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歸風雨天,碧桃樹下感流年殘紅尚有千樹,不及初開一朵鮮
康映雪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神情變得十分緊張,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涔涔的落下來,原本的滿腔信心也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去年今日此林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穆流蘇嘴角噙著甜美的微笑,絕美的臉上閃耀著信的光彩,輕輕的吟唱著,興致極好的看著康映雪的臉色越來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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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之後,康映雪臉色已經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窈窕柔弱的身軀搖搖欲墜,盈盈水波的眸子深處一片恐慌,雙手顫抖得厲害
「江上人家桃樹枝,春寒細雨出梳籬影遭碧水潛勾引,風妒紅花卻倒吹
穆流蘇卻依舊面不改色,笑容信而溫柔,緩緩的吟出俊美的詩句來,「康姐,到
康映雪此時已經手腳冰冷,背後的衣裳被汗水濕透,腦子里面一片空白,粉女敕的嘴唇微微張開,卻吟不出詩句來
「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風暖仙源里,春水國中流鶯應見落,舞蝶未知空
穆流蘇氣也不喘,又念兩首詩,明媚如水的煙波看著搖搖欲墜的康映雪,平靜的說道,「康姐,一炷香的時間到
她朝著北堂玄奕微微屈膝,聲音輕柔卻不卑不亢,「太子殿下,各位王爺,請問這一局究竟是誰贏
康映雪眼楮里充滿恐懼,下意識的看著穆流蘇,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若不是銳利的指甲掐著掌心,尖銳敏感的疼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涌上來,順著血液逆流,冷得她止不住顫抖
這個時候她的腦海里已經模糊,讓她有一種想要大哭的沖動,完,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屬于她,這個認知讓她想要發狂
北堂玄奕的眼神落在穆流蘇的身上,深邃得像巨大的漩渦,要把她吸進去,沉默好久都沒有說話
穆流蘇心底突突的打鼓,藏在袖子下面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難不成她還是輸
秦如風死死的盯著穆流蘇縴細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幾乎不能用驚愕來形容,的心里一片驚濤駭浪,幾乎要將的認知全部推翻,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厭惡那多年的痴傻姐
從什時候起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爽朗愉悅的笑聲響起,北堂玄奕拍著雙手,邪魅深邃的眸光里多幾分復雜,「穆姐無論從作詩的數量還是質量上都略勝康姐一籌,這一局然是穆姐贏
鏗鏘有力不容置疑的話語落下,見證奇跡的人都沸騰起來,定國將軍府的痴傻姐戰勝京城第一才女,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
康映雪眼神呆滯,渾身哆嗦著,忽然雙腿一軟,摔倒在草地上暈過去
刑部尚書府的丫鬟們慌成一團,沖上去扶著康映雪擔憂的大叫起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北堂玄奕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混亂,不耐煩的站起來,離開這片喧鬧至極的草地,幾位王爺也都離開
穆流蘇扯著唇角無聲的笑起來,悠然的站起來,在穆流霜穆流星錯愕的視線中,帶著若蘭若語走遠
桃林遠處,是煙霧繚繞的群山,順著溪流的方向往前走就能夠到達
反正現在天色還早,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不用再戴上虛假的面具,不用處處提防著別人
「姐,今天二姐姐都沒有表演曲目宴席就已經散,擔心••••••
若語的眼楮里閃過一片憂慮,認真的盯著穆流蘇,咽下後面半句話那兩位姐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是回到將軍府她們時不時給姐下絆子,到時候就麻煩
穆流蘇臉上掛著森冷的笑容,語氣更是寒冷,「她們若是想找死盡管上來
渾身遍布的森冷殺氣,宛若來地獄的修羅,讓若蘭若語心底一涼,忍不住顫抖起來這樣充滿殺氣的姐,應該不會讓人欺負吧
穆流蘇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雙手捧著清水,緩緩的清洗著縴長的雙手,想著剛才北堂玄奕那不懷好意的樣子,心底深處不由得升起濃濃的厭惡
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宴會,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絕不會再來,除讓她心煩,什都沒有得到
她安靜的坐著,忽然隱隱約約听到一陣哭聲,撕心裂肺,痛徹心扉,似乎承受著難以承受的痛苦,那個聲音還隱隱有些熟悉
她不由得豎起耳朵仔細的听著,騰的站起來,臉上一片凝重,「到那邊去看看
穆流蘇指著樹林深處的方向,飛快的跑過去,越來越快
在樹林深處,北堂沁雨跪在地上,抱著北堂德潤嚎啕大哭起來,哭聲中帶著絲絲的絕望,「皇兄,皇兄醒醒啊,別嚇
「王爺怎
穆流蘇心里閃過不好的感覺,快步走上前去,聲音染上幾分急切,卻在看到吐著黑色鮮血的北堂德潤時,不由得驚呆
「流蘇姐姐,幫幫救救皇兄,皇兄不能有事
北堂沁雨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淚眼朦朧的看著穆流蘇,哭得讓人撕心裂肺
「王爺中毒,若蘭,太後賞賜的九轉還魂丹在不在的身上
穆流蘇咬著唇,急切地問道
若蘭急忙將丹藥遞到穆流蘇的手中,眼楮里卻帶著絲絲的心疼,九轉還魂丹給王爺,姐以後若是有什意外那可怎辦啊
不過此時穆流蘇一臉不容置疑的認真,由不得她不拿出來
「若語,水囊拿來
穆流蘇用錦帕擦去北堂德潤嘴角發黑的血,一邊飛快的將靈藥喂到北堂德潤的嘴里,一邊冷靜的吩咐道
若語飛快的將水囊遞到她的手里,穆流蘇也顧不得什忌諱,將她用過的水囊直接塞到北堂德潤的嘴里,捏著紫黑的雙唇,硬逼著北堂德潤將九轉還魂丹給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