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狂妻 V59 JQ的第七章【VIP手打盡在】

作者 ︰ 黑心隻果

金碧輝煌中依舊摻雜著無數的綠色植物的大殿,與玄天大陸的人類的宴會不同,反倒是像極了現代二十一世紀的那種商業酒會,各種純血種精靈打扮鮮艷美麗的出現在宴會中,就連一向披散著的長發都編成了各種發型,拿著精致的酒杯四處走動,有時候也會沒節操的摟摟抱抱一下,只要沒太過分,在精靈界中其實也是沒什麼的,就像外國人的親吻禮。

然而今年的例宴卻顯得比以往有了些許不同,比如他們不再八卦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齊齊把說話的對象對準了一只素未蒙面的騎士精靈。

眼里都齊齊的有著不屑和鄙夷,他們貴為純血種,怎麼可能會臣服與一只騎士呢?然而同時眉梢也有著一抹興味和期待,他們也很想看看那只把野霄殿下迷得神魂顛倒的騎士長得什麼樣,又有什麼樣的驚喜讓他們看個過癮。

那邊,野霄依舊一襲暗紅色金紋的長袍款款而來,一頭長及大腿的金紅色卷發用一條金色的發帶松松的綁著;金紅色狹長的鳳眸一片金色的流光,僅僅一眼就能將人的魂兒給勾走。

然而那一身如雪蓮般聖潔不可褻瀆的氣質更是讓人有種求而不得的痛楚,從而更加的迷戀,絕色的面容一出場就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幸好凌月星離不準他再坦胸露乳把健美白皙的胸膛露出來給別人看,否則真是虧大了!豆腐都白白被人吃光了!

而修跟在他的身後,卻獨獨不見凌月星離的身影。

褐沙依舊是身著如雪金紋長袍,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皇兄,修君,怎麼沒見星離騎士的蹤影?」

「別是臨陣月兌逃了吧?」霜諾一身銀藍色紗裙,邁著秀氣優美的步伐款款而來,金色的長發用一支黑色瓖紅寶石的簪子松松的綰著,兩縷金色垂在兩鬢,顯得柔美。只可惜她心愛的人的某人並不懂得欣賞。

野霄懶懶的瞥了兩只精靈一眼,「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說著無視同樣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精靈,邁著懶懶卻不失一分優雅尊貴的步子走到暗處擺置的靠椅。

沒有人看到野霄清冷淡漠的臉上一到暗處就更冷了,修跟在他身邊冷汗涔涔,也不知道凌月星離搞什麼鬼,竟然要他們先來,不知道野霄殿下會擔心嗎?不知道野霄殿下會心情不好嗎?不知道野霄殿下心情一不好就放冷氣,遭罪的是他修嗎?!太過分了!他們都那麼熟了竟然還要搞神秘,哼哼哼哼哼……

時間如流沙,在這一片觥籌交錯中不知不覺的流逝。

烏南木與野霄不盡相同的暗紅金色繁紋的衣袍,金紅色的發用金銀相間的發冠,冠起一半,俊美而帶著經過時間洗禮的成熟深邃的面容,還有健碩的身軀絲毫看不出竟然已經是有了三只純血種孩子的父親,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歲的黃金男人。

他身後跟著兩只衣著華麗的貌美女子,是烏南木的兩個姐姐和妹妹,也是三只純血種的母親,紅色羅裙顯得雍容華貴,眉宇間卻又多出一絲少女才會有的跋扈任性的便是皇後,野霄的親生母親;而另一個深紫色的年級稍小,但卻顯得優雅溫柔懂事的女子便是貴妃,褐沙和霜諾的親生母親。

