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佩特帶著箱子,路過城門,士兵恭敬的對他哈腰,並沒有攔住他問箱子里面是什麼,然後就很順利的通過了。
城門外,準備啟程的返回西台的士兵,老早就在遠遠的侯著。
烏佩特找了個角落,把夕由梨跟尤麗莎放了出來,被放出來的夕由梨大口的吸氣,正想質問烏佩特的時候,這才發現,她們已經出了城門。
「這……」夕由梨有些啞言,「你……」
轉而看向烏佩特,看似他是事先就知道她會去救尤麗莎?所以才會在這里等候,就為了幫助她?
烏佩特調皮的對夕由梨眨巴眼楮,「男人婆,你以為……剛剛為什麼會突然起沙子啊。」
夕由梨想了想,說︰「是你……」
「聰明!」烏佩特夸獎道。
「為什麼你會……」夕由梨好奇的問。
「嘿嘿,跟你一樣,不想看尤麗莎成為別人的犧牲品,這不該是她的全部。」烏佩特堅定的說。
「……」
對于這般善良的烏佩特,夕由梨感到很欣慰……
而這時,烏佩特踮起了夕由梨的手,撅起嘴巴,說︰「你看你啊,都受傷了,也不好好照顧自己,萬一被皇兄知道的話,他又該責備我了。」
夕由梨怔怔的听到‘皇兄’二字,將手抽了回來,「小事,又不疼!」
「你……」
「呼……」在烏佩特的話還未說出來,箱子就傳出呼呼的聲音,烏佩特跟夕由梨齊齊看去,只見尤麗莎醒了。
很快,她小咳兩聲,「咳咳……」手按著太陽穴,睜著眼楮,強迫自己朝箱外看去,烈日讓她有些睜不開眼楮來。
可是當她定眼一看時,她頓時愣住,「四皇子?女神?」
會是他們嗎?
尤麗莎在心里暗暗的想著,難道是她死後產生了幻覺?竟然是產生了四皇子跟女神的幻想,苦苦的笑了笑。
是啊!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醒啦?」夕由梨上前問。
還在感嘆自己已經死去的尤麗莎,猛然抬頭,眨巴的眼楮布滿了不可置信,「你……我……」
「你以為自己死了啊。」烏佩特打趣的說,「放心放心,我們偉大的女神把你給救了,你還沒死呢。」
「……」猶豫一會,尤麗莎才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救我。」
夕由梨轉身,抬頭看著刺眼的烈日,說︰「在我的眼中,人的性命就是世界上最寶貴的財產,不分貴賤、不分尊卑……」
語畢,她便走了!
其實,她更想說,上天可以讓她選擇的話,她寧願是一個路邊乞丐,也不要成為一名殺手,每天每天要殺去那些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人的性命,她……是真的膩了。
「好好活著喲。」烏佩特拍了拍尤麗莎的肩膀,跟著夕由梨也走了。
尤麗莎愣了愣,沖著夕由梨的背影大聲說︰「可是你救了我又如何,我還不是得苟且偷生,在這里,根本沒有能讓我活下去的余地。」
是啊,在巴倫城,所有人都認識她,不管她走到哪里,人們都會認出是她,她一定還是會被活活打死……
早死晚死,不都還是死嗎?
尤麗莎捂住臉,眼淚絮絮的流下,她真的沒有那樣的勇氣活下去,真的沒有……
夕由梨頓了頓腳跟,回頭,幽幽的說︰「如果你想重生,那就來吧。」
尤麗莎的眼淚嘎然止住,她抬頭看向夕由梨,而夕由梨跟烏佩特早就走遠了,她這麼想了想,揚起手擦干眼角的淚痕,追了上去。
她想要重生……
在城門頂上,埃爾薩一直站在那里,眺望著夕由梨,目不轉楮的眺望,可是他的心,卻不知道什麼感覺。
「皇兄,你真的不去挽留嗎?」邦蒂拉在旁邊,也眺望著夕由梨。
埃爾薩沒回答,轉身走了。
邦蒂拉一愣一愣的,想追出去的時候,被克魯攔住了,「三皇子,讓王自己靜一靜吧。」
或許能了解埃爾薩此刻心情的人,也只有克魯了。
埃爾薩不是不想去挽留,而是他沒這個自信……他對夕由梨的情,只有他最清楚,就如方才夕由梨在救尤麗莎的時候,若沒有他的風能力跟烏佩特的沙能力結合,夕由梨又豈會那麼容易就把尤麗莎給救出來。
再者,若不是埃爾薩派邦蒂拉搬個死尸去代替被救走的尤麗莎,現在早就全城轟動了,這一切都是埃爾薩在幕後指使的。
包括烏佩特在城門外等著。
只是埃爾薩不讓烏佩特說出是他在暗地幫著夕由梨,他不想讓夕由梨對他產生恩情,他所要的不是恩情……
可現在說什麼也無補于事,夕由梨走了,她不會再回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埃爾薩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跟夕由梨反著方向,走了!
至于夕由梨,她同烏佩特,帶著尤麗莎,朝著西台方向去,她跟尤麗莎都是披風蓋住了臉,坐在馬車上。
即將離開巴倫城的時候,夕由梨又回頭看了一眼,她真的要走的,這一走便沒有機會再回來……
她有些不舍,可是……她必須得走,她得找到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她得替師傅們報仇,這是她一輩子的使命。
倘若能成功的報仇,她也不會待在這個古埃及,她會回到未來的世界,因為她最愛的人就在那里,她不能讓最愛的人感到寂寞,她得回去陪他們……
倘若這一次真的是夜冥殤的陰謀,她就算賠上性命,那也無怨無悔……因為她要把身上的晦氣帶走,不要傳染給身邊的任何人,尤其是埃爾薩。她不想埃爾薩成為第四個犧牲的人,很不想,非常的不想……
她已經失去了三個最親近的人,她只想埃爾薩好好的,只想這樣……
所以,再見了,巴倫城……
再見了,巴倫城的百姓……
再見了,夏拉、米尼、克魯……
再見了,穆提斯、邦蒂拉……
再見了……埃爾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