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大殿內,野霄一身暗紅色金紋的衣袍,斜斜懶散的靠在主位上,露出一大片白皙健碩的胸膛,金紅色的卷發用一根金色絲帶松松的綁在腦後,金紅色狹長的眼眸半眯著看著下面一身黑斗篷從頭裹到腳,連一寸皮膚都沒有暴露在空氣中的兩只精靈。
「殿下,騎士殺害純血種是大罪,還請殿下將他交出來,不要包庇。」聲音沙啞如鋸木,陰森森的響徹在這個大殿中,竟讓人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個精靈說出的。
「嗯~?」野霄卻是準確的看向了說話的精靈,金紅色半眯的眼眸讓人無法看出他的情緒,嗓音依舊是淡漠無波,「騎士?騎士殺害純血種自然要交由長老會。」
「殿下能這樣想……」
「可是如果殺害純血種的是未來皇族成員呢?」不等長老會的精靈說完,野霄惡作劇般又補上這麼一句。
一時間兩只長老會的長老精靈都被噎了噎,好一會兒才道︰「殿下,請不要開這種玩笑,皇族是不可能接受一只騎士的,更何況還是雄性。」
金紅色的眼眸閃過一抹不悅,「本殿的人還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評頭論足。」
「殿下,難道你想為了一只騎士和長老會為敵嗎?」長老會的長老在精靈谷幾乎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如今被這一只算他們晚輩的精靈這般不給面子,自然也有些惱怒,即使他是皇族純血種!
殺意從金紅色的眸中一閃而過,卻足夠讓兩只長老精靈身子僵住,冒出冷汗,皇族純血種畢竟是皇族純血種,長老會能力和權利再大,血液里骨子里都注定比皇族低上一等。
「或許應該說,你們長老會想要為了一只已經死去的貴族純血種與本殿為敵?」野霄懶懶的道,冰冷如蓮的面容卻讓他們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兩只長老精靈面面相覷,心道果然不該來得那麼魯莽,只是今日一接到輝若格家族家主的報案,一只騎士竟然能殺死貴族純血種,這怎麼可能?一時間長老會有些躁動,他們更是迫不及待的來想要把那只騎士帶回去好好研究,卻忘記這野霄殿下是整個精靈谷最不好惹的精靈……
「殿下,不管他是不是未來的皇族成員,但是他殺害純血種是罪證確鑿,若是傳出去會引起整個精靈谷的動蕩,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說完便是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那邊凌月星離剛剛和修一起走進大殿,迎面而來的就是兩個包的比她還要夸張的精靈。斗篷下的眉頭微微蹙了蹙,他們身上的味道和普通的精靈不同,每只精靈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那是從血液里傳出的味道,就像一顆顆鮮活的粒子浮在他們身周,而他們的則是味道雜亂而且死氣沉沉到仿佛是死人的味道,就像從地獄爬出的死神,讓人稍稍靠近便有種不寒而栗雞皮疙瘩炸起的感覺,難怪修會那麼急躁,對于精靈敏銳的感官來說,這種感覺必定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一人四精靈眼見著就要擦身而過,兩只長老精靈突然停下腳步看著修,隨後因為嗅到凌月星離身上傳來的野霄的味道,猛地對上凌月星離,相比已經猜到凌月星離就是殺害純血種平藍的那只騎士了。
只是還來不及出手,身後傳來的讓他們忍不住想要臣服的威壓卻讓他們無法出手,只好先放過凌月星離,把目光轉向修。
「想必這位便是新進谷的純血君吧。」鋸木般沙啞難听的聲音響起。
凌月星離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沖動,站在一邊不動,儼然像一只守護主人的騎士。
修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從血統里傳出的高貴卻讓他沒有絲毫失禮,「是。」
「歡迎來到精靈谷,需要幫助歡迎隨時去長老會,我們必定為你提供最好的幫助。」兩只長老精靈對修表達了熱烈的歡迎,別人看不到的眼眸卻不自覺的往凌月星離身上瞟。
「多謝。」修淡淡的道,寵辱不驚和看不出實力的淡然氣質足夠讓長老會不敢小覷了。
哈拉了兩句兩只長老精靈也知道這里不歡迎他們,便離去了,凌月星離站在殿門口看著兩只精靈的背影,藏在帽子下的眼眸微眯,突然開口,「吶,長老會是對本小姐很感興趣吧?」
兩只長老精靈身子猛然頓住,轉身,「本小姐?你是雌性?!」
雌性你妹啊雌性!凌月星離冷冷扯起嘴角,「嗯哼~你們有意見?」那語氣,還真是囂張狂妄到不行。
要知道長老會的成員都是一些很古老的,沒有家族的貴族純血種,這也是為什麼修會那麼被重視的原因,沒有家族的純血種,是很有可能被收納進長老會,成為新一輩的長老的。由此可見他們是多麼心高氣傲,怎麼受得了凌月星離這一只騎士這麼無禮!