「父皇,母後母妃。」褐沙和霜諾先行一步向他們行禮。

「陛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所有的貴族純血種鞠躬行禮。

「眾卿不用多禮,例宴,大家照舊往年,隨意些的好。」烏南木笑容溫煦又不失霸氣的道。

「是。」說完也就去各玩各的了,只要沒有失禮之處,這個例宴確實是個讓人輕松游樂的宴會。

「宵兒呢?」烏南木看了看整個大殿,愣是沒找到野霄,不禁問褐沙。

「父皇,皇兄在那邊呢。」褐沙沒說話,那邊霜諾便說著撲進了烏南木懷里,「那個騎士都沒來,說不定臨陣月兌逃了。」

「哼!我就說,一只騎士怎麼敢夸下海口,還妄想染指我的宵兒,原來也不過如此。」那邊的皇後不屑的出聲,金色的長發雍容的盤成一輪圓月于腦後,卻依舊掩不住那絲孩子氣的任性。沒注意到烏南木微微蹙了蹙的眉間。

那邊的貴妃笑容和煦讓人舒服萬分的開口,「也許只是有事耽擱了呢?我想宵兒看上的人應該不會是那麼浮夸,敢做不敢當的。」

烏南木眸中閃過一抹贊賞,野霄是他最寵愛看重的孩子,也是和他最像的孩子,皇後那麼說就像在往他臉上大巴掌,罵他沒眼光似的,而貴妃卻是恰恰相反,她總是那麼善解人意,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是受到烏南木的寵愛多些的原因。

皇後瞪了貴妃一眼,金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和怨毒,這個妹妹從小到大就討厭,總是跟她對著干,總是搶她的東西,從一開始父皇母後的寵愛,到現在烏南木的寵愛,要不是她有個爭氣的兒子,這後宮豈不是都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真搞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明明那麼虛偽!

她不知道,不是所有的真實都讓人喜歡的,有時候虛偽是人安好的活在世上所必須的面具。

那邊褐沙已經把野霄叫了過來。

「父皇。母後。母妃。」神色淡淡,看不出恭敬也看不出不敬,這一點讓烏南木極為難做,這孩子比起他少年時期的任性妄為有過之而無不及。

「宵兒,那只騎士呢?我看是不會來了,你就收收心和霜諾成親吧。」皇後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語氣肯定而且不容反對。

「這個就不需要母後操心了。」野霄眉頭蹙了蹙,語氣不變,但是誰都知道野霄已經有些不悅了。

「怎麼不需要母後操心?你是我兒子,我不操心你操心誰?」瞧吧,就是這種不懂得看人臉色的性子才使得原本該得到的愛寵和孩子的敬愛一點點的流失掉。

「姐姐。」貴妃扯了扯還要繼續說的皇後,被皇後不給面子的扯回來,有些無奈的看向野霄,「宵兒不要介意,你母後就是這樣的,那位騎士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會來吧?母妃相信宵兒看上的人,至少是個言而有信說到做到的精靈。」

「是。」野霄眉眼的冰冷消融了些,比起皇後,其實貴妃更像母親,而且她和褐沙不同,這個女人天生的溫婉,在皇族不需要心機,她們的血統已經注定了不會被冷落欺負,即使是那些貴族妃子也不敢逾矩。

而這種性子正是一個野心奇大的男子所需要的,什麼都不問的包容,不像皇後那般,還會因為烏南木兩天沒去她那里而興師問罪。

「那我們就等等吧,你說呢,陛下?」柔柔的目光看向烏南木,瞬間軟化了一顆無情的帝王心。

「就听愛妃的,等等吧。」握住貴妃溫暖的柔荑,烏南木難得的眸間一片柔情。

「切,還需要等什麼啊?」細小的嘀咕聲響起,卻讓這邊的皇族都听了個明明白白。

趴在烏南木懷里的霜諾不禁翻了翻白眼,心中一片的鄙夷,她雖然任性了些,但也知道看人臉色,而皇後這種女人怎麼比得上她溫柔善良的母妃,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生出野霄這麼優秀的精靈的,莫非真的都是遺傳了父皇的?

時間就這麼滴滴答答的過去了宴會的一半,不少純血種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那只騎士到底還來不來啊?

