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狂妻 V33 出發[文字版VIP]

作者 ︰ 黑心隻果

「需要重復一遍嗎?」凌月星離語氣微冷,臉上的笑容也冷淡了下來,她可沒有忘記這只精靈背叛過她,還搶走了她的冰藍花!如今她看在這龍然帝國的份上饒他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施恩了!

凌月星離說完這句話,只見般若浮影陰冷的眸子猛然一眯,深紫色的光芒瞬間大盛化作殘影向凌月星離攻去,招招對準死穴,絲毫不留半點情面。

凌月星離微微瞪大眼眸,身下一晃一晃險險的躲過般若浮影的攻擊,或許他的斗氣級別並不足以對凌月星離構成威脅,但是般若浮影的速度極快,動作也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幾乎招招不需出。

「你想讓那只精靈死嗎?」凌月星離暫時還不想出手,所以只是一邊躲一邊冷冷的道。

「哼!既然敢這樣折磨他,那麼就先承受我的怒火,沒死再來談接下去的事!」說著,手下卻毫不松懈。

「呵呵……你說的倒是可笑,難道你會放過背叛你的人?」凌月星離繼續只躲不攻,嘴上也絲毫不饒人的冷冷道。

般若浮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臭,陰冷的眸中閃過一抹憤怒和嫉妒,似乎想到了某些不正常的方面(想歪了……),「閉嘴!女人!」

「嘖嘖,你說閉嘴就閉嘴,老子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凌月星離躲得也有些冒火了,若不是今天因為擔心凌月行昆沒有心情打架,大小姐她怎麼可能和這個基男在這里說那麼多廢話!

般若浮影的長相和身份注定了女人的趨之若鶩,所以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即使她是西凌女帝!頓時本就冒火的肝髒更是冒火了。

一時間兩個人,一個猛攻一個猛躲,般若浮影一招也沒能攻擊到凌月星離,而凌月星離只躲不攻,頓時讓般若浮影更加氣憤了,你說哪有人打架只有一個人在動的,這樣能打得過癮,能打消火嗎?而憤怒過後就是再大的火氣也會被搞得無力。

「喂……」般若浮影突然停下了攻擊。

而凌月星離則沒想到他會突然停止攻擊,身子依舊重重的側過身,一時由于慣性也沒辦法立刻停下,更何況腳下還是帶有柔軟的白雪。只是令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幾聲空氣被什麼劃破的破空聲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

凌月星離一驚,頓時放任身子往雪地倒去,縴細的手在雪地里一撐,利落的翻了個跟斗,而一支箭則穿過了她方才所在位置的上空;與此同時,般若浮影也利落的躲過一支箭。

耳邊呼嘯的凜冽寒風再加上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破空聲讓兩人根本沒有辦法確定箭飛來的具體方向,兩人幾乎都是貼著箭頭險險的躲過一支接一支。

「靠!在這種天氣放冷箭,太沒品了!瑪麗隔壁的!」有些狼狽的躲過一支貼著她耳朵飛速劃過的箭,華麗的黑色裘皮上早沾滿了白雪,幾根發絲被銳利的箭頭切落,箭尾的刺更是扯得她的頭皮發疼,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頓時所有華麗都拋到天邊,凌月星離破口大聲的吐起了槽。

般若浮影則有些傻眼的看著凌月星離,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華麗囂張到有些該死的女人竟然也有這麼不華麗的一面。

「看個你個毛線啊!不想活啦?老子心情不給啊!一看你就沒好事,老子才到這里來竟然就遭到這種沒品的埋伏!拜托你就算長著一張死人臉也處理好人際關系行不行?瑪麗隔壁的!竟然連累老子!」你媽這箭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凌月星離一邊躲箭順便想要在雪花飄飄中找到射箭手,一邊對同樣有些狼狽躲箭的般若浮影吐槽。

般若浮影的臉色更難看了,什麼叫死人臉?什麼叫連累她?他都沒說是她連累他呢!明明整個玄天大陸見過他的人都少得可憐,怎麼可能有人惦記上他?總之……般若浮影算是見識到了,女人都是善變的生物,前一秒再華麗,要是踫上的時間不對,淑女都會變成潑婦。雖然這個‘潑婦’也實在太華麗了些!

最該死的是兩人,因為方才的一攻一躲已經離般若浮影的莊園有些遠了,而且四周圍都是高高低低的房子,天公還特別和他們作對的飄著密密麻麻的雪花,想要在這種環境下找到射箭手,還真是有夠難的,最重要的是這些箭竟然能在這種寒風中還存在那麼大的力量朝兩人射來,也可知射箭的人能力並不低,只不過是若是和兩人正面交手沒有勝算,所以只能藏在暗處攻擊。

凌月星離咬著牙,看著四周雪地里插得滿滿的箭,眼眸越發的冰冷銳利。

「般若浮影!」凌月星離躲過一支箭趁機越到般若浮影身邊,兩人雖然不是朋友,也可能算得上敵人,但是當面對這種埋伏性,而且目的是他們兩個的對手時,聰明人該怎麼做都清楚。

般若浮影看了眼凌月星離,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于是兩人同時後退,退到了一座屋子下,後背靠著牆,般若浮影擋在凌月星離面前擋箭,而凌月星離則在後面睜著冰冷的貓眸找著射箭人的所在位置。

「有三個,一個在左前方往後數的第三個房子的煙囪後面,一個在正前方的轉角處,最後一個在最斜邊右角的那個屋頂,我去對付最遠的那個!」沒有了最大的阻礙,凌月星離在後面快速的找出了射擊手的位置。

高手之間的這種臨時合作,不需要什麼客客套套,凌月星離這麼一說,般若浮影自然就去對面那兩個相距不太遠的射擊手。

而理所當然的,只敢躲在暗處放箭的人怎麼可能躲得過兩人?般若浮影很輕松的解決掉了兩個,站在屋頂看著凌月星離的方向,正好看到凌月星離抓著那個人朝他的方向走來,也很默契的留下了那個活口,畢竟竟然能事先埋伏在這里,難道是未撲先知嗎?