「即使你是雌性,皇族乃至整個長老會和精靈谷都不會接受你進入皇族!你殺害純血種的罪是不可能赦免,別以為有了野霄殿下的維護就可以相安無事!哼!」說完便是氣憤的甩袖而去。
「嗯哼,本小姐倒是等著你們出手,千萬別讓本小姐失望啊你們這些老不死。」凌月星離懶懶的倚在門上,看到那兩個仿佛具現化出怒火的背影,心情不錯。
可不是老不死嗎?都不知道活了幾千年了,精靈純血種的壽命可長到兩千年左右,在壯年時期身體外貌都不會再出現變化,到了最後的兩百年的時候便會開始像人類一樣開始日漸老化,最終死亡。只是長老會的精靈卻不知為何竟然活了已經超過了正常純血種最長的壽命,只是這個不知為何,也沒人敢去探尋。
見不到那兩長老精靈的身影,凌月星離才緩步走到野霄身旁,毫不客氣的坐下,手指繞著野霄金紅色仿若世上最好最美的絲線般的發。
「調皮。」金紅色的眼眸看著凌月星離閃過一抹笑意,也不知道說的是她玩弄他的發,還是惹惱兩只長老精靈的事。
凌月星離抬眸瞥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頭發,「啊,你不給?」
「給。」怎麼會不給,她想要整個精靈谷他都會甘願奉上讓她玩。野霄納悶的想,自己是怎麼突然中了這名為凌月星離的毒的?怎麼自己一點兒知覺都沒有呢?
「殿下,長老會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旁被當隱形精靈特久的修出聲了,銀紫色的眼眸掃向凌月星離帶著一抹擔憂,這個女人真是死性不改的任性,這里是精靈谷,是人家的地盤,在別人的地盤還能囂張成這樣,這個世界上除了凌月星離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啊,沒關系。」握住凌月星離在他發上作亂的柔若無骨的手,野霄說得雲淡風輕。
凌月星離微微挑眉,「我發現,你比本小姐還囂張。」是了,這個精靈比她還囂張,在這個偌大的精靈谷中,他一個皇子是不把天下蒼生的輿論,長老會和皇室的鎮壓威信都不放在眼里,無視整個血緣牽連的要保全她這一個人類,還真是有夠囂張的。
「是嗎?那你可喜歡?」野霄拉下礙眼的帽子,把凌月星離那張絕色的不比任何一只精靈差的臉露出來,指尖輕撫她櫻紅的唇,金紅色的眸光微閃。
凌月星離黑線的把野霄對著他的臉推開,這只隨時隨地發情的無恥精靈!
