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的爸爸和韓躍的爸爸是戰友,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就很要好,記得當年清然的媽媽去部隊看丈夫的時候,因為正踫上韓躍的爸爸牙疼病犯了,疼得滿床打滾,什麼都吃不下,清然的媽媽還特意為他做了家鄉的涼粉,吃了涼粉後,韓躍的爸爸的牙疼竟然好了。
雖然清然的媽媽比韓躍的爸爸小,但清然的爸爸卻是大哥,因此,韓躍的爸爸總是尊稱清然媽媽叫大嫂的。
因為在部隊的這層關系,才有了後來的比鄰而居,沒想到兩家的親密無間卻弄出了韓母的猜忌,好好的關系弄得尷尬不已。
新婚第二天,韓躍載著清然和爸爸來到當初他和清然住的公寓,現在清然的爸媽暫時住著,也是在這兒把清然嫁出去的,這兒算是清然自己的家。
今天回來也算是回門。
「大哥,大嫂!」韓躍的爸爸看到開門的清然父母,激動的上前握住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宏雪,呵呵,還是那麼精神!」清然的爸爸因為當廚師的原因,已經大月復便便了,有次韓躍擔心的看著清然說,「你到了中年,不會向你爸爸那樣吧?」當時清然不屑的扭頭,可是,過不了幾個月,清然就會比爸爸的那個大月復還要大了。
「那里,大哥大嫂是一點兒沒變呢。」韓躍的爸爸看著眼前的兩位,不禁感慨萬千。
「大娘不是也來了嗎?怎麼沒過來?」清然的媽媽看只他們三個人進來,想了想,「是不是累著了?」
「沒有,女乃女乃精神著呢。是我怕她累著了,讓她歇著,我們是專程過來接您兩位的,待會兒咱們一起去哪里。」韓躍說道。
「是,本該我們去看她老人家的。」清然的爸爸說。
「不是,別墅哪兒地方大。」韓躍怕岳父母誤會。
經歷了昨天的婚禮場面,清然的媽媽對韓躍有了新的了解,她知道這個孩子能力不弱,但沒想到事業做的這麼大,本來沒奢望女兒能嫁給富豪,結果卻誤打誤撞,真應了那句傻人有傻福的話了。
她看女兒微微圓潤了的臉蛋,心里放心,臉上帶笑,對這個女婿真是越看越歡喜了。
三位故人坐在客廳聊了起來,韓躍和清然走進臥室。
「累了就睡會兒吧。」韓躍拉著清然的手,另一只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清然靠近韓躍在他的身上磨蹭,「你陪我睡。」
「陪睡?」韓躍悄悄的看了看虛掩的門,「這麼大膽?」
「想什麼呢你!」清然嬌嗔。
「呵呵。」韓躍笑了,「我要去公司一趟,你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我來接你們。」
「干什麼去公司?」清然想起清早的報紙。
韓躍拍拍她的肩頭,「你什麼都不要操心,有我呢。你就負責好好的把寶貝喂的胖胖的。」他對清然笑笑,然後走了出去。
當韓躍走進公司的時候,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同以往,所謂眾口鑠金,傳言傳的多了,也就成了真的了。
「婉瑩在醫院怎麼樣了?」韓躍一進辦公室就問閆石。
閆石沒想到他新婚第二天就來到公司,看了看他,「已經沒事了,喝的安眠藥,劑量不大,只是情緒不好,口口聲聲的說要見你。」
「我不會去見她的。你對她說,只有這一次,以後就是她在我家門口做出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再管了。」韓躍對閆石說,他最看不慣這點兒了,動不動拿死來威脅人,這樣愚蠢的行為,她崔婉瑩竟然能做出來,還和那個尹海明串通好了。
「那個?」他抬頭問閆石。
「那個男子叫尹海明,和夫人——」閆石抬頭看了看韓躍,繼續往下說,「和夫人以前確實是戀人關系,只是還沒有畢業就已經和當地衛生局長的女兒有了關系,听說是為了給母親治病,後來母親不治,他和妻子的關系日漸僵化,最後從家里跑到北京來,好像還沒找到工作。」
「查得挺詳細。」韓躍低頭說了一句,閆石不知老板是在夸他呢,還是在責備他說的太細了。
「夫人和他早已斷了聯系,是他賊心不死不知怎麼又跑來瞎鬧了。」閆石猶豫了一下,「听他說,是婉瑩讓他這麼做的。」
「你們打他了?」韓躍抬頭看閆石。
「沒有,只是嚇唬了一下。」閆石想到昨天尹海明被嚇的樣子,不由一笑。
「不要為難他了。讓他走吧。」韓躍知道,那個尹海明根本不是什麼威脅,但是,清然的初戀卻是他,這讓他心里很不好受,他,很介意。
「好。」閆石答應一聲。「只是,那個小易,卻是來頭不小。」
「什麼來頭?」韓躍只是覺得初見那個小易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對他排斥,卻沒有敵意。
「據說,是什麼軍區總司令的公子。」
「怎麼會?」韓躍很是吃驚,隨即想到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他想起那天在酒吧救了她後,在派出所,她的囂張,心下了然,看來是了。「哦,我知道了。」
只是,這個小易為何落魄到出來租房,或許也有不為人知的苦楚。
