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鳴正式上班,的桌子就在于的對面當前沒有什具體工作,就幫著校對第四期《文藝作品選》(抗震救災專號)
辦公室很簡陋,對擺著十張桌子,很擁擠在于的介紹下,羅一鳴跟大家見面,辦公室里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著,眼光冷漠且透著鄙視,羅一鳴對這種禮遇感到很難受,真想立刻轉身從這里逃走,但並沒有離開,依然強顏歡笑著,跟大家一一地握著手,盡管的心里很痛,當坐回己的桌子時,後背都汗濕這天,一句話也不說,只顧埋頭校對于也一直無話,在清樣上勾勾抹抹,有時窺視一眼羅一鳴心里也是油煎火燎般難受她不是想羅一鳴的事就是想田老的事,她的心特別地亂,就像一團糾結在一起的亂麻
羅一鳴校對作品不到兩萬字時候就已經發現100多個錯別字,還有十幾處大毛病,心里想,誰的一校呀這不負責任很生氣,腦袋有些脹,索性把稿子推到一旁,伸腰吸氣,閉目養神突發奇想,這些人怎沒人問承德筆會的事兒呢是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掃視一眼室內的人,這些人好怪呀
這個環境覺得很不適應,呼吸不順暢,甚至有些窒息想還是農村好,綠色的原野,金色的麥田,潺潺的流水,白雲藍天,在那里可以高聲呼喊,可以引吭高歌,可以罵人,可以胡吹,可以哭,可以笑,喜怒哀樂任意發泄,無拘無束天大地廣,人的心胸就開闊,就愉悅,就舒暢
羅一鳴突然覺得不應該來城市,己從城市到農村已經適應還出來干什迎接己的卻是這些倒霉事情,人生如夢,這就是己的人生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就不相信陪伴的總是厄運大睜眼楮,拳在桌上錘一下,一聲響動,驚壞于,她拿筆的手顫一下,筆尖戳破稿紙,室內的人都在驚疑地望著羅一鳴,羅一鳴意識到己下意識動作驚擾大家,己失態一陣羞愧,紅著臉低頭伏案又開始校對文字
于愣愣地看著,心里想著,羅一鳴這是怎這時候她又不敢問什,搖著頭繼續做己的事情,其實她己的事情已經做不下去,她不時地就抬頭看看羅一鳴,心翼翼地觀察著羅一鳴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室內靜靜地,出奇地靜,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听得到
「羅一鳴,羅一鳴院內有人喊于腳下踢一下聚精會神校對文字的羅一鳴,羅一鳴抬臉望著于,意思是說,「踢做什
于努嘴示意看外面,羅一鳴轉臉看窗外,大吃一驚,那不是柳岩她來做什無奈己只得站起來,走出去室內的人就全都站起來,伸著脖子詭異地外望……
柳岩還是筆會時那身打扮,有些風塵僕僕,羅一鳴心里驚疑她的到來,這不是又來給己添堵
柳岩高傲地仰著頭,站著不動,羅一鳴跑過去,握著柳岩的手問道︰「來做什
「不歡迎柳岩皺著眉頭反問道
「不,不是只是覺得太突然
「應該想得到會來
「想不到
「怎會想不到呢
「真的想不到羅一鳴加重語氣說
柳岩沉下臉來,「就這樣站著曬太陽
羅一鳴覺得己很失禮,想想,就把柳岩領到己的宿舍里想辦公室里的人一定都在看著己,心里很忐忑,故意柳岩保持著距離柳岩的到來,使莫名其妙,使驚異那本來趨于平靜的心又被攪動得無所適從不免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二人進屋後,羅一鳴為柳岩倒杯水,「沒茶葉,喝涼白開吧
柳岩瞅瞅簡陋的居室,皺眉坐床沿上,羅一鳴坐木凳,二人面對面,望著,望著,誰也沒說話
羅一鳴低著頭望己的腳尖,鞋有些髒,該洗刷這想法一閃而過,心里就琢磨著如何開口說話柳岩的來實在出乎意料,覺得這個人有點瘋,她跟己也就是萍水相逢,互相不解,又平白無故地寫那封表白信,不是瘋是什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可是來者便是客,不能冷淡人家呀更不能下逐客令呀,那應該說些什話才得體呢她來找己究竟什目的羅一鳴思來想去不知說什好,就一直沉默著,腳尖在地上蹭來蹭去
柳岩昂著頭,鳳眼圓睜,眨也不眨地望著羅一鳴,羅一鳴不會不盡人情吧,千里迢迢來看,應該盡盡地主之誼吧她盼望著羅一鳴能說句暖人的話語,卻一直听不到,她心里很委屈,想哭,卻控制著眼淚,不讓淚水流下來羅一鳴什人呀冷血動物越想越有氣,也就一直沉默著,花手絹在她手指間繞來繞去
二人各有所想,就這樣僵持著空氣凝固似的,氣氛尷尬
還是羅一鳴打破僵局,站起來對柳岩說︰「先歇著,去上班,很忙的說完扔給柳岩一本說《簡愛》,己回辦公室
羅一鳴在眾目睽睽下坐下,一言不發地坐下
于傻愣愣地盯著羅一鳴,實在憋不住,掩著嘴輕聲問道︰「什人
「中國人
于一翻眼皮要說話,羅一鳴手指放唇邊,「噓下,「什也別問工作
于失望地低下頭,不敢再問她卻不能安下心來,一個字也寫不下去,她困惑地想,不會是妻子,是妹妹也不像親戚同學朋友
于越想越糊涂,就越想問個究竟,幾次張嘴都咬牙忍住,羅一鳴陰沉著臉旁若無人地工作著她不願或者說不敢驚動就只好盼著快下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于心里「一二四地數著數,熬著她十分焦灼,時間怎過得這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