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蘇的嘴角卻微微翹起,波光瀲灩的眸子里浮起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沖著康映雪笑了,「康小姐,我也要預祝你能夠得到秦如風至死不渝的愛。」
康映雪忽然覺得穆流蘇那樣的笑容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何,她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涼嗖嗖的,深入骨髓的涼,讓她有了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那就多謝穆小姐吉言了,希望穆小姐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徹底的從秦如風的心中走出去。」
康映雪努力壓下內心那種差點要將她弄崩潰的恐怖,嫵媚艷麗的臉上泛著幾分笑容,語氣柔和,像山澗叮咚的泉水般動听。
「當然,蘿卜青菜個人所愛。你當成寶貝的男人,在我的眼里不過是一根雜草,既然這樣,我何樂而不為呢?」
穆流蘇精致絕美的臉上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果然看到康映雪的臉氣得都快要扭曲了,眸子深處浮起了幾分銳利,死死的盯著她,那目光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
「這樣的話不應該從穆小姐口中說出來吧,你是大家閨秀,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村婦,怎麼可以隨便的詆毀人呢?」
康映雪瞪著她,語氣已經變得嚴厲了起來,胸腔里的怒火像爆發的火山一樣,炙熱而洶涌,差點要將她淹沒了。
「哦,我說的話不是大家閨秀應該會說出來的,難道康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難道就可以警告別的女人不要靠近你喜歡的男人嗎?」
穆流蘇輕輕的笑了,紅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差點將康映雪肺都氣炸了,「康小姐,說句難听的話,你未免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吧?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你所說的話別人都要听你的?我高興的時候,或許願意听你說一句,我要是不高興,你說的這些話我就只能當做是在放屁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圍繞著你轉的,小心傷人傷己。」
康映雪的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綠,渾身充斥著熊熊的怒火,惡狠狠的瞪著穆流蘇,怒喝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穆流蘇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冷冰冰的笑了起來,「你也不要太過分了,之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我都沒有跟你計較,真要追究起來,太後會把你的頭砍了十幾次都不為過。你最好別惹我,把我惹急了,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若蘭,若語,我們走。」
穆流蘇眼楮里折射出凜冽幽深的利芒,瞪著康映雪,渾身充斥著迫人的氣勢,竟然壓得康映雪頭皮陣陣發麻,冷汗涔涔落下來,整個身子害怕的向後退去,不敢迎視著她迫人的視線。
什麼時候起,這個痴傻小姐變得這麼恐怖了,那樣的眼神好像要殺了人一樣,真的太恐怖了。
康映雪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胸腔里的心砰砰的跳著,差點要蹦出嗓子眼來,她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涌上來,順著她的血液逆流,她渾身幾乎都要凍僵了,紫色的嘴唇微微張著,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女人還是穆流蘇嗎,簡直是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轉身將人置之于死地的女魔頭。
穆流蘇走到門口,忽然停住了腳步,回眸沖著康映雪妖嬈詭異的笑了起來,柔美清甜的聲音在室內蕩漾開來,「康小姐,還是多做善事為自己積德才好,否則什麼時候報應到自己身上連後悔都沒有機會了,你說是不是?」
「你才會遭到報應呢,惹人厭的傻子,滾,給我滾得遠遠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報應都沒有落在你的身上,又怎麼會落在我的身上呢?」
康映雪胸腔里堆積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崩潰而出,沖著穆流蘇破口大罵了起來,眼眶通紅,她恨這個女人,所有的事情都在這個傻子掉入湖里的那一天開始變了,變得再也不受她的控制。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究竟老天有沒有瞎眼,看報應究竟先落在誰的身上,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我,穆小姐,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穆流蘇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怒,邁著優雅的步子,裊娜的走遠了。
