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合地點,清優才知道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
「你也報這個團了!」清優很是震驚,接待計劃上沒有他的資料。
「你經常說你們中國有很多名勝古跡,很向往,你又不發揮東道主的熱情好客,我也只能自己報團,沒
想到這麼巧。」鄧普斯很顯然在說謊。
「你故意的!」清優又不是傻瓜。
清優這次接的團是,昆明、大理、麗江、香格里拉七日游的豪華團,一共30人。
首先的歡迎詞開場極好,這群人大多是都市里的職場精英人士,素質文化都比較高,在車子行駛的時候
她介紹了接下來七天的旅游行程,包括對這條線路總體的一些簡單的介紹,然後為了不再冷場,和大家
做了一些小游戲。
到達飛機場,一一的收了游客的身份證,辦理登機牌和幫忙辦理托運,辦完手續然後一一的歸還證件,
過安檢,在候機室等待,這些工作很是繁瑣麻煩,但是清優卻做的游刃有余,條理清楚。
在即將登機的時刻,清優打了電話聯系昆明的地陪,算了下具體的到達時間,以確保到時候不會發生接
團的失誤。
上了飛機幫助旅客找到他們的座位,幫忙擺放隨身攜帶的行李,接著出現了兩對新婚的夫妻他們的座位
不在一起,清優只能一一的幫忙調換。
「蘭迪先生,請問你可以和那位小姐調換一下位置嗎?」偏偏不想和他說話,卻必須和他說話,實在是
那個小姐身邊的那位男士,一點都不願意調換。
「嗯。」說著站起身來,很配合的調換了座位。
這是鄧普斯第一次看到清優工作時候的樣子,很負責很認真,對待旅客的要求盡量的滿足,望著她從接
團開始就沒停歇過,心底生出幾分疼惜。
「也沒什麼事了,你坐下休息吧。」
坐下之後,有些旅客已經開始閉上雙目,看起來早晨起得很早,所以有些困,看沒什麼事,清優也閉目
養神。
三個小時的飛機,準時的抵達昆明這座春城。
地陪清優也有過幾次的工作接觸,人很不錯也很熱情,兩個人的合作比較愉快。
核實了人數,清理完行李,一切無差錯,集體去機場外的旅游大巴。
從與地陪交接開始,清優的工作就已經輕松多了,只要她監督者接待計劃是否按合約完成,調節好各方
面的關系,一切就沒什麼大礙。
自從下了飛機到達昆明之後,旅客們就開始很是新奇的四處張望著,地陪遍開始了致歡迎詞,然後做了
風光講解,風情講解,最後重點介紹了下榻的昆明柏聯SPA溫泉度假酒店。
抵達酒店之後,地陪開始講述了再一次集合的時間地點和車牌號,然後就是清優的活了,辦理入住手續
,分發房卡,然後幫助一些游客調換房間。
大約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後,游客就餐,找來找去都沒找到鄧普斯的身影,這讓清優挺郁悶,詢問低配
,地陪也不清楚。
無奈之下清優只能自己撥通他的號碼,進行詢問,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換了房間,來到她調換的房間,清
優很是郁悶,2050平方米的總統湖景五房別墅,帶有私人游泳池和庭院休憩區的獨棟別墅,一個人住在
這里,簡直就是奢侈。
進了別墅之後,鄧普斯正躺在游泳池旁邊的躺椅上,像是在享受午後溫暖的陽光,又像是睡著了。
也許是午後的陽光慵懶的使人陶醉,也許是周圍東南亞的異域風情迷惑人的雙眼,此刻的鄧普斯竟然有
著幾分柔和的迷人味道。
「地陪說打你電話打不通。」如此不配合的為工作帶來了麻煩,這讓清優有些惱怒。
他微微的睜開眼楮,像是在打量著她。「我現在是你的客人。」
「那好,尊貴的客人,請問您為什麼在游客名單上一片空白,您難道不知道這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不便
嗎?您難道不知道尊重別人的勞動才能獲得尊重嗎?」自始至終清優一副公事公辦,笑容滿面的態度。
對于這客氣卻又生疏的態度,微微的側過頭,薄唇抿起,不言不語。