野霄的臉色並不比其它精靈好看,不是他不相信凌月星離,而是就是因為太相信所以才臉色不好,她花了那麼長時間,到底是想打扮成什麼樣啊?難道她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打扮就足夠把所有精靈的魂兒勾走嗎?

「該不會真的不來了吧?」霜諾有些諷刺的道。她還以為那只騎士既然敢接受邀請就一定會來呢,看來真如皇後所說,也不過如此,真讓人瞧不起!

「哼!我就說……」皇後一句話沒說出來,突然被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打斷,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讓所有人的屏住呼吸的看著那緩緩而近的身影,心髒緩緩的加快的跳動,有一股讓他們畏懼而敬佩的力量隱隱的朝他們壓來。

「喲~各位是在等我嗎?」一道略顯調侃微冷的聲音響起,而隨著音落,凌月星離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依舊是從頭裹到尾的黑色斗篷,甚至連往常會放出的幾縷烏發都被藏了起來,好似什麼都沒有改變,卻又好似改變了什麼,她的氣息,隱隱的讓人無法去沖撞她,仿若在她面前稍稍放肆都是大罪,只是為何會有這種感覺,還未知曉原因。

很顯然,皇族的那幾人也感覺到了凌月星離身上氣息隱隱的改變,如果之前她身上都是野霄的味道,那麼如今那味道中仿佛多出了什麼,讓他們心髒隱隱的顫動,像是敬畏,從骨子里透出的不可違抗的敬畏……

一時間所有精靈都熄了聲,怔怔的看著緩緩走進殿中的凌月星離,即使經過一兩字純血種身邊,他們也會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敢太過接近她,仿佛那是對她的不敬。

修怔了怔,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只是因為摻雜著野霄的味道,所以一時之間也無法想起判斷出什麼。

「離兒?」野霄走過去,金紅色的鳳眸中一片復雜,看著凌月星離仿佛在看她是不是冒牌貨,凌月星離是人類,然而她身上的味道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但卻足以肯定是精靈身上的氣味。

「怎麼?才多久沒見就把本小姐忘了?」凌月星離有些好笑的道,心里卻是有些懊惱的,為什麼會和想象中不一樣,變成這樣她也不願意好吧,要不然以她這個華麗控,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穿成這樣出現啊。

「你……」

「喂,在宴會上你還要裹著那件斗篷嗎?還是你長得不能見人?真是太失禮了。」皇後看見兒子去摟著一只騎士頓時不悅的開口,對于隱隱的讓她心顫的氣息她也自動屏蔽了起來,所以不得不說,神經大條的人不管如何都是‘強悍’的。

所有人被皇後的一句話稍稍的回了神,壓下那種讓他們心顫的感覺,反正他們是貴族,只要不說話看戲,有什麼事也有皇族先擔著。

「是啊,把斗篷拿下來讓大家看看是怎麼樣的絕色把野霄哥哥給迷得神魂顛倒的。」霜諾開口道,絕對不承認凌月星離身上傳出來的氣息竟讓她有一瞬間覺得該給她的是臣服,而不是不恭敬。

凌月星離看向霜諾,漫不經心微冷的聲音從斗篷下傳出,「需要嗎?我想我們當初的說法是讓純血種們臣服,而不是需要本小姐拋頭露面給你們看吧?」說完凌月星離轉身面對所有的貴族純血種,身上一股明明溫和涼爽的氣體海嘯般朝他們身上涌去,卻如同天塌下來般的讓他們無法抵抗的倒在地面,背脊瞬間被汗浸濕。

「臣服還是死亡?!」凌月星離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同地獄死神的召喚。

臣服還是死亡,再加上那壓死人的力量,很明顯,是在威脅啊。

「大膽!」烏南木拍著扶手猛地站起身,當著皇族的面威脅貴族,這只騎士還真是好生的大膽啊!因為凌月星離只是朝貴族那邊發出威壓,所以烏南木才能在那里喊,哪里知道此時在場的那些貴族內心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看看那個躲在陰影處一不小心被殃及池魚的修就知道了。