只是意外總是如此之多,寒風吹得凌月星離的眼眸酸澀不已,然而卻只是這一瞬間,讓手中已經半死不活連自殺能力都沒有了的男人,一個眼神朝某個方向拋去,頓時,又是一聲凌厲的破空聲。

凌月星離一驚,今日因為心情起伏太大,又在綿軟的雪地里運動了那麼久,而已經稍顯疲憊的身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身子被一個飛速而來的黑影撲倒在地,隨之而來的便是箭狠狠插入哪里的撕裂聲音。

凌月星離感到身上是一個溫熱的男性軀體,條件反射的想要一個手刀過去,側頭卻看到一張蒼白妖孽的臉,長長微卷的烏發鋪著白色想雪地上,展現出一種驚人的美麗。此時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有些渙散的看著她,雨無埃這個變態的妖孽這番脆弱的模樣讓凌月星離心髒猛然一沉,一種陌生的酸澀感冒了出來。

「沒死吧?」般若浮影冰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頓時把凌月星離的魂給叫了回來。

收回瞪大的眼眸,凌月星離這才反應過來雨無埃的不對勁,雨無埃的身體在冰冷的空氣里傳來淡淡的血腥味,把雨無埃推開些,就看到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心髒上方五公分的地方和肩胛骨,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白雪。

「天啊!」凌月星離不禁恍惚了下,然後猛然發現那地上的血竟然透著一股腐蝕品的味道,血液也是帶著微微的黑。有毒!那該死的箭上竟然涂著腐蝕藥物!

凌月星離來不及給雨無埃移動方位,立刻在原地給他做了臨時治療,撕開傷口處的衣物,只見那猙獰的傷口旁的肉正冒著細小的白色的泡沫,如果耳邊沒有呼嘯的寒風,怕是都可以听到嘶嘶腐蝕的聲音了。

凌月星離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傷口離心髒的位置太近,而且人體心髒是絕對不允許出現一點兒傷口的……

「一顆九轉還魂丹,幫我!」凌月星離看向依舊冷冰冰著一張死人臉的般若浮影。

般若浮影一听,怔了怔,隨後手腳極快的抱起雨無埃迅速的回到了他的祭司莊園。凌月星離在後面提著那個被她弄得半死不活的男子,臉色陰郁的跟上,至于方才那個放冷箭的,哼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一進入祭司莊園內的屋子里,耳邊寒風呼嘯的聲音頓時消失,溫暖之氣更是撲面而來。

凌月星離一手把手上的男人扔到角落里,迅速把身上沾滿雪花,冒著寒氣的黑色裘皮外套月兌掉扔到一邊,只留下里面一件薄薄的高領黑色羊毛衫,銀色的寶石十字架項鏈掛在胸前,閃出銀色閃爍的光芒。

般若浮影站在一邊看著凌月星離毫不猶豫的各種動作,不禁微微吃驚的挑起了眉,見過這個女人囂張、懶散、「潑婦」的一面,還沒見過她這種緊張中又帶著極度冷靜的一面,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有人可以有那麼多面呢?還是說女人都是這樣的?

「既然站在那里就過來幫忙。」凌月星離利落的從空間戒指里把各種手術刀等各種手術器材和麻醉藥等各種藥物掏出來,看都沒看般若浮影一眼道。

般若浮影下意識的想拒絕,但是又不禁對她弄出來的那些東西感興趣,也很好奇她這個深紅階藥師是打算怎麼救這個只剩下一口氣的人的,于是便走了過去。

凌月星離吹滅了蠟燭,從戒指里掏出了兩顆白黃兩色,與這個世界並不值錢的夜明珠明顯不同的異世界極品夜明珠,白色的那顆其的亮度可以跟現代的白熾燈相提並論淡黃色的那顆雖小,但是其亮度也可以和手術台上的燈相比。

般若浮影嘴角微微抽搐的按照凌月星離的要求,用兩只手指夾著夜明珠放在雨無埃的傷口上方,不能動一下,心道原來要他來是為了當架子嗎?

可是當凌月星離開始手術的時候,不需要凌月星離說,他已經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看著凌月星離的一舉一動,更別說不小心動動手指晃動燈光了。

般若浮影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樣將活生生人體的玩轉在雙手之間,他看著凌月星離拿著手術刀,雙手不抖一下的劃開雨無埃的胸膛,幾乎都可以看到里面跳動的心髒的時候,他的頭皮在發麻,全身冰冷,心髒猛烈的跳動,雙眼卻怎麼也移不開,只能跟著凌月星離的手轉來轉去。

看著凌月星離把射穿了雨無埃肩胛骨的箭取出,涂上透明的藥物等一系列動作,然後拿出陣線縫合傷口,凌月星離帶著的白色塑膠手套已經沾滿微黑色的鮮血,雨無埃額頭冒著冷汗,但是卻似乎已經險險保住了一命。

般若浮影冷著一張臉,頓時把手中的夜明珠很淡定的放在了床頭,然後抬著僵硬的雙腳,幾乎有些同手同腳的轉身離去。←這娃被嚇到了,不是誰都可以受得了這種開膛剖月復似的的手術的,因為會有代入感。

凌月星離沒理會般若浮影,隨手擦去滿頭的大汗(她也不指望般若浮影那廝會拿個帕子給她擦擦),臉色有些蒼白,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喝,再走到雨無埃身邊,往他嘴里塞進一顆九轉還魂丹,眸間帶著復雜。

雖然她的動作很快,但是他的心髒卻還是被腐蝕了一點,雖然不致死,但是卻足夠剝奪他肆意妄為,風一般隨心所欲的資本,要知道人體內髒都是極為珍貴的,心髒更是其中最為寶貴的,心髒的損壞不是藥物和手術這麼簡單就可以的,她有些難以想象,這個如風一樣的男子,失去了飛翔的翅膀,他……會怎麼樣?

