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幽看如今也是沒了法子,只能傳那個艾公公了︰「傳艾公公上堂。」沖著堂外大聲喊道。
「傳艾公公。」衙差跟著喊道。
只見一個小公公緩緩自殿下走了上來,膝蓋一曲,噗通跪在殿上。
「下跪的就是艾公公麼?」韓雨幽眯著眸子細細打量著這公公,年紀好像不似很大,但是足見此人絕非善類,以為他進堂的時候,眼楮雖然是垂著的,可是余光去是四下里飄來飄去,足見是個有心計之人。
「奴家就是惠妃娘娘身邊的小艾子。」
韓雨幽一陣驚堂木︰「大膽小艾子,是不是你迷倒了奈妃娘娘,然後嫁禍與她?!還不從實招來。」其實韓雨幽也只是嚇唬嚇唬這艾公公,想試試他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只見這艾公公,不慌不忙地垂著頭︰「公主明察,小的冤枉啊,小的就是奉命行事,怎麼有膽去迷倒奈妃娘娘殺了自家的主子呢?!就算借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啊!」
古奈此刻站在一旁,她細細地觀察這堂上的如煙和小艾子,心中明白自己一定是讓人給算計了,可是卻有看不端倪在哪?沒有證據,唯一能證明的就是這如煙已經不像是說謊之人,而這小艾子就不一定了。畢竟自己看著這個小太*監,確實面生的很。
仵作緩緩走了上來,在韓雨幽的身邊說了兩句,韓雨幽的臉色立刻變了顏色。
「小艾子,你請完奈妃娘娘後去了哪里?」仵作證實,惠妃的死因就是因為刀口的扎傷所致,而刀傷也與古奈手中攥這的那把恰恰吻合,這就更加對古奈無利了,如果這小艾子有了人證,那就更加的不好辦了。
「小的和其他的幾位公公在一起,都是惠妃娘娘身邊的人,還有小的還遇見了正好取了小樣回來的秋菊。」小艾子這一句,讓古奈瞬間變了臉色。秋菊可是自己的人,如果這小艾子真的就踫巧遇見了秋菊,那秋菊就可以成為小艾子的不在場的人證了,那自己就真的月兌不了干系了。
「來人,傳秋菊。」韓雨幽喚來了秋菊,抬起手,指著堂上的小艾子︰「秋菊,惠妃娘娘遇害那天,你可見過這小艾子?」
秋菊別過頭,望了望古奈,自己確實看見了小艾子,只是照實說恐怕會對主子不利,這一下她可是兩難了。
「秋菊,那一天你可曾見過小艾子?」見秋菊不回話,韓雨幽再問了一次。
「回公主的話,那一天小的是與秋菊姑娘在一起聊了片刻,一起听見的如煙的喊聲,一起沖進殿內的。」小艾子往前爬了兩步,大聲地說道。
「本公主沒問你話,問的是秋菊。」韓雨幽狠狠地盯著秋菊,又問了一次。
「這……」秋菊真就是為難,她的眼中都泛了淚光。
「如若再不回話,本公主就對你動刑了。」韓雨幽厲聲喝道。一眼便看出了秋菊的心思,護主心切,可是這好心現在保不住古奈,可能還會害死古奈。
「秋菊,你就照實說吧。我沒有殺人,相信公主定會還我個公道的。」堂上的古奈,不卑不亢,微微一笑道。
「是。」秋菊點了點頭,她往前爬了兩步︰「回公主的話,那一天,秋菊確實跟艾公公遇見了,而且還是一起听見的如煙的喊聲,一起沖進殿內的。艾公公沒有說謊。」
韓雨幽听了這話,微微抬起的身子,忽的坐進了椅子之中,條條的證據都對古奈不利,可是看看堂下的女人,完全是一副公道自在人心的模樣。她抬起眸子,看了看台下坐著的冷刃,男人的手使勁的攥起,指骨都泛了白光,可見他是在隱忍。
「動刑吧,不動刑,她怎麼會開口?!你竟然殺了邱惠,惠兒她平日是得罪了你,可是罪不至死,你怎麼就恨得下心,下得去手啊你!」二皇娘眼中泛了淚光,她抖動著身子往前邁了一步,前幾天自己還一氣之下想殺了邱惠,可是畢竟也只是氣急敗壞說說氣話而已,沒想到今日再進宮,看到的竟是邱惠的尸體,這讓她于心何忍啊。再怎麼說也有著一些的血緣關系。也是暗中幫了自己不少的忙,為自己送了不少的信。
冷刃狠狠的一擊椅手,直接站起了身子︰「除了動刑,你還知道什麼?難道想屈打成招麼?」此刻的他再也坐不住了。
「怎麼,大殿下,心疼了?想護短了?那惠兒呢?就讓惠兒含冤而亡麼?活著的時候,得不到你的關心,死了難道就不能得到點慰藉麼?連凶手都拿不出來,讓她如何含笑九泉啊!」二皇娘歇斯底里的咆哮著,這後宮里那股憋悶的感覺快要把人活活逼瘋了。她再也受不住了。想到惠兒,就想到當年的那人,她的心再生生的淌血啊!
