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一定很怪,兩行眼淚不爭氣流下臉頰,徘徊在嘴角,現世的出賣著他的不堪!
唉,劉德華那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定是為他唱的!
月梅見了家才的悲傷神情,就放下筷子道︰「哎,我吃飽了,王俊,你別這麼出格喲,怪嚇人的!什麼‘秀色可餐’,咯咯,虧你也說得出口,……
哎,我們打球去吧!」
一听美人說的「打球」,就想起那時自己多次望著窗外的她秀色的樣子,自己的欣賞是多麼的矛盾,卻是蜜酒里加了咖啡因,想看卻又難以割舍的收回目光……
如今,卻能和月梅一起打球了——噢,美夢成真的!
他就收拾那完整未啃一口的飯菜,起身和月梅朝一排水龍頭的洗碗處走去,看著家才將飯菜倒在柱子邊的泔桶里,月梅難以置信的說︰「想不到,你王俊真是一點飯都不吃呢?」
二人就並排在水龍底下洗碗,那時美人就緊貼著他,他透過衣服能感覺到她的側腰的體溫,那時他就體內一熱,幸福在身子里翻滾。
他隨便洗了一下,卻欣賞著美人那洗碗的神態,那身子隨著洗碗動作而輕微顫動,秀發輕雲拂動,白玉臉龐生動如雕刻的白青瓷,又暈生彩霞的顏色。
那碗洗干淨後,她很自然的在水龍頭底下盛了半碗水,然後低下頭含在碗的邊沿,吞下一小口的水,在嘴里吞吐一番。
然後,輕啟櫻唇,吐出那水晶瑩如蘆薈汁,帶著那沾著唇邊欲掉未掉的絲狀水織,當然是帶了她那甜潤甘潤涎露的緣故,那水掉到水槽里,那滑出的水順著水龍頭滑動的水,流向那盡頭的出口,而她唇邊還是紅潤如草霉——
又見到這熟悉的一幕,無數次迷醉于她洗碗漱口的迷人模樣!
——那時真恨不得變成她唇齒間的水分子,能夠親密觸她的香澤溫柔——一直以為隨著自己離開了科利化工,今生今世再難欣賞到美人的香姿——
如今,旖旎風姿重現!
見他沉思凝眸的樣子,她渾身一震,很反常的驚問︰「我忽然覺得你不是王俊?好像某個人,而且那看我的眼神跟那人好像啊!」
家才一听此話,內心就一震,很渴望她會說那人是自已,但內心的卑微又現實明智的取笑自己︰「可能嗎?」
但家才卻不甘死心,厚著臉皮問一聲︰「請問,月梅,我的神情到底像誰呢?」
月梅一驚,有很強烈的後怕,自己內心秘密情急月兌口的掩飾,她慌忙的說︰「喔,我是隨便說說而已!」
家才那渴望如蓮花綻開,听了月梅此話後,就黯然枯敗!
她輕微的說︰「走吧,你老是出神喲?」
她聳聳香肩,自個兒提碗先輕盈的邁開蓮步,家才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
忽覺得自己很傻︰「我現在是王俊,不是家才,要演好這個角色!」
記得那時,月梅就會和她的男友在小超市旁停留,然後王俊就會進去買些可口的甜心,月梅就優雅的在門口等侯,如等侯一個美妙的夢境一樣!
他就快步跟上,與月梅並肩而走,內心忽然就詩興大發,內心流過這樣的句子︰「今朝能和你並肩同行,那時卻感嘆無緣擦肩而過,我是塵埃里的微粒,看你和男友在星空燦爛,銀河星系顆顆都是我的思念,圍成心型的宇宙,讓時光停止甚至反轉宇宙,終于穿越回來……」
他不知不覺隨著心事快步,已經超過超市幾步遠了,忽然驚覺提醒︰「噢,我到超市去買點好吃的,你等一等呀!」
今天的月梅還是黑色的裙衣,如當時的書香浪漫,她溫柔無限的笑著說︰「好吧,我等你!」
她果真優雅的站在原地,那左腿斜曲成三角形,與右腿組成那密碼一樣的心情——
家才回顧了一眼,內心感嘆︰「當時,也是這樣的!好像演戲呀,回到過去的心情!」
他匆匆進了超市里,專撿那昂貴的糖果、蛋糕,撿一個又撿一個,如八戒進田一樣的貪心無限,心內很是忐忑的想︰「這個草莓味她一定喜歡,這個優樂美女乃茶她一定中意,這個燕麥可以,那個黑芝麻糊還行……」
唉,瞧他那慌亂的樣子,完全不是正常進超市買東西的樣子,整整的超市貨籃已經盛不下東西了,他就抱在懷里、掛在肩膀上,懸在脖子上,那一堆商品行走時,擠得貨架都差點翻晃了。
在櫃台前結帳時,收銀員就嚇怕了︰「啊,你買這麼多,百年難見,真真是搶購呀,不過搶得也太有創意了,很有行為藝術的準則!」
家才漲紅著臉說道︰「如果你不樂意,我可以少買一點!」
收銀員倒吸一口涼氣,焦急的挽回道︰「唉呀,別誤會呀,我恨不得你將整個超市都背著來結賬才合意呢!」
家才得意的說︰「等著吧,遲早會將你超市的東西買光的!」
收銀員樂的合不攏嘴收錢,目送家才滿載腫腫的出去,一個勁的歡送道︰「下次一定光臨呀!」
等家才滿懷滿抱的掛著食物出現在月梅面前時,她倒退一步,再退一步,撞倒了牆邊的玫瑰花盆,直到牆面反阻她的後背不能再撞為止。
她喘著氣待定,掠了掠額前飄亂的劉海,倒吸一口涼氣,驚問︰「你是王俊嗎?今天是節日嗎?如何買這麼多的食物?如何這樣夸張的滿掛?」
家才得意洋洋的說︰「全是給你買的!」
月梅說︰「你以前只是買一包、二包,夠吃就行呀!今次?」
家才不假思索的說︰「命運只給我這麼好的機會,不知有沒有下次再給你買東西的機會了,所以,就一下買夠、買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