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純白一片的房間里,唐晶晶如嬰兒般恬靜的躺著,空氣中流動中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艾恩妮紅著眼眶望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哽咽的道歉。
看著她消瘦毫無生氣的樣子,她是真的後悔了。後悔當時不該被嫉妒沖昏了頭腦而做出傷害她的事,還殘忍的用藥把她迷暈扔在廢舊的車廂里想讓她自生自滅。
其實認真想一想,這事跟她又有什麼關系,恩哥哥不喜歡她,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被身邊的人嬌縱慣了,便自私的認為是她搶走恩哥哥。恩哥哥的身邊就算沒有她出現也會有被的女孩,他不喜歡你,就算你做再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是改變不了的。
在恩哥哥他們走後,她就後悔了,也害怕了。害怕她會真的就這樣死了。當從洛哥哥口中知道她得救的那一刻,奇異的她有種也被救贖的感覺。而她也明白在唐晶晶得救後,她將面臨的是什麼!她無悔。
她無法忍受良心上的譴責,所以厚臉皮到醫院來看她。明知恩哥哥會不屑她的看望,也明知他會恨自己入骨,但就是執著的想看她一眼。在看到她完好的這一刻,她的心里卻是平靜如常,再無他念。心想只要她沒事,就好!
「看過就趕緊走人!到時法庭上見吧!」上官禮恩站在她的對面冷冷的看她,眼里有掩藏不住的厭惡,「不要怪我不念舊情,我說過,人都要為她所做的事而付出代價!」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她自作自受,她不怪誰。她現在就想多陪在晶晶嫂子身邊,說是贖罪也好,在洛哥哥告訴她唐晶晶悲催的命運時,她是打心里敬佩唐晶晶的。如果換做是她,她絕對會報復和厭恨的。可她沒有,而這更是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不過,幸好!她還活著!
「我不求你會原諒我,但是請你同意讓我陪在晶晶嫂子身邊直到她康復為止!求你!」
「免了!還是回去好好準備出庭的事吧!」有他在就可以了。再說,現在才想彌補,不覺得晚了嗎?
「我不回去!」艾恩妮堅定的說,「你再不想看到我,我還是要來。你想告我,也請等晶晶嫂子好了再說!」
「你!」上官禮恩被她氣的恨不得把她扔出去,睨她的黑眸噙滿銳利,重重的落在她臉上,「你想照顧她?想讓自己心里能好過一點,是嗎?你還真是自私的可以。先是把她害的傷痕累累,現在又想照顧她?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到底把人當什麼了?」說著,上官禮恩像是一秒鐘都不想看到她的樣子,繞到她身邊粗魯的一把抓過她的手直接將她扯到門口,打開門,將她推了出去,「不要一再的挑戰我的忍耐性,會有什麼下場你知道的!」
「求你!」被推出門外的艾恩妮緊跩他的手臂,不讓他轉身,淚眼婆娑的懇求,「你就當是發發善心也好,就是不要趕我走!我不打擾她,你讓我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她一醒來我就走,我真的立馬就走,這樣可以嗎?」
「滾!」上官禮恩被她磨的耐心盡失,直接爆粗口。
「禮恩!」洛斯拿著花和水果慢慢走近,見艾恩妮低垂著頭在旁邊哭泣,想來是禮恩沒給她好臉色。一想到她做的‘好事’,他也是討厭的不想看到她。他眉頭微皺,狹長的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走了進去!
「她怎麼樣了?還沒醒嗎?」看著唐晶晶毫無生氣的臉,他輕聲問,言語里有淡淡的憂愁。
上官禮恩恍若未聞,拿過棉簽沾濕了水分涂在她干燥的唇上。從她被救回來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她就像是無生氣的女圭女圭,就這樣靜靜的,連呼吸都是輕的。
前兩天的高燒是真真的把他嚇壞了,因為陷入昏迷也無法進食,人更是消瘦的厲害;本就清瘦,現在就剩皮包骨了。看著她這樣無辜的遭罪,而他無法替她承受,他第一次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說要給她幸福,諾言都還沒實現卻先連累了她。
上官禮恩疼惜的撫過她精致的眉眼,頰骨突出的臉龐,心里有說不出的悔恨和心疼。她本是個俏皮如孩子卻又才華橫溢的女孩,活潑而快樂,現在卻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錯,如果他當時不出去,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別這樣!這不能怪你!」洛斯看出他的自責,幽幽的說道,「都怪我,是我沒看好她,才讓她有可乘之機。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那天他的手下見她們結伴有說有笑的出來,以為她們是出門逛街就沒跟上去,而這也給她下手的機會。
「是我害了她!是我!」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她冰涼柔軟的身體在他懷里的感覺,那種自心髒出蔓延開來的冰涼,隨著血液的流動,一點點侵佔他的四肢百骸,在那一刻,他嘗到了死亡的味道。頭腦霎那間也是空白一片,冰涼的手腳也好似失去知覺般,當時的信念是要抱緊她,再抱緊她一點。他好怕她會這樣漸漸冰冷再也不會有溫熱的感覺。
「我們都有錯,她最無辜!」洛斯望著晶晶的目光,水光氤氳,滿是疼惜。
「」
一時間,病房里陷入了死寂,兩人像是突然失語般都只是安靜的待在一旁,誰再也沒說過一話。因為他們明白,此時說再多也沒用。這樣壓抑的氣氛直到溪風的到來才解除。
提著保溫杯進來的溪風,淡淡瞥了眼兩人一眼便轉開,把保溫杯放在櫃桌上後就大咧咧坐在床邊,也沒開腔。氣氛又陷入了壓抑,壓抑的連流動的氣流都粘稠了。
沒過一會,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白靜抱著百合花進來了。她甚至看都沒在場的仨男人一眼,冷著臉拿過插著枯萎玫瑰花的花瓶就又出去了。過了會,就捧著清新怡人的百合花進來了。只是一進來便冷然的開口。
「都別杵在這里了,該干嘛干嘛去!」這麼多人待著,不嫌擠得慌?
「我今天休息!」溪風自然的接話。而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我有很多時間可供打發,回去也是沒事做。
「我要守著她!」上官禮恩眷戀的摩挲著晶晶溫熱的手掌淡淡的說。他不走!現在誰也不能讓他離開她的身邊,他要她睜開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人是他。
「我同樣!」出這樣的事,現在誰還有心思上班!
「你們!」白靜氣絕,听他們這樣一說,神情更冷了,「守個P,都回去。我在這里!有什麼事會通知!」
白靜忍不住爆粗口了,看他們的眸光多了分不屑。她才走了幾天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這樣了!而他們彌補過錯的方式也是出奇的一致,都扎堆了。門口站了個白痴,這里又有仨個,神情一致凝重。她都想翻白眼了,晶晶她還沒死呢,別個個哭喪著臉,看著她就來氣。
「我要等她醒來!」
「我也是!」
「同樣!」
「」白靜無語的翻白眼,「要等?那就去走廊上等!」看著礙眼。
許是他們的談話聲吵到病床上的人兒,人兒秀眉緊皺,眼皮動了動,申吟出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