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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自己穿了衣衫,回頭看瑤芷雖回已回過神,但又好像深怕他再看了她身子去,仍將自己用被包的嚴嚴的未起身,只是目光卻一直未離他身,天星心頭一絲喜悅如蜜甜,臉上也蕩出一抹假嘲的笑。
「去了人界沒多久,倒學了一番子人的矯情。」
話剛出口,仿佛熟悉的在哪里听過,竟是,末末……
天星禁不住一怔,沒了半絲笑意,臉也陰沉了下來。
見他轉身要走,瑤芷情急之下往前欠了欠身︰「你……」
仿佛猜到瑤芷要說什麼,天星走到門口的身子一頓,沒有回頭,只是清冷緩慢的說了三個字︰「你放心。」便掀了白袍邁了出門。
瑤芷剛輕呼口氣,放松下來,忽听才出了門的天星似思索了半天靜靜的扔下一句話「昨夜,並不是交易……」
怔了半晌,瑤芷臉上漾起一抹恍似甜蜜的笑容,沒有任何承諾,沒有任何交流,昨夜,不知怎得從一個施暴與承受演變成了互相的配合……
怎麼會變了?
瑤芷不解,以她對感情的懵懂,也根本解釋不了,曾幾何時,那個在她心里只懂捉弄算計別人的自大狂竟佔了自己心中大半個位置,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惱,為他憂,為他……
白天星臉色看起來不錯,那淡淡的喜色是從心底而發,家僕見他總覺得與往常有些不同,究竟哪里不同呢?
而美鳶公主……
「滾,滾,都滾!!!」
啪啪不停的瓷器摔地碎裂的聲音傳來,墨痕挺拔的身子守在她房門口已經很久了,想勸,根本勸不住,想跑,老爺子的吩咐他哪里敢跑,只有受著。
罵著罵著,美鳶的氣憤又變成了嚶嚶的哭泣,看著她趴在桌子上嬌小的身子因傷心哭的一顫一顫,墨痕還是壯了膽子進了屋,他們都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侍奉瑤芷的丫頭們從她房里出來便傳的天下皆知,因為那抹血紅,破除了所有的謠言,她們對待她的看法,自然不同了,瑤芷儼然從一條蛻化失敗的菜蛇變成了萬人仰慕的有特點有魅力的美女蛇啊!
人的兩片嘴皮子,真是,死的都能說活了。
白鴻知道天星是不會去理會美鳶心情的,那個兒子,他是太了解了,如今這樣,也罷,若是星兒能讓瑤芷真的愛上他,那也免去不少麻煩,取了藍魄珠後,美鳶公主的事情,便可再議嘛,所以,他才派了墨痕去安撫安撫,畢竟除了藍魄珠,與蘭蛇的結親才是他最想要的。
陰冷的大牢中。
「你,真的要放了我?」當天星走進來,為涼祀解開捆仙索時他滿臉的不可置信。突然又恍然大悟起來。
「難道是瑤芷出了什麼事?!」
「不是。你不要多想,她是我的女人,我自會好好待她,我只是不想她再因你傷心嫉恨我一番而已。」
天星雙手背于身後,緩踱到牢門台階處抬頭看著門外湛藍的藍天,想到瑤芷那害羞又略帶惶恐的妖瞳,不禁笑由心生。
涼祀看著他突然的轉變,他知道,白天星,真的愛上了瑤芷,他的愛,不會比自己的少。想到這,雖然心下苦澀,卻也心慰,小家伙兒能和真正相愛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他應該開心。
「但我有一個條件。」
天星頓了頓。
「你說。」
涼祀活動了一下手臂。
「你回到司幽國,便娶你的國師蘇洛為王後。這便是我唯一的條件。」
天星說的堅定沒得商量。
涼祀一滯,轉念一想,白天星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徹底消去攔在他們與瑤芷間的一道鴻溝罷了,說到底,還是為了瑤芷。
「好,我答應你。」
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不是嗎?不論他以後的日子是否幸福,至少瑤芷是幸福的,或許跟他在一起,蘇洛,也會是幸福的吧?想到那個總是故作堅強的小女子,涼祀的心微微抽痛。
如果他涼祀活著能讓兩個女人都幸福,能讓司幽國百姓永居安樂,又何嘗不是他的幸福,有時,事情換個角度來想,一切問題,都不復存在。
「那麼你父親那里?」
涼祀想了想問道。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既放你走,便自有辦法。」天星鎮定答道。
他白天星本就不是一個甘願被人擺布的人,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也不可以。
如果父親誤會他以情為餌誘瑤芷愛上他取藍魄珠,那便讓他誤會好了,他,自有他法讓美鳶自己打消嫁進白府的念頭,而缺的,不過是布棋的時間罷了,至于棋子,現成的不是嗎?
天星那志在必得的笑容是他的招牌,當他這樣笑時,心中早已精打了算盤,所做之事也無往不利。
但此時的白天星卻萬萬想不到,他的這一念竟造成了有一日他與瑤芷的陰陽之隔。
涼祀立于靈秀山角下,望著那隱約可見的恢宏玄王府,眼中濃情化不開,露出了如黃連般苦澀的笑容,「我的好妹妹,保重。」
與涼祀事別多日,當瑤芷手中接到司幽國使者送來的喜貼時她的心頭還是如被重捶捶了一下,震的好痛。
這便是她想要的不是嗎?涼祀哥哥終于娶了正確的人。不論她對他是哪種情,都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無子嗣傳承。
這樣的結局,是最好了,何況……
想到近幾日總是往自己這跑的天星,瑤芷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他啊,簡直就是個讓人無法拒絕的無賴嘛。
說曹操,曹操到。
「小猴子!走!!!」
白天星呼啦沖進屋來,拉起在窗邊出神的瑤芷便要出屋。
「你又要干嘛?」
瑤芷微嗔。最近這自大狂是不是太閑了點兒?不是帶她去釣魚就是去摘果,好好的釣魚最後變成了二人的潑水節,至于摘果?還真當她是猴子了不成?竟讓她爬樹上給他看看?!!!真想他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總是換法子的捉弄她,捉弄到最後又總是歡聲連連,日子就在他們打打鬧鬧中過的也倒快。
可今兒,這又是哪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