凌月星離絲毫不收功,側頭看向烏南木,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怎麼?當初你們可沒說要怎麼讓他們臣服呢。」說著扭頭看回貴族,「臣服還是死亡?!」

幾只貴族顫顫的幾乎忍不住的想要說臣服,然而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身披斗篷,嚴密的包著自己不留半點皮膚露在空氣中的精靈一擁而入。是長老會的人。

「大膽騎士,竟敢以下犯上!給我抓起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頓時所有的斗篷精靈將凌月星離艱難的圍成了一個圈,一些能力尚淺的長老會精靈更是一踏進這個威壓範圍之內便和這些貴族一樣趴到了地上。

「最後一次,死亡還是臣服?!」凌月星離眼角都不給他們一個,身上的威壓又增高了一個層次。

「臣服!我臣服!」

「臣服!……」

「……」一時間所有貴族在烏南木等人的目瞪口呆下紛紛選擇了臣服,雖然他們非以武為尊,但是凌月星離身上發出的威壓卻是讓他們有種靈魂的戰栗敬畏,既然如此,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精靈也是很坦率的一個物種。

凌月星離滿意的收回身上的威壓,所有貴族純血種精靈頓時松了一口氣,仿若烏雲散開,終于見到了明媚晴朗的天空。

「怎麼樣?」凌月星離轉身看向烏南木等人,身子懶懶的靠在走過來的野霄身上。

烏南木看著下面低著頭的純血種們,不得不說此刻自己心中都有些難以置信,貴族純血種的驕傲他清楚,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選擇臣服?難道凌月星離真的有那種能力嗎?可是她是一只騎士啊!這種跨階級的臣服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皇族的利益,今日這只騎士可以讓貴族臣服,難保不會有一天她不會將皇族踩在腳下。

烏南木金紅色的鳳眸中瞬間閃過一抹狠辣的幽光,朝那邊長老會一個示意,頓時又是一批的將野霄和凌月星離重重包圍起來。

凌月星離冷冷的笑出聲,「怎麼?原來堂堂皇族,也不過如此啊。」

「父皇?」霜諾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烏南木,霜諾雖然是個任性又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可是最基本的皇族的驕傲和信守承諾的心還是有的,當初既然已經同意了,那麼她就已經做好了死心的心理準備,即使再難以接受,畢竟一只騎士若真能讓所有貴族純血種臣服,那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比不上凌月星離,可是她沒想到烏南木竟然……

「霜兒。」貴妃有些無奈的將霜諾拉到了她懷里,朝堂的事,不是她們可以左右的,正所謂君心難測,前一秒他們可以談笑風生稱兄道弟,下一秒卻可以含笑的將人送上邢台,這麼多年,她即使再善良也懂得了沉默。

「你身為一只騎士,不僅殺害了一直貴族純血種,如今更是對這麼多的純血君無禮,按照律法,必將送進長老會接受懲罰!」一派的義正言辭,其實內里多麼骯髒誰都知道。

「真是有趣。」凌月星離一點兒都不害怕,仿佛身周沒有那陰冷滲人的長老會的人存在,「提出讓本小姐讓貴族純血種們臣服的人可是皇族呢。」

「不要狡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莫怪長老會不客氣!」

「哈哈哈哈哈哈……」凌月星離突然仰頭大笑,不管圍著他們的人,拉著野霄走向了一邊的座位上,很是囂張的坐下去,「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什麼。」

「什麼?」領頭的長老精靈斗篷下的眉頭皺了皺。

「難道你們不覺得,你們來晚了一步嗎?如今,想抓本小姐,你們問過在場的純血種們沒有?」隨著凌月星離話音的落下,在場的貴族純血種們都十分默契的將凌月星離擋在了身後,神情嚴肅,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既然選擇了臣服,那麼保護被臣服者便是臣服者的義務不是麼?

