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三分歸元後,那個黑直長發的黑袍人雖然能力詭異,非常不弱,卻明顯不具備讓朱鵬撒丫子跑路的威勢與實力。朱鵬一駕手中劍器,整個人就恍如仙人駕馭游龍一般,猛然轉換身形,整個人踏劍而飛,恍如天降流星一般,挾帶著一股威勢與凶猛,割破氣流,斬破恍如黑潮一般的大量黑發,直直向黑發中央那個黑袍男子刺擊而去,那無數的黑發,在那一抹閃爍的劍光逸電面前,竟不能當。
只是這一簡單的折身劍斬,卻被朱鵬裹挾著沖天逆折的威威大勢,就如同一個即將敗陣,潰馬而逃的將軍,突然折身回馬,用盡全力的施展回馬一槍,一時間,四周伏兵盡出,殺機陣起,一片陰森凶暴之意,勃發而出。
如果有旁觀者,一定會看到這個身駕游龍的少年人,只是將劍光往前一遞,下一刻,鋒銳冰寒的劍尖就已經打到了那個黑袍長發者面前,就好像兩者的空間與時間,根本就沒有絲毫距離。
朱鵬手中的劍,在這一刻好像真正被賦予了驚人的靈性與鮮活,劍面上所攀附的游龍,隨著劍身扭曲而張牙舞爪,爆發出驚人凶暴的可怕氣度。
朱鵬整個人的身體都化為了一縷暗淡的虛影,變得像鴻毛一般輕盈,完全依附在劍器寒鋒之上,人隨劍勢擊打竄動,恍如暴雨梨花一般凌厲無雙,人與劍合。
直面此刻的朱鵬,直面那隱匿在恍如暴雨的寒光劍氣中,那一雙淡淡冰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茫然雙眼,那個黑袍男子的心口好像也在真實劍鋒到達的前一瞬間,中了沉重的一劍般,他周身的長長黑發都恍如被擊中七寸的死蛇一般摔下,因為直面朱鵬此時的劍與人,若不全力以赴,真的會死。
淒美的劍光恍如雨落,切割著殷紅的血肉與慘白的骨,這一次,朱鵬沉浸入三分歸元的狀態之中,卻是動了真火,被籠罩入朱鵬的劍勢之中,那個黑袍男子簡直像被卷入了充滿刀片的漩渦一般,身軀之上,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往外飛濺著血肉鮮血。
「轟」回身折斬的劍意劍勢終于用絕,朱鵬在最後一刻回身直刺,匯聚劍力真元又恍如擊出重錘一般,直直的一劍轟殺︰「必殺,必勝,必死」。簡單的一劍之中卻包含著如此決絕凶暴的意念,重重轟擊在那個幾乎被絞殺成骷髏的男子身上,為什麼不叫他黑袍男子?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身上已經被朱鵬絞盡了黑袍。
那黑發赤果的青年人被這重重狠絕的一劍絕殺正面轟中,砸轟飛出了數十米開外,整個人都貫入牆中,發出轟的一聲震蕩與爆響,整個人甚至都被瓖入了水泥牆中。
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已經徹底變化畸形,全身骨肉分離,森森白骨與殷紅血肉皆是翻卷,而他的胸口上更是被轟出了一個透明的大洞,若是普通人的話,身上和胸口上的任何一處傷口都是絕對的致命創傷,若是普普通通的修道人,面對如此傷勢,若沒有驚人手段,也絕對是有死無生。
但是朱鵬眼前這個黑發青年,卻是擁有驚人手段的,他就像是一個沒有身形限制的變形蟲一般,身軀上和胸口處的傷口又開始了慢慢愈合,四周的骨肉不停向這兩處傷口移去。
短短數秒之後,他就從那被撞出大洞的牆壁之中走了下來,只是他的背部看起來也有一條巨大的彎痕,這使此時的他有些駝背的模樣,應該是撞在厚實的牆壁上時,整個背上脊椎也一同被撞得破裂粉碎了,然而這種程度的重傷勢竟然也能以極快的速度復原過來,這種恢復力恐怕已經不能叫作恢復力了,應該叫原地滿血復活。
朱鵬與朱鐵鎧兩父子,都是精修體道的一方強人,更都是體入達境,身軀強悍,便是恢復速度也夸張到了被尋常修士稱為「怪物」的地步,但朱家兩父子那強悍的恢復能力比起眼前這位來,那種程度根本就只能叫做緩慢的身體自我愈合而已,實在是沒有可比性。「若是家族那些叔叔伯伯看到眼前這位,他們一定會對所謂的「怪物」二字產生新的認識。」有些無奈的苦笑,手中卻是毫不猶豫的橫劍,「哥們,在末世之前,你所信奉的神明是不是春哥,這種原地滿血滿狀態的復活能力也能擁有,果然不愧變態二字。」