康映雪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的站起來,用力的一揮,恨恨的將桌子上那些盤子碗筷一股腦的揮落在地上,碎得 里啪啦,「賤人,不要臉的大賤人,我們走著瞧!」
等到明天北堂德潤看到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的時候,看她還怎麼囂張。等到一會她被人擄去輪jian的時候,她還敢說出這樣的話沒。
穆流蘇,你等著瞧,看究竟是誰才會遭到報應。
康映雪小巧美麗的五官猙獰的扭曲在一起,散發著森森的殺氣,眼楮里面浮現出狠戾的光芒,陰森惡毒的笑了起來,恨聲沖角落里瑟瑟發抖連頭也不敢抬的丫鬟冷聲喝道,「傻站在做什麼,根木頭一樣,還不快把我的笛子拿來,快點!」
「是,小姐。」
那丫鬟身體瑟縮了一下,顫抖著捧著精致的玉笛飛快的走上來,恭恭敬敬的遞到康映雪的手里,戰戰兢兢的退開了幾步的距離,噤若寒蟬,就連大氣也不敢出。
康映雪眼楮瞪得大大的,眸子深處是一片刻骨的仇恨和瘋狂的嫉妒,縴縴素手捏著玉笛放在唇邊,輕輕的吹了起來,笛音裊裊,順著風傳得遠遠的。
身穿枚紅色衣裙的少女,臉上浮起了冰冷惡毒的笑容,像吐著信子嘶嘶叫的毒蛇,隨時會撲上來將人瞬間咬死。
那笛音飄渺詭異,听得讓人毛骨悚然。
從酒樓走出來的穆流蘇听著那隱隱帶著詭異肅殺的笛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依舊維持著高貴大方,明澈如水的眸子深處卻涌動著認真,「有殺氣靠近,一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驚慌,我沒有發出求救信號你們就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
「是,小姐。」
若蘭和若語也感受到有冰冷的殺氣一步步的靠近,心提到了嗓子眼,面容變得異常嚴肅,這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情。
「往巷子那邊走。」
穆流蘇緊抿著唇,眉宇之間一片沉靜,等待了很久,終于要行動了。
感受著那陰森冰冷的殺氣,斗志從她的心底涌了起來,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將脊梁挺直,像威風凜凜的女戰士。
「小姐。」
若語緊張得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手腳冰涼,眼楮里面布滿了深深的擔心,輕聲喚道。
「我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
穆流蘇眼神一暖,沖著若語輕輕笑了一下,柔聲安慰道。暗地里已經布置好了侍衛,她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若語手指緊緊的揪成拳頭,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緊緊的抿著唇,將所有的擔憂咽在了肚子里。
烏雲陣陣遮住了清朗的天空,一股陰風吹來,冷得讓人忍不住一陣顫抖。
穆流蘇感受著越來越近的威脅,緊抿著唇冷冰冰的笑了起來,她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閣下覺得玩捉迷藏的游戲很好玩嗎?既然來了,還是快點現身吧,是個男人就不要畏手畏腳的。」
她話音剛落,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眼楮泛著綠幽幽的光芒,像惡狼一樣狠狠的盯著她,眸子深處跳動著狂熱的**。
「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穆流蘇的眼中沒有出現任何慌亂,甚至臉上優雅沉靜的笑容依舊維持著,就好像這十個黑衣人像是天上落下的幾個小雨點那般平常。
「不做什麼,只不過是看到這位小姐國色天香,美得甚是讓人心動,所以忍不住想要肆意采擷憐愛一番,小姐是乖乖的跟我走呢,還是要反抗一番被我們降服之後再跟我們走呢?」
為首的男人口水都要落下來了,色迷迷的看著穆流蘇,邪魅的問道。
「如果我兩樣都不選呢,你們能耐我何?」
穆流蘇輕扯著唇,眼楮里面透露出燦若春花的笑容,輕輕的反問道,柔媚的眼波流轉間,美麗不可方物,看得那些黑衣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們是誰,不許傷害我們小姐。」
若語和若蘭臉上一片擔憂,不怕死的沖到穆流蘇的面前,張開雙臂擋在她的前面,倔強的瞪著那些來勢凶猛的黑衣人,大聲的說道。
「喲,這兩個小丫頭長得也不賴呢,看來哥幾個今天是有艷福了。」
為首的黑衣人笑嘻嘻的抹去流下來的口水,侵略的眼神看著若蘭和若語,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還能省去一些皮肉之苦,要是反抗起來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那黑衣人好心的提醒道,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靠,這幾個小妞長得真是好看,要是能讓她們在身下婉轉呻yin,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只可惜,現在還不能踫,不過等到主子將事情辦好之後,應該能讓她們嘗一嘗女人的味道了吧。
就算這樣也足夠讓她們回味無窮了。