想到這里,凌月星離不禁有些煩躁的抓亂自己一頭的烏發,雨無埃第二次救了她,可是這一次卻是賠上了他自己,為什麼?她凌月星離哪里值得他這樣不要命的救她了?那支箭明明對準的就是她的心髒,而心髒被刺穿打穿的經歷她不是沒有過,不過是進入假死狀態昏睡幾個月而已,醒來之後依舊活蹦亂跳,不僅是沒有一點兒後遺癥,更是連傷疤都不會留,這樣的她需要他救嗎?而他只需要多偏移一點兒距離,那支箭就會射穿他的心髒,連一點兒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凌月星離在心里直罵他多管閑事,可是……心髒卻依舊有那種酸澀感,讓她有種想要用盡全身力氣去狠狠發泄的沖動。也許是因為雨無埃在某些方面與她太過相像了,就是因為如此相像,她才更加覺得難以接受。

明明同樣的冷酷無情,明明同樣的不會接受任何不願意接受的束縛,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他是風啊,不會為任何人和事停下自己追求的腳步的風啊!凌月星離從來就不會做這種舍棄自己的生命去救別人的事,不管那個人是誰,而她凌月星離會不會死。因為沒有人有資格讓她傷害自己的身體,放棄自己的生命。

再次煩躁的扯了扯頭發,凌月星離眼角瞄到角落里的一團,頓時危險的眯起眼眸,幾步走過去把那個男子拎了出去。

關上雨無埃的房門,凌月星離拎著男子走到了隔壁般若浮影給她安排的另一間房里,將男子丟在地上,隨手抓起桌上的熱茶朝他的臉上倒了下去。

「啊!」男子頓時被燙得睜開了眼,全身卻無法動彈,一臉驚恐的看著凌月星離。

「說!誰派你來的?!」尖細的高跟鞋鞋跟頓時踩在男子的手背上,看到男子痛得悶叫出聲,額頭冒汗卻依舊沒有要說的打算,頓時用下全身力氣,狠狠的碾著。

「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听命行動而已……求求你放過我吧……啊!」男子斷斷續續的說著,而凌月星離卻一點兒也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頓時那只手被碾得血肉模糊。

凌月星離微微彎下腰,抽出了那瓖著七彩寶石的匕首,發著冰冷寒氣的刀刃拍著男子幾乎要疼昏過去的臉,冷冰冰的笑了,語氣輕柔,卻像是地獄的呼喚︰「吶,千萬不要挑戰本小姐的耐心,要知道本小姐可多的是折磨人的方法,或許你想嘗嘗自己血肉的滋味?我會用匕首將你腿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喂進你嘴里哦,啊,不要擔心你會死,本小姐多的是九轉還魂丹,更何況一個深紅階藥師想留的人,閻王怎麼也要不走……」

男子臉色蒼白滿是驚恐,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心髒強悍,心理建設也強悍不會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擊潰的人……

「吶,現在要不要告訴本小姐,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呢?」笑眯眯的說著,凌月星離手上的匕首已經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說,我說!是、是主上!是主上!啊!」男子驚恐的瞪大眼楮大喊道,生怕凌月星離手上一個用力真的切下一塊肉來,只是凌月星離還是把匕首深深的刺了下去。

凌月星離抓著七彩寶石的手柄,笑著,手上卻慢蹭蹭的把匕首抽出他的腿,然後再插下,男子是被痛暈,然後又痛醒,「你在說謊呢,是不是不想要舌頭了?我幫你割下來給你吃好了。」也許別人會真的被騙過去,但是凌月星離雖然對心理學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多少也是懂一點的,這男的那麼驚恐的喊出來的時候,眼珠都不自覺的往右邊轉了轉!

男子這下真的慌了,看著凌月星離就好比見了惡鬼,「我、我說,不……不要割我的舌頭,求、求你……」

「那就快說!」凌月星離這麼說著,手上的匕首又插進了他的大腿里。

「啊!是聖芷嫻!是西大陸皇長公主聖芷嫻啊!」

男子其實是個在東大陸很有名的佣兵團團長,速度和格斗術上都不好,斗氣也不高,但是卻勝在他們各個都力大無窮和有著一手精準的箭術,本來他們也不知道是誰下了那麼大的一筆讓他們埋伏在這里攻擊他們兩人的,但是因為金幣的數額太大,他們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找人調查了一番,才知道那人竟然是西大陸赫赫有名的瞻鏡淵皇長公主殿下,他們也猜到要對付的人肯定不好對付,但是卻舍不下那足夠讓他們什麼都不做的揮霍這一輩子的金幣,所以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來了,卻沒想到,這個世界不是誰都能那麼幸運的得到‘僥幸’這倆字的。

凌月星離眸中凜然的閃過一抹殺氣,「你確定?」

男子猛烈的點頭,「是、是的,小的確定,雖然她易了容,但是因為我們怕被訛了,所以特意請了有名的信息買賣團體‘沙露’幫忙查了她的真實身份,您就算不相信小的,也要相信他們啊。」被嚇到的男子一臉哀求的急促的說著,說話倒也順溜了。

