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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軒,吃……吃飯了!」正當龍凌軒和谷倩雅緊緊擁抱的時候,母親聶彩鸞從草屋里走出來,看見這一幕,尷尬的吞吐著,窘迫的笑了笑,「你們繼續!」
她心里早已是歡喜得不得了,暗想這小子不錯嘛,這麼快就把這個漂亮驕人的美艷姑娘搞到手了,轉身不做打擾的走進屋子。
龍凌軒和谷倩雅紅著臉,尷尬對視著笑了笑,都微微低下了頭。
「留下來吃飯吧!」龍凌軒邀請道,「看看你這千金小姐習不習慣我們這小農家庭的生活!」
「去,我也是這個村的好不好!」谷倩雅不服氣的說道,眉毛上揚。
龍凌軒咧嘴一笑,「畢竟你是官二代,我是農二代!」
「喲,你這官農分得挺清的嘛!」
「那是!」
龍凌軒便和谷倩雅走進屋子里,父親、母親已經把飯菜端到了有幾分黑不溜秋的木桌子上,板凳是農村的那種有幾分髒兮兮的,母親樂呵呵的拿了一塊抹布把一把木椅子擦了又擦,放在桌前,對著傻了眼的谷倩雅叫道︰「倩雅,坐嘛,別客氣,我們這小農家里,到處都邋邋遢遢,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習慣習慣!」谷倩雅尷尬的微微一笑。
「倩雅啊,當做自己家一樣就行了,別拘束!」父親龍富貴坐在正上方,亦是熱情的招呼著谷倩雅。
龍凌軒看著父母這份熱情,自是知道父母對著這個誤以為會是兒媳婦的妞非常滿意,可是他自己的心里卻是在打著小鼓,看來這次玩火燒身了。
「凌軒,傻站著干嘛?快叫人家姑娘坐下吃飯啊!」母親聶彩鸞一邊盛飯一邊對著呆若木雞的龍凌軒吩咐道。
「哦,」龍凌軒如夢方醒,趕緊對谷倩雅說道,「倩雅,坐呀,別客氣!」
「嗯!」谷倩雅心里犯著嘀咕,這農民家里確實也太邋遢了吧,光是滿地的灰塵、屋梁黑魆魆的不說,這飯桌都有厚厚一層的污穢油漬,那板凳更是感覺坐下去都會弄髒自己的牛仔褲。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時,龍凌軒看出她的尷尬,笑了笑,「曾經有一位大和尚去到一家小廟了,身材魁梧,人高馬大,趾高氣昂的,不肯低頭,怎麼都進不了小廟的門口,大和尚橫沖莽撞,最後額頭撞起一個大青包,小廟的主持方丈走出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的小廟供奉不起您這位僧友,請回吧!’大和尚勃然大怒,‘是你這門欞太低了’,一掃地的須發花白的老僧微微笑道,順手拾起地上的一片枯葉,‘這是什麼?’大和尚不假思索的說,‘樹葉!’老和尚搖搖頭,手指向遠處的一片樹林,‘那是什麼?’‘森林’老和尚微微點頭,‘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何來森林?世間萬物本已虛無,故有︰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和尚方知此小廟藏龍臥虎,低下頭便躋身進屋,接受該小廟的點化!」
龍凌軒自顧喃喃的講述著這段小廟供不起大和尚的故事,谷倩雅冰雪聰明,知龍凌軒變著話題嘲諷她是大和尚看不起他家農村的小農家庭,花容失色,嘟噥一聲,「你才是大和尚!」說完身子筆直的坐在椅子上。
母親聶彩鸞笑呵呵的趕緊往谷倩雅的碗里夾菜,「來,倩雅,這是黃豆炒雞蛋,別客氣啊!」
「謝謝伯母!」谷倩雅微笑著感激道,雖然這看似髒兮兮的,但是這主人家的熱情讓谷倩雅心里感到很溫馨,端起飯碗,低著頭,品嘗這農家小炒菜。
「還合胃口吧?咱們這農民家里,家常便飯,來,倩雅,吃一塊臘肉!」母親聶彩鸞又往谷倩雅的碗里夾了一塊瘦臘肉。
「謝謝伯母!」
谷倩雅自顧低著頭吃飯,雖然這些菜肴是農村最普通的飯菜,但是那是農村招待客人的最好食物了。
一般農戶,只有在有客人來的時候,才會煮一點臘肉,招待客人,平時都是很少吃得上肉的,除非那些家庭里每年殺年豬都是幾百斤的,才一年到頭都有豬肉吃,否則,只能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頓豬肉。
尤其是這種交通不便的地方,村子里又沒有專門殺豬的屠戶,所以即使踫上圩日,翻山越嶺幾個小時去到城鎮里,都是迫不得已才去一趟,根本也不會為買幾斤豬肉而奔波。
墟落村還好,平時各家各戶,家里面都喂養了一些家雞,待雞下蛋之後,家庭不是特別困難,都會把雞蛋用來改善伙食,有時去到青龍河里撈一些小魚,便是最豐盛的菜肴了。
誰知吃著吃著,谷倩雅的眼淚簌簌的順著臉頰落下,母親聶彩鸞一直注意著谷倩雅的一舉一動,趕緊問道︰「倩雅,怎麼了?不好吃嗎?」
谷倩雅的淚水更是像斷線的珠子。
「咦,倩雅,怎麼了?」父親龍富貴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這「未來的兒媳婦」,關切的問道。
龍凌軒一直自顧著扒飯,這會停止了動作,疑惑的看著谷倩雅,「你怎麼了?沒事吧?」
谷倩雅用衣袖擦了擦淚水,哽咽道︰「我想起了我媽媽,她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後來爸爸娶了繼母,繼母對我這個不是她親生的女兒恨之入骨般,從來不是打就是罵,今天,伯母像一個母親般疼愛自己,心里很是傷感!」
龍凌軒一家這才長舒一口氣,母親聶彩鸞安慰道︰「倩雅,別難過,以後盡管到伯母家來,雖然沒有什麼好飯好菜,但是你把這當做自己家就行了,沒人疼你,伯母疼你!凌軒,以後好好對人家,知道不?」
母親聶彩鸞瞪了一眼傻傻的龍凌軒,「啊?……」龍凌軒略微遲疑,「是,以後你只要不嫌棄,每天到我家都可以!」
「謝謝,你們對我真好!」谷倩雅破涕笑道,「謝謝!」
「這傻妞,呵呵,謝啥謝呢,這一哭一笑,唉,你糊涂的老爸,娶的王二麻子的女兒做你繼母,那王二麻子就是一個土豪惡霸,專干坑蒙拐騙的,有其父必有其女,那王花花……」母親一個勁的說個不停。
龍凌軒白了一眼母親,打斷母親的話,「媽,別人的家務事,別多嘴!」
母親聶彩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傻傻笑了笑,「倩雅,伯母是為你鳴不平,別介意啊!」
谷倩雅低著頭,沉默不語。
「就你這大嘴巴,別人家務事,你攙和個啥!」父親龍富貴瞪了母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