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血魄修士,如何能與我宗少主並論,先由我凝血手玄烈稱稱你朱鵬的斤兩,若你能擊敗我,再來戰我家少主不遲。」一道陰陰柔柔的話語聲音從寒山院的陣營中傳了出來,一個一身血色衣袍,皮膚奇白的少年人越眾而出,走到了諸人之前,看向朱鵬的眼神之中,滿是挑釁之色。
當眾邀戰也就算了,現在還派出手下來探底子,太過了吧。朱鵬側目,將這股意念傳向葉蒼玄,只是這廝如同沒有感應一般,一臉的淡然輕笑,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手下的情態話語。
受到這股無聲的支持,朱鵬注意到寒山院那邊的修士,又有幾個產生了躍躍欲試的意思,現在我眾人寡,他們都認定了朱鵬不敢也不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擊殺同盟,既然沒有生命危險,那麼既能見識血魄修羅王的手段,又能在葉玄蒼那里討得情分,這樣的劃算買賣,實在不容錯過。
「我剛剛打完天狐靈陣的第七層陣眼,這個葉玄蒼就緊接著挑戰我,只是挑戰也就罷了,為了模清我的底子,增大勝算把握,他居然還派出手下來探我的根腳,消磨我的真元氣脈。真不愧是將《寒山鎮獄訣》修煉到冰心無情境界的人,只說這堪稱死不要臉的心理素質,一般就絕難比過。」
在心胸中這樣默默的言語,明知是個陷阱,但朱鵬卻不得不跳,就因為人眾我寡,所以朱鵬更不能勢弱,不能削了血魄一族的面子底氣。強大的修士與宗族,愛惜名聲就如同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一樣,因為這也是一種隱性的力量與資源,越是豐足,越能顯示出其驚人的效果作用。
這挑戰,朱鵬不能不接下來,但這並不意味著,朱鵬就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我血魄嶺的修士,從來都不畏懼各方挑戰,只是我朱鵬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喜歡打沒有彩頭的戰斗。」一邊言語,朱鵬從腰間取出一對銀輪鐵環,盡管這對靈器的主人已死,但中品靈器強大的靈光成色,依然耀眼眩目。
「這一對中品靈器是我剛剛得來的戰利品,雖然在位階上只是中品,但一對靈環一並使用,有疊加增幅的效果,真實威能,幾乎可以比擬一對上品靈器,一攻一守,極為實用。諸位無論是誰,只要能拿出與此相當的彩頭與我對賭,那麼無論多少場挑戰,我朱鵬都一力接下。」
一席話語,淡淡從容,卻將在場諸人大半說沒了脾氣。朱鵬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確,我不懼你們任何人的挑戰,但想挑戰我血魄朱鵬,至少得有點身家底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成的,你有那個閑心功夫,爺也沒那個時間。
一時間,剛剛還無比熱烈的氣氛,頓時冷場下來,別說在場大多數修士都還沒有靈階法器,便是僥幸有一兩件,也要小心的使用保存,哪怕以葉玄蒼在寒山院的威嚴,他也無法強制讓自己的下屬出手。因為那就意味著與血魄嶺撕破臉皮,別說他還只是寒山院的少主,就是有一天,他當了寒山院的真正院主,在處理血魄嶺的事務上,也不可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厲害,隨隨便便就是高階靈器的彩頭,既然朱師兄如此大方,那麼我們自然也就不能小氣。」一邊言語,葉玄蒼一邊從懷中取出一瓶晶瑩剔透的玉瓶,打開封蓋,一股陰寒極烈的靈氣于驀然間散了出來。
「寒魄定天丹,我們寒山院所特有的靈階丹藥,無論是用以療傷,趨除心魔,還是增益功力,此丹都有極好的效果。在這瓶中有靈丹足足三顆之多,雖然不敢說比攻守一體的銀輪鐵環更有價值,但我自信也不遜色太多,玄烈,這是我壓在你身上的彩頭,好好請教,可千萬不要讓朱師兄失望呀。」
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經付出了如此代價,如果你再敢讓我失望,我定不饒你。剛剛還神態從容的玄烈瞬間就變了臉色,只是轉瞬間,他便將心意調整過來,上前兩步,一臉決然堅毅的向朱鵬道了一聲︰「請。」
「請。」既然對方已經拿出彩頭,朱鵬自然不好再行避讓,制止住想替自己頂上一陣的朱三三,朱鵬直接躍上了一片空曠的土地上。朱三三的實力不錯,但把血魄嶺的顏面交付在她的手上,朱鵬還沒有那樣的權力底蘊。
朱鵬剛一入場,玄烈就頗無風度的出手進招,寒氣森森,勁氣真元肆虐如龍,剛一出手,就顯露出深厚的功底與決絕的戰意。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血魄修羅王的對手,哪怕人家剛剛和一個高階修士打過一場,也是一樣,而葉玄蒼之所以不惜代價的讓他上場,就是為了讓他逼出朱鵬的根底,看看他傷得有多重,真元氣脈損耗幾許。當然,也為葉玄蒼的出手做準備,打底子。
所以玄烈剛一上場,就催動宗門禁法,不惜損耗自己的本命寒元,也要把一身功力催動到極致地步,氤氳的寒霜因為他的搏命在地面上慢慢的蔓延開來。這是他的第一步計劃,為葉玄蒼準備戰場,《寒山鎮獄訣》自然是在寒氣濃厚的地方施展,最具效果威力。
十數道真元所凝聚而成的寒煞冰元,如同一根根介于虛實之間的冰錐一般,圍繞朱鵬,縱橫如劍,隱隱之間相互呼應配合,雖然在殺傷上多有不及,但精妙變化間,居然真的有幾分劍陣的神采威能。
寒煞冰元以朱鵬為中心點四面飛擊,三百六十度的周身刺擊幾乎讓人避無可避,只是不好避就不避,這種看上去全無破綻的術道,朱鵬卻從不畏懼。
在四周寒煞冰元近身之前,朱鵬開展雙掌,擺出一個森然奇特的拳術架子,下一瞬間,快速旋轉,周身上下勁氣吞吐如虹,八卦回天掌所形成的絕強防御力,讓朱鵬幾乎無視同階修士任何精妙絕倫的花巧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