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頎,如果我們是住在桃花塢下一對尋常相愛的人,我們就會在一起了吧?」我听著耳邊漸漸走近的聲響,不爭氣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如水……」冷頎嘆了一口氣,道︰「會!!!」。
「這樣,那便沒事了。」
「冷總,你們在這里,上車吧。」來了好幾輛車子,車頭燈照亮了整個黑暗的樹林,一下子不適應這麼強烈的光亮,我抬手遮住眼,手被牽住,冷頎在旁邊道︰「跟著我!」。
他的掌心,向來是溫厚而寬大的,每當他牽著我的手,我的手都被他包圍住,很有安全感。
回到家,冷頎直接去了浴室,我看著已經收拾干淨的飯桌,猜想一定是季書陌收拾的,那那般溫和善良的人,總是默默的幫著我,哪怕是洗碗收桌這樣的小事。
坐到沙發上,我驚詫的看到了妖孽大哥竟然還在沙發上,身上穿的還是下午的紅衣古裝。
「妖孽大哥,你該醒醒了。」我推著妖孽大哥,想起冷頎說過妖孽大哥也是有目的而來,心不覺這個妖孽大哥的稱呼也沒有那麼順耳了,叫道︰「季執陌,天黑了,該回你自己家。」。
「嗯,安安,別吵,乖,以後我就住你這了,晚安!」季執陌一把扶開我的手,翻了個身繼續大睡。
听著他的話,我扶額,他這不是說夢話吧!
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輕聲道︰「乖,起來,回家睡去,你媽媽還在家里等你呢。」古裝的季執陌,哪怕是後背,也很好看,雖然好看,可這身衣服若被他穿這睡,不都皺了嗎!
「我沒有媽媽,我媽媽才不會在家等我回去。」妖孽大哥背對著我,那麼突然的 出這麼一句傷情的話來。
「呃?」不知道這是夢話還是真的,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繼續搖著他道︰「乖,你媽媽一定在家等著你回去,你快起來。」。
「我媽媽一生下我便離開了,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親眼見過我媽媽,她又怎麼會在家里等我呢!」季執陌倍感傷情的聲音繼續述說著,「我爸爸在我媽媽懷著我的時候去了別的女人家住,傷了我媽的心,我媽一待我出生,便拋棄我拋棄家消失了,從來就沒有回來看過我一眼。」。
想起季書陌的出生,再聯系季執陌的話,我沉浸了,自小生活備受家人照顧的我,根本就不能理解季執陌此刻的心情。
「可是你平時看著那麼開朗……」
「你認為笑得越大聲就表示越開心嗎,我不覺得,我覺得,真正開心的人他反而會很沉默,因為他不需要靠外在的表情動作去偽裝。」說著季執陌好笑的轉過頭,側著身子,單手撐著臉頰,一如既往用妖媚的表情妖孽道︰「像你,安安,你平時也那麼沉默,可是你很開心不是嗎,你每天有著自己向往的事情做去,你每天受到家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像我這類人,和你正好相反。」。
「怎麼,你同情我了,好啊,既然這樣,就免費讓我住下來吧?」妖孽大哥又彎起嘴角了,可是,這次我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是一抹黯然。
想著,我做下一個決定,哪怕接近我的所有人都是帶著他們的目的而來,我也要讓他們離開的時候收獲到真正的感情。
于是,我主動上前抱著妖孽大哥的頭,道︰「好,既然妖孽大哥這麼可憐,我就大發慈悲的讓你住了。不過,要幫忙做家務事啊!」。
「哎,沒想到,原來讓別人同情一把就可以免費住下來了,早知道我再說幾件悲慘的事給你听,這樣你是不是要將整棟房子都送給我啊!」
聞言,我松開了妖孽大哥,鄙夷道︰「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想我送房子,下輩子吧!」,說著我瞥到古裝,一邊就伸手去拉妖孽身上穿的古裝一邊急忙擔心道︰「快把衣服月兌下來,不然全皺了我會心痛的。」。
「嘁,不就一件衣服嘛,至于這麼緊張。」妖孽大哥說著往里躲,不讓我月兌他古裝,我一個急切,拉著妖孽大哥往雜物間拽,不料一個重心不穩,我剛爬上沙發就倒在妖孽大哥的胸膛上。
「你們在做什麼?」冷頎幽冷的聲音傳來,我一個心顫,踉蹌著就要起來,可妖孽大哥此時卻抓住我的手腕,我不得動彈卻又迫于冷頎的視線,暗自著急。
「安安,你怎可這麼心急,要是陌陌知道會多傷心啊!」話落,死妖孽這才扶起我,但依舊按住我的手腕,我朝他直瞪眼,開口道︰「你……」,死妖孽不知道想做什麼,一手堵住我的嘴,自後抱著我道︰「別解釋,不然解釋就成掩飾了。」。
話落,要捏著才完全放我自由,我抬頭,見冷頎依舊那幅憤恨的樣子,覺得甚是無趣,準備離開。
「安如水,我剛才跟你說過的你就忘記了?」冷頎抓住自他身邊走過的我,咬牙切齒道。
「抱歉,我真的不覺得有那個必要。何況,以後他也要在這個家住下來了。」我低著頭,道。
「安如水,你說什麼,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冷頎只要避開我們感情的事,就是完美果斷,雷厲風行的人,看,此刻我不過說出一個決定,他馬上就能夠判斷自己想不想要季執陌留下來。這麼果決。
「我當然知道,一個是住兩個也是住,有什麼問題嗎?」我硬著脖子反駁道。
「……」冷頎抓著我,望著我的臉沉默了,繼而松開我的手,走向季執陌,道︰「季少,這麼晚你不回家,季董事不擔心麼,你可是季家的唯一了?」。
「冷總放心,爺爺要是知道我這是留在冷總身邊,爺爺肯定會高興他的孫兒這麼有上進心,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夠這麼近距離的向冷總取經的人,可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機遇的。」妖孽大哥和冷頎的對話,總是充滿了第二層意思,連聲音都不自覺讓人听起來很有上位者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