腳邁前八字,劍光側耳前,劍尖做為眼瞳的標尺,朱鵬已經做好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N次擊殺的準備,哪怕是仙道中人也要遵行一定的定律,比如說付出與得到,比如說能量守衡定律,即便眼前這廝真的信奉春哥,但是春哥也是需要供品的。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黑發青年本已平復,甚至漸漸填充血肉的胸口,驀然爆發出一股凌銳劍氣,這股劍氣劍意直接將他胸口的血肉炸爆,讓這個黑發青年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污黑的血水,他的身軀之前就好像被人填充了一個高爆彈般,此時此刻驀然爆發,幾乎將他的胸腔擊爆。
此時此刻,就連黑發青年那可怕的恢復力都受到了影響,向他胸口不斷蔓延的骨血肉絲,都被一股無形的氣機斬斷刺殺,所有延伸的肉絲都被斬殺,發生「啪啪啪啪」的不斷爆響,嚴重影響了他的自我回復速度。
他剛剛爆炸的胸口,正是朱鵬最後一劍絕殺所刺中的地方,倒不是朱鵬有心潛伏什麼凌銳暗勁,而是這個只憑肉身進化,幾乎沒有任何真元積累,氣機領悟的黑發青年,完全無法化解他心與意合,意與氣合的凶暴絕殺,以至于殘存劍力反復爆發,甚至倚仗朱鵬的殘余劍意不斷吸附四周靈氣,若不是朱鵬的自身修為不夠,這一劍甚至能夠做到自行匯聚靈氣,目標不死,劍意不盡,則劍氣殺傷永不消彌。
接連噴吐出好幾口漆黑發臭的血水,這個恍如不死一般的黑發青年,終于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朱鵬最後一劍絕殺的劍意終于漸漸彌散,而他的胸口也漸漸填充了新的血肉。
「我終于明白末日意志,為何不讓我們去清殺「超月兌者」了。和那些地星邪神一樣是觸犯天律的存在,但從某種程度來說,你們的確比他們強悍太多太多了,哇……」勉強言語,卻又吐出一口血水,但朱鵬注意到,眼前這個男子眼瞳之中的火焰卻越發的強盛健旺。
明明知道此時是出手的最佳時機,但朱鵬卻並沒有出劍斬殺,只因眼前已經被他看出弱點的異形,生死與奪盡在其手,若是能夠在殺他之前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那又何樂不為,既便過程之中讓他耍心計跑了,只要所得豐厚,朱鵬也不介意一個敗軍之將惶惶退走。
輕擺劍身,似乎周身都緩緩的松弛下來,朱鵬甚至打開了紫魄天楮,細細觀察著眼前男子的一切生命特征,像這種近距離直面地星異形統率的機會並不多見,如果不是因為蓋亞一系神明影青龍的吸引,這片土地上也不會短時間內催生出如此程度的異形統率,雖不完全,種種能力相比後期那些強大異形來說,也算不上拔尖出眾,但眼前這頭異形至少在生命性質上,是實打實的異形統率,地星本土由末日天道意識,所催生出來的殺戮機械。
「你到底想要什麼呢?如果從對立層次來說,那邊的影青龍才應該是你最大的敵人吧?」朱鵬緩緩搖晃著手中劍器,那明晃晃的游龍劍身既不及近,也不太遠,既給那個黑發男子若有若無的壓力,也不步步緊逼,給他炸毛發狂的機會。
朱鵬的動作明顯起到了一定的效用,那個黑發男子被游龍劍光激得全身雞皮,雙手微微的隱護前胸,卻並沒有什麼更進一步的威脅性動作。「沒錯,如果按照我的本能來說,攻擊地星邪神的優先級要遠遠高于攻擊地星超月兌者,我對你的圍殺,可以說是擅用權力的自作主張。」
說到這,這個男人輕輕笑了起來,他的臉部肌肉已經大體恢復,所以那頗顯英俊的五官組合起來,居然笑得頗為燦爛。「這可能是你我最珍貴的機會,若是再過一段時間,你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一個在末日意識下,可以壓抑自己本能並完整保有自我意識的地星高等生命(異形)了。」
這句話語所隱含的意思,就是我是你唯一能夠了解地星異形甚至末日意識的途徑,不要傷害我,甚至和我保留一定的‘友好關系’這樣大家都有收獲,你好,我好,大家好。
對于眼前黑發男子那自抬身價的話語,朱鵬不置可否,事實上從輩子的記憶之中了解,朱鵬似乎也的確沒有遇到過可以和地球人安然言語,穩定交流的異形,末日前期,擁有高度智商與自我意識的異形幾乎沒有,末日中後期,那些擁有高度智商與自我意識的異形似乎已經和所有地球人苦大仇深,只要見面,根本就不管不顧的上前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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