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瘋猿斗殺法》只要修煉到小成境界,就可以再不用打坐修煉,行走坐臥勁氣如縷,流轉不絕。只要不斷的與人交手爭殺戰斗,就能不住的運行功法精進修為,可以說是咱們血魄一族嗜戰第一的可怕功法。」
說到這,朱鵬停頓一會,驀然潛伏,在躲避過一隊修士的偵察之後,才接著言語。
「所以,如果把其它人放在那樣的伏擊兵線關鍵點上,我還要擔心那人會不會半路潛逃或者畏戰不前,只有這個朱嘯不用擔心,他的一身修為非得在嗜血殺伐中不能體現精進,在功法特性的影響下,修煉《瘋猿斗殺法》的人逢戰必前,戰必狂,修為高出他一兩層的人都難以將他打殺擊敗。也唯有如此人,才能制造出足夠的混亂,為咱們的進刺退逃制造機會。」
就在兩人言語說話的一會功夫,目標中的行軍大帳已經漸漸的近在眼前。很奇怪的,眼前這個營帳的華麗與規模程度都遠超朱鵬的想像,明顯超出了一個中階將領所能擁有的極限待遇,但四周營地別說侍衛僕從,就連一個兩腿的生物也無。
在朱鵬的天目之下,整個營帳內,除了一個盤膝而坐,靜靜調息打坐的修士外,再無一個他人。
「常嘯,小心,我們可能遇到扎手的硬點子了。」
因為心中的不安,朱鵬本能的提醒了一句,但事已至此,總不能半途而廢。常嘯在輕輕點頭後施展術訣,整個人瞬間隱遁于虛空之中,只等著恰當時機,咆嘯一刀,于驀然間出手必殺。
只是這極輕極淡的真元波動,依然意外引起營帳之內那個存在的注意感應。並沒有任何的言語疑問,而是直接的一劍呼嘯,劍氣破空如龍吟嘯宇,「吼」。
聲音尚未入耳,整個華貴營帳已經在激烈的劍氣之下粉碎一片,一道凝實無雙的霸烈劍光,如同一抹殘弧半月一般劈殺到了朱鵬的面前。
這一劍之霸之烈之快之突兀狠絕,完全超出朱鵬的預料之外,從那出劍者到朱鵬面前的地皮,幾乎都如同被犁了一般,地皮翻起,泥散土崩,破碎一片。
只是朱鵬身後的修羅葫蘆身為靈階寶物自有其靈性,大量鐵砂噴出涌卷,將朱鵬整個人都包裹其中,如弧劍光與鐵砂踫撞相擊,磁砂散溢飛濺的同時,那道激烈的氣光劍煞也在不停的消磨變小。
最後被朱鵬拔劍出鞘,一劍破開,那道凝實如真的炙烈劍氣才漸漸的破散化盡歸于虛無。
直到這時,那個雙手執劍,呼嘯劈殺的精壯身影才出現在朱鵬的面前。外形華美的營帳漸漸的從中兩開,顯露出里面那個粗重喘息,正保持劈殺動作的精悍男體。
「誰在那里?」嘶啞粗糙的男聲傳來,只這一句言語,就讓朱鵬明白,為什麼如此華麗的營帳周圍,別說侍衛連一個兩腿直立的生物也無了。恐怕都是被眼前這廝給不由分說的劈了,何著你剛剛並不知道我是刺客,只是習慣性的一劍劈來呀。
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朱鵬並不持劍的左手前伸,虛按那人身形,輕狂笑著大聲言語︰「要你小子命的人。」既然可以確定並無護衛,那行事擊殺,自然也就是另一番做法態度了。
一語畢,元磁呼嘯,無量鐵砂如滔滔江水般奔涌而出,在朱鵬左手元磁的磨礪淬煉之下,迅速凝實固化,變成了一個巨大粗重的鐵砂巨矛。矛剛一成,一股凶伐險惡的氣息就已經透了出來,殺氣之盛,氣魄之惡讓朱鵬眼前那個雙手持劍的健壯漢子全身的毛,都是驀的一炸。
長矛呼嘯,挾勢而來,那種重壓與強勢,直擊猛•撞。讓這個健壯如牛的長發男子都感到相當的不適,只是還不等他遁身規避,身後虛空之中,一抹寒芒刀氣已經于驀然間閃爍爆發。
刀芒氣煞,如暴雨傾盆般山壓而下,條條寒光,在常嘯的刻意控制,限其身形,亂氣遁法,讓殺傷巨大,但飛遁較慢的鐵砂之矛對準眼前這個雙執大劍的長發男子,正砸而出。
殷紅的血,在一瞬間就爆了出來,常嘯見之大喜,眼前雖然鐵砂爆散塵土飛揚,讓人視線不清,但他深悉朱鵬那記鐵砂之矛有多大威力,雖然限制頗多,但只要正面擊中,就是煉氣七八層的修士都會受不輕的傷患,付出不菲的代價。
如此取頭摘功,斬殺勁敵的機會,別說常嘯,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輕易放過,駕馭手中刀光,如虹撲至,勢頭炙烈。
可惜自己功力淺薄,不然到了煉氣九層境,可以駕馭法器凌空斬殺,那速度威力又大了無數,一邊撲斬,常嘯一邊在心中默默的可惜。
「別沖,他並沒有重傷,回來。」朱鵬開著真靈血脈紫魄天楮,雖然距離較遠,卻比常嘯更早一步看出沙塵之中的種種變化,只可惜,聲音,終究不及精湛劍手手中的長劍迅快。
「小輩,找死。」呼嘯,恍如半塊門板一般大小的粗重長劍,一個直擊橫掃,就把飛撲殺至眼紅心熱的常嘯如同保齡球般拍彈出去。
藍衫少年,人尚且在半空飛著,一口殷紅的血就已經如泉水一般被吐了出來,只看這血的顏色,朱鵬就已經知道,常嘯短時間內絕難指望,他被這一劍拍傷內腑髒器,短時間內,站不起來了。
那柄長劍可以變幻大小,或者說,此時此刻,此劍才顯示出真正的本相形態。那個上身赤果的強壯男子,單手持劍,嘴角掛血,卻神情凶蠻的步步走出,人未雖傷,勢仍強,氣息凌厲。
只是他這個人卻並不比他手中的劍更引人注目,更囂張霸氣,剛剛尚且罷了,此劍只是和朱鵬手中一般,三指寬一些的霸劍而已。
但此時此刻,這柄長劍卻已經變幻膨脹成了一柄半塊門板大小的粗蠻重劍,只是那樣持著,刻畫虎獸妖魔的劍身就已經顯露出一股粗獷無比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