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這麼討厭,漸漸不想再理他!
只是,只是,那個魂牽夢繞的男子,真個靈魂附體了嗎?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如今的他到了何方?何時能親身來克力化工一趟?我好想親口告訴他,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他!……
晚上,沒有月亮,黑衣人幽靈一樣潛入克力化工,極快的身法翻過護欄,悄無聲息的落入那牆邊的亂草里。
草叢里蛇行,盡管那廠燈探照一樣射過來,他就低頭下伏。
等燈影一過就繼續伏行,抵近了女生宿舍門口,此時是星期天,進入宿舍二樓走道後,他平息內心的忐忑,安慰自己︰「就算有女子踫到自己,自己就撒謊是找人來的,怕他怎的!」
他就信步走著,只覺得這四層高的女生宿舍里,確如那森林和迷宮一樣,無頭蒼蠅一樣。
他不由在內心向主禱告︰「萬能主啊,保佑我見到紹興月梅!」
可那走道里還是空蕩蕩的,他倚在牆邊,閉上眼楮,平息內心的不安。
卻听到那盡頭有女子的腳步聲,漸漸走來了,聲聲如雷。
他急了,不能敢與她面對,怕被質問,那將是犯罪一樣的行徑!
他快速的沿著牆面後退,氣息喘喘,不想卻身子突側進另一空房里,他高興的自我安慰︰「老天保佑,終于有地方躲了!」
他閃身貓進去,卻覺得里面氣味不對,而地面如此的潮濕,里面分隔成許多的隔間,打開隔間一看,那里面有許多的小塑料桶,桶里是那些發黃發紅的衛生紙,喔,原來是進了女公用衛生間!
他不禁暗笑起來︰「走錯地方了!」
但也沒有辦法,耳邊那高跟鞋的聲音已經出現在門口了,家才萬分不情願的進了隔間里,關起門,穿起褲子蹲著,那門口就進來了一個女人,她也打開他蹲著的隔間,卻拉不動,她自言自語︰「怎麼,有人上廁所!」
他蹲在里面悄悄求告︰「哪個女的呀,快點上廁所吧,上完了就走吧!」
那女的就進了家才身後的隔間,關上門,家才能听到她月兌衣服時,那手飾的輕脆踫撞聲,皮帶解開聲音,高跟鞋敲擊地面聲音,當然還有那不雅的流水聲!
他覺得平生做人以此刻最為失敗,內心水火交戰,有時恨不得一腳踢開門板。
很久很久,心熬得要滴血!
那女的終于滿意的站起身來,出去了,過了二分鐘之久,等那高跟鞋聲遠去不聞後,家才捂鼻子打開門出去,呼吸著走道里的新鮮空氣,覺得灰色的人生又光亮起來了。
內心安慰道︰「沒事,為了月梅一面,這就當是一種老驗吧!」
他開始沿著那每一間間宿舍門板去尋找,臉趴在門上,透過細線似的門縫觀察里面的情狀,眼楮都快擠出淚水來了,都沒有見到月梅的樣子。
在第四層405室里,甚至見到一男一女在床上展開肉搏戰,那女的叫春比驢叫更動听,那時家才免費欣賞了幾秒的戲,這讓他更是難受。
他繼續搜尋,在走道一個轉彎處,進入陽台,那頭頂線絲上晾掛許多花綠的女子衣裙,家才一件一件的辯認著那衣服的顏色,想尋找前幾個月時,月梅喜歡穿的黑色蕾絲裙子和青色紗裙、紅色休閑裝、黃花碎花連衣裙,但眼楮看腫了還是沒有搜到!
很多絲襪和內衣在風中搖晃著,花蝴蝶一樣迷蒙了他的眼楮,搞得頭歪脖子酸。
一陣大風刮來,掉落一條女子的貼身角褲,恰蒙在他的嘴上,那洗不淨的女子地方氣味就沖進他的鼻端了,沒來由的讓他大嘆霉氣。
但那味兒卻激起他的反應,他就笑了︰「啊,已經快半年了,月梅肯定不穿以前的衣服了,現在的月梅都是三天換一件新衣,我怎麼這樣傻呀!」
這麼想著就自嘲自笑,但還得取衣鉤來,將這掉下的褲子掛上去,看他那掛衣服的認真勁,外面有人看見的話,真以為他是替老婆掛曬衣服呢?
忽然,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女性體香,他就沉醉在這美人體香的彌漫中,一時無法自撥。
很久才回過神來,一拍自己的腦袋道︰「喔,我好蠢!這麼靈的鼻子,聞香千里的本事都忘了,一開始就集中精神去搜尋美人體香,豈不比一間間房子去累人的搜尋,來得簡捷快速?」
一想到這,他就精神百倍起來,鼻子如無線電波一樣,讓嗅覺布滿整個宿舍樓層,終于確定美人香出自206室房間!
在門口站了一會,又不敢敲門,站門外十分鐘之久後,才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家才呀家才,做人切不可這麼偷偷模模的,又熬心又遭罪,真是罪有應得呢!
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光明磊落的,既然喜歡她,就到公司來應聘,明目張膽追求她,怕甚麼?」
想通此節後,只覺渾身充滿力量,什麼困難都打壓不掉他了!
就抽身離去,整個臨江工業區都開闊的涼爽,遠處閃閃的燈光如星星一樣,對他眨著眼楮呢!
此時,剛從廁所小解回來房里的月梅在床上已經躺了一會了,剛才感覺廁所里有異樣的感覺,聞著一股男人的味道,奇怪!
她就解掉所有的紗裙,全身玲瓏光潔,反射著迷人的光暈!
她起身走向衛生間,進了里面,打開熱水器,挽起長發,讓那熱水瀑布一樣淋流過全身,所有的熱霧充斥著小小的單間。
她卻不知,自己的異性之香卻這樣被熱水給蒸騰起來,從門下空隙飄出去,在走道里播散著,恰給家才聞到了。
而月梅細細的擦著自己迷人的身體,鏡子已經糊蒙了,見不到美麗的風景,她有些自戀。
更臆想這樣一具活色活香的身體,出現在那個夢中思念的男人面前,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呀!
她扔下毛巾,打開浴室門,再打開大門,一陣冷風吹來,她感覺全身冰涼,低頭一看,自己全身一絲不掛,都是熱水珍珠一滴落著,沿著雪白肌膚流淌。
她咦了一聲,快速倒回去, 的關了門,進了浴室,邊穿衣服邊自羞︰「真羞人呀,光著身子出去,我竟是這麼情急嗎,也許是耳朵幻听吧!若被人知道我光身出門,那真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見人了!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