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界 戀之初 第202章 尤物巧問喪

作者 ︰ 弦歌凝香

這一天是2011年1月15日。我第一個給尹怡夢打過去電話,因為父親認可這個兒媳婦。可是,我打過去,接通後即被掛斷。我連著打了三次,三次如此!好,尹怡夢,讓你跟我致氣,我父親葬禮沒有你!

我給歐陽香子打電話通知。她說,「別太難受,你家里都靠你,最重要的是堅持住。我讓我姐一會就過去。」絲絲柔情,讓我心懷感動。

殯儀館來車接走父親,一切安置妥當,陪著母親回到家里,歐陽憧霞也跟著回來。母親平息了一下情緒,翻了半天,把幾頁信紙交給我,原來是父親的手稿!七篇655個字。一篇絕句,一篇律詩,五篇古體,分別署著兒子、女兒、兒媳、孫女和自己盧惠民的名字,落款時間是2007年底。

母親說,「你爸的病應該是累的,寫奧運征文,參加什麼有獎大賽。我怕他累著,不讓他寫,背著我,連地里活也不好好干,甚至,我睡著了,半夜點蠟燭,偷模寫。可自信了,要得什麼大獎。我原來想扔掉了,這回給你留個紀念吧。」

母親沒說錯,父親手稿的扉頁上寫著征文啟事內容,下面寫著一行字,「判斷︰胸有成竹,穩操勝券。」父親一生,可以形容為窮困潦倒。所以,他對錢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總體說,父親的詩,有詩的形式,沒有詩的真味。初中沒畢業的父親,在他那個時代算的上文化人了,寫到這個程度也算不錯。七首詩屬《奧運到我家》文采相對更多一些︰

奧運到我家,我家大中華。山川披錦繡,遍地開紅花。大海波濤涌,長空飛彩霞。千軍添歡笑,萬民滾淚花;奧運到我家,我家大中華。縱橫千萬里,雄雞版圖掛。物產極豐富,民族更偉大。巨輪穿海角,飛船逛天涯;運到我家,我家大中華。往昔奧運日,名將多如麻。女排三連冠,競走王軍霞。李明體操美,跳水伏明霞;運到我家,我家大中華。參賽增錦繡,磨拳把掌擦。冠軍男要得,金牌女必拿。雄風東南亞,爭光為國家;運到我家,我家大中華。五洲體壇客,雲集我中華。同拉友誼手,共嘮知心話。和諧我中國,更待滿天下。

我看的時候,歐陽憧霞也靜靜的立在我身邊看。那個平靜的狀態,那個溫婉的狀態,盡管人到中年,女人味依舊濃濃。不熟悉尹怡夢的朋友,都把她當我媳婦了。麗麗來後,她和麗麗一起,圍在母親前後,忙這忙那。

麗麗說,「你媳婦還不回電話嗎?」我說,「她要離婚,隨便吧!」歐陽憧霞說,「這樣不好,你想想十幾年以前你和嫂子是怎麼度過的?一個女人又有幾個十年?她把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給了你,為你生兒育女。你知道一個女人肯為男人生孩子需要多少勇氣多少愛嗎?回過頭,想清楚,如果這些你可以放得下,那麼你就選擇離婚,否則就不要。換個方式,好嗎?有些時候別太內斂,听听話啊!」

母親說,「再給媳婦打個電話,听大家的。」麗麗、歐陽憧霞和母親的注視中,我再次撥通話,仍然是再次被掛斷!我說,「就這樣吧。我去像館制作遺像。」麗麗說,「我也一起走。」歐陽憧霞說,「我送你去像館,然後回家。」

到了像館,正忙著,歐陽香子打來電話,呢噥旖旎,風情款軟,「我痔瘡又犯了,病房站時間長了。一心盼著快點好起來。」我激越的說,「你啊,這麼心實啊?」她凝切的一笑,「是啊。」笑聲俏皮,很好听,「病房待的很無聊,也沒人說個話。得會你小說,還可以看出興趣。你這家伙,蔫噶的,我以後不能惹你啊,哪天再舉報我,哈哈哈!」我也與她一同發笑。可是,手機突然沒電,被迫結束談話,我心竟然很失落,瞬間忘了父喪之痛。

我不認為她美貌而不明事理,她是在以獨特的方式撫慰我。因為聊到最後,她也沒談什麼所謂的正事,也沒再問我家事處理的怎麼樣了。以她冰雪般的聰敏和智慧,心里悅納了我,精神上熟悉了我,情思上掌握了我,以她迥異常人的大膽方式,標新立異的作為,給我以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安慰。我不是自作多情,她的這個做法嘆為觀止,她不會再用于別人,唯一的用于我!

欣然之下,回到家中,好友吳大夫下班來看望,又說到歐陽香子,「你局長是不是挺嬌性?正常,病人找我換藥得去我辦公室。她就不一樣。每次換藥,我得端著藥盤,顛顛的上她病房給她換藥。我讓她下來就是不干。你局長是不是離婚了?有個比她年輕的男的總陪她。兩個人關系看著不一般。」什麼,不一般?我的心莫名劇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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