一瞬間,烏南木和長老會的人臉色難看了起來,確實,他們晚了一步!當初讓凌月星離征服所有純血種本就是錯誤的決定,能征服貴族純血種的只能是皇族,如今他們對一只騎士臣服,那麼將皇族置于何地?這和造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各位純血君,請三思而後行。」長老會中,那個嚴肅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到底選擇凌月星離這只偽騎士,還是選擇皇族,是要他們知道,選錯一個,代表的可能就是整個家族以造反罪名的覆滅。

「真是可笑,你們是在為難這些坦率的孩子們嗎?」凌月星離冷冷的聲音響起,「精靈族分級只是按照能力的劃分,為了讓整個精靈族更好的存在,而不是像人類那樣,自以為是的以為上級掌握下級那樣,掌握著其它精靈的生死吧?」

一句話,頓時讓所有的精靈怔了怔,確實,在古老的祖先記載冊中,那些祖先們就曾這樣說過,精靈劃分階級確實是按照能力的弱小,並沒有說過騎士一定要臣服貴族,貴族一定要臣服皇族,說到底,不過是經過漫長時間的流逝扭曲出的一個思想誤區,如今被凌月星離提出來,著實讓他們驚了一驚。

「大膽!」烏南木真的氣急了,這只精靈不僅讓這些貴族精靈臣服,如今更是教唆著他們造反嗎?

凌月星離斗篷下的嘴角極度諷刺的勾勒著,長居高位,習慣了十指輕動就能將各種生命玩轉于手掌,如今已經打心眼里害怕被奪去這項掌握生殺予奪的權利了。

「OKOK,本小姐知道了。」凌月星離突然舉起雙手,轉頭看向野霄,「吶,我想進長老會玩玩,有件事讓我很好奇吶。」

野霄眉頭蹙了蹙,「我陪你。」

「不要。」凌月星離注意到,烏南木听到野霄要陪她進入長老會時眸中一閃而過的激動和瘋狂,眉間蹙了蹙,這人該不會對野霄有什麼算計吧?既然如此,怎麼可以讓他如願呢。

「你說什麼?」野霄臉色有些難看,如蓮般的面容像是覆了一層冰。

凌月星離轉身摟著他的脖子,湊近他耳邊,「烏南木是不是早就想把你弄進長老會了?」意料之內的感覺到野霄一瞬間微微僵硬的身軀。「乖乖在外面等我。」一個輕吻落在他的唇角,看到他微怔的神情,凌月星離好笑的彎起了眉眼。

「走吧。」揮開擋著她的純血種們,凌月星離漫不經心的說著,仿佛要去的不是精靈害怕萬分的長老會,而是一個什麼游樂的地方。

「……帶、帶走!」就連長老會的長老精靈都被凌月星離給微微嚇到了。

「欸,本小姐自己走,誰敢踫我一下試試看。」凌月星離看到拿著手銬過來的精靈,挑起眉梢道。

……「走!」沉默了幾秒,長老精靈也只能一揮手,任由凌月星離沒戴手銬跟著他們走了,想來也知道能讓這麼多純血種精靈臣服的騎士必定不好惹。

所有精靈都怔怔的看著凌月星離的身影消失,好一會兒才看向坐在上面的烏南木,這宴會被這麼一攪,還開得成麼?