穆流蘇冷冷的笑著,忽然大聲吼了起來,「你才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聲音之大,震得那些黑衣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與此同時,她忽然從袖子間掏出一包石灰粉,趁著黑衣人不注意,灑在那幫虎視眈眈的惡霸身上,大聲說道,「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穆流蘇趁著那幫黑衣人痛苦的揉著眼楮的時候,拉著若蘭和若語的手飛快的跑了起來,拼了命似的朝著巷子口的方向沖去。
三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濃濃的恐懼,似乎見到了鬼一樣,瘋狂的跑著。
長發被風兒輕輕的帶起,裙擺摩擦著身體發出悉悉索索的響聲。
「臭娘們,還敢跑!追!」
那黑衣人氣得臉都綠了,顧不得渾身的狼狽,施展輕功飛快的追著,很快就把穆流蘇等人堵在了巷子里,團團圍住,堵死了所有的路。
穆流蘇眼楮里的恐懼更加的深刻,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斷的往後退,「你們想干什麼?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抓我們?」
若蘭和若語也嚇得面色慘白,雙腿不停的打顫,嚇得魂飛魄散,緊緊的揪著流蘇的手,帶著哭腔的說道,「小姐,怎麼辦?」
「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高官厚祿,我都可以給你,求你們不要這樣。」
穆流蘇嚇得眼淚掉了下來,苦苦的哀求著,差點就跪下來懇求了,「不要啊,我是定國將軍府的小姐,你們不能抓我,我爹一定會砍了你們的腦袋的。」
「喲,好大的官啊,真是讓人害怕呢。」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下,嘲諷的說道,「定國將軍府又如何,京城里那麼多達官貴人,一個將軍算得了什麼?隨便走在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你嚇唬誰呢?」
他們背後的主子背景才大著呢,有主子們撐腰,他們有什麼好怕的。要是不完成今天的任務,主子非得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我爹真是定國將軍府的將軍,我是太後娘家的孫女,你們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太後和我爹一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
穆流蘇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唇色青紫,淚水滾滾落下,看起來像是嚇壞了。
「那又怎麼樣,誰讓你長了一張讓人想要佔有蹂躪的臉呢,要怪就怪你長得太漂亮了,被我們主子看上了。你放心,只要成為我們主子的女人,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應有盡有,日子好著呢。小姐還是跟著我們走吧,乖乖的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不要,我不要去。」
穆流蘇身子抖如篩糠,緊緊的揪著若蘭和若語的手臂,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真是嚇壞了。
「是啊,我們小姐不去,這位大俠行行好,放過我們小姐吧。」
若蘭哭得稀里嘩啦的,把身上的銀兩全部都掏出來,疼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這些銀子都給你們,要是嫌不夠,等到了將軍府,我再給你們拿,求求你們放了我們這一回吧。」
「少廢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那黑衣人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不願意再嗦,冷聲回頭沖著手下怒喝道,「拿繩子來捆住她們,弄上馬車快點走,讓主子等得著急了,仔細你們的皮。」
「啊,不要捆我,不要。」
穆流蘇等人嚇得雙手不停的撲騰著,哭喊著想要躲避開那些黑衣人,那些人不耐煩的出手點住了她們的穴道,三個人再也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輕而易舉的就被繩子捆綁住了雙手,嘴巴里被塞上了布條,像拖小狗一樣,拖到了馬車上。
馬車飛快的狂奔起來,朝著京城郊外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灰塵滾滾,路況顛簸,折騰得三個人叫苦不迭。
穆流蘇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臉上的嬌柔怯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那雙明亮如水的眸子深處涌起了凜冽的寒芒,有幽幽的狠意浮了起來,像來自地獄的修羅。
若蘭和若語也收斂了滾滾而落的淚意,面上一片沉靜,只有眸光深處有著幾分擔憂,直直的看著穆流蘇。
穆流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沖著兩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用擔心。銀面派來的高手始終在暗處保護著她,只要她發出信號,那些人就會涌上來,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或許,她未必用得到銀面的暗衛也不一定。
靴子里鋒利的匕首抵著她,她眼神一片堅定,甚至有幾分笑意涌上心頭,陰謀的那一頭,等待著她的會是秦如風,穆流霜呢,是在府里等待著好消息,還躲在某個角落里,想要看她如何掙扎,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秦如風,想要看到她卑微的被秦如風壓在身下,殘忍的毀去?