「二皇娘,您先冷靜一下,大殿下沒說不審啊,這不是都請了韓月公主在審呢麼?你別這樣,當心身子啊!惠妃妹妹確實走的冤,可是無憑無據,也不能治奈妃妹妹的罪啊,一旦動刑,萬一屈打成招,豈不又讓奈妃妹妹受了委屈。」梅妃貓哭耗子的勸說道。
「人證物證都在,還說什麼屈打成招,委屈什麼?!她就是凶手,就是……」
二皇娘的話沒說完,突然頓了頓,別過頭,看向一旁的冷鑫,冷鑫的手緊緊地攥在自己的衣服上,輕輕地一拽,垂著的頭,緩緩地搖了搖,眼神的余光瞥向了一旁的冷刃。
冷刃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幾乎快趕上雷雨前那陰雲密布的天際了。此刻誰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要不今日先如此吧。明日再審。我想去現場看看在做決定。」韓雨幽淡淡地開口道。這一刻才打破了僵局。
冷刃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臨走時別過頭看了古奈一眼。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見女人臉上有一絲絲的憔悴,可見她的牢獄生活過的還算不錯吧。可是自己呢,天天都在擔心,一點也不舒坦。Px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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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獄卒們紛紛垂頭恭敬道。
「把牢門打開。」冷刃指著監牢的木門,對著獄卒命令道。
「這……」獄卒們面面相覷,看了片刻,還是听話的將牢門打了開。
「怎麼?我以為你還能再忍上兩天呢,看來是高估你了。」古奈坐在床上,看著屹立在門前的男人淡淡地說道。
借著監牢那微弱的燭火,能看到男人的臉色比今日堂上更加的難看了,眼框幾乎都塌陷了進去,憔悴的不成了樣子。
「你到底幾天沒睡了?一天怎麼就熬的跟國寶似的?」古奈心疼的站起身,快步走到男人的身旁,伸手想去挽他的胳膊。誰知道男人動作更加的迅速長臂一覽,便將自己緊緊地抱進了懷中。他的胳膊在顫抖,宛似要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無助至極。地見見奈。
「你沒殺人,對不對?我帶你出去,我們走。」冷刃抱起古奈就往出走。
古奈雙手緊緊地環在男人的腰際︰「你冷靜點,你姓冷,難道跟冷靜就不是兄弟麼?怎麼一點都不親呢?」這個時候了,古奈依舊有閑心與男人開著玩笑︰「我走了,你的國家怎麼辦?你的弟弟怎麼辦?你的辛苦就都白費了?!何況我沒有殺人,為什麼要越獄啊?再說了,拐帶個一國之君越獄,我的小命一定不保,我才不要呢。我要名正言順的從這里走出去。」
抬起手輕輕地撫在男人俊逸的容顏上︰「看你愁的,快成小老頭了。」伸手拽著他往自己牢房中的小草床上一坐。抬起頭,望向被幾根鐵柱封住的窗欞︰「看月亮多亮啊。」頭枕在男人的肩膀上,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看月亮?今天如果不是冷鑫,二皇娘就逼我對你用刑了,你可知那刑罰有多厲害,會疼死人的!」冷刃現在真是一點的心情都沒有,一想到有人虎視眈眈的要害自己身畔的女人,他就怕的要死,想守護,卻沒有守護的能力,那種無助幾乎快將他逼到了崩潰的邊緣上。先是冷卿,再來便是古奈。
「放心,不會的,皇後娘娘也會為我出來說話的。還有雨妃,蕭瑤沫她們。」古奈信心十足,想屈打成招,不可能,現在想動她,傷她,別想,連踫都踫不得。這牢獄之中雖是待著不舒服,但是卻是最安全的。因為有人想借刀殺人,既然是借刀,自然不會再多此一舉親自動手嘍。
「我很擔心你啊,你知不知道?」冷刃搬過女子的頭,讓她直直的望向自己,能看到自己眼中的焦急與關切。
「知道,可是我擔心的是你,我現在沒事,我擔心你會撐不住。」古奈心中也有憂慮,看看身旁男人的這副樣子,她怎麼能安心的了,又怎麼能無憂的下去。
「帶錦被來了吧?」古奈柔柔一笑,往出一望,陳光抱著錦被就在外面候著︰「今夜你就在這睡吧,省得你失眠。正好我也有話要與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