「殿下。」大殿門口,一只女騎士精靈恭敬的喊道。自從發現凌月星離是人類後,野霄就不允許他們在凌月星離在的時候走進屋內。
「何事?」野霄看都不看一眼。
「褐沙殿下來訪。」
野霄眉頭蹙了蹙,伸手把凌月星離的帽子又戴了起來,他可不想他的寶貝被別人覬覦了。「讓他進來。」
褐沙一如既往,一身白色金紋的長袍,白皙俊美的面容含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金色的眸子柔和似水,一頭長及大腿的金發著他的走動蕩漾出一圈圈金色炫美的光暈。
「皇兄。修君。」
修點點頭,站起身回了個禮,野霄則只是點點頭,依舊拉著凌月星離的手不放,已經習慣了的凌月星離也沒在意,「一大早過來,有什麼事?」語氣依舊是淡漠無波的讓人听不出情緒。
金色的眼眸不著痕跡的在凌月星離身上一掃而過,褐沙笑容依舊的道︰「是母後說皇兄初醒,擔心皇兄太孤僻了,所以讓霜諾招了不少同輩的去游湖,讓我來喚你。」這個母後,便是野霄的親生母親,褐沙母妃的親生姐姐。
野霄眉間不悅的蹙了蹙,金紅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厭惡,「難道是本殿上次沒把話說清楚?」
褐沙笑容中似乎多出了一絲無奈,「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母後的性子。」
身為大公主,又是一只純血種,自然從小受盡萬千寵愛,自然集齊了所有溫室里花朵的性子,任性又囂張跋扈,把自己當成所有人圍繞的中心,即使已為人母,成為精靈谷的王後也不見半點收斂,甚至越發的自以為是起來,所以才導致她只有野霄一個孩子,而另一位純血種妃子卻有褐沙和霜諾兩個孩子。後宮爭寵,即使在親姐妹身上也會發生的。
「不去。」野霄淡漠的臉上如覆薄冰。
「皇兄,所有人都已經到了碧潭等候,若是被母後知道你沒去,怕是覺得沒有面子,日後更是糾纏不休了。」褐沙精準的抓到野霄的軟肋,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人的糾纏不休了,仗著烏南木對野霄的寵愛,野霄又是她的兒子,自然得意洋洋,這次野霄若是不去,就等于在所有貴族和妃子面前被自己兒子打了一巴掌,那個任性自以為是的女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凌月星離抓住了野霄臉上的厭惡和遲疑,貓眸閃過一抹興味,清冷柔美的聲音響起,「碧潭,我還沒去過呢。」碧潭,精靈谷中最美的湖。
野霄原本不悅的面容一听到凌月星離這麼說瞬間柔化,「如此,便帶你去一次。」知道這個女人又調皮了,但是,他就是願意寵著她,縱然她。
褐沙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金色的眸子微斂,擋住那瞬間放出的金色光芒。
于是一人三只精靈便齊齊動身往碧潭走去。
修一個人慢悠悠的跟在凌月星離等人身後,又一次無奈扶額,這都幾乎被長老會當成殺人犯要拉進監獄的人竟然還有心思去游湖,他不由得把好幾百年前就存在的疑問翻了出來,凌月星離你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變種人啊?囂張成這樣,這老天都會哭吧?
天空明亮得如同水洗過的大理石桌面,萬里無雲,陽光也不顯得炙熱,暖暖的,伴著秋風,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
野霄牽著凌月星離,閑庭散步似的慢悠悠,而褐沙走在凌月星離身邊,也不說話,如沐春風的笑容依舊掛于表面。
走進干淨明媚的林中,遠遠的就听到若隱若現的男男女女的嬉鬧聲,伴隨著清脆的鳥叫,倒也像是一道不錯的風景線。
再走近些,便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碧綠色的湖面,兩邊高高的山峽,碧水青山,讓凌月星離想起了曾經和藍影一起去的桂林山水,那樣的甲天下,與這精靈谷的碧潭相比,卻還是比不上呢。
「啊!皇兄來了!」霜諾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異常的耀眼,在眾多銀藍銀紫的發絲中異常的突出。俏麗的小臉看到野霄暗紅色的身影,頓時眉開眼笑的奔了過去。
凌月星離斗篷下的貓眸興味十足的看著蹦跳過來的少女,等著看她什麼時候發現她,面上更會露出什麼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在幾步遠的時候霜諾才發現她親愛的野霄哥哥手里牽了個人,而且還是那個騎士,頓時臉色難看表情扭曲了起來,「你為什麼在這里?!放開我哥哥!」
凌月星離非但沒有放開,更是直接把身子靠進了野霄的懷里,惡趣味一起來,就是沒完沒了,「你為什麼在這里我就為什麼在這里咯,至于放開野霄嘛……吶,你要不要放開我啊?」直接仰頭看向野霄,露出一張櫻紅帶著邪氣的笑容的唇。
野霄挑眉,健碩的手臂摟緊了凌月星離,讓她的緊緊貼著他的,俯在凌月星離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偷了個香,「一輩子都不放開。」
凌月星離的笑容微微一僵,因為她感受到他那里的變化了,頓時一陣咬牙切齒,乃是幾百年沒踫過女人了嗎?這都能發情?!
