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滿是情(續) 第一百四六章︰公司慶典主張不一樣,苦口婆心兄妹情誼深

作者 ︰ 冷光第

女子木材貿易有限公司一晃就十周年了,搞不搞慶典?你說他說,莫衷一是,羅一鳴也舉棋不定。

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固定資產超億了,產品出口東南亞,職工干部都幾百人了,是省級明星企業。羅一鳴是著名民營企業家,省級勞模,縣政協常委,他出資架橋修路,修建敬老院。前幾年他還資助了十幾名貧困大學生,最近又拿出一百萬成立了一個資助貧困學生基金會,公司越發展,羅一鳴的名聲越大,貢獻越大。

羅一鳴四結義兄妹兩對夫婦,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把個企業辦得紅紅火火,蒸蒸日上。當地群眾夸贊道︰「幾個人個個能,文化人就是神通大。」

關于公司十周年慶典,柳岩說︰「不搞則罷,搞就大搞,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柳岩要的是效果。

羅一鳴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惚。

大王說︰「借慶典虛張聲勢一下,節儉,收到廣告效益既可。」大王要的是方式。

羅一鳴笑了笑,又點了點頭。

小何說︰「不要搞吧,牽扯人力財力,得不償失,干點實事吧。溫」

羅一鳴听了不笑,凝目思索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搞不搞慶典?這個問題眾說紛紜。羅一鳴心里很矛盾,一時定不下來。

柳岩懷孕了。

羅一鳴很喜悅,所有的煩惱焦慮一掃光,羅家又要添丁,大喜事。興奮之余,他想到了慶典,「搞,為什麼不搞?借慶典慶祝一下,一舉兩得。」

羅一鳴籌備慶典之際,白林妻子突然來找他。她向羅一鳴講述自己缺吃少花的家境困難,懇求羅一鳴幫忙。白林貪污判刑後,他的家境一直困難重重,最近大女兒因沒錢住院治病,躺在家里,一天不如一天,為了挽救女兒的生命,白林妻子只得登門向羅一鳴求助。羅一鳴想︰白林在獄中服刑,家里又是這樣情況。羅一鳴不計較白林曾怎麼對待自己的企業,他不考慮白林在鄉里的劣跡,他只想白林對他的好處,白林也確實對羅一鳴不錯過,他下鄉來到槐樹莊,白林不僅沒有歧視他,反而拉幫他,後來羅一鳴進城,羅一鳴入黨,白林確實起了很大作用。羅一鳴沒有忘記這些,他記住了女乃女乃說過的話,就是「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即便不是這些原因,羅一鳴也會覺得他家有困難,自己就有責任幫他們,就慷慨答應了她的請求。領她到財會室支取了五千元,暫時資助她。白林妻子感激得痛哭流涕,千恩萬謝後走了。

路上,白林妻踫上了柳岩,拉住了柳岩的手,做了自我介紹。

柳岩說︰「我听一鳴經常說過你們,說他下鄉來到這里後,白大哥是對他最好的人,他一直念念不忘。」

白林妻子听了,很感動,「一鳴兄弟真是好人啊,按說白林對不起他。」

柳岩吃驚地問︰「大嫂為什麼這樣說?」

「他說過羅兄弟不少閑話。」

「有這事?沒听一鳴說過呀!」柳岩真的不清楚白林說過羅一鳴什麼閑話,羅一鳴從來沒有講過白林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白林妻子怔怔地看著柳岩,遲疑著問︰「羅兄弟沒說過白林的一點不是?」

「沒有,他從來不講別人的缺點。」

「好人呀,真是好人!他記好不記壞,我們真是對不起他呀。」說到這里,她眼淚就滾落下來了。很難受的樣子。

柳岩看了不忍,忙說「嫂子別這樣,說什麼對起對不起?八百年前的事情有誰還會記得,過去了就過去了。你有什麼事就找我們。我們會幫你的。」

白林妻子听了後,想,這個柳岩也這麼好,好人都到一起了。她對柳岩說︰「白林進去後,我一個人支撐著這個家,缺吃少穿,尤其大女兒還有病,沒錢治病,我這心急呀,幾次想找你們,就是不好意思,覺得白林對不住你們,就沒臉找你們。眼看孩子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我走投無路了,顧不得臉面不臉面了,方才就找了羅兄弟,」說著話就把那一打錢拿出來讓柳岩看,「你看一下子就給了我這麼多錢,我兒命保住了。」話沒說完就又哭了起來。

柳岩忙勸道︰「應該的應該的,以後有困難就找我們,如果不願找羅一鳴,就直接找我好了。快去給孩子看病吧,別耽誤了。」

白林妻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感恩地走了,她匆匆回村找車送女兒進醫院。

夜里睡覺時候,柳岩說起白林妻子說的那番話,羅一鳴淡然一笑。

柳岩問︰「白林到底有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他妻子為什麼那樣說?」

羅一鳴沉思著,心情凝重起來,嘆口氣說︰「人有完人嗎?他怎麼會沒有不是呢?沒不是還能進監獄嗎?」羅一鳴一連串的問話讓柳岩迷惑不解。

柳岩問︰「平時你沒有說過他的壞話呀!」

「不說他壞話就是好人呀?什麼邏輯?」

「你不是總說他對你不錯嘛!」

「他對我是挺好的,槐樹莊的人就他對我最好。他是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但是他有對不起大家的事啊!」