凌月星離自然相信男子說的話,畢竟‘沙露’可是那對奸商夫婦建立的,信息正確率百分之百。

「那你方才為何不直接說?說什麼主上?嗯?!」

「饒命啊,小的會這樣說,是因為聖芷嫻交代完後跟小的們說過,若是不小心被抓住拷問是誰派來的,就說是‘主上’,只有這樣說小的才能活命啊!」

凌月星離冷笑,「很好。」輕飄飄的說完,那個男子便倒地了,雙眼大睜的看著凌月星離,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不要用這種眼神瞪本小姐,就算你是死人也不行,更何況,要是這個世界上真有鬼魂怨靈這種東西,你就去找聖芷嫻吧,她說的才能活命,活的可不是你的,而是她的!」凌月星離冷笑著說完,然後轉身離去。

早就猜到可能是她了,畢竟這種腐蝕品她也不止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只是竟然會是聖芷嫻?這還真是讓她有些意外,畢竟還在西大陸的時候,聖芷嫻那種復雜掙扎的目光她一直記著,她在掙扎,掙扎選擇愛情還是親情,而且最後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為了聖梵音,為了親情,如今看來,是什麼讓她改變了主意呢?頂著‘主上’的名義要殺她?

「凌月星離!」房門突然被猛地踹開,扭過頭去就看到般若浮影臉色極臭的瞪著她。

「怎麼?」凌月星離瞥了她一眼,又扭回頭繼續做沉思狀。

「你給我的九轉還魂丹是假的?!」

「如果你的眼楮沒有問題,就該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本小姐也不會做那麼不華麗的事。」

「那為何他……他用了一點起色也沒有?」眉間皺褶疊起,陰冷的眸中閃過一抹擔憂急色。

凌月星離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微冷略帶嘲諷,「九轉還魂丹對精靈有用沒用又不是本小姐能決定的。」

般若浮影的臉色更臭了,「那麼請你過去救他!」

「憑什麼?」凌月星離不為所動。

「你自己說的!」額角暴起青筋突突直跳,這個女人竟然想訛他嗎?

「我說什麼了?我說一顆九轉還魂丹換你幫我,難道我沒有給你丹藥?」凌月星離涼涼的道。

般若浮影被凌月星離給噎到了,臉色難看,雙拳緊握,一雙陰冷的眸中滿是陰霾,好一會兒才冷冷笑道︰「看來果然跟你這種人是不能好好說話的。」

「謝謝,跟你這種人說話本小姐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凌月星離同樣冷笑道。原先看似還並肩作戰和平共處的兩人瞬間火藥味翻飛。

「大人!大人!」就在兩人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僕人跌跌撞撞的滿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般若浮影一看到那個僕人,頓時急問道︰「怎麼回事?!」

「少爺他……少爺他……」僕人斷斷續續的沒說出來,般若浮影頓時就不淡定的甩開僕人往地下室跑了去。

凌月星離挑眉,也不好奇的淡定坐在原地,偶爾側過頭看看依舊在沉睡中的雨無埃,一副沉思狀。

而在距離般若浮影沖出去不到兩刻鐘,般若浮影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凌月星離面前,臉色白中發青,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你要怎麼樣才救他一命?」

凌月星離一手撐著下顎歪著頭看他,「我說過,用龍然帝國。」

「你難道不是早就制訂了奪下龍然的計劃了嗎?」般若浮影咬牙道,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阻止她的功夫和心情。

「事實上,我厭倦了這種侵略游戲,而且也不想為了這種事浪費時間,所以我要的是你親手把龍然奉上來。」凌月星離懶懶的說道,仿佛她提出的要求不過是不值一提的而已。

「凌月星離,你不要太過分!」般若浮影咬牙切齒,陰冷的眸子狠狠的瞪著凌月星離,他不出手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而她竟然還要他當叛徒甚至親手把龍然奉上!

「我過分嗎?」凌月星離微微眯起眼眸,「龍然如今的內里有多骯髒我想你清楚的很,這樣的國被滅也是遲早的事,我要你做的不過是把這個時間提前而已,更何況這是一種等價交易,本小姐沒有拿刀威脅你讓你服從,一切都只是看那只精靈在你心里的重量而已。」

凌月星離頓了頓繼續道︰「但是作為方才並肩作戰過一小會兒的戰友,還是奉勸你想清楚,就算你不把龍然交上來,本小姐一樣能將它輕松拿下,而到時候不僅龍然被滅,你那只精靈還會是它的陪葬品。當然,只是一只混血精靈而已,或許對你來說,死了就死了,反正還能再找一只。」

「閉嘴!」般若浮影煩躁的吼道,眸中晦暗不定。

凌月星離才不會听他的話,倒了杯熱茶淡定的喝著,「對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只精靈沒有跟你說讓他變成這樣的人是本小姐,而他做了什麼事讓本小姐這樣折磨他嗎?」

「……為什麼?」般若浮影疑惑復雜的看著凌月星離,這一點他也遲遲想不透。

凌月星離挑眉,這人的情商竟然這麼低嗎?