金紅色的眼眸看著她,很是無辜的表達著都是你勾引我的無辜。氣得凌月星離恨不得抬腳狠狠的踩下去。
「皇兄!」霜諾看著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頓時臉色如同調色盤般五顏六色的轉換,後面的各貴族純血種都意味不明的看著這一邊,那種目光讓霜諾一陣羞憤難當,誰都知道她霜諾喜歡野霄,並且她自己也到處傳她必定會嫁給他,如今野霄竟然帶了一只雄性騎士,而且還當著她的面跟他**,這讓她情何以堪?
「好了好了,大家都等著呢。皇兄。」褐沙出聲,金色的眼眸看著野霄,似乎在提醒他別玩得太過了,在場的都是貴族的純血種,別讓他們看了皇族的笑話。
「走吧。」淡淡的瞥了眼霜諾,野霄摟著凌月星離,帶著修直接越過了臉色難看,眼眶淚水蕩漾的霜諾,走向了那邊早也準備好的幾艘精致的小船。
「野霄殿下。」
「殿下。」
「……」野霄一走近,所有的男女純血種都恭敬的喊道,有些眸中還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野霄,在幾百年的沉睡之前被稱為精靈谷最強的皇族,即使到如今也沒有人能夠打破他這個神話。
野霄摟著凌月星離淡淡的點頭,淡漠清冷的氣質與一身的金紅、暗紅形成極度鮮明的對比和矛盾,卻更加讓人無法移開目光,這男女中不少純血種在暗暗傳送著秋波,愛慕之意不言于表。若說之前他們並不敢起高攀之心,可是如今看到野霄摟著一只雄性精靈,而且還這麼不給霜諾面子,頓時讓某些男女春心蕩漾,覺得自己有了那麼一點兒機會。
凌月星離看著那些個眼神,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悅,伸手探進他大大咧咧敞開胸膛的衣袍內,對著那腰間的軟肉就是一個三百六十度,讓你衣服不穿好,到處散發荷爾蒙勾引男精靈女精靈啊吶!
野霄眉梢微微跳了跳,低頭看著那顆被黑色斗篷包著的黑腦袋,金紅色狹長的眸間閃過一抹笑意,莫非是吃醋了?好兆頭。
「你想坐哪一艘?」一點兒也不在意被掐的肉,野霄金紅色比太陽還有眩暈人眼的眼眸柔和的看著凌月星離詢問道。
凌月星離見此正準備收回手,卻被野霄一把按住,甚至悄悄地往下移,凌月星離嘴角一抽,猛地抽出抬腳踩了他一腳,瞪著他,大庭廣眾也發情,氣得她真的很想爆了這種下流無恥的精靈!
「那艘。」凌月星離淡淡的指著一艘金紅相間,紋龍瓖鳳的船,哼哼,還算華麗,符合她的華麗美學。
「好……」
「不行!」野霄音才方起,那邊霜諾不滿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幾步擋在凌月星離和野霄面前,瞪了凌月星離一眼看向野霄,「這是父王送給霜諾的,只有皇族的精靈才有資格坐,豈是這一只低賤的騎士能坐的?!」
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因為誰都感覺到從野霄身上散發出的不悅的低氣壓。低賤低賤,竟然敢把這兩只字按在他心愛的人兒上面,真是找死!
