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鳴的結義五兄妹越來越團結,張萍萍越瞅越不順眼越反感,為此她對羅一鳴的情感就淡薄了,羅一鳴的不听話,她歸罪于柳岩這個妖媚子,柳岩是她的情敵,她恨柳岩,若沒有她柳岩,自己抑或早就同羅一鳴睡一起了。她後悔當初讓柳岩進公司,眼看柳岩就要成為公司的女主了。幾個喝墨水的人要稱王稱霸了,張萍萍很惱火,心中罵道︰「羅一鳴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沒有我,你會有今天?你若背叛我,我就毀了你!」
羅一鳴感覺到張萍萍對她的冷眼相對了,他明白張萍萍的心里所想,自己確實也有對不起她的地方,若按紅花遺囑辦,應該同張萍萍組成新的家庭了,可是這麼長時間自己沒有提,張萍萍雖然也沒有提及,但她不見得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真的很為難,她二人若讓自己選,那就是柳岩了。從事業上來講,應該選張萍萍,公司有一半股權是她的;從情感上來講,應該選柳岩,共同語言多。
羅一鳴這天去看望小何,小何已經出院。大王和小何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地勸說他娶柳岩為妻,說「不管是感情上還是事業上,她都會成為你的賢內助。」
羅一鳴明白這道理,就說︰「你們的話我會尊重的。」回來路上,羅一鳴又想起小于的那番話,「如不娶柳岩,她就會同他斷絕兄妹情,」這真的讓他震撼,他不能斷了結義情,如不娶張萍萍就對不起妻子紅花……這讓他左右為難,心似油煎。娶柳岩對不起死了的;娶張萍萍對不起活著的。他有時清醒有時渾噩,他沉醉他瘋癲,他不知東南西北中,他沒了方向,他沒了定盤星。
羅一鳴沒有吃飯就和衣躺下了,渾渾沉沉入了睡,就見齊紅花向他走來,哀怨地質問他︰「為什麼不听我的話?」態度冷漠惚。
羅一鳴反問道︰「我怎麼不听你的話了?」
「為什麼不結婚?」
「不知道跟誰結婚好?溫」
「你喜歡誰就跟誰結嘛!」
「我喜歡柳岩。」
「那就跟柳岩結。」
「真的,你不反對?」
「我支持你!」
羅一鳴欣喜若狂,就去抓齊紅花,一把把她攬入懷里久久地擁抱著,突然,齊紅花掙月兌開一笑飄然而去,羅一鳴一驚,睜眼一看不見齊紅花,面前站著的卻是張萍萍,她在整理衣襟。
羅一鳴意識到自己摟抱的不是齊紅花而是張萍萍,方知自己做了個夢,夢境清晰,溫情,甜美。體貼可人的妻子又一次再現,羅一鳴心內溫馨。
張萍萍望著羅一鳴笑,「你勁真大,把我摟得喘不上氣來。你氣死我了,摟著我你喊紅花的名字!」
羅一鳴夢中樓錯了人,很是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我夢見紅花了。」
張萍萍沉浸在被羅一鳴摟抱的幸福中,心里甜蜜蜜,她依偎著坐在羅一鳴的床前,用手撫模著羅一鳴的額頭,顫顫著說︰「咱們結婚吧?」
「結婚?讓我再想想吧。」羅一鳴遲疑了會兒,推月兌說。
張萍萍嘆了口氣︰「你我都老大不小了,還想什麼呀?等頭發白了再結婚?」
羅一鳴想,也是,應該把事情說開了,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張萍萍急,柳岩更急。既然齊紅花來托夢,今天索性就攤牌吧。
羅一鳴坐了起來,正言正色地說︰「你還記得莊里鄉親們那些關于咱們的緋聞嗎,那麼多的風言風語,現在咱倆再結婚,不合適吧?咱應該避嫌呀!再說,趙毅比我強多了,挺合適你的。」羅一鳴一轉話題,把趙毅拉出來,希望張萍萍重新考慮,這就婉轉地告訴張萍萍自己的態度,他們結婚已經不可能了。
張萍萍听了沒有驚訝,這是她意料中的事情,只是心存幻想而已,張萍萍多聰明的人啊,早就看出勾當來了,替柳岩說話的人多了,齊紅花死了,沒有誰會替自己說話呀?,正像羅一鳴所說,自己的緋聞夠多了,有誰能站出來替她說話呢?再說自己也確實不如柳岩優秀,他氣餒了。在這場爭奪戰中,她不想再掙扎了。
張萍萍站起來瞅了一眼羅一鳴,含淚離開了自己的夢中情人。
羅一鳴的態度,張萍萍並不奇怪,她早有思想準備。羅一鳴,自己暗戀了這麼長日子,沒有成真,認了,這就是命!既然自己真誠愛了他一回,心里滿足了。至于同床共枕那也沒什麼?要的是感覺,感覺幸福才是真。情感滿足,羅一鳴給過她,這是珍貴的。她沒有遺憾。自己愛羅一鳴,當然會希望他幸福,他幸福自己才幸福,柳岩嫁了他,他們會幸福的,張萍萍決定退出了,她要找趙毅去了。公司的股權全部給羅一鳴,這是自己愛羅一鳴的代價,當時這麼想現在也就這樣做,付出了也就心安理得了。此生並沒有白活,愛過了,享受了,也就不枉了!
