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後面,優雅地坐在琴案前的白衣男子臉上分明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顎,薄薄的嘴唇緊抿著,透出一股凌厲的味道來,那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優雅的撥弄著琴弦,流淌出悅耳動听的音樂聲雅間內燃著裊裊的焚香,清新宜人
原來剛才從雅間的窗口扔出緞帶救下若語的人,竟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听雪閣的閣主,在江湖上有著呼風喚雨的地位
听雪閣的閣主銀面公子,為人清冷,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手上擁有廣大的,盤根錯覺的勢力,就連玄月國的皇上都對听雪閣忌憚分,不止一次發動軍隊進行圍剿,想要將听雪閣一舉鏟除,可是那些勢力神出鬼沒,沒有固定的據點,就算想要圍剿,也找不到听雪閣的人,只好听之任之
听雪閣下面分有十幾個堂部,分別掌管著經濟,情報,暗殺,兵器,甚至有著屬于己的軍隊,誰若是惹銀面公子,結果只有死路一條,這也是安喬即使尊貴為郡主,在被銀面公子簡單的一聲命令之後,也只好將滿腔的恨意吞進肚子里,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若語道歉
那銀面公子听到穆流蘇的聲音,卻並沒有抬起頭來,不疾不徐的在琴弦上劃下最後一個音符,清冷的聲音驟然幽幽的在室內回蕩著,「們找
穆流蘇斂斂心神,拉著若語站在距離銀面一丈開外的地方,誠摯的朝著行禮,一臉認真的說道,「謝過公子救在下的婢女一命
若語急忙跪在地上,眼底充滿誠摯的感激,「奴婢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奴婢現在已經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多謝公子
也許是想到之前千鈞一發的危急形勢,若語忍不住顫抖起來,臉色再次變得煞白,手心里也變得一片冰涼
銀面公子听完穆流蘇若語的話,低垂著的眼底閃過幽深不定的暗芒,忽然猛的抬起頭來,眼底一片幽冷,語氣淡漠疏離,帶著千里之外的冷漠,「還有事情
「沒事,就是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
穆流蘇笑得溫有禮,語氣輕柔的說道
「盈袖,送客
沒有多余的話語,銀面冷冰冰的下逐客令
那盈袖立刻精神抖擻的走上前來,高傲的瞪著穆流蘇,不可一世般的說道,「請
穆流蘇轉過身,帶著若語往門口走去,才走幾步,卻又忽然回過身來,咬著唇,明亮如水的眸子里一片堅定,「欠公子一個人情,若是日後公子有用得到的地方,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公子達成願望
那雙隱藏在面具後面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錯愕,深深的盯著穆流蘇堅定認真的臉,那的直接,好像要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
穆流蘇輕輕的扯著嘴角笑一下,帶著若蘭若語走出去,門吱呀一聲關上,隔斷那一雙冷漠的眼楮
「主子,為什要救那個丫鬟
盈袖美麗的大眼楮里閃過幾分憤怒,走到銀面的身邊,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明明主子對什事情都漠不關心,卻為何,在看到那個少女的時候,深邃的眼底涌動著強烈的情感,如同死水一樣的眸子不再是平靜無波,卻像萬年不化的冰川忽然被暖融融的陽光照射到,融化成涓涓的細流
這樣的變化讓她很不安,她陪在主子身邊已經快十年,主子從來都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甚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主子她之間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
這一切的起源,都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女
盈袖握緊拳頭,瞳孔深處飛快的閃過一抹冰冷,不行的,主子是她的,誰也別想將主子從她的身邊奪走
「問得太多
銀面依舊緊抿著唇,銳利的眸光卻像淬毒的冰刀從盈袖的臉上劃過,那的凜冽陰森,讓盈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心一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清麗甜美的臉上一片慘白,豆大的冷汗涔涔落下
「奴婢該死,奴婢逾越,請主子責罰
盈袖被那樣的目光一掃,只覺得有寒意從腳底涌上來,順著血液逆流,冷得讓她幾乎要窒息,大氣也不敢出
「別再有下次
冰冷嗜血的聲音從涼薄的嘴唇里溢出,陰森森,寒澈澈,猶如來地獄一眼,盈袖頭皮一陣陣發麻,就連大氣也不敢出
「是,奴婢記住
盈袖的聲音低低的,之前的埋怨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惶恐驚慌
「將這些毒藥送給剛才那位姑娘,快去
銀面明亮幽深的眸子微微閃一下,從袖子里扔出一個藍色的瓷瓶,冷漠的聲音幽幽的在室內流竄
盈袖急忙接過瓷瓶,僵硬著從地上站起來,再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飛快的轉身去找穆流蘇
銀面深邃如海的眸子透過窗外望著遠方,心底一片茫然,為什要幫她
因為那雙冰冷的眸子,那樣桀驁的靈魂,讓想起以前的己,孤單,倨傲,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不想讓那樣的靈魂,再像一樣,一次次的受到傷害她跟一樣,也是可憐的孩子
銀面想起過往的種種,整個人陷入一種強烈的悲傷之中,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捂著心髒的位置,那里窒息的疼痛,哪怕已經過去那久,還是疼
只希望,那個傻傻的,卻有著燦爛笑容的少女日後會過得順心一些
穆流蘇帶著若語若蘭才回到雅間里,還沒來得及品嘗那些精美的菜肴,重重的敲門聲就響起來,似乎帶著一股子怨氣,想要將那門敲破一般
若語急忙站起來去開門,一臉怒氣的盈袖飛快的走進來,恨恨的剜望著她的穆流蘇一眼,砰的一聲將藍色的瓷瓶擱在桌子上,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家主子送給的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