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普斯回到F市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回到這個讓他如此痛苦的地方,可是心就是放不下。
「BOSS,卡米洛的傷勢怎麼樣了?」
「死不了。」
望著鄧普斯的背影,安琪羅眼楮微微眯起,他一向能猜透很多人的心,卻猜唯獨猜不透這個人的心,可是最近他的反常。
丟下意大利所有的事物,來到F市,如果不是卡米洛受傷,恐怕也決不會離開半步。
縱然清優在他心里是特別的存在,他也不認為她能撼動他的心,可是現在卻絕非如此。
不是理智,不是邏輯思維,而是那種很強烈的感覺。
「BOSS,清優這些天一直在找你。」
腳步頓住,回頭。「為什麼不告訴我!?」聲音中竟有著嚴厲的責備。
「那邊的形式很緊張,卡米洛又受了傷,我不想你分心。」這就是安琪羅的理由,什麼都沒有那些事情重要。
鄧普斯略一思索,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清優醒過來的時候,黑暗已經不見,白天到臨,可是她的心已經開始漸漸的裂開。
勉強的站起身來,推開門就聞到廚房內的香味撲鼻。
「這個怎麼搞!」
「不應該這麼弄。」
「那要怎麼弄。」
「你一邊歇著吧,我來。」
……
廚房內孫 和鄒娜兩人又開始吵嘴拌嘴,可是這難道不是一種幸福嗎?
而她的幸福呢?為什麼每次她覺得幸福離她如此近的時候,總是抓不住呢?
鄒娜先發現了清優,揮著湯勺跑過來。「姐們先回房好好休息。」
清優笑了笑︰「做什麼呢,好香哦。」
「鯰魚炖豆腐,對孕婦很好,給你補補身體,還有我未來的干兒子。」鄒娜笑嘻嘻的道,她希望自己的快樂可以帶動清優一點,起碼不要那麼沉悶。
鄒娜那點小心思怎麼瞞得過清優,此時的她無心于任何事情,可是卻不能否決娜娜的好意。「熬好了沒,端過來嘗嘗。」
說完翹著腿,很不客氣地走在沙發上,等著鄒娜的貼心服務。
「不是吧,雖然說傷員你最大,可是也不帶這樣的,把人家當小丫鬟使喚了。」雖然話說的很不情願,可還是高高興興的跑到廚房。
熱氣騰騰的魚湯,炖成了乳白色,可知炖了很久的,那顆寒透了的心唯一的溫暖了些許,一口一口的,真的很溫暖。
望著清優專注的喝著熱湯,鄒娜稍稍的安心了一點,她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現清優的時候,她倒在地上,暴雨一直下一直下,狂風無情的吹打著,她整個人都冰涼冰涼………
鼻頭一酸,眼淚涌上眼眶,她不想讓清優在這麼卑微可憐的去找那個人,咬咬嘴唇︰「姐們,今天不找那個人…。」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孫 推了推,當即鄒娜意識到這些話現在不適合說,連忙閉嘴。
清優拿著湯匙的手頓了頓,睫毛微顫。「不找了。」
似嘆息,似無奈,終究歸于平靜。
鄒娜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一展往日愁雲密布,臉上重現光彩。「這才對嘛,呵呵。」
鄒娜現在考慮的是自家姐妹不在自找苦頭,可是孫 卻想到了另外一層,孩子怎麼辦?
今天的頭條是世界超模伊莎貝莉有孕,竟是king財團總裁之子!
這並不奇怪,畢竟那個人身邊從不缺少女人,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男人和女人無非就是那些。
這幾天他運用自己所有的資源找尋那個人的信息,可惜收效甚微,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身邊的女人多如浮雲,可能一周之前他還會覺得起碼對清優,那個人並非只是一時興趣,可是現在這樣的信念已經動搖。
既然只是玩玩,那麼清優該怎麼辦,畢竟她已經有了那個人的孩子?
清優的身份注定她無法嫁入豪門,那麼孩子永遠只能被冠上私生子的名聲,在現實點考慮,一個家庭養個孩子已是不易,何況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要如何生存?
那麼現在唯一可以解決的只有——
可是很快的孫 開始否決這樣的打算,畢竟一條命,清優最是心軟……
思考了很久,都找不出一個萬全的方法,她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呀?
清優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到陌生的號碼,她很是疑惑,卻還是接听。
對方的聲音卻讓她瞬間呆住,電話那邊短短幾句,不過47秒鐘的話,可是對清優而言卻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鄒娜擔心的看著像是石像的清優,又求救的踢了踢孫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
「誰打來的?」孫 開口問道,一向觀人甚微的他知道打電話的那個人絕非陌生人,難道是那個人?
不對!如果是那個人絕不是現在這樣的表情!
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無助,還有一絲看不到的恨意,這恨意漸漸的被無奈掩住,很快的消失。
倏地,她站起身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娜娜,化妝品借我用用。」
「啊?」鄒娜現在根本就是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也不知道清優要做什麼,只感覺清優現在的表情很奇怪。
鄒娜的彩妝顏色都是亮色系,不過清優現在的臉色,也只能用亮色系的彩妝才能顯示出一點人氣。
清優一向素面朝天,就算工作需要也只是眉毛眼楮畫畫,可是今天她卻很用心的撲粉,畫眼線,眉筆,眼影,睫毛膏,還有口紅,一個沒落下。
蒼白的臉上特意渲染了些腮紅,換上最艷麗的衣服,望著鏡子里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殷紅的烈焰唇,很是美艷。
鄒娜望著這樣的清優一時間張了張嘴吧,什麼都說不出來,這樣的清優真的很像是一個美艷的妖精,可是那深深的眼線勾勒的眉眼後,是巨大的空洞,還有深深的自嘲。
她要做什麼?!
隱約間鄒娜感覺清優要做一件事情,可是那是什麼?
心中是強烈的不安,有種感覺,只要她做了,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可是這種預感,卻不好,可是清優的表情卻清晰的寫著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