只不過,不管她在哪里,今天這一場注定了是她的悲劇,而不是穆流蘇的。
波光瀲灩的眸子里閃過冰冷嗜血的寒芒,穆流蘇穩了穩心神,心堅硬得跟石頭一樣。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就要等待著接下來的時刻了。
在她的骨架都要散開之前,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那些黑衣人掀開簾子,惡狠狠的瞪著穆流蘇她們,咬著牙威脅道,「一會最好乖乖的听話,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著粗魯的拿著黑布遮住了穆流蘇和若蘭若語的眼楮,粗魯的將她們推下馬車,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院子里,一直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她們才被推進了一間屋子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小心待著,別想逃跑。」
為首的黑衣人給穆流蘇松綁,解下她頭上遮住視線的黑布,又解開了她的穴道,深深的看著她,眼楮里有著隱忍壓抑的**,卻又無可奈何。
「你,跟我來。」
穆流蘇臉色又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眶通紅,咬著唇一步楚楚可憐的樣子,身子抖如篩糠,「這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放了你我干嘛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把你抓來,那我豈不是白白抓你了嗎?真是可笑。少羅嗦,跟我走!」
那黑衣人用力的推著穆流蘇,將她推出了這間屋子,轉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了最精致奢華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恭敬的說道,「主子,人我給你帶來了。」
「進來。」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透出森森的寒意。
穆流蘇低垂著頭,眸光清冷,心里卻是冷冷的笑了,秦如風,你以為極力壓抑著聲音我就听不出來了嗎?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你想要毀掉我的清白是嗎?我偏不讓你得逞,還要讓你為今天的事情悔得腸子都青了。
門輕輕打開了黑衣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哈著腰畢恭畢敬的說道,「參見主子,人已經帶來了。」
「恩。」
隱藏在面具後面的臉露出一雙綠幽幽像狼一樣的眼楮,沒有掩飾自己一絲**,看著穆流蘇,好像想要扒光她身上的衣服一般,惡心得穆流蘇差點吐出來了。
「還不快點過來見過主子,沒規矩的東西。」
那黑衣人看穆流蘇一動不動,生怕主子怪罪到自己頭上來,立刻怒目圓瞪,咬牙徹齒的喝道。要不是主子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身體,他早就粗魯的一腳踹過去了,哪里用得著像現在這樣敢怒不敢言。
「這里沒你的事情了,退下吧。」
秦如風的眼楮里泛起了一絲厭惡,不耐煩的說道。
那黑衣人身子瑟縮了一下,只覺得殺氣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頭皮陣陣發麻,幾乎喘不過氣來。原本他還想著求主子把那兩個丫頭賞給他們玩的,可是現在這樣,這些話再也不敢說出口了,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算了,等到主子一會發泄了**心情好之後,一切都好說話了,他不著急。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了,屋子里就只剩下穆流蘇和秦如風兩個人。
藏在面具後面的那張臉,只露出充滿侵略的眼楮和薄薄緊抿的唇,那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更加顯得整個人陰沉而邪魅。
秦如風緩緩的靠近穆流蘇,沖著她笑了起來,來到門邊,修長的手不緊不慢的從里面鎖上了門,轉過身來,看著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楮的穆流蘇,心里閃過復雜的想法。
他後悔了,要是早一點娶了穆流蘇過門,這個女人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何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自從解除婚約之後,他才用正常的目光去了解她,可是她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一想到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女人以後要睡在別的男人身邊,巧笑嫣然,柔媚婉轉,心底的嫉妒就像瘋狂叫囂的海浪一樣將他湮滅了。
穆流蘇她怎麼可以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搬出太後解除婚約的聖旨,讓他的臉面丟光,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然後她華麗的轉身,以不動聲色的方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眼球,在他後悔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還是以金貴的聖旨的形勢,打得他措手不及。
那些犀利的爭辯,不聲不響間把穆煜雄的小妾整得喘不過氣來,在集市上讓安小喬丟盡了臉,又在桃花宴的時候,言笑晏晏間不費吹灰之力的打敗了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康映雪,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的刁難,這一切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讓他後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來愈濃,他心里的悔恨灼燒著他,讓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穆流蘇究竟施了什麼魔法,讓他後悔置此?
