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垂下目光,還是那三個字。
秦姨低嘆氣,「小楓也這麼說。」
見秦姨要下樓,問出埋在心中很久的疑問,「筱筱的媽媽知不知道我——我的存在?我不在的時候,她有來過嗎?」說著,我已明顯感覺到自己底氣不足。
「終于曉得著急了?我還以為你們一個個誰都不在乎呢?」秦姨回頭,一副打趣我的模樣。
我雙手糾結在一起,「我真不是想探听什麼消息,我只是——」我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明白。」秦姨點頭說,「來過一次,和小楓一起回來接過一次孩子,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我松了一口氣,我想現實中正室大鬧小三門檻的戲碼,我還沒排上隊。
思量著,門外是開門的聲音,我快速溜回房間,只听秦姨在門外說,「小楓回來了。」之後便沒了聲音,也听不見他上樓的響聲。我蒙在屋內一中午,等著他離開。直到胃里七上八下,才開門。
誰想,僵尸也直直地站在他的房門口,一只手還握在門把上。腦子空白,無言以對。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四目尷尬的情景。晃過神,我正要邁步,他已伸出手。
我被他強硬拖到房間,他從抽屜中拿出一個信封,「你的東西。」我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興奮。快速打開,果然,他沒有食言。
「他肯給你?」我多少曉得些他的能耐,他的背景,但畢竟在我的意識里,從地下錢莊里拿回東西並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況且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著怎樣的勢力。
「你都把錢還清了,他們沒理由再留下這些東西。」他坐在我身邊說的輕而易舉。
我撕碎借條和協議,本以為了斷的心卻依舊不能平靜。
「看看喜歡不喜歡?」江楓把一個小盒放在我手心。打開,一枚銀色戒指閃亮在眼前。
「好漂亮!」我驚嘆道。戒指是雙連環的構造,其中一環上面刻了一只蝴蝶,另一環卻沒有。
「為什麼?」我不明白。
他把戒指放在我胸口,「你舍不得去掉它,我只好再找個陪它。」他明顯不高興。
我自顧戴起來顯擺在眼前,「它值不少錢吧?」
他眯緊眼眸。我沖他傻傻一笑,「放心吧,就算賣了我自己,我也不賣它。」江楓站起身,低頭釋然,「我們又扯平了。」
「真會算計!」我小聲抱怨,倒頭睡在大床上對戒指愛不釋手,江楓對我無語。我听著關門的聲音,心底偷樂著。終于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寧願坐在寶馬車上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的原因了。丫的,有錢的感覺就是好!
「又在做什麼夢?」江楓站在床邊問。
我扭頭,他把一條鏈子丟在我身上,「它歸你了。」他說。我用一根指頭勾起金鏈子,晃動在空中,「太爽了,這日子過的真是愜意啊。」我把真金白銀全部掛在身上向他「炫耀」。
江楓敲敲我的腦袋,「別得意,有條件的。」我瞪起眼眸,努力思考,他已經用錢買了我,我身上可沒什麼值得他要的了。腦子一個靈光,難道他要「轉賣」我?像林西那樣,不對,他會比林西更狠。不然,怎能對得起他冷血僵尸的稱號。
我畏畏縮縮跳下床,直起身,與他對視,輸什麼也不能輸了範兒,「我不欠你的了,這條鏈子我也不要了,你休想讓我做逾越的事兒!」
「逾越的事兒?什麼事兒?」他向前一步,我後退兩步,直接把戒指丟在他面前,「我承認我喜歡他們,但我更喜歡自己,你不用跟我談條件了,我一個都不稀罕。」
江楓皺起眉頭,嘴唇崛起一個弧度,「我听不懂你說什麼。」
他拾起床上的戒指,拉起我的手,低頭為我套上,「真兒,我們都不小了,是不是該有個孩子了?」他冷不丁冒出孩子兩個字,我的身體猛地打了個顫,他不是已經有筱筱了嗎?為何還要我——
「才25歲,不急不急的。」我抽出手,怯怯地坐在床邊,有些不自在。
他蹲在我膝蓋面前,雙手握起我的雙手,認真的不成樣,「你每日看著筱筱,逗她玩,教她寫字畫畫發音,我看的出你很喜歡她,更看得出你內心的羨慕。」
「我哪有資格羨慕,最多也是嫉妒。」我把嫉妒兩個字故意說的極重。「你同意了?」他放大眼神問。我低頭看著他模樣,打趣著,「你這樣子像是在求婚?」
旋即,他松開我的手,站起身,還原到冷淡的表情,「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忍讓他失望的離開,于是,我叫住他的背影,「讓我考慮一下。」
如果說我們現在的關系算是「單純」,那麼再多一個「累贅」就會變質,畢竟,拉家帶口不是兩個人的事,將來會是三個人,甚至是四個人,五個人的事兒。
「多久?」他回頭問。
我轉動著眼眸,伸出一個指頭,「一個月。」
「不行!」他一個健步跨到我眼前,「一分鐘。」
「你這麼猴急干啥?我又不會跑!」我轉過身。他扭正我,「你這個人,要麼不決定,決定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哪知道一個月會發生什麼變故,所以一分鐘足夠了。」他抬手看看表鐘,「時間到了。」啊?「我還沒過腦呢?」我辯解道。
「不用過了,你的表情已經給出答案。」他用手指刮過我的額頭,眼神中印出一個紅臉的我,「害羞了?」他問。
「踫一下額頭,就害羞,我哪有那麼遜?」我不服氣的推開他太過異常的舉動。
「我說的是孩子的事兒?」他的手撫在我的小月復上,我急忙撤離,「既然我們說不到一塊,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我從他腋下滑出,捂著胃部直叫喚,「好餓啊,該下樓吃飯了,不然秦姨會嘮叨的。」
我邊走邊掩飾內心的羞怯。听著後面緊跟的步伐,我幾乎小跑起來,可還是被他抓了個正著,看著他眼中的熱切,我舉雙手發誓,「我餓,是真餓。」他低頭覆上我的唇,管你的胃是否在大鬧五髒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