金紅色狹長的鳳眸看著霜諾,本該是熱情似火的顏色卻讓霜諾覺得冰寒刺骨,心下卻越發的惱怒起來,看著凌月星離恨不得把她剜心刺骨。
眼見著霜諾就要把野霄惹惱了,褐沙趕緊開口道,「好了霜諾,皇兄難得出來一次,別惹他不高興,皇兄也是,霜諾不懂事,別跟她太計較。大家感覺上船吧,今天天氣很好,別浪費了。」柔和的嗓音,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極易讓人把原本提起的心髒放下,緊張的氣氛也變得輕松起來。
凌月星離被斗篷遮掩的貓眸微微掃過褐沙,無人看得到的嘴角微挑,這個褐沙似乎很有趣啊。
「一起吧。」把霜諾塞進那艘華麗的船中,褐沙看著凌月星離等人道。
野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摟著凌月星離上了去,而與其它貴族都不認識,而且也沒興趣認識的修自然跟著,一時間這艘所謂的只有皇族有資格坐的船,就坐了凌月星離這只偽騎士和修這種貴族純血種,氣得霜諾臉色跟吞了大便似的臭的燻人。
凌月星離被野霄摟在懷里坐在船頭,修獨自坐在船尾發呆想念他的般若浮影,都在自做自的,完全沒把霜諾和褐沙放在眼里。
清涼帶著植物清香的風柔柔的拂過,凌月星離掙月兌不開野霄,也就任由他抱了,反正這只精靈在這種事上從來就被妥協過,溫暖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她的背,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她胸腔內傳出的心髒強而有力的跳動聲,有一種陌生的滿足感襲上心頭。
野霄懷抱香軟,在他健碩的身軀下,凌月星離在女性中算得上高挑的身材也顯得嬌小,幾乎坐在後面的人都看不到凌月星離的身影,微微低頭,野霄突然起了和凌月星離說悄悄話的幼稚心思。
「離兒……」
低沉悅耳的嗓音和熟悉的稱號讓凌月星離微微怔然,「啊?什麼事?」
「我們來說悄悄話吧。」
凌月星離直接白了一眼給他,卻不知從他那個角度看來那白眼完全是妖精誘惑男人的媚眼,「幼稚。」
話才說完,凌月星離就感覺身子被他的手臂往他的身軀壓了壓,腰部有什麼頂著她,頓時讓她全身僵硬了下,臉色氣得漲紅,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里蹦出來,「你還能再無恥下流點嗎?」
野霄非但沒有一點兒自己真的很下流無恥的覺悟,反而在她耳邊低笑出聲,「我只對你無恥下流。」
「滾!」凌月星離給了他小月復一手肘,不再理會這只隨時隨地發情的無恥精靈。
「吶,離兒在人類地界是做什麼的呢?」他發現他對她真的一無所知,這讓他非常的不高興。
凌月星離瞪了他一眼,隨口應道︰「帶人殺人放火,燒殺掠奪,無惡不作。」是了,帶著她的薔薇軍團等人四處搶奪別人的地盤,殺人神馬的自然不少,也算的上無惡不作了吧。
「是嗎?離兒在人類中身份一定很尊貴。」野霄很肯定,凌月星離那一身的優雅尊貴連霜諾這個純血種公主都無法比擬,那一身的王者霸氣,鄙睨天下的狂傲,必然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換而言之,就是是普通人,那麼在將來她也必定成就一番無人能及的偉業。
「那是當然。」凌月星離從來不知道謙虛這兩個字怎麼寫,她在玄天大陸是史上第一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女帝,統一了整個東大陸的霸主,身份的尊貴可不是任何一個帝王可以相比的。在其它的世界,只要有凌月星離的身影那麼必定掀起各種狂潮,凌月星離的名字幾乎在每個世界都是鮮少有人不知道的。
野霄听到她囂張狂傲的話,也不生氣,嘴角蕩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你可有家人?」
家人?凌月星離怔了怔,腦中第一個亮起的頭像,是那個笑容淺淡到讓人驚艷的藍影,「當然有。」一個藍影,已經足夠了,比起那些一家子一群人的,她更願意只有藍影一個人,她們心相連,但卻都有著最大的自由,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需要的時候又可以給予最溫暖的溫暖。
「是嗎?真可惜。」語氣真的頗為遺憾可惜的。
凌月星離眉梢一挑,「你什麼意思?」敢情他是可惜她竟然有家人?!
