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襯衫隨意的穿著,休閑的搭著淡淡的藍色,如枯草顏色的頭發垂直的垂下。此時他正認真的在潔白的紙上繪畫著素描,很認真的沉浸在他的世界中,狹小的樓上空間,昏暗的光線,然而卻遮不住那如同白雲般一片清新純白的——林遇凡。
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永遠都摯愛著堅持著自己的繪畫夢想,在他的畫中勾勒一個又一個美好的世界,那是他夢想的地方。
「遇凡。」
林遇凡抬起頭來,那雙清澈的眼楮好像從未受過污染的溪水,澄亮純淨,嘴唇一抹笑意,直達眼底︰「清優。」
相對無言,一切盡在不言中,知己從不會因為時間長久,距離的長短而消散那份感情,而是會隨著時間越來越醇厚,直到有一天釀成最醇香的美酒。
鄧普斯踏上這狹小的空間時刻,一眼就看到兩個人並排而坐,暢聊甚歡,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顧慮,放松到沒有防備。
林遇凡發現了這道深不見底的眸子,清澈純淨的眸子中略帶一絲笑意,隨即道︰「幫我點兩杯冰純。」
「好。」冰純是烏托邦的招牌,這個名字也是獨一無二的,有點淡淡的煙草的味道,微微的甜甜和微微的苦澀融合在一起,酒中有很碎的小冰塊,不過調制起來很麻煩。
鄧普斯的目光目送清優嘻嘻哈哈的跑下去,再嘻嘻哈哈的和哈士奇,啤酒他們狂侃,在這里她不像在外面處處要為生活奔波妥協,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需要掩飾自己,仿佛回到了普羅旺斯的小木屋,她也是這樣。
「成浩說起過你。」林遇凡和清優斷了兩年,可是和成浩卻沒有,因為清優的關系兩人認識了,並且一直保持很好的關系,從他的口中得知這個男人。「蘭迪先生請坐。」
鄧普斯並不意外,清優在J市的朋友他昨天就已得知,包括林遇凡,她的第二任男友,他怎麼會放過。
「想不想听听我和清優怎麼認識的?」林遇凡忽然開口。
「你說。」她的過往他很有興趣。
「這要說到兩年前的一個下午,那天她坐在公車的最後一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那天的人很多,我被擠到了後面,看到她窩成一團的睡著,當時覺得這個女孩子真是迷糊的可愛,果然她坐過站了,直到最後一站被司機叫醒。」
說到這里林遇凡白皙的肌膚上展現著一絲好笑︰「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周圍都沒人,然後很郁悶的說了一句,怎麼不喊我!然後,拍了自己的腦袋,對不起我睡傻了。」
「可愛吧。」林遇凡望著旁邊一臉冷漠的男人,此刻堅毅早已不見,換上一副無奈與好笑。
「然後她挺花痴的看著我,很棒彪悍的來了一句︰我對你一見鐘情了你做我你男朋友吧。」
鄧普斯再也笑不起來了,堅毅的臉上剎那間轉換為羨慕嫉妒恨,悶哼︰「命真好!」口氣怎麼听都酸,他辛苦的數日奮戰,了無成效,人家一見面十幾秒搞定。
抬頭仔細打量林遇凡,沒有他長得man,一看就是小白臉類型,哪里有他這麼要層次有層次,要內含有內涵,要魅力有魅力,在心里將沒眼光的小女人罵了N次,也不解恨,更將自己YY的無限美好。
據說一段時間之後的某女知道鄧普斯當時的想法,一時間無奈之際,拍拍鄧普斯的肩膀,說了句︰看你整天冷的跟千年冰川似的,沒想到你一本正經的表面隱藏的是一顆如此腐男的心。
林遇凡更感覺有些好笑,這樣的一個成功男人吃這樣的小飛醋,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可惜他深知這個男人絕非善良之輩。
「告訴你這些其實只是想和你說,其實清優表面上看起來一個挺聰明的女孩子,有感覺什麼事情都壓不垮她,可是事實上陌生人傷害不了她,傷害她的永遠都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而這樣的傷害對她而言是致命傷。」
鄧普斯听到這里已經明白了些什麼。「你想說什麼?」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你不適合她。」就好像當初他和清優雖然兩個人在內心的深處都有著共同美好的世界,但是兩個人如此相像的人卻是一點都不合適,因此兩人才會選擇和平分手,繼續做朋友做知己。
「憑什麼!」這樣的話鄧普斯不想听不願听,他的口氣陰鷙的駭人。
「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傷害任何人,但是清優不行,在她的思想里她願意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
「她只要享受我給她的美好世界就夠了。」鄧普斯從未懷疑過自己,他就是如此的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相信自己是最適合她的男人。
「如果你說現在你喜歡她,我會相信,因為愛情是美好的,所以通常很短暫,三個月已經是極限,然後漸漸的淡漠,人們才會分手,結合,再分手。」說著,他的眼楮望著鄧普斯︰「你的關愛永遠只留給走近你心里的人,如果你不喜歡清優了,那麼你會將她很輕易地就拋棄,甚至眉頭都不會眨一下,因為你就這麼殘忍的人。更何況能做出那樣卑鄙手段的人,你愛的永遠只是自己,你不會愛上別人,誰都不會。」
林遇凡是一個藝術式的男人,在他的骨子里有著藝術家的偏執與孤傲,他並不相信愛情,在他們的眼中,美好的最終結局是毀滅,因為毀滅的結局更讓人記憶深刻。
鄧普斯嗤之一笑。「我不會放開她,絕對不會。」他是一個骨子里偏執到了極點的人,認定的人,認定的事情,哪怕全世界都反對,他也會去做。
「看來我低估了你的殘忍。」林遇凡頗為無奈︰「我害怕她喜歡上你,害怕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林遇凡見證了清優那段失敗的感情,見證了她的那種痛苦,極近墮落的邊緣。
只是這一次,他更深感擔憂,擔心在一次受傷的清優是否還能再次爬起來。
勸解這個男人無異于天方夜譚,然而感情的事情他並不能明說,何況清優並不知曉。
怎麼辦?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