「這樣說吧,他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有帶了什麼給你嗎?或者在之前有沒有收到什麼東西,比如……冰藍花?」凌月星離說著,明顯看到般若浮影身子微微的僵硬顫抖。

「你……怎麼知道?」語氣有些不確定。

「呵呵……」凌月星離掩唇輕笑,眸中不掩嘲諷,「果然嗎?本小姐倒是沒想到一只混血精靈竟然會為了你變得無私呢。」

「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隱約的感覺到接下去的話是讓他覺得難受的,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意思?意思很容易聯想到不是嗎?那只精靈原本被本小姐從拍賣場里買下來,非但不感恩,最後本小姐允諾用一滴眉心之血讓他擺月兌那半的人類血統,可是卻最終為了一朵冰藍花背叛了本小姐,而如今看來,他背叛本小姐的原因似乎是為了你呢。」扣扣指甲,凌月星離說得雲淡風輕,哪里知道這就像一顆巨石重重的砸在般若浮影的心頭。

那雙陰冷的眸子難以置信中都忍不住的微微紅了些。

「再說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讓他變成這樣的人是本小姐,好讓你來找本小姐放過他呢?因為他還算是一只聰明的精靈,知道本小姐是絕對不可能放過背叛者,而且你……斗不過本小姐。」看著般若浮影,凌月星離勾起嘴角,眸中一派的囂張和狂傲。

般若浮影一怔,眸光看著的看著凌月星離,這個人果然不負在西大陸的囂張盛名,還真是……有夠囂張的。

「好!我把龍然給你,只要你救修!」般若浮影重重的閉上眼,然後睜開,里面已經滿是堅定,就像凌月星離說的,龍然就算沒有凌月星離,以皇室的**,滅國也是遲早的,更何況,他本就自私,為了他的修,一個國算什麼!

「很好!」凌月星離滿意的笑了,笑里是滿滿的自信,「那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種話本小姐可不信任,所以如果你耍什麼小動作,那麼就用你的修來賠罪吧,到時候可就是一瞬間斃命了,連一點兒搶救的機會也沒有咯。」

「你……」般若浮影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只是看到凌月星離那張淡定的嘴臉,最終也變成了無力,「知道了,快點去救他!」

「本小姐就不用去了,你去外面搬幾盆盆栽放在他周圍就可以了。」凌月星離淡淡的道。

「你在耍我嗎?」般若浮影的臉色又臭了。他可沒有忘記那日就因為一個盆栽讓修痛苦萬分的場景。

「是不是耍你,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本小姐就在這里,而且還有一個重癥患者,想跑也跑不了。」

「哼!」般若浮影轉身,他就姑且試試,若是出現一點兒問題,他般若浮影從此跟她凌月星離誓不兩立,不死不休!

吶吶,你最好不要太輕松哦,要知道,現在她凌月星離可以讓植物成為他的救命糧草,也可以讓它們成為殺死他的匕首哦。當然,這句話凌月星離沒說出來,畢竟威脅的話已經說過了,再說,這個同樣驕傲的男人該不舒服了,畢竟,凡事還是要給人留個面子的,不能把路堵得太死,否則容易適得其反。

一句話的事就讓植物界停止了對精靈修的驅逐和連接起了斷絕給他綠色生命力糧食的橋梁,修不過是餓久了,突然給他一顆九轉還魂丹能量太過強大,可是他的身體卻弱得無法承受,所以方才才會出現那種讓般若浮影焦急成那樣的事。

緩緩的站起身,走到雨無埃身邊,臉色依舊蒼白,薄薄性感的雙唇同樣沒有半點血色,微卷的發絲仿佛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仿佛失去了活躍的生命力,蒼白無力的鋪散在枕頭上。

凌月星離模了模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在這種沒有完備手術設備的環境里動手術,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傷口感染、發燒。

真是的!凌月星離一手拍上自己的額頭,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看來這輩子是注定要攤上這麼個人,只是……凌月星離不是個會欠別人人情的人,所以她不會放棄的,這個玄幻的世界一定還有更加玄幻的事,或許能找到什麼方法把他的心髒修補起來也不一定。

這樣一想頓時心情好了些,而這種事,或許問問別人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看了看窗外,天色有些朦朧了,黎明前的黑暗已經過去了。

從戒指里掏出一個竹筒,凌月星離打開窗戶就朝天上放了一顆藍色的信號彈,很快,遠遠的就看到血瑟的身影在快速的向這邊移動,凌月星離再次從戒指里的衣櫃里扯出了一件黑色的華貴裘皮穿上,跳上窗台躍了過去。

「陛下!」血瑟看到凌月星離著實驚了驚,他本來看到這個藍色的緊急信號彈就有些疑惑,因為這些信號彈都是只有他們原藍桐鎮居民才有的,而這個龍然帝國內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帶著疑惑來,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凌月星離。

「嗯,你在龍然的任務先暫停。」

「可是陛下……」血瑟難以理解為什麼要突然暫停,難道是……

「不要亂想,本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龍然這邊已經不需要擔心了,你馬上去準備準備回西凌和嬌嬌匯合,縴縴了無音訊她很擔心。」

听到凌月星離這麼說,血瑟也放下了心,只是提到龍縴縴的時候,血瑟眸中也閃過一抹心疼擔憂,「是。」

「血瑟,藍桐鎮內收藏的古書眾多,你可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修補人體受損的內髒?」藍桐鎮內確實收藏了許許多多的古老書籍,只是凌月星離對這個世界的文字實在無法理解透徹,所以不曾去研究過。

血瑟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凌月星離,然後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是否可以修補內髒屬下不知,但是傳言只要人沒死,一朵就可以使人體重新更新一次,失去雙手的可以從新長出,似乎就是缺少一塊肉也都會重新長出來。」

凌月星離眼眸一亮,「是什麼?」

「東之極地的至寶——玄冰寒梅。」血瑟說著看到凌月星離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樣,頓時眉頭緊皺,「陛下,玄冰寒梅沒有人可以取到的,哪怕是一朵。」