秦如風的心里五味陳雜,望著眼前這樣美得攝魂奪魄的嬌顏,心砰砰的跳著,愛意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眼神變得越來越火熱。
流蘇,幸好一切都還不晚。只需要半刻鐘的時間,你就徹徹底底的成為我的女人了,再也逃不開我的身邊。
「你是想自己月兌掉衣服呢,還是讓我幫你月兌掉?」
極力壓抑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在空曠的室內有些刺耳。
穆流蘇听著這直白的話,嘴角輕輕勾起,冷冷的笑了,那笑容卻深不見底,像萬年不化的寒冰,冷意幽幽的飄散開來。
「你覺得怎樣才是最合適的呢?」
那雙明亮的眸子里露出的嘲諷和厭惡,那麼的濃烈,沒有一點掩飾,就那樣直勾勾的瞪著秦如風,秦如風的心忽然變得很堵,一股煩悶之氣蕩漾開來。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許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秦如風恨聲怒喝道,修長的手指著穆流蘇,眼中噴薄出熊熊的怒火,她怎麼可以這麼這樣看著他?
「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看你!」
穆流蘇不輕不重的反問道,「是你讓人將我擄到這里來的,難道我不應該這麼看著你嗎?或者你覺得我應該用愛慕,崇敬的目光看著你,你覺得可能嗎?」
那雙眸子了的清冷和倨傲那麼的明顯,渾身充斥著一層冰冷的寒意。
「就算你心里充滿了厭惡和嘲諷,你今天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別試圖逃跑,沒人能夠救得了你,將軍府的那些侍衛早已經被我的人統統解決了,沒人能夠找得到你,過了今天你將會是人人都可以踐踏的殘花敗柳,而不再是讓人尊敬羨慕的敬親王妃,認命吧,穆流蘇。」
秦如風的嗓子低沉,聲音了充滿了絲絲快意,很快這個女人就會他的了,什麼尊貴的嫡出小姐,什麼敬親王妃,統統見鬼去吧。
「是嗎?你真的對自己那麼有信心嗎?既然那麼有信心為什麼不敢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畏畏縮縮的算什麼英雄好漢?秦如風!」
最後三個字吐出來的時候,秦如風的臉色都變了,眸子深處涌動著強烈的殺意,凜冽森航的殺氣蕩漾開來,咬牙徹齒的瞪著穆流蘇,「你果然猜到了。」
他索性不再掩飾,猛的一把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俊美張狂的臉上帶著邪魅肆意的笑容,居高臨下的望著穆流蘇,臉上的狠意怎麼遮都遮不住,「既然你知道了,就更加不可能讓你走出這里,穆流蘇,你會為你的自作聰明悔不當初。」
穆流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脊梁挺得直直的,語氣清冷,字字穿透人心,「你錯了,悔不當初的人一定是你,你覺得你算是什麼呢?秦如風,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信你就走著瞧!」
清冷的話音落下,穆流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飛快的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用力的吹了起來。
「你做什麼?」
秦如風一個箭步撲上來,鐵臂一樣的手緊緊的捏著穆流蘇的手腕,用力一揮,那哨子被他揮落。
穆流蘇一個踉蹌往後退去,臉上卻浮起了森冷嗜血的笑容,「秦如風,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一定會為你今天的事情後悔的。」
秦如風沒有听到哨子的聲音,得意的大聲笑了起來,眼楮里充斥著熾熱的**,一面朝著穆流蘇走來,一面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剝落。
「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嗎?就算你叫破了喉嚨,等待你的也會是同一個結局。」
有了上次的教訓,秦如風不敢再小瞧穆流蘇,看著那雙散發著熊熊怒火的眼楮,叫囂的火熱和**刺激得他快要抓狂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穆流蘇那個讓他不屑一顧的傻子會變成他心心念念不忘的人,讓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顧一切的得到她。
穆流蘇往角落里退去,精致絕美的臉上卻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看著秦如風一點點的靠近,沒有動作。