清優也毫不妥協的和他對視著,最終沉默不過人家,只得先行開口︰「那麼請問蘭迪先生,您是否願意
前往餐廳用餐,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非常感謝。」
「不去。」他的薄唇吐出兩個字眼。
「既然這樣,我就要和您說清楚,首先您的旅行費用包含了住宿和餐飲,今天由于您自願主動地放棄這
些權利,所以餐飲和住宿的費用我們不會退還,而且您額外的住宿以及餐飲,一切都用你自己承擔。」
他不會在乎這些費用,但是清優卻會把話說清楚,公私要分明。
鄧普斯不置可否,面部的表情由嚴肅變為柔和。「陪我用餐。」說著他站起身來,徑直的往餐廳的方向
走去。
「蘭迪先生,首先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們導游有規定不能接受客人的任何饋贈,所以很抱歉。」
清優的臉上帶著很職業化的微笑,繼續地開口︰「下午兩點鐘酒店大堂集合,我們會出發前往被譽為‘
天下第一奇觀的’石林,然後參觀龍潤茶藝,欣賞茶藝表演,了解普洱茶。」
「我知道。」鄧普斯淡淡的開口。
「還有,不管等一會我說什麼,或者地陪怎麼游說,你別買東西,听到沒!」
「嗯。」
「其實如果你要買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買,保證你不被人坑。」導游的工資低的已經不能再低了,
如果不是靠著帶客人購物拿提成,根本就連生活的來源都沒有,甚至很多導游還要給旅行社人頭費,所
以清優只能盡量的帶客人到好一點的店,再說了在旅游景區買點東西也是人之常情,總要買點什麼做紀
念。
「還有,如果我不帶客人去購物,地陪和司機都會用眼光把我殺死。」導游和司機的分配是四六原則,
但是如果加上地陪是四三三原則,故而其中的利益關系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因此很多時候導游也有
他的無奈。
「嗯,知道。」鄧普斯好笑的看著她認真的解釋,生怕被誤會似的。
被人理解的感覺還是很好的,清優不好意思的笑笑。「這里的溫泉水不僅含有多種礦物質和微量元素,
這里的火山石還有排毒殺菌促進血液循環的作用,既然花了錢,就別白白浪費,泡泡溫泉保證你消除一
天的疲勞。」
「這家度假酒店最大的特色就是東方養生文化、佛禪文化的靜謐神秘,兩者的結合,你這里應該還有一
個室內的火山理療室,記住一定要將所有的特色全部體會,才不枉費你的鈔票。」
鄧普斯挑起眉,面容柔緩,眸光中帶著溫和,多久了呢,她嘰嘰喳喳的說著,他安靜地听著。
「就這些了,你休息吧,我走了。」意識到在這靜謐的帶著東南亞異域風情的景色旁,只有她嘰嘰喳喳
說個不停,一時間感覺有些囧。
鄧普斯不在挽留,她有她的尊嚴,她有她的原則。
下午休息完之後游客們都很高興,第一天安排的景點是阿詩瑪的故鄉,中國四大自然景觀之一的路南石
林。
第一次帶隊來到路南石林的時候,清優也被奇石組成的石頭森林吸引了,喀斯特的溶洞,高原的淡水湖
泊,以及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奔騰瀑布。
也許見得多了,就習以為常了,三個小時的石林游覽很快就過去了,游客們還驚嘆在剛才呈現在眼前的
一切,就已經將要停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以及那定格住的永恆上了。
游客們盡興了,接著就開始了購物,原本安排兩個小時的購物時間,後來遠遠地不夠,因為大部分旅客
想要堅持在這里買一些其他的特色產品,又停留了近一個多小時。
最後可能是講解的太好了,從風景名勝文化傳說,到地方特產和小吃,有位游客提出想要品嘗雲南的汽
鍋雞,地陪腦子一轉,就說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雲南菜館,三百塊一位,然後說了很多特色功效之類。