「哦?」凌月星離感興趣的挑起了眉梢。

原來玄冰寒梅從東之極地出現開始就存在了,每朵六片花瓣皆呈透明色,枝干卻是鮮血一般的紅,仿佛是用血為養料,而事實上卻也的確如此,如果說九轉還魂丹是天下至寶,那麼一朵,不要說一朵了,即使只是一瓣花瓣都是至寶中的至寶。那是集地獄果的月兌胎換骨,冰藍花的固本培元,地獄蓮的燃燒體內一切雜質等多種極品藥草功效于一體的無上至寶。

更有傳言得玄冰寒梅者得天下的傳言,可見得到玄冰寒梅的人將成為玄天大陸的巔峰存在。

然而整整上千年,那顆玄冰寒梅不僅連片花瓣也沒掉,更是使得無數的人成為它的養料,直到如今也再沒人敢覬覦它,甚至連走近也不敢。

如今凌月星離竟然想去闖這上千年多少絕頂高手都沒能得手的禁區,這血瑟能不擔憂呢,更何況只是古書上的記載,又沒有人真正的得到過,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種逆天的功效。

「陛下……」

「好了,反正都要去東之極地,你還是準備好自己先回去和嬌嬌匯合吧。」

「……是的陛下……」血瑟最終還是沒能多說什麼,只好憂心忡忡的離去了。

凌月星離回到般若莊園,看著雨無埃,心情也稍稍的變好了些,至少還有一線希望不是嗎?風就該有風的樣子,她凌月星離就算不是君子卻也不是個會欠別人的人,雨無埃為了救她而賠上了他的翅膀,那麼她就賠給他一雙,即使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少。

天空朦朦亮的時候,凌月星離跟般若浮影打了個招呼說要回西凌去了,此時沉浸在自家愛人終于見好的般若浮影給予的回應就是揮揮手,一副你很煩要走趕緊走的模樣,氣得凌月星離難得的小孩子氣的在他的茶壺里扔下了一顆瀉藥,爽死他。

帶著依舊在昏迷的雨無埃穿越空間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長得再妖孽,好歹也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而且有六塊月復肌可見體格多棒,肌肉多緊繃結實,到達她的寢宮的時候她已經額頭冒出了點點汗珠。

而此時的西凌,清晨的陽光依舊眷戀般的投射在西凌的土地上。

那邊腳步聲響起,小梨一推開門就看到凌月星離在給一個男人蓋被子,頓時驚得險些尖叫出聲,更是把雙手端的熱水灑出了一些,可見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陛下!陛下……男人……」小梨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指著雨無埃顫顫巍巍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凌月星離一個涼涼的眼神過去,小梨頓時一驚,平靜下自己有些失態的神情和動作,「抱歉陛下。」

「去準備一下,我們要提前出發。」

小梨一怔,隨後斂下擔憂的眼神道︰「是。」

「嗯哼……咳咳……咳……小離離是打算咳咳……去哪里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邊咳邊發出依舊顫抖變態的聲音。

凌月星離見雨無埃掙扎著要起身,頓時眉色一緊,繃著臉走了過去把他扶起來,往他背後塞了個枕頭,完全無視雨無埃看著她的動作莫名其妙的復雜眼神。

「喝水。」遞過一杯水,凌月星離便自顧自的解開了雨無埃胸前,因為他的掙扎而微微滲出鮮紅血液的繃帶,重新上了一次藥。

雨無埃看著埋首在自己胸口的凌月星離,一雙小手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為他清理著傷口,眸中一片復雜,語氣卻依舊帶到變態的顫音,「小離離,你是在補償我嗎?」語氣中,帶著令人戰栗的危險。

凌月星離的手微微頓了頓,抬頭涼涼的瞥了雨無埃一眼,「你在開玩笑嗎?本小姐會做怎麼不華麗的事?」

這個男人也有自己不可侵犯的驕傲,也許這次的相救也只是他一時性起,他不會在意,但是卻不容許凌月星離給予的愧疚,因為他救她不是為了她的愧疚。

「哼哼哼哼哼……咳咳、咳……」某人忘記了自己胸口還有重傷,又想從胸腔里發出悶笑,頓時疼得引發一陣咳嗽。

「活該!」凌月星離看著這個變態,手下故意戳了戳傷口,頓時再次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太無情了你,嘶~!」

「謝謝夸獎。」凌月星離給他纏上最後一圈繃帶,涼涼的說道。

「……真是厚臉皮……」雨無埃看著凌月星離淡定的表情,最終大眼瞪小眼下,干巴巴的擠出了這麼一句。

「……」有人比你這個變態更厚臉皮嗎?

時間如白駒過境。

區別于所有地區的東大陸最東邊的極其昏暗的東之極地前的迷霧森林,白霧繚繞的迷霧籠罩成一個倒扣的碗型,亦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牢牢的將每一個人困在其中,找不到半點希望的光點。

那白霧茫茫中,時而可以听到野獸的低吼和人類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而此時,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還比同齡人要矮些瘦些,睜著一雙大大的清澈透明的眼眸,藍色的,仿佛整個天空存在于他的眼楮里面,白女敕女敕的臉蛋更是可愛得如同小包子,可愛得能讓男女瞬間爆發出母愛和父愛。

當然,也有猥瑣的心思。

這不,小包子少年周圍的霧氣仿佛都有意識般的繞著他圍成一個圈,卻就是沒有超過少年一米處,使少年可以明確的看到腳下和頭上兩米處的環境,不怕這迷霧森林中神出鬼沒的蛇蟲鼠蟻的突然偷襲,可是這種特殊的氣場,也引得同在迷霧森林出不去的人們的注意。

