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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鴻那日的‘威脅’如雷在耳,要麼娶美鳶,要麼殺涼祀,要麼……瑤芷死……
這三種,哪種他都不喜歡,不過,總要有選擇的,不是嗎?
天星萬分不想殺死瑤芷,那個可以讓他放心的開心大笑,可以讓他暫時卸下防備做回真正自己的小猴子,他想寵著她,盡管她背叛了自己,掀開他心底最鮮為人知的傷疤,讓他的心如泣血,但是,他也不願傷害她,因為那樣他的心會更痛。
天星不知道他為何這樣恐懼談及感情,甚至說到心底傷疤,究竟從何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討厭女人的背叛,為了防止那種事發生,活活的斬斷自己的感情。直到,瑤芷的出現……
「你,想殺我嗎?」
涼祀望著他猶豫了一下微微開口。
「還用問嗎?不過如果有第四個選擇,我還是會考慮同你做朋友的。」
看到涼祀抿唇不解的眼神,天星偷偷吸口氣繼續說道︰
「瑤芷,已經是我的女人,如果我的遭遇讓你選,或許我們都會做出同樣選擇吧。」天星說的若無其事。
他的話讓涼祀震驚了,涼祀在他眼里讀懂了很多,很多。
而白天星自己卻莫名的忐忑起來,往常撒謊習慣了的他,今天這句話竟莫名酸澀起來,是啊,瑤芷不是他的女人,而是翎褐那龜孫子的!天星暗咒。
涼祀眼中那驚詫過後的傷痛,讓同為男人的天星有了一絲不忍,甚至有些同命相連之感,該死的!他最不願受要挾,卻每每被父親要挾,想要反抗,那人則抓住他的軟肋不放,是啊,一直淡漠多好,沒了別人要挾的把柄,為何要動真情啊?天星不禁苦笑。
「你動手吧……」
涼祀眼中完全釋然,如今的白天星又何嘗不是另一個自己?母後說的他的劫數,或許總離不開瑤芷吧,司幽國有蘇洛,他很放心,只是想到那個故做堅強的女子,涼祀心底的一個角落再次隱隱做痛。
「我,得做足樣子,你放心,我會善待瑤芷的。」
天星眉間堆起一座小山峰,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動無奈過,有些猶豫愧疚,又似交待般,換來涼祀淡淡一笑,依然那樣醉人坦然,讓天星忽然有種負罪感,一咬牙,不情願的又揮鞭下去……
啊。
瑤芷起身後,心髒突然抽痛讓她不禁輕喊出聲。心中濃烈的不安讓她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走了出去,院外的嘈雜聲隱約傳來。
涼祀……牢房……
瑤芷忽然覺得自己的天好像塌了,眼前一黑,踉蹌著扶著門邊頓了一會緩了緩,當光明重現,面無血色的她跌跌撞撞的朝院外沖去,涼祀哥哥……
門口守衛剛抬劍欲攔,便被瑤芷的怒氣震懾到,不敢用強,只能楞楞的盯著她嬌小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啪!
又是一鞭,涼祀的嘴角溢出了濃稠的鮮血,卻仍一副坦蕩無悔的表情。
住手!
一聲大喝。
牢里踉蹌著跌進來一個身影。
牢房四周布滿結界,若是一般妖類進來定會靈力大失,而瑤芷初醒,尚未恢復,自然如凡人無異。
兩個男人同時一驚,她,醒了!看來她自己身體潛藏的力量連她自己都不甚清楚啊。
「涼祀哥哥……」
飽含深情的呼喚,宛若情人重逢。
「瑤芷……出去。」
涼祀難抑心中喜悅,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見她無恙便也安心了,強抑要擁她入懷的沖動,最後卻平靜的趕她出去。
瑤芷實在沒想到剛剛見面涼祀便趕她走,實在接受不了,望著他受折磨的樣子,心疼萬分,不顧一切的要沖上去,卻被天星攔下。
「瑤芷,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天星心一沉,即便有些不忍,仍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拖去。
「不!!!涼祀哥哥!!!」
瑤芷用力振臂夠向涼祀,卻怎的也掙月兌不出,終于似發瘋般尖的嗓子在天星身邊嘶喊掙扎。
「你這個混蛋!壞人!為什麼打他!!!?本以為你只是自大,沒想到連恩人也不放過!!!你這個小人!忘恩負義,有膽子光明正大的打!不然就連我一起打死算啦!!我恨你,恨死你……涼祀哥哥……」
瑤芷喊著罵著聲淚俱下,在天星的禁錮下實在不老實,抓撕,弄皺了,也弄髒了天星的白袍。
見哭喊無用,瘋狂中一口狠狠的咬住天星的手臂,真的是,狠狠的……天星,一動不動,任她咬去。
直到血腥的味道充斥口中,瑤芷才抬頭,混身力氣仿佛一下被抽走,無計可施的痛苦讓她望著天星不可控的大哭起來,淚水流入口中咸澀掩蓋了濃腥,為什麼?
為什麼再見白天星會是這種場面?她想到好多次想要接觸他們之間的誤會,但是,如今一個微微牽動自己神經的自大狂,一個她如親人般要守護的哥哥,為什麼一定要爭個你死我活?
兩個男人似乎有了默契,無論現實怎樣,在他們心里,瑤芷已經再也無法抹去,既然如此,就只有盡全力守護……
若以涼祀的能力,如果他竭力反抗,是有機會逃走的,但現在,他心甘情願,因為他知道,瑤芷要的,他給不了,只有用另一種方法保護她,他在白天星堅定的眸中看到了真實的承諾,重要的,是愛,所以,他才可以這樣安心。
兩個男人心底默默的喚出了那個讓他們心傷的名字。
撲 。
瑤芷一下子跪到天星面前,止了哭聲,睜著水汪汪的妖瞳,反而平靜的異常。
「我求你,我願意不要自由,我願意再做你的寵物,隨你,哪怕要了我的命……只求放了涼祀哥哥。」
瑤芷帶著微粗鼻音,抓著天星衣擺,眼角瞥向涼祀,氣如游絲,弱不可聞,卻仍讓兩個男人听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