「不要垂死掙扎了,穆流蘇,好好的伺候我,取悅我,日後我自然會把你當成我的女人,否則我不介意將你扒光了衣服掛在城門口,讓別人知道定國將軍府高貴的嫡出小姐已經是殘花敗柳,到時候蒙羞的不只是你,就連你爹在朝中也抬不起頭來,看他還怎麼帶兵打仗,看他還怎麼延續玄月戰神的神話。」
秦如風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邪魅,那麼的狂妄不可一世,眸中**果的**看著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你想得美,臭不要臉的下三濫,去死吧!」
穆流蘇飛快的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勢如閃電,騰空躍起,鋒利的匕首不要命的往他的心髒刺去。
秦如風一驚,憑著習武之人靈敏的直覺閃避開去,那泛著銀色寒芒的匕首來勢洶洶的刺入了他的右肩膀,**的皮膚上,鮮血汨汨的滲透出來,尖銳的疼痛讓他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賤人!」
秦如風怒目圓瞪,眸子通紅得幾乎要流出血來,渾身的殺氣騰騰,一個拳頭朝著穆流蘇的臉揮了過來。
穆流蘇警覺的往下一蹲,窗子恰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十幾個身穿青色衣袍的暗衛涌了進來,身輕如燕,矯若游龍,施展著;連環腿,朝著秦如風的身上八大要害密密麻麻的踢過去。
噗——
秦如風受到撞擊,嘴里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踉蹌著往後退去,眸光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來,「怎麼會這樣,穆流蘇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怒氣沖天的男人提著劍,足尖點地,身子凌空躍起,長劍在空中挽出漂亮的劍花,金光閃耀刀光劍影,鋪天蓋地的殺氣將屋子內的擺設震得乒乒乓乓掉落,嘩啦啦摔得粉碎。
暗衛神色不變,鎮定自若的將穆流蘇護在身後,在秦如風不要命的沖上來想要刺向她的時候,一躍而起,身子在空中飄來飄去,將秦如風團團圍住,飛快的出手,毫不留情,只是短短的時間,秦如風在眾人的攻勢之下早就敗下陣來。
「不要弄死他!」
穆流蘇在其中一個暗衛猛的將秦如風舉起往牆上砸過去的時候,冷靜的出聲提醒道,澄澈的雙眸中閃過幽暗寒冷的光芒。
有些事情她必須好好的跟秦如風算賬,一下子弄死他就真的太簡單了。
那暗衛放輕了手上的動作,輕輕的將秦如風拋出去,一向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秦如風像失去重力的皮球,重重的砸在牆上,又是噗的一聲,鮮紅的血噴涌而出。
那雙陰沉邪魅的眸子深處,此刻才浮起了深刻的恐懼,被摔得生疼的身子瑟縮顫抖著,雙手模索在地上,掙扎著坐起來,恐懼的朝著外面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別喊了,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穆流蘇眸色清冷,學著秦如風剛才的話平靜的說道,「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了嗎?剛才不是囂張得很嗎,怎麼現在一下子就軟下去了呢,秦如風,不是我看不起你,不過你真的是一個孬種!」
冰冷的笑容浮在那張精致絕美的容顏上,魅惑勾人,像充滿誘惑力的罌粟,美麗又帶著致命的毒藥。
秦如風望著穆流蘇那燦爛冰冷的笑容,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凍得他差點魂飛魄散,現在的她,真的好可怕。
穆流蘇忽然蹲下來,璀璨明亮的眸子深處散發著致命的誘惑,粉女敕的嘴唇微微勾起,美艷不可方物,修長的手捏著秦如風的下顎,迫使他對上她的雙眸。
「秦如風,你覺得今天是你輸了,還是我輸了?」
穆流蘇紅唇輕啟,氣若幽蘭,笑得異常甜美,那笑容盛開到極致燦爛的時候,陡的冰冷凝固,縴細修長的手,忽然飛快的舉起來,沖著秦如風俊美邪魅的臉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
「啪——」
響亮的聲音,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了兩個清晰的掌印,一左一右,對應得沒有一絲差異。
秦如風眼楮里涌過強烈的恨意,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暴漲,咬著牙恨聲說道,「穆流蘇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秦如風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散落下來,分外的狼狽,不可置信的瞪著穆流蘇,這個女人怎麼敢這樣對他?