「對不起大家?」柳岩驚愣著看羅一鳴,又問︰‘怎麼回事?」

「那年他膽大妄為,挪用了村民兩萬集資款,這錢他也敢花?能說他是好人嗎?」

「既然這樣,你怎麼還幫他?」

「我哪是幫他呀,我是幫他的家人,他有罪,他家人沒罪呀!」

柳岩沉思著,不再言語。

羅一鳴說︰「你到醫院看看那孩子,咱一定幫她把孩子的病治好,這事就交給你負責到底吧。」

柳岩點頭答應了。

羅一鳴開始籌劃十周年慶典的事。這事雖然沒有張揚,但還是有些跡象讓一些人看出來了,做著各種猜測。

這天,大王吃飯時候無意說︰「羅哥還是要辦慶典,不知怎麼想的?也不同大家商量下。」

小何最反對辦這個慶典,他認為沒必要花那麼多錢搞這個形式。她對丈夫大王說「

你勸勸羅哥,我找找柳姐,不能讓他辦這個慶典。」「他的企業他說算,你我何必多此一舉?」大王勸著妻子小何。

「你怎麼這樣說話?他是咱大哥,咱不管誰管?你的話他听。去說說,听話。」小何很耐心地勸著丈夫。

大王無奈,他歷來听妻子的,百依百順。大王說︰「我試試吧,不見得听我的。」

小何很高興,「樹立信心,羅哥听勸的,尤其你的話。」

小何當晚就去找柳岩,讓柳岩勸勸羅一鳴不要搞那個慶典,起不了什麼作用,要務實不要追求虛名。

柳岩開始時挺支持羅一鳴搞這個慶典的,後來想想,覺得沒必要浪費人力和財力,就勸了幾次羅一鳴,羅一鳴听了沒有反應,後來羅一鳴就一直沒提這事,柳岩早認為羅一鳴不會搞慶典了,听小何這麼一說,她就愣了,對小何說︰「不會吧,他一直沒提這事呀?」

小何觀察著柳岩的面部表情,覺得她確實不知情。她對柳岩說︰「柳姐,羅哥的秉性你比我清楚,他雖然想做事就一定做成,但他也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他還是听勸的,我不信咱三個人對付不了他一個人?如再不行咱就把小于也叫來,四對一,不信說服不了他!」

柳岩听了小何一番話,心里很受觸動,這個小何真情實意地幫羅一鳴,精神難能可貴,木器廠能有今天,小何奉獻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奉獻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如果羅一鳴不听她的話,會傷小何的心的。柳岩心情沉重起來,覺得自己有責任說服羅一鳴,一意孤行會眾叛親離的。她想,羅一鳴取得如此驕人成績,是大家的努力,當然包括張萍萍齊紅花的心血,他羅一鳴就是渾身是鐵能碾多少釘?不應得意忘形啊!你羅一鳴如果是條魚,幫你的人就好比是水,你離開水行嗎?干巴死你!,柳岩想到這里,緊張了,覺得提醒羅一鳴是時候了。一刻不能耽擱。

羅一鳴陰沉著臉走進家門,氣呼呼地對柳岩說︰「你說大王氣人不氣人?」

柳岩有些驚訝地問︰「大王怎麼又氣著你了?」

「還不是關于慶典事,他反悔了!」

「慶典什麼事?反悔什麼?」柳岩有點糊涂,瞪著眼楮反問道。

「今天大王幾次對我說︰不同意搞慶典,這事你知道的,開會時候他支持搞慶典,這會兒又反對了,還是不是個爺們?我最討厭說了不算的人。」

「慶典事定了嗎?」

「那次開會時不就定了嗎?除了小何反對,別人都同意。」

「我以為你這些日子也沒提,這事就不搞了呢?這幾天我也琢磨還是小何說得對,別搞了吧!」

羅一鳴怔怔地望著柳岩,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的神態。「你怎麼也變褂了呢?你不是說要大搞,要一鳴驚人嗎?」

「以前那樣想,現在不那麼想了,覺得小何說得對,目前咱沒必要鋪張浪費。做點實事吧。」

羅一鳴很不是心事地說︰「又是小何說,她的話是金科玉律,為什麼非听她的?」

「誰說得對就听誰的唄,我問你,小河大王干得怎麼樣?」

「不錯呀。」

「他二人是不是你的左膀右臂?」

「是呀。」

「不听他們的話,你是不是自斷左膀右臂?沒了左膀右臂你能夠干成什麼?」

柳岩這個比方打得好,形象,深刻。

羅一鳴有些醒悟,覺得柳岩說得對。他深情地看著柳岩,很有感觸,齊紅花對自己是百依百順,恩愛有加,柳岩與齊紅華有很大不同,她雖然不那麼順從,但她能夠正確對待他的錯與對,不會盲目隨從他,這是她可貴的地方,倆任妻子,差異這麼大,但都是自己的賢內助,他仰望長空,「啊,老天真是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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