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去兩敵,一破身,一破心,如此變化也算間接彌補了自己劍術攻擊時所暴露出來的招式破綻。
那條暗紅血色的龍形氣勁在擊破那個高佻女子後被朱鵬劍氣一引一帶,直接折向了那個使用八稜紫金錘的矮壯大漢,這一招變化直接讓這個剛剛還猶豫不決,不知道是應該回頭看看妹子狀況還是應該繼續出手強攻的男人有了抉擇。「那個小子背襲,我總不能不管不顧。」抱著這樣的念頭再加上對自己妹子的擔憂,那個矮壯大漢迅速動作,反手一錘,藍白色的電光裹著巨大的錘,正轟在了那道暗龍色的龍形氣勁上。
「轟……」毫無意外根本就是情理之中,那道其勢已盡的暗紅龍形被大漢這一記反身錘打了個破裂粉碎,只是破碎的龍形氣勁不但是神道法門其中更有朱鵬截殺劍氣的加持,和那柄八稜紫金電光錘的法力踫撞,震蕩,然後爆發出一團眩目強烈的紅光。矮壯大漢重心失衡,身不由己的向後跌飛。
劇烈激蕩的法力也把攝魂金鈴與厲鬼奪魂幡所布下的氣機真元沖擊凌亂,而且看到那個矮壯漢子不由自主向朱鵬拋飛的身形,那個面色陰冷的中年人和那個使用攝魂金鈴的女修都是一急,不是雙方的感情真的有多麼要好,而是少了這個強攻強防型的肉盾,四人,呃……現在是三人本就不算太高的勝算將直接跌至谷底,那時候也不用再接著打了,大家都洗洗脖子,等著那個駕馭劍氣妖龍的可怕少年信手斬殺吧。
為了援救那個矮壯大漢逼退朱鵬,操控攝魂金鈴的女子只能改變法訣運轉,收斂攝魂金鈴上的法力,原本時隱時現極盡詭異飄忽的金鈴驀然化虛為實,直直的向朱鵬飛殺而去。
「飛絕七星殺,天都星羅,助我一臂之力。」念頌咒言,吞吐法力,腳踏七星變化,那個灰衣女子的法術甚至得到天穹星力的隱隱加持,淡淡的藍色星力恍如電流一般在金鈴上緩緩流動,讓這件本相精巧的法器,增添了幾分凌厲猛烈,恍如飛星擊地一般的韻味。
就在這時,朱鵬原本所站立的地方海量真元劇烈的起伏吞吐,神道威嚴,雖然一受神職便等于定在那里,近乎永失逍遙,但不可否認,神道修行法自有其獨到強悍的地方。
比如說朱鵬施展此法變幻七獄邪龍王的法相時,自身一點的真元牽引,便能帶動起天地四周十分的元氣變化,仙道的由內而外,先我後天與神道的無內無外,授命于天的根本差別在此處顯露無疑。
仙道,無論什麼修行法門,哪怕是攻擊類的種種法術,都會理所當然的包含著錘煉修煉者自身的因素在內,十分真元的吞吐,倒有四五分用在了對自身的強化與錘煉上,無論肉身還是神魂本源。而神道則完全不理會自身因素,真正的神道強者受封成神時,甚至會直接舍棄自己的肉身,或者說不舍棄也不成。
自古以來,仙道強者承受九天雷劫後,其中最強大者,不乏將自己千錘百煉的肉身挾帶,直接肉身飛升的,雖然這種程度的強者極為少見,但自古不絕。而神道仙神,則永遠沒有這種可能,他們的封神後的肉身都是世間念頭與法則的聚合體,這也是天地法則對它‘手下’神道修士的一種鉗制。
在任何一方天地,仙道修士都是天地之逆臣,他們吞吐天地靈氣卻追求自身逍遙,強化自身後縱橫天下,卻少為或者干脆不為這一方天地辦任何實事,屬于典型的只進不出,正常來說被一方天地的認可度極低,所以調動天地靈氣時也不會得到任何的正面加持。
神道修行則截然相反,只要找對門路,神道修士的修行進度比仙道修士的修行進度,容易十倍,迅速十倍,若是上面有一個強大神明願意指點你,照顧你,一日築基,兩日騰空,三日步虛,四日結丹成就千載壽元就和玩似的,就如果昔日在識海之內,那個身為朱鵬祖先的域外天魔神言語的一般。
當然,那種成就自身的法門,必然會受到施術者神力的侵染,別說千年,百年之後的受術者,往往就會失去自身人格,所以昔日的朱鵬死都不接受這種唾手可得的精進,受你神力,接你神職,為你侍神,最後「我」在哪里?人得已舍,玩笑而已。
不管怎麼說,現在朱鵬憑借自身實力施展神道功法《七獄邪龍觀想法》,雖然天地認同度不高,但其中神道功法的威力與便利卻被他了解于心,這種使一分力就恍如施展十分力的施術模式,難怪會為無數人所沉迷喜好。
「奈何,我不喜歡,讓我當狗可以,但這種程度的力量誘惑卻明顯還沒有那樣的資格,我朱鵬,一向很貴,貴到你買不起的地步。」在朱鵬那堪稱海量的靈氣吞吐中,那只巨大卻又稍顯虛幻的七頭妖龍迅速的收縮變小,卻又凝實強化,下一刻,整頭猙獰凶悍的七首妖龍在一片淡淡氤氳著靈霧的紫火蒸汽中悲鳴甚至于漸漸消弭。
此時隨著朱鵬的靈氣吞吐,虛空之中,那股似乎可以充塞天地把握一切的七欲邪力連同朱鵬剛剛所召喚出來的七獄邪龍王法相都完全的潰散崩解,化成了無數血色的恍如琉璃的碎末滾滾回收,漸漸的,在朱鵬周身紫火中慢慢凝聚成形,變化為一副與之前妖龍形態完全兩樣的存在。
一幅在無盡血紅中挾帶淡淡紫意的剔透戰甲慢慢浮現,這副戰鎧,除了血色的殷紅,一頭七首雙翼周身起伏無數猙獰骨刺的妖龍浮雕外,密如蛛絲的血紋也縱橫遍布滿著每一處細節,在脆弱中驀然顯示出一種血肉相連的堅固質感,整條以邪心七欲為引,被朱鵬召喚出來的七獄邪龍王法相,此時此刻又被朱鵬自己焚燒鍛化,煉出一套包裹周身的奇異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