烏南木的臉色並不好看,冷冷哼了聲,說了聲宴會到此結束就走人了,面對這些向一只騎士臣服的純血種,他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畢竟這個條件還是他同意的。

褐沙眸底閃過一抹幽光,面上的笑容越發的溫煦,雪白的衣擺在空氣中翻飛,跟著烏南木等人離開了。

今晚的月亮顯得比以往有些不一樣,皎潔的月牙白中仿佛透著幾絲血色的脈絡,顯得邪惡而詭魅。

凌月星離被一群長老會的成員圍在中間,即使隔著兩層斗篷,她也感覺得到一對對目光炙熱而瘋狂的黏在她身上,那感覺,就像是科研人員看到異能者,恨不得馬上拖上試驗台研究的感覺。

凌月星離皺了皺眉,這種眼神讓她想起了當初她和藍影被拖上試驗台,那些人瘋狂的眼神,完全不將她們當成活人,而是一個試驗體,骯髒,丑陋,邪惡,陰暗……

「你們信不信再盯著本小姐看,本小姐就把你們的眼楮挖出來?」懶懶漫不經心的聲音這樣響起,卻生生的讓他們打了個冷顫,趕緊把眼楮收回去。第一次覺得即使回到了長老會這只騎士精靈也不是能夠讓他們宰割的。

凌月星離冷冷的哼了聲,曾經她和藍影可是幾乎把國內國外的各種這種非人性化的科研機構的人都殺了個精光,引起了科研界的恐慌,各種試驗都被迫停止,甚至一段時間下來都沒人敢再做**實驗這種事,這些頂著人類外皮,實則是惡魔的科研人員是凌月星離和藍影見一個必定殺一個的。

一路向北,一群人漸漸遠離了市區,最後來到一座山下,那里有一座可以和三分之一的皇宮相媲美的宮殿,只是暗紅色的瓦磚在詭譎的夜色下更顯森冷陰暗。如果將門打開的時候有一群蝙蝠飛出來的話,那麼這個宮殿就更像鬼屋了。

金紅色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里面是一片不輸給皇宮的金碧輝煌,碩大的夜明珠瓖在牆壁,將每一個角落都照的萬分的明亮。

里面有不少的精靈,他們沒有裹著斗篷,然而露在外面的皮膚卻蒼白到一種仿佛要腐爛掉的程度,身上那股讓凌月星離感興趣的混雜氣味更是明顯,也更顯陰寒冷徹。

他們看到凌月星離,似乎都顯得激動萬分,其中一個銀紫色的眼眸深到接近紅色的地步,配上那蒼白的面容俊美得仿佛吸血鬼一般的男子甚至高興得張開了雙臂,「相比這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騎士了吧?歡迎來到長老會,我是長老會會長木沉香。」

凌月星離側身拒絕他的踫觸,一個漂亮的旋身坐在了一張鋪著狐裘的靠椅上,縴細的食指拂過櫻紅的唇,「我是凌月星離,不用太擔心,我一定會在這里玩得很開心的。」

木沉香似乎沒想到凌月星離會這麼說,怔了怔隨後便是仰頭大笑,「當然,長老會必定給你最好的待遇……只要你乖乖配合。」

「哦?」終于要進入主題了,真快呢。「能不能說清楚點呢?你們似乎對本小姐很好奇啊,怎麼?是好奇我一只騎士怎麼能夠跨階級殺死貴族純血種,還是好奇我有什麼力量讓貴族純血種們臣服?」

那些個長老會成員神情顯得萬分的激動,木沉香也不例外的道︰「是的,只要你配合,我們可以保證你不僅可以赦免一切罪責,並且成為長老會的一員。」

凌月星離笑笑,扯開話題,「那麼,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拒絕本小姐對各位所研究的地方的參觀吧?」

「當然。」木沉香道,「這邊請。」

凌月星離干脆的站起身隨著他們走到一扇銀色的門前,打開,里面是通向地底的階梯,兩排小粒的夜明珠散發著森冷的光芒。

「哇~有血腥味呢。」凌月星離漫不經心的道。

「當然,怎麼可能有不流血的研究呢。」木沉香顯得同樣漫不經心。

凌月星離眼眸一眯,自從那天兩只長老精靈來到王府又離去的時候,凌月星離就對神秘的長老會起了興趣,他們身上的氣味實在太雜了,雜到仿佛是好幾只精靈塞到一個身體里的感覺一樣,這種在現代都不曾見過的研究著實讓凌月星離好奇,她實在太好奇了,在玄天大陸這種醫學界以煉丹為主的地方,這個精靈谷到底有什麼讓人驚喜的地方呢?她想長老會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一路蜿蜒向下,血腥味越發的濃重起來,但是並不臭,看來是新鮮的剛從血管流出沒多久的血液。