幾個身上血跡斑駁,狼狽不堪的男子一不小心闖到了少年的氣場內,怔了怔,然後便意識到什麼面面相覷,看著少年白女敕女敕的臉蛋,更是色從心起,笑得猥瑣至極。

「你們想干什麼?」少年清脆的聲音里有點好奇,但卻獨獨沒有害怕。

「哈哈,我們想干什麼?小弟弟,我們只是想你待在我們身邊,順便陪我們玩玩!」一個滿頭亂發的矮胖男人笑得惡心邪惡的說。

他們在迷霧森林里困了將近一個月了,別說女人了,天天在迷霧里像無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還要時時刻刻擔心魔獸的攻擊,這次竟然發現了這個寶貝,心下一陣輕松,連那色膽都起了,特別是少年那雙少有的藍色眼眸,讓他們這群許久沒有見到天空的人都看得心癢癢,恨不得把少年壓在身下看著那天空下雨,肯定爽死了。

這樣想著,幾人面面相覷的分開包圍住少年,以防被他跑了,到時候不僅沒肉吃,更是連安全保障都沒有了。

「你們是壞人!」少年見他們包圍住他,用那種奇怪但是令他厭惡的目光看他,頓時皺起眉頭,清脆的嗓音說是指責更不如說像撒嬌似的控訴。

「哈哈,美人!」頓時被刺激到的男人先忍不住的撲了過去,只是還沒撲到少年身上,他的身子便被突然從迷霧中射出的力道砍成了兩半,血淋淋的肢體掉在地上。

「誰!」剩下的人被嚇得頓時靠在一起警惕萬分的看著周圍濃濃的霧氣,只是這一聲才落下,幾人頓時倒地,鮮血潺潺的流了出來。

「垃圾!」一道淡漠冰冷的低喃聲在迷霧中響起。

少年瞪著大大的波斯貓一樣的藍色眼眸看著某一處,直到那厚厚的濃霧中漸漸的現出幾個黑色的影子,然後出現在他的干淨得沒有一絲霧氣的氣場範圍內。

少年看著為首的男子怔住了。只見那男子,一身白袍瓖金邊長袍,盡顯出無限尊貴之氣,半綰起的烏發隨風輕揚,淡漠絕美的臉剛毅卻不失柔和,俊逸卻不失酷感,這個男人怎麼說呢?像極了姐姐曾經跟她說過的那種,如清風如明月如傲梅如寒雪的男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子。

而男子身邊,一個與他長相有六七成相像的女子,一身粉色滾藍邊的金絲長裙裹著縴細但仍然凹凸有致的身軀,眸中仿佛盈滿春水,柔柔的水光盈盈波動,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更是讓人心生憐惜,很漂亮啊!不過還是比不上姐姐。

兩人明顯身份極高,因為他們身後的人都是一身統一款式的黑色勁裝,神色中都帶著一絲傲氣,可見他們跟隨的主人必是身份尊貴之人,否則他們哪里來的這種引以為豪的傲氣。

在少年打量幾人的時候,幾人同時也在打量他,畢竟這些霧氣竟然會繞著少年走,這種事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少年一身銀邊白衣,雖然算不上貴重,但也是上好的料子做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衣服上出來少量的沾染的污漬,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血跡,可見這個少年要麼與他們一樣功力深厚,要麼就是沒有一只魔獸找他的麻煩。

「小弟弟,你一個人在這里嗎?」柔柔的聲音從那個溫柔的女子中傳出,她看著少年,笑容溫柔,眼神也溫柔。

但是卻偏偏讓少年覺得有些不舒服,姐姐說過,他很單純,第六感很強,當自己對一個人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就代表那個人肯定不是好人,所以要小心,不要跟他說話。

這樣一對比,少年把目光放在了那個表情淡漠冰冷的男子身上,雖然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好相處,但是感覺還不錯。

于是,少年站起身不顧其他人警惕的目光,幾步走到了男子身邊,伸出手一把握住男子微顯冰冷的手,眨巴著一雙干淨清澈的藍色大眼對上男子死水一般淡漠無波卻如同沼澤般危險的鳳眸,「我叫月行昆,和師傅走散了。大哥哥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聖梵音看著握著他的手的少年,手上的溫度讓他有一瞬間晃了神,多麼熟悉的溫暖,可是……

看著這個少年,明明想要拒絕,卻看著那雙貓眸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都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只是下一秒看到少年燦爛單純的笑容,卻又松開了眉,或許這一路並不會太無聊也說不定。

眼角瞥過一旁聖芷嫻听到少年的名字而微微驚訝僵硬了一秒後,眸中閃過一種詭異的欣喜的聖芷嫻,不著痕跡的收回眼神,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少年布滿厚厚的老繭溫暖的小手,可見其並不是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年,只是為何那雙眸中單純得沒有一點兒雜質,而且這個少年老成的世界,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怎麼會……難道……

聖梵音看著月行昆,眸中不禁蕩起點點波瀾。

凌月行昆看到聖梵音的眼神,頓時不滿的撅起嘴,「姐姐說小昆只是比較單純,再用這種眼神看小昆,我就踹你了!」

「噗……」聖芷嫻突然輕笑出聲的插進兩人的氛圍里,微微彎下腰用慈愛的眼神看著凌月行昆,「吶,小弟弟怎麼這麼可愛?誰教你這些的?」

月行昆,她記得這個名字,她曾經不小心看到他的文件上有關于月行昆的信息,一個擁有一只上古黑龍的少年,似乎是哪個小國的公主認的弟弟,難怪看起來穿得這麼光鮮亮麗的,只是她還沒有看完資料那個人就進來了。

如果說方才只是不舒服,那麼現在就是討厭了,抓緊聖梵音的手往他身上靠了靠,噘著小嘴,語氣毫不客氣的表現著他對她的不喜歡,「身為姐姐的弟弟的我,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很可愛!至于我姐姐是誰,說了你也不認識,再說了,干嘛要告訴你,討厭。」

聖芷嫻整個表情僵住,嘴角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起來,後面的暗組和斕等人看著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竟然有人能抵擋住皇長公主的溫柔嗎?而且還這麼不給面子?