野霄笑而不答,無恥的把凌月星離的兩只手往後抓環著他精瘦的腰部,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涼涼的風吹拂著,將他悅耳低喃的聲音吹散在空中,「我愛你……」
凌月星離怔了怔,心髒被什麼微微的撞了撞,連帶著讓她指尖都微微的顫了顫,斂眉不語。卻不得不承認有什麼在發酵,連帶著風都帶著一絲香甜的味道。
「星離。」船尾突然傳來修的聲音。
凌月星離扭頭看去,目光越過瞪著她的霜諾,看到修銀紫色神秘莫測的眼眸似乎帶著某種擔憂。凌月星離眉梢微挑,拍了拍野霄讓他放手,慢慢的朝船尾走去。
「怎麼了?」凌月星離走到船尾,站在修面前,卻見修才要開口,凌月星離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道像她襲來的力道,凌月星離靈敏的側身躲過,小船卻因此左搖右晃起來,霜諾卻依舊不停手的朝凌月星離攻了過來。
凌月星離眉頭一皺,果然這個世界上識時務的人真是太少了,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把這只無比珍貴的皇族純血種滅了的時候,那邊野霄已經面色不悅的走了過來,而霜諾已經被褐沙壓制在了懷中,霜諾就像一只瘋狂的獅子,在褐沙懷里激烈的掙扎著,野獸般的金眸瞪著凌月星離仿佛恨不得將她撕碎。
「霜諾,你過分了。」野霄摟著凌月星離,金紅色狹長的鳳眸中怒火滔天。
「皇兄!都是這個賤人迷惑了你,你看看他,有什麼好的?只是一只騎士而已,長得沒有我漂亮,沒有我尊貴,如果沒有他勾引你,皇兄清心寡欲那麼久,怎麼會說愛上就愛上?!」霜諾吼著眼里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霜諾,別說了。」褐沙的笑容消失了,壓制著她不讓她掙扎出去,金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復雜的光芒。
「我就要說!我愛了皇兄這麼久,皇兄怎麼可能愛上一只才認識不到兩天的騎士精靈?!」
野霄眼眸微眯,語氣淡漠到一種無情的地步,「我花了百年的時間都沒愛上你,一瞬間愛上離兒又有什麼不可能?」
霜諾淚眼婆娑,難以置信的看著野霄,天知道她看著心愛的男子抱著其他人柔情蜜意的時候她的心有多麼難受,她是囂張跋扈,是被寵壞了,但也終歸是一個愛上一個男子的女子,她也會心疼的。
其它的船只中,那些貴族純血種都听到這邊的動靜,皇族的臉面不能丟,霜諾有些倔強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金色的眼眸經過水洗越發的明亮,瞪著凌月星離滿滿的倔強,「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只騎士成為皇族中人的!」
「嗤——」一直沒出聲的凌月星離冷嗤出聲,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嘲弄,「你以為誰稀罕?」
「你……」
「不如這樣。」褐沙突然出聲打斷霜諾的話,俊美的臉上似乎也帶著一絲嚴肅,「我和霜諾一起邀請你參加五天後的只有純血種能參加的歷年宴會,只要你能在宴會中征服所有的貴族純血種,我和霜諾便支持你入籍皇族,如何?」入籍皇族,這種事與人類不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只要獲得兩個以上的純血種的支持即可,而霜諾、褐沙再加上一個野霄,確實可以讓凌月星離成為皇族的成員了。
霜諾驀地瞪大了眼看向褐沙,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褐沙阻擋了。
凌月星離斗篷下的貓眸微眯,有些想笑,「你在開玩笑嗎?只不過是一個精靈皇族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想要我加入?!」囂張狂傲,仿佛真的一點兒都不把精靈族中最高貴的存在放在眼里。然而只有野霄和修知道,凌月星離確實不屑,前者是因為感覺,後者則是因為了解凌月星離的行事作風,這樣的人,若真成了精靈皇族的成員,怕也是他們積了好幾世的福氣了。
本來反對的霜諾一听到凌月星離的話,頓時氣急反笑,「怕了就直說,不過也是,一只騎士怎麼可能在純血種的世界中得到認可呢?如此,勸你識相的離開我皇兄!」
「嗤——世上總有看不清事實真相,這麼想要被本小姐征服嗎?可以,我就接受你們的邀請,但願公主你到時候別輸不起!」凌月星離扯著嘴角冷笑出聲,征服所有純血種嗎?很好,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