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討論,三人一致認可湖中心的小島符合探險的條件,但考慮到天色已晚,確定明天再進入。
卓瑪自告奮勇承擔晚餐準備的任務,離開之時還給格蘭小姐眨眨眼楮,示意在這個美好的黃昏,應該做點美好的事情才算對得住,格蘭示意收到。
卓瑪離開了,去找柴火之類,格蘭開始說廢話。
「這湖好美,是吧?」
當然是,特別是剛剛經歷過地獄般的沼澤,就算是尋常的院牆都能看出美感來,這湖水是如此的清澈,這白雲是如此的高遠,這小島是如此的寧靜,這些鳥兒尾巴上都能看到彩虹。
還有更美麗的夕陽,如果有比夕陽更美的東西,無疑是身邊美麗女孩的羞澀面孔。
「到那邊坐坐?」格蘭指指前面的大石頭,這石頭斜斜插入湖水中,如同一支白色的長劍,石頭背上也象是一條九曲長廊。
那就坐吧!
兩條人影坐在石頭邊,清風吹過,一縷香氣縹緲而來,這是格蘭身上的香氣,小妞兒越來越香了,而且坐在了湖邊,居然不知什麼時候換了衣服,白女敕的雙臂露出來了,在湖邊美麗得象是一個從來沒有沾染過世俗之氣的仙子。
「洛克!」身邊傳來輕輕的呼喚︰「你有沒有發現……上天好象不想我們分開。」這句話說得有點顫抖。
梅林微微一笑︰「為什麼?……上天告訴你了?」
「在吉布叢林邊,上天讓我們相見,在學院邊,你想離開的時候,我家鄉突然出事,還有這次進沼澤……」
「這次進沼澤不算吧?我說了不讓你們來,是你們非要來!」
「卓瑪要來的……」格蘭臉蛋悄悄地紅。
突然,湖中一道白色的線快速滑過,梅林的目光立刻鎖定,格蘭微微一驚,目光也被他牽引過來︰「你看什麼?」
「沒什麼,也許是什麼魔獸吧?」梅林輕松一笑。
湖水中有一道小小的浪花,在湖心處消于無形,再無動靜。
到底是什麼?
梅林也說不準,憑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條白線快速無比地滑過湖中,象是水里的生物,也象是天空的白雲掠過形成的倒影,這種速度匪夷所思。
不管是什麼生物,梅林都可以輕視,但決不等于格蘭她們也能輕視,卓瑪過來了,抱了一大抱柴火,看來是準備將中午的魔狼肉作一個深度燒烤,梅林輕輕一笑︰「我們去幫忙吧,在這美麗的湖邊一邊烤肉一邊欣賞美景,實在是不容錯過的經歷。」
那就烤吧!
慢慢烤,慢慢吃,月亮升上來了,湖中一片清波蕩漾,湖風吹來,輕柔如棉,星光之下,兩女目光如水,香氣交織,縹緲不知來自何方。
突然,湖水動蕩。
梅林目光一緊,緊盯湖水。
兩女的手握上,目光中開始有了緊張。
「是什麼?」卓瑪早已听格蘭說過湖中可能有魔獸,也早已在緊張。水里的魔獸有好欺負的,但更多的是不好欺負的,甚至有任何人都不能欺負的,比如龍!這湖太安靜了,也給了她某種猜測,是否是湖中的魔獸太厲害,沒有魔獸敢靠近湖邊?
「不知道,但不管是什麼,都別擔心!」梅林緩緩站起。
他在湖邊一站,宛若一道牆擋在兩女與湖水之間,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兩女心中立刻一片安寧,有的人生來就有讓人放心的魅力,梅林無疑是有!
湖水在旋轉,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攪動整面湖水,但湖面偏偏一平如鏡,這情況很有幾分詭異。
突然,兩道白影交織而起,在月光下的湖面纏繞著,離岸邊雖然足有上百米,但月光實在明亮,這兩個怪物的身子也實在太白,三個人還是看得清清楚楚,齊聲驚呼︰「靈魔蛇!」
呼聲中充滿驚喜。
靈魔蛇,是靈蛇也是魔蛇,說它是魔蛇是因為它有魔晶,有高深的水魔法,具備一切魔獸該有的技能,說它是靈蛇是因為它特異,它不象別的魔獸那樣只有獸性,它更多的是靈性,雖然具備高深的水魔法,但它很少攻擊,更喜歡在遠離人群的湖水中呤游,就象是魔獸中的隱士。
還有一個特點讓人類都自慚形穢,這種靈魔蛇必定是雌雄相守,一旦一條身亡,另一條馬上自殺,是真正的生死相隨,這種堅貞就是區別魔獸與靈獸的關鍵。
一看到靈魔蛇,兩女的心情立刻放松,魔獸界有三大吉祥魔獸,靈魔蛇是其中之一,這湖中有靈魔蛇,就不會有其它的魔獸,象它們這種潔身自好的魔獸,是不屑于與其它魔獸為伍的。
危機解除!
單純地看表演,靈魔蛇月下之舞是空靈的舞蹈,是天地之間的杰作,是難得一見的奇觀。
靈魔蛇時而纏繞,時而兩首相踫成一顆大大的心形,時而旋轉而分,再優雅而合,姿勢美妙之極。
卓瑪的眉頭也悄悄成了一條動人的波浪︰「你們覺得它有沒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的目標?」
格蘭眼楮一亮︰「很有可能!你說呢,洛克……」
梅林微微一笑︰「的確有可能!靈魔蛇不喜攻擊,獵殺者安全性較高,此物難尋,價值也高,值得越過沼澤而來。」
「那些人好可惡!」格蘭道︰「這靈魔蛇又不惹事,又那麼可愛,他們還要殺!」
「我的小姐!」卓瑪苦笑道︰「在這世上闖蕩的,有幾個人考慮可愛不可愛?他們考慮的都是權勢、地位、金幣和……其他的!」後面的詞語本來應該有一個專用詞匯︰女人,但卓瑪臨時緊急省略。
「洛克,你也只考慮這些嗎?」格蘭的一雙妙目盯著梅林。
卓瑪對這個也明顯很關注。
梅林笑了︰「我沒有考慮這些,我考慮的是……那些人究竟有什麼本事能夠獵殺得到靈魔蛇!」
兩女一腳踏空!
她們的本意是探究一下這個男人究竟有些什麼與眾不同之處,梅林看似回答了,但卻來了個概念的置換,他回答的不是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而是一個很實在的問題︰這麼大的湖,靈魔蛇的速度是一個傳奇,它們的警覺也是傳奇,劍師魔法師只怕離它們還有上百米就能被發現,它們只要一側身,什麼攻擊全都是浮雲!
「不管了!」格蘭說︰「你不準傷害它們!」
這個小女孩這麼善良?梅林心頭一動︰「你知不知道它們的魔晶很值錢?」
「有錢怎麼了?有錢人很惡心!」格蘭立刻回答。
一竹桿打盡天下有錢人,幸好現場沒有她打擊的目標,梅林悠然道︰「它的魔晶對練水魔法的魔法師而言是至寶,雖然它很少攻擊,但有高人評價,它的魔晶在水系魔晶中是特級,僅次于水龍晶。」
「魔法高怎麼了?魔法高的人是混蛋!」說完立刻不好意思地補充︰「卓瑪,別多心啊,你魔法也不那麼高,是吧……」
卓瑪橫她一眼,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