「走了。」聖梵音只是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依舊是淡漠的,沒有人發現那平淡無波的眸中听著少年的話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聖梵音下旨,一行人便開始繼續行走,在這種森林中,不走比到處走還要危險。只是如今多了凌月行昆卻是安全上許多,因為凌月行昆的氣場真的很奇怪,以他為圓心兩米外的霧氣都很詭異的繞著走,形成一個很干淨的圓形地帶,就連那些劇毒的毒蜂、毒蟲等魔獸都沒有一只來攻擊。

其他人都有些慶幸,畢竟他們也被困了將近半個月了,眼皮都沒有閉一下,實在是累得眼楮發澀,這下總算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了。

只有聖芷嫻低著頭,面無表情,臉色陰晴不定。

與此同時的是,兩輛華麗巨大的馬車和幾匹角馬從西凌緩緩的行出,在白白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長長長長的痕跡。

一天時間,凌月星離把近兩個月的主要任務都定了下來,任務執行與分配神馬的全都交給符鎮長和莫瑋杭處理,兩人一文一武,倒是雙劍合璧,配合完美,凌月星離很放心。

而藍桐鎮一百多人甚至凌月行昆都可能也被困在迷霧森林中,凌月星離不管于哪一方面都不可能視而不見,更何況聖芷嫻也在里面,如今聖芷嫻在凌月星離看來就像有點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誰知道要是不小心遇上凌月行昆,又知道他是她凌月星離的寶貝弟弟會做出什麼事,再加上為了玄冰寒梅,反正都要經過迷霧森林,這一趟她無論如何都是要走上一趟的。

前面的角馬是血瑟和另外兩個原藍桐鎮居民,兩輛馬車中,前一輛是雨無埃和凌月星離,後一輛則是鳳嬌嬌和小梨。

而此時,凌月星離那輛馬車內,經過凌月星離設計,里面不僅寬敞得可以讓人躺著睡覺,中間更是有一張可以固定的小桌子,此時那桌上擺著一壺果酒,一盤小糕點,還有一個精致可愛的香爐冒著清香的白色霧氣。

凌月星離裹著一條厚厚的狐裘懶洋洋的躺在一邊,半眯著眼一副將睡未睡的模樣。

另一邊的雨無埃看著凌月星離這般優哉游哉的模樣,有些郁悶的低頭看看自己已經不會動不動就流血的傷口,隱隱的可以感覺到心髒跳動時有種微微的痛感,眉頭皺了皺,這感覺真是該死的不好,他很無聊,他想打架,這里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高手,都足夠讓他打個過癮了,可是,身體啊身體,你到底什麼時候才痊愈啊?

凌月星離側頭就看到雨無埃又頂著一張包子臉看著自己的傷口,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她沒有跟雨無埃說他可能會留下病根,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如風,至少在她找到玄冰寒梅,確定它有沒有用前,她不想告訴他。

從空間里把就是為了防止讓雨無埃無聊而想東想西,最終想到他的心髒上面的問題,所以特意跑了一趟鳳宵從凌月行尊那里‘借’回來的筆記本掏了出來,起身坐到雨無埃身邊把電腦放在桌上。

雨無埃一看是凌月星離拿出這麼奇怪的東西,登時眼楮一亮,有些好奇的蹭過去。

「出了西凌就沒太陽了,所以電池最多只能用十個小時,看電影吧,否則這七天的路程無聊死你,一天看一部!」凌月星離也不管雨無埃到底听不听得懂,自顧自的把電腦打開,找出了一部名為‘午夜凶鈴’的恐怖片,把耳機往雨無埃頭上一戴,「就當在看另一個世界的人的故事。」說完撲回自己的狐裘里裹成一團,留下雨無埃一個人抱著腿目不轉楮的盯著電腦屏幕。

一行人一路馬不停蹄的向迷霧森林的方向趕去,白天總是那樣短,好在這個世界有空間戒指等這類方便的東西,風大了就從里面拿出厚厚的斗篷披上,食物什麼的凌月星離吩咐準備的也很充足,否則即使是大男人,日日夜夜在外面頂著這要命的寒風趕路都會受不了。

幾天下來,凌月星離幾乎都在睡眠中渡過,而雨無埃則是盯著那本筆記本電腦渡過,也沒再覺得無聊,但是黑眼圈卻是越來越重。

凌月星離一問才知道,敢情這變態妖孽迷上了里面的各種電影,特別是恐怖片和科幻片,對了,動漫凌月星離沒敢放出來給雨無埃看,就怕他也像凌月行尊那樣看上了里面的某某劍啊刀啊神馬的。

馬車突然一陣顛簸的停下。

凌月星離和雨無埃被這突來的顛簸震醒,微微掀開眼簾,入目的便是昏暗的天地。

「陛下,前方有阻。」血瑟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凌月星離掀開簾子看了看,只見前方雪地上滿是巨石厚雪,怕是幾天前前面的山雪崩了。而主要的原因卻是前方有幾方人馬在打斗。

遠遠的可以看出一群人圍著一輛也還算華麗的馬車,面上帶著各色的惡意。

鳳嬌嬌和小梨也下了馬車警惕的看著前方的人馬,這個方向的,可以看出都是要往東之極地去的。突然,鳳嬌嬌看著那輛馬車微微的瞪大了眼。

「怎麼?」凌月星離懶懶的問道。

「陛下,如果屬下沒有記錯的話,那輛馬車就是當日東萊皇子坐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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