靈秀山,玄蛇族新修建的王宮恢弘大氣,佔盡山內地利,接仙氣承地氣,乃修煉絕佳之所。
而玄蛇正式入主靈秀山,也意味著原蛇族之王金蛸徹底的消失,白天星也因大敗黑寅珠附身的少昊而名聲大噪,玄蛇稱王,乃至半個妖界之王,算是被默認了。
之所以是半個妖王,只因為蒼狐族的竭力反對,而蒼狐族的實力又不可小覷,所以,有了他一族的反對,堪比一半妖界的力量,玄蛇不攻,蒼狐不動,各自佔據一方,妖界這種詭異的氣氛只是害苦了那些能力微薄的小妖們。
「父親!有人看到這蟾精前不久才從青丘山下來,如今又來靈秀山獻寶……」
「哼,豈有此理!一個不忠的小妖,留有何用!殺!」
剛要傳那蟾精進來的白鴻一听兒子的話,氣的腮幫鼓鼓,大掌往青玉石桌上一拍,又一小妖的腦袋保不住了。自從白鴻那天追黑寅珠未果,悻悻歸來,心情就沒好過。
這個月究竟死了多少小妖,已經數不過來了,可是,即便如此,登門拜訪獻媚的妖還是不計其數,青丘和靈秀兩邊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兒,小妖們寧冒著沒命的風險還游走兩邊,只求能安生的過過日子,兩邊的主子們早些分個大小,別再私下暴力拉攏他們了,妖啊,日子比人還難過啊!!
天星聞言譏笑道︰「孩兒尊命!!」
面對這樣的殺戮似乎沒有一絲的不安猶豫,反而他心中的執念比白鴻還深,不能得到最好的,便要毀了!絕不能讓敵人得去,玄蛇族最不缺的就是忠心耿耿的妖,那兩面三刀愛搞背叛的妖,必須死!!叛徒,必殺!
「星兒!」
白鴻叫住欲離去的天星。天星轉身拱手以禮。
「有傳聞說藍魄珠在一個丫頭身上?你見過?」
白鴻試探的問道。
「父親,市井傳言不可信,孩兒見過,那丫頭根本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若有藍魄珠的下落,孩兒又豈會不竭力奪來?就如那日孩兒知道黑寅珠出現寧安城一樣,會立刻告知父親大人的……」
終于忍不住要問了嗎?
天星海藍雙眸平靜如常,燦然一笑,恭敬的說道。
白鴻想到那天確是天星傳來黑寅珠的消息,是自己最後追丟了黑寅珠,如今還能怨得了誰呢?!又是一口氣堵在心口,憋屈的很。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天星識趣的退了出去。
墨痕望著回來後便坐在花園湖心亭中獨自飲酒的天星,腳下一頓,終還是走了過去。
「想問什麼便問吧,這些日子你來來回回欲言又止的弄的我心焦,大人男,別學一副女人的樣子。」
天星說的平靜,墨痕卻不好意思的露出個難看至極的笑容,讓天星一口酒險些沒嗆死,掩嘴輕咳起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千里迢迢的將那傻猴子從蒼月手里搶回來,又拱手送人?還有司幽國的國王涼祀,以我的習慣,如果不能將他招至玄蛇族下,應該斬草除根殺了他!以他的性格,是不會輕易屈尊人下的。當日若肯助少昊,那麼局勢便要逆轉了,不是嗎?」
天星手捏酒杯輕輕搖晃著,視線一動不動盯著險些要溢出的醇香美酒,淡淡道來,直到說完,才抬起頭看向墨痕抿嘴一笑,這讓被猜中心思的墨痕驚訝不已,公子似能看透一切的雙眸讓他有些懼怕,不敢對視,微微的垂下頭去淺應了聲。
墨痕恭敬的樣子讓天星很舒服,他不喜歡別人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樣子來挑戰他的耐性,例如蒼月那小子。
他等的,是自己能夠居高臨下藐視天下的那天的到來。
「餌,就是用來吊魚的,魚吃了餌,滿意了,自然會放松警惕在池塘里做它想做的事情,好戲上演,那麼快收網多無趣,只要知道那池塘的主人是我便可以了。」
盯著夜光酒杯,白天星說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中毫不掩飾的現出斗獸般期待的光芒。
墨痕听君一席話,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沒太懂,但他絕對相信公子的能力,尤其是他眸中勢在必得的璀璨光芒出現時,他知道,他想要奪天下,沒人能阻擋得了他。
因為天星的安排,不論是涼祀還是瑤芷,父親白鴻都沒有見到,就算有下人說天星曾帶女人回莊,可他帶回莊的女人又豈是一個兩個?!不足多疑。
而瑤芷被他封了靈力,不會發怒就變身,除非涼祀幫她解封,不過,站在男人的立場想,是誰都不願身邊女人的美色輕易被他人窺得,泄了秘密又丟了面子,所以,天星敢打賭,他不會那樣做。
至于藍魄珠在瑤芷體內,不知為何,根本不會散漏一絲靈力,否則,不止玄蛇,其他覬覦者都會輕而易舉的尋到她,所以,就算白鴻找到她,除非正巧她變身自己暴露藍魄珠的力量,否則妖界人界誰都發現不了。
既然瑤芷不會發怒就變身,那麼白鴻就算去查也不會有任何收獲,一環扣一環的局,讓涼祀和瑤芷仿佛一個遠在天邊又隨時會被扯回來的獨屬于自己控制的木偶,至少,白天星是這樣認為的。
再進司幽皇宮,瑤芷思緒萬千,上次同瑯邪一起被蝶姬羞辱的情景猶在眼前,那樣的守護,難道只為了最後對她的利用與出賣?想到這,心仍錐痛難擋。
「小家伙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涼祀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皇宮似乎和之前所有不同了。」瑤芷的心咯 一下,涼祀,好熟悉的感覺。
涼祀的溫柔與貼心讓瑤芷暫時撇開陰霾,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恩。當然不同了,皇宮上方的攝妖珠取下了,司幽國的皇宮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抵擋妖族。」
他若所思的說著,非常自然的牽起了瑤芷的手,一陣暖流讓她的心泛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