腳步聲踏踏的在這寂靜中異常的響亮,漸漸的可以听到不遠處傳來的半死不活的申吟聲。

「看來你們很努力嘛,這麼晚了都不睡覺還在研究。」凌月星離略顯調侃的道。

「當然,大家都是熱情又勤勞的。」木沉香絲毫不覺得凌月星離話里有什麼不對,俊美如同吸血鬼的臉上帶著笑意,紫到紅色的眼中一片的瘋狂激動。

拐過一個彎,出現了兩條隧道,一邊明亮,滿是血腥味,一邊腥臭呼救聲,深淺不一的呼吸聲傳來。跟著木沉香往那條明亮的血腥之路走,沒過多久便是一陣豁然開朗,碩大碩大的夜明珠把整個地下大殿照的通透明亮。

「嗯……」雖然早有猜測,但是凌月星離還是不免對看到的景象微微的吃了一驚。

只見這明晃晃的大殿中,一排排的柱體水晶中一具具尸體,或者活著的騎士級別以上的精靈被存放在里面,而外面的木質十字架上,不少的精靈被釘在上面,有些甚至都被開膛破肚了,有些則是胸腔被劃開,里面的心髒卻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一些則是看起來像干尸,好像被吸光了血似的。另外幾張看起來像是試驗台的台上,幾具精靈身軀被放置于其上,邊上還有幾個同樣蒼白得可怕的長老會成員拿著刀具在那身軀上劃來劃去。

凌月星離怔了怔後突然發笑出聲,「你們要的我的配合,該不會就是像這些人一樣躺在上面讓你們宰割吧?」語氣也帶著笑,然而那雙沒人能看到的貓眸則是一片冰寒,很好,又發現了一個**實驗基地,要是不把這里摧毀,藍影知道了會生氣的。

「當然不是,你和他們不一樣。」木沉香激動的道︰「你是一只騎士,卻能克服階級羈絆殺害純血種,這已經足以證明你和他們不一樣了。」

「那麼,所以呢?」凌月星離看著他,她倒要看看他們要搞什麼把戲。

「跟我來。」木沉香招呼著凌月星離往更深處走去。

推開一扇厚厚的石門,凌月星離走進去,看著里面的場景眼眸微微睜大,那是什麼?只見那屋內,四塊碩大比全身鏡還要高大的水晶立于四個方位,用一條條詭異的紅黑色交纏丑陋的觸角一般的東西相連,還一鼓一鼓的仿佛在吞咽什麼。

而最中間,兩個水晶棺內躺著兩只精靈,一個銀藍色發色的純血種少女,一個藍色發色混血種男子,兩個水晶棺中間同樣有那交纏丑陋的觸須,仿佛從男子身上吸出什麼放進少女身體內。

令凌月星離驚訝的是,那個少女不正是被她殺了的貴族純血種平藍輝若格嗎?而那男子不正是貴族混血種黑水輝若格?

「這是在做什麼?」凌月星離看向一臉痴迷的看著這一切的木沉香,問道。

「創造世上最完美的殺戮精靈!」木沉香幾乎都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世上所有人都有七情六欲,就連精靈也不例外,然而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這些,有了這些就等于給自己前進的腳步埋下了阻礙,所以用這個分割術法加上吸髓魔獸的觸須,就可以把七情六欲都吸出來,多余的東西都是不需要的!」

「是啊,多余的東西是不需要,但是平藍輝若格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這個黑水輝若格躺在里面又是干什麼?」凌月星離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種術法,本來以為七情六欲陣已經夠神奇了,沒想到這里還有更神奇的。