穆流蘇眼神冰冷,那絲絕美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這十多年來你是怎麼對我的,我也要讓你嘗一嘗那種滋味,好受嗎?是不是覺得很恥辱,那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呢?三個耳光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陰森森寒澈澈,在室內蕩漾開來,寒徹骨。
穆流蘇優雅的站起來,閑庭信步般的轉過身,走到桌子旁邊,縴縴素手拿起那青銅制成的酒壺,輕輕晃動了一下,拔下蓋子輕輕的聞了聞,臉上出現了極為享受的模樣,精致絕美的臉上又浮上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這里面的酒是竹葉青吧,真好聞。不過我覺得里面似乎還有著什麼特別的成分,秦公子覺得呢?」
穆流霜的丫鬟買下的藥力最猛烈的藥,應該已經溶入這醇香的美酒了吧。
璀璨的眸子深處泛起了一絲冷意,穆流蘇輕輕的笑了起來,不管有沒有,先讓秦如風試試看就知道了。穆流霜想要怎樣算計她,她會以同樣的方式還擊!
柔媚的眼波流轉間,盈盈的笑意涌上來,再次走到秦如風的身邊,「你,上來捏住他的下顎。」
她轉過身去,隨手指了一個暗衛,輕柔似水的說道。
「穆流蘇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如風臉色蒼白,一股害怕涌上心頭,忍著臉上的疼痛大聲的叫了起來,眸中閃爍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請你喝酒啊,你覺得還能做什麼?」
穆流蘇的笑容更加嬌柔甜美,濃密卷翹的睫毛眨了眨,理所當然的說道。
「快點上來捏住他的下顎。」
穆流蘇回過頭去,對著那個暗衛再次說道。
那暗衛卻忽然覺得脊背一涼,頭皮有些發麻,向前跨出一步,走上前來,在秦如風驚恐的眼神中毫不客氣的捏住他的下顎。
「秦如風,好歹我們相識一場,明天又是我大喜的日子,這杯喜酒我現在先請你喝了吧。」
穆流蘇的話語更加溫柔,將酒壺微微傾斜,醇香的酒汨汨的流進了秦如風的嘴里。
那暗衛一直緊緊的捏著他的下顎,讓秦如風想要掙扎卻又掙扎不得,被逼著將大半壺酒吞進了肚子里。
「這竹葉青的味道很好吧。」
穆流蘇提著酒壺,示意暗衛松開秦如風,輕柔動听的問道。
秦如風捂著喉嚨痛苦的摳著,想要將咽入月復中的酒再次吐出來,一個暗衛沖上來,緊緊的捏著他的下顎,阻止了他的舉動。
穆流蘇冷眼瞧著,笑得很是溫柔燦爛,「好好盯著他,在藥效沒有完全發作之前,絕對不能放開他!」
「是,小姐。」
暗衛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緊緊的盯著秦如風,讓他動彈不得。
穆流蘇走出了院子,眼楮望著前方,苦惱的皺著眉,「真要命,等會藥效發作起來,到哪里去弄個女人給他發泄欲火呢?」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麻袋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的草地上,一道含著笑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際,「女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