「現在外面各種版本的流傳都有,有人說你是因為那個軍區總司令的關系才有了今日的成就,現在又……」
「行了,別說了。」韓躍一整天都被這些流言弄得心煩意亂,「流言止于智者,那麼多的版本,讓他們說去吧。」
本來韓躍還準備做個澄清,現在,他感覺沒必要了,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索性任其發展。「公司有沒有受到影響?」他最擔心的是這一點。
「目前還沒有發現。」閆石回答。
「好,繼續觀察。」韓躍站起身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公寓的客廳里。
「這麼多年過去了,孩子們都長這麼大了。」清然的爸爸感慨的說,「只是真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竟然在這里踫到。」
「他們從小就好,小時候清然老是追在海鷗的後面呢。」清然的媽媽看著韓躍的爸爸,感覺他魂不守舍。「宏雪,你怎麼了?沒休息好嗎?」
「哦,不是。」韓躍的爸爸抬起頭,「是呀,你們走後,他就多了一重心事,小小年紀竟然沉默了不少,我知道他是在想小芳芳,唉,都是他媽媽。」
「上次我們見了她一次,脾氣還是那麼烈,這麼多年了,你們竟然沒有一點兒緩和嗎?」清然爸爸問。
韓躍爸爸搖搖頭,「沒有,我們早就分開了,只是沒有離婚而已。」他淡淡的,仿佛早已經麻木了。
「只是,這麼多年了,她都在怨恨大嫂,甚至牽連到媳婦的身上,兒子的婚禮都不來參加,」韓躍爸爸滿臉愧疚,「當初,我就不該讓大嫂擔這個名!」
清然的媽媽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你說的,是她自己這樣想的,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吧,反正這麼多年了。」
「可是,我看到她了。」韓躍的爸爸抬頭,兩眼放光,他拿出報紙,指著車上坐著的女子,「看,她一點兒也沒變。」
清然的父母大驚,一起上前看去,「她怎麼會在這里?」
「誰在這里?」清然從臥室里走出來,她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听客廳里他們談論的熱鬧,不由跑出來。
「沒,沒有。」清然媽媽站起來,「怎麼出來了,不舒服嗎?」
「睡不著,韓躍還沒回來嗎?」清然看了看門的方向。她看出父母們好像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她知道,趕忙轉移話題。
「應該快了吧。」
正說著,韓躍按響了門鈴。
清然看韓躍平靜的表情,知道從他的神色間什麼也看不出來,也不多猜測,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怎麼才來,人家都餓了。」
「是嗎?果然是兩個人了,這早上剛吃了那麼多,就又嚷嚷著餓了,看來我不努力工作,還真養活不了了!」韓躍笑著說,言語間全是寵溺。
「呵呵。」大家都笑了。
看著女兒幸福,清然的父母也是一臉的笑容。
韓躍把清然的父母接到別墅,見過了女乃女乃,幾個老人相談甚歡,清然的爸爸因為請了假來的,住了幾日就和妻子走了。
走時,他把韓躍的爸爸拉過一邊,「宏雪,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想找她回來嗎?」
韓躍爸爸神情痛苦,這幾天他的表情都極不自然,心思恍惚,「我不知道,大哥,你是知道的,我……」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告訴你,既然都平靜了這麼多年了,孩子們都這麼大了,按理說你不用再對誰負責了,但是,你知道她的狀況嗎?」清然的爸爸看著眼前這個好友,想當年他那場轟轟烈烈的戀情只有他知道的最清楚,清然的媽媽也因為知道,所以才甘心為了他蒙受這些年的不白之冤。如果現在他再貿然揭開,難道,真的就能重續前緣嗎?
「是我對不起她,我最多也是看看她,看她生活的好了,就放心了,」韓躍的爸爸痛苦的說,「其實,即使我想,她也未必肯,她一定還在恨我!」
「可是當年你也有你的苦衷。她也是知道的。」在當年這場事件中,清然的爸爸也是費勁心思,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悲歡離合。
「都是我太懦弱了,優柔寡斷,害了她,也害了我自己。」
韓躍走過來對清然的爸爸說,「爸爸,不如就別回去了,和我們住在這兒,也可以照顧清然。」他看兩個親家戀戀不舍的,索性讓他們留下來。
「哦,不了,我們還是回老家自在啊!」清然的爸爸看了看自己的女婿,「清然不方便,我們會經常來看她的。」
清然和韓躍目送父母的車漸行漸遠,韓躍看向清然,「我感覺他們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我也感覺。」清然想起了那天他們的半截談話。
「什麼?」韓躍追問。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