「黑水輝若格自己找來長老會的,他想讓平藍輝若格活過來,所以自願捐出自己的身體,把他的除了戰斗靈格外的所有靈格都分給平藍輝若格。」

「靈格?是指像人格分裂一樣的嗎?」凌月星離更吃驚了,這里竟然還有這麼先進的詞啊。

「你知道啊,看來你果然天生適合我們長老會。」木沉香道。

「按照七情六欲的劃分,生命體內產生的各種情緒,殺戮、責任、愛戀、憤恨等等各種情緒,通過這個術法,把黑水輝若格的靈格除了戰斗靈格外全部分裂出來塞進平藍輝若格體內,她就會成為另一個外表形態不一樣的黑水輝若格,而黑水輝若格則會成為一個只會听從主人命令將殺戮進行的淋灕盡致的機器。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沒有了七情六欲的黑水輝若格,戰斗力將會是貴族純血種的五倍之強!」

凌月星離掩下心中的震驚,沒想到只是對長老會的人身上味道的好奇,卻發現怎麼個驚人的秘密,殺戮機器?精靈谷需要這種殺戮機器嗎?不,不需要,那麼制造這個出來到底是要干什麼?

「是很不錯,不過照你這麼說的話,我們不也可以從別的精靈身上分離出他的戰斗靈格,然後塞進自己體內加強自己的戰斗力?」

「噢不,當然不可以。」木沉香好笑的搖頭,「每一個靈格都是有意識的,把一個不屬于自己的靈格塞進身體里,就像一具身體內有了兩個靈魂,相當于會有另一個人跟你爭你的身體,這是不行的。」

頓了頓,木沉香似乎已經篤定了凌月星離必然會接受這場研究,所以也沒有隱瞞的道,「你不用擔心,以你這能跨種族殺死純血種的奇特身軀,說不定能像野霄殿下那樣,不僅不需要另找一個身軀裝載就可以在分裂靈格的同時,甚至重生出一個軀體。」

「哈?!」凌月星離忍不住挖了挖耳朵,「你剛剛說什麼?野霄?!」

木沉香微微一頓,似乎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是不該說的,只是既然已經說了,更何況即使如今這只騎士想要臨陣月兌逃也不可能了,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是啊,當年野霄殿下沉睡前,我們是按照陛下的吩咐給殿下分裂過一次。」

壓下心中瞬間涌起的不悅,凌月星離淡淡的,似乎顯得絲毫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是嗎?這可真奇怪,我和野霄一起那麼久,我也沒感覺到他缺少了什麼。」是了,七情六欲哪樣都沒少,戰斗力也強,除了無恥了些,了些外,根本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好吧。

「大概是當初分裂出來的那個靈格死亡回歸本體了吧。否則野霄殿下也不會突然醒過來。」因為是被強迫分裂的,而且野霄對自己身軀由內而外的自主權非常的強烈,強烈到他們都分離錯了,強烈到那個靈格都都由不得他們控制,強烈到甚至因為對靈魂不完整的不滿而陷入沉睡,不允許他們再多踫一下,多麼強悍驕傲的一只純血種啊!難怪陛下到現在都不肯死心!

「也就是說,分裂出的靈格,只要殺死他,就可以回歸本體了?」

木沉香好像陷入了什麼,顯得有些糾結,「照理說是這樣的,但是到底是為什麼呢?當初為什麼野霄殿下不僅不需要載體接收他分離出的靈格,甚至連分裂出的非戰斗靈格都可以那麼強悍呢?好想知道為什麼,可是……可是殿下不願意為長老會的研究獻身呢……」

凌月星離嘴角抽了抽,傻子才獻身給你們研究呢!

「看開點,跟我說說,當初你們是分裂出了他的哪個非戰斗靈格了讓你這麼郁卒。」

深到偏向紅色的眼眸微閃,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久久才吐出兩個字,「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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