羅一鳴說出自己的想法後心里豁亮了,就像雨過天晴,渾身舒暢得就像卸去千斤重擔。可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他想象著張萍萍的感覺,他無限憐憫起來,覺得自己對不起張萍萍,張萍萍給了他多少愛,羅一鳴自己清楚,他想,此生不能回報張萍萍了,只等來世再還吧!
羅一鳴思想感情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由歡樂而悲哀,由輕松而沉重,由欣慰而慚愧,他反復地問自己︰為什麼要這樣?不這樣不行嗎?他覺得自己有失道義有失人格有失尊嚴……自己還是人嗎?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嗎?
就在羅一鳴萬分羞愧無比自責的時候,柳岩來了,跑步來了。她對羅一鳴一陣耳語,羅一鳴大吃一驚,說了聲,「怎會是這樣?」就匆匆隨柳岩跑走了。他們跑向齊紅花的墓地。
此刻,張萍萍站在齊紅花墓碑前,邊訴說邊哭泣,她來這里是與死者告別來了。她要走了,去伊春找趙毅,趙毅曾對她說等她三年。張萍萍十分悲切,小何大王在旁邊跟著落淚。
張萍萍在小何大王陪同下已經離開墓地往公司里走,正好踫上匆匆趕來的羅一鳴和柳岩二人。幾個人就都站住腳聚攏在一起。羅一鳴說︰「怎麼說走就走呢?難道說這里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張萍萍說︰「你找到幸福了,我也該找我的幸福了。」
「讓趙毅過來嘛!」
「他希望我過去。」
「再商量商量不好嗎?」
「不用了,我不能再等待了,我要抓住機會,不能再失去了。」張萍萍的潛台詞很明白。
羅一鳴當然听得出這是說給他听的,望了一眼張萍萍,就啞口無言了。他百感交集,萬分愧疚。
柳岩不知怎麼勸說好,這事主要因她所起,如果自己不爭羅一鳴,那麼羅一鳴自然就是張萍萍的了。此時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明顯的橫刀奪愛,覺得自己是罪人,不過她毫無辦法,他不能退出呀,愛情是很自私的東西,不存在讓的因素,如果讓,那就不是真正的愛情了。
張萍萍的退出,讓幾個人震驚,她不服輸的性格,在這件事情上為什麼就服輸了呢?
小何大王還極力勸說著,希望張萍萍留下來。
張萍萍對大家說︰「不要說了,你們回吧,我還有幾件事要做。」說著話就大步走了。
羅一鳴向前走了幾步,想再跟她說幾句話,安慰安慰她,柳岩卻一把把他拉住說,「別打擾她了,讓她安靜些吧。」
小何大王相互看了看,一陣搖頭,無可奈何,只好作罷。
張萍萍回到公司住處,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最後伏案給羅一鳴寫了封信。
一鳴︰
走前留幾個字給你。一輩子讓我高興的事情是我認識了你,為此我想方設法留在你身邊,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遺憾的是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這是我最痛苦的事情。我敬佩你,更愛你,想把我的一切交給你,你拒絕了,我不恨你,因為我愛你,真誠祝福你跟柳岩幸福。
當初做買賣也是為了你,公司股權我一分錢都不要,留給我心愛的人,我幸福。
我走了,你在我心里,當然也希望你記住我。此生來世。
你的萍萍,走前留言。
她把信從門縫塞進羅一鳴宿舍。
張萍萍坐早車去伊春,誰也沒告訴。羅一鳴卻在車站等著送她。這讓張萍萍一愣,他怎麼知道我坐這趟車走?
羅一鳴一直把她送到站台上,羅一鳴對張萍萍說︰「我對不起你,此生欠你的來世再還吧。」
張萍萍說︰「你不欠我什麼,走前你能主動抱我一下嗎?」
羅一鳴想自己真的沒有主動抱過她,應該滿足她,就張開了雙臂把張萍萍摟在懷里。列車呼嘯著進站了。
張萍萍說,「我該上車了。」羅一鳴卻緊緊地摟著她不放。他知道自己一松手,張萍萍就不會回來了。
張萍萍使勁一推羅一鳴,便從羅一鳴懷中掙月兌了,轉身跳上了列車。頭也沒回。
張萍萍走了,帶著恨?帶著愛?或者愛恨交加?
張萍萍坐在車里靠窗凝望著家鄉的熱土,手抓著胸襟,他的心一陣疼痛,突然覺得衣兜里有硬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封信,她匆忙打開,信封里一張信紙一個銀行存折。
信文很簡單,萍萍,我對不起你,你放心吧,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善待他們。
存折開戶名是張萍萍,上面的數字是二百萬。
張萍萍看看那信文又看看存折,情不自禁,兩行熱淚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