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討論,干嘛動怒!」龍凌軒自顧低著頭嘀咕著。
「你小子說什麼?再說一遍!」朱辛宇教授指手畫腳的,頓失一個老師的風範,怒不可竭的咆哮道。
「我在說,這不是在討論麼,老師何必動怒,況且學術之間本就存在某些聯系,學術無界!」此話一出,那更是嚇得所有的同學大氣都不敢出,這小子是不是瘋了,誰敢招惹這商學院的老大呢,難道他活膩了嗎?
「好好……你小子夠膽識,那麼我請教你這位天才同學,這課我們該怎麼上?」朱辛宇教授完全出乎預料的沒想到這小子吃了熊豹子膽,他臉色變成霜打得茄子般,直吹胡子,變換一種甚是鄙夷的口吻問道。
龍凌軒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那像是發怒的獅子般的教授,心中的那種血氣方剛的血性涌進腦子,暗想︰「媽的,你不就是一老師嘛,討論學習,用得著這樣嗎?」
但是天生叛逆的性格迫使他不屈服于權威之下,孟子有雲︰「富貴不能婬,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于是卯足底氣,朗聲道︰「組織行為學怎麼上,學生自問才疏學淺,只是對于現在的高等教育,學生有一點自己的見解,如今教育出來的學生都是一條流水線上的產品,僵硬而無生氣,扼殺了同學的個性、天性,學生只是僵化的一個工具,缺乏自我意識,盲目的追求考取各種毫無意義的證書,到頭來,全是一群眼高手低的廢物!」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在褻瀆教育!」朱辛宇教授摘下眼鏡,手顫抖著指著這個大逆不道的學生。
台下的同學都安靜了,甚至是有一些在竊竊私語,他們知道這個觸犯天威的叛逆天才即將遭殃,這位「掛科王」朱辛宇教授很快便發飆了。
「正因為有您這樣的衛道士,教育才一塌糊涂,現在教育的成本本來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一群趨之若鶩的學子,還盲目的考各種自以為高人一等、可以征霸宇內的證書,無疑于是增加沉沒成本,從博弈論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個協和謬誤的囚徒困境,因為投入了過多的成本,我們會認為既然都投入了,那何懼多投入一點呢,可是這個困局,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收益,只有那些以此心理騙取學生的奸詐培訓機構的商人,賺得是缽滿瓢滿的,這說到底,其實又是一個零和博弈!」
龍凌軒的這番落地有聲、滔滔不絕的話語,雖是引人深思的金玉良言,但是此時怒發沖冠的朱辛宇教授,圓眼爆瞪,幾乎不敢想象這個學生是不是外星人來的,「滾,給我滾出去,我的課以後你都不用了,還反了天了,我沒辦法教育得了你,滾出去!」
朱辛宇教授咆哮著指著門口,讓龍凌軒出這個教室。
龍凌軒掃視了一下班上所有的同學,微微對朱辛宇教授禮貌鞠了一個躬,輕輕嘆了一口氣,收拾了桌子上的課本,轉身便走出了教室。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氣死我了!」朱辛宇教授難平心中的怨氣,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茶,茶水通過他的喉管,「咕嚕咕嚕」的進入了胃里。
「什麼玩意兒!你們听著,這種亂群的野馬,走到哪都不會有出息的,而且,我絕不會讓這種學生拿到畢業證書、學位證書,以免丟我華夏大學商學院的臉,」朱辛宇教授依舊憤憤難平的說道,戴上那副沉重的眼楮,繼續他的課程,「好,我們接著講馬斯洛的層次需求理論……」
一節只有四十分鐘的課,工商管理班的學生終于苦捱過去了,剛一下課,教室便像炸開了鍋一樣。
「你說這次龍凌軒會不會被開除呢?」
「我看開除倒不會,但是學位證、畢業證估計懸。」
「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誰不得罪,竟然得罪掛科王!」
「其實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嘛,干嘛朱教授那麼發怒!」
「什麼啊,你看那龍凌軒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組織行為學耶,還文縐縐的整出一堆什麼儒家思想、博弈論,朱教授不當場廢了他,那算便宜了他!」
「話不是這麼說,我覺得他的確學識挺淵博的,能夠把各學科聯系起來學習,這的確是新穎!」
「喲,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小子,怎麼處處維護他呢?」
「我是就事論事,確實我很欣賞他的能力!」
……………………
一陣嘰里呱啦的討論在這一聲出奇的話語結束了,眾人都把目光看向這維護龍凌軒的小妮子。
她便是這個班公認的班花夏韻蝶,端莊典雅,婀娜多姿,一張瓜子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時刻都有幾分紅暈,白皙的肌膚,櫻桃小嘴唇,水女敕滑膩,淺淺的柳葉畫眉,披肩的秀發,兩縷青絲垂在胸前,挺拔的玉峰,一件淺藍色的時尚韓式衣裝,修長的美腿,始終是肉色的褲襪,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既有東方美女的高貴氣質,又有西方美女的豪放,典型的一個中西合璧的人間尤物。
可是這個堪稱工商管理班花的夏韻蝶,雖然追慕者數不勝數,但是她始終保持著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出水芙蓉般的高雅潔傲,讓那些追慕者都朝思暮想,卻是不得一親芳澤。
所以,已經是大四即將畢業的她,依舊過著「剩女」的生活,沒有人能夠走進她的心田,但是這只是表面的,在她內心了是存在一個人的,一個同樣感覺目空一切,性格孤僻怪異的男生,那就是龍凌軒。
這個在同學眼里是農村來的怪物,卻是深深吸引了這位驚艷之貌的夏韻蝶,他那憂郁眼神中透露著不可琢磨的深度,他的思想、見識,無處不展示出他那淵博睿智的驚世才華。
農村的孩子又怎麼了!偏僻的山旮旯又怎麼了!可是他能夠從千軍萬馬中走過這座獨木橋,來到這人人欣羨的大學殿堂,那他就具有非凡的能力,只是他的性格與潮流的思想迥然不同,難道這便要判決他一世孤獨嗎?或許他的叛逆正是社會應該關注的,難道真理真存在于一個毫無創新的大眾里面嗎?一個教育如果扼殺一個學生的天性,那麼這樣的教育是否值得思考呢?
「哎,我說韻蝶,你真不會看上那瘋子了吧?」
夏韻蝶的閨蜜葉小玉眨巴著雙眼,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青春芬芳的人間仙子,八卦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