這群都市精英們本也不在乎那幾百塊,一听到特色的山野美味,開始就同意了一半,加上旅行社的餐飲
只包括中餐,所以後來漸漸的都同意了。
「這家餐館的菜確實很地道,待會你不用付錢,我請你。」找到一個機會清優就小聲的囑咐。
和鄧普斯的朋友關系自然不能和地陪說,本來不管她如何游說,鄧普斯絲毫不為之所動,她就夠惱火了
,但她卻一點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只能忍下來,結果也只能是清優自掏錢包的幫忙買單。
回到酒店,忙完了最後一個游客的問題,回到房間後清優已經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動。
「喂?誰呀?」懶懶的拿起電話。
帶著疲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心驟然之間心疼。「跑完溫泉很舒服。」
「嗯。」又是懶懶的一聲,清優累得都快要睡覺了。
耳邊傳來一陣沉默,許久才有一聲嘆息︰「如果你很累,過來泡也可以。」
「嗯,我不去,我要睡覺。」現在睡覺皇帝大。
「泡溫泉也可以睡覺。」泡完溫泉確實很消除疲憊,他只想讓她不要那麼累。
「我現在就要睡覺。」困死了。
「我在你門口。」
「哦。」悶悶的哦了一聲,接著腦袋自動的轉動,驚得調動了全身的運動神經。「你說什麼!」
「嗓門很大,不困了。」耳旁傳來鄧普斯的戲謔之聲。
的一聲將門打開,門外鄧普斯仿佛猜到她會開門,已經將手機按掉。
「三更半夜打擾人休息,你能不能體諒我作為一個導游的辛苦!」越想越氣憤,最後變成了控訴︰「你
說我容易嗎,別人坐著我站著,別人吃著我看著,服務不到位還會被投訴,我哪說理去!?」
「說完了。」如同往常他安靜地听著。
「完了!」沒好氣的要關門,說了半天她就是一傻瓜,被人戲弄。
鄧普斯快她一步的阻止她的行動。「晚餐很好吃。」
「廢話,幾百塊錢呢!」
「所以要感謝你。」鄧普斯說的很誠懇,眼楮里面滿是柔和之色。
「你少在半夜三更打擾我,就是最大的感謝。」從早晨開始到現在她幾乎就沒停歇,半夜三更被人吵醒
,那郁悶可想而知。
「如果你不去,我就在這里呆著。」
清優揉揉眼楮,再揉揉耳朵,不相信的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疑惑的問︰「你什麼時候也
這麼無賴了?」
「你去不去?」鄧普斯很顯然並不在乎她的話,只是一味的執著。
「去,干嗎不去!」反正也醒了,一時半活被他氣得也睡不著。
夜色中的溫泉被淡淡的煙霧繚繞,周圍綠色的熱帶植物茂密的圍繞在溫泉的周圍,仿佛一座小小的世外
仙源。
試了試水溫,找了一處隱蔽之處,輕輕地月兌掉全身的衣服,讓整個身體沒入溫暖的泉水之中,整個身的
身體煞那間感覺到周身的細胞被溫柔地按摩著,疲憊之感全部消散。
緩緩的閉上雙目,感受著溫泉的舒適溫暖,整個身心處于極度的放松狀態。
時間漸漸的流逝,夜色更急深沉。
鄧普斯看著手腕上腕表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還沒好?
溫泉雖好,但是不宜長時間浸泡,時間過久就會出現胸悶頭暈,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這麼晚的時間本來就容易睡覺,加之她的疲憊奔波,萬一暈倒了怎麼辦?
想到這里鄧普斯再也坐不住,連忙跑到別墅外,在溫泉區焦急的尋找。
偏偏這片溫泉區被熱帶的植物籠罩,鄧普斯心下焦急,跳入溫泉水中,向著看不到的偏僻之處游去。
當他快速的游到偏僻的角落,綠色的眸子變得愈加深沉,他的拳頭緊握,盡力的壓制著倏然之間涌起的
**,可是目光卻舍不得移開半分,喉結在不覺間悄然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