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順呼吸,也恢復了些力氣。不經意間有條長影從被透進窗欞的風吹入視線,那是人坐在軟凳上單手撐著腦門的影子。原本以為這殿中無人,原來還是有人守著她的。會誰呢?玉宇宮的宮女?不,宮女太監不會大膽到坐著守候。
那會是誰呢?揣著疑惑的心緒,穆惋月掀被下榻,光著玉足悄然無聲的走向那道人影。素臂挑開落地薄幕,本昏黃的燈光徒然間明亮起來,眼楮的干澀使她不得不合上眼調整舒適,再睜開時眼角已有淚痕的存在。
如她所料那樣,那人是坐在軟凳上單手支撐著頭合眼休憩。只看背影,穆惋月就清楚他是何人了。這背影曾經在她視線里越走越遠,就算消失不見她也舍不得身姿回轉。她曾經無數次守候在送別的地方,默默的凝視著遠方,進入她視線的人影很多,惟獨不見她的。
她越等越傷心,越等越彷徨,終于在某個落雨前的時日里,她遇到了皇甫震,告訴了她等的那個人在西秦國與公主完婚的消息。在離別那一刻,她就有種隱約不好的預感,她擔心他會一去不回,想不到他回來時卻是人已成雙。
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天知道她是如何度過的,用度日如年根本不能詮釋她那時的悲慟,那是比度日如來來得更深更重的折磨。豈知她沒能熬到他回來受她質問,在與皇甫震的洞房花燭夜悲郁而死。
此時,她沒忘記自己入宮的目的,她是來為她的感情討債的,既然她死了,他就不能活著。穆惋月徒感全身忽然熱絡起來,體內的每條神經都在憤怒的叫囂,所有能感受到知覺的地方都在狂燥。她的理智逐漸被埋沒,如窗外漆黑夜色般的幽恨漸漸控制住她所有的理智和行動。
此時她想的是用什麼能殺了皇甫宇,在粗重的呼吸間她注意到梳妝台上有支銀釵,疾步而去握在掌心。赫然回身時,她已化作追魂索命的幽靈,帶著仇憤滿溢的目光,帶著她被拋棄和欺騙的事實,一步步靠近皇甫宇。
站在他的身邊,穆惋月舉起銀釵行至皇甫宇天靈蓋的上方。
手——卻遲遲高舉不下。
她一邊告訴自己,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只要用力插下去,她就可以從這份被摒棄的幽怨中解月兌了。快殺了他,快插下去……。無數次的精神吶喊,無數次的逼迫,以致于她的手顫抖不已她仍下不去手。
「月兒,你為何想著要學騎馬呢?在這皇城里會騎馬的女子可是少之又少。」
她的猶豫使她的記憶回到從前的某日。她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她和皇甫宇各自牽著俊馬悠閑的行走在文覺寺不遠處的空曠草原上。
「你知道麼?我有時遺憾自己身為女子。」
「為何?」
「因為大丈夫志在四方,而小女子則只能待在閨房。」說這些話的穆惋月真的露出遺憾的表情,那個時候她想到更多的則是父親于她們姐妹二人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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