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吃什麼飯!
清然才不理他,君子不是嗟來之食,她不是君子,但也不至于人家要喝一聲就趕忙搖著尾巴跟上去。
清然又重新躺在被窩里,她不是賭氣,根本就是不屑,她生長在小康家庭里,沒有大富大貴,也沒有朝不保夕,從來對物質就沒有要求的她,對于她所將要擁有的一切根本是零概念。
現在她想的只是自己怎麼這麼不自由?
韓躍默默的吃著飯,有些食不下咽,這個小家伙怎麼和小時候這麼不一樣?記得小時候,她從來就是跟在他身後海鷗哥哥海鷗哥哥的,有時候他自己不高興不吃飯了,總是她拿著自己的小碗兒,「海鷗哥哥,不吃飯會生病的,你拿我的小碗兒吃,可香了。」
可如今。
韓躍想起小清然甜甜的樣子,不由又心軟了。
他讓劉嫂給清然準備了一份,親自端上了臥室。
「呵呵,怎麼這麼能生氣,還玩絕食,來,快吃點兒吧。」
清然從被子里伸出頭,看了看韓躍,「你就不生氣嗎?我把你的孩子都沒保住。」
韓躍臉色變了變,轉而無奈的說,「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也有錯,如果不是和你拌嘴,也不會有事,」然後,他又笑了笑,「再說了,咱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等你養好了身體,咱們再生。」
是嗎?
清然覺得那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起碼,現在她沒這份心情。
「听話,先起來吃飯。」
清然坐起來,雖然不太餓,但看在韓躍親自端上來的份上,還是吃了幾口,她就是這樣的人,就像小孩子,一哄就沒事了。
「韓躍,」清然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我們談談吧。」飯後,韓躍躺在她身邊的時候,手又開始不安分。她推開他說。
「談什麼?你不困嗎?」韓躍說著鑽進了被窩,「行不行?」
「不行!」清然堅決的說。
韓躍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里,「騙我,醫生只讓休息兩周的,這已經快三周了。」
「你算的還真準呀,每天就盤算著這事情呢?」清然鄙視的說。
「我每天不知有多忙,只是美女在側,不想都不行。」韓躍說著已經爬了上來。
清然心雖然抗拒著,卻是那樣的力不從心,「別——」
「寶貝,想想,咱們結婚還沒有真真的盡興過呢,我這個新郎也當的太憋屈了。」韓躍在清然的脖子上熱熱的說著。「你走的那幾天,我真的好想你。」他吻著她的臉,委屈的說著,「被鬧了好不好?」他許久不見的溫柔,輕輕的撫模著她光潔的背,「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不會強迫的,只這樣抱著也好。」
清然這些天壘砌的堡壘在一點點的瓦解,「你這個混蛋!」她在他早已光果的背上使勁的垂著,卻明顯的向韓躍透露了投降的意味。
「是,我不好,我錯了。」他一連串的承認,唇卻在她身上不停的逡巡,「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找的你好苦,——我不能再把你弄丟了。」
「啊——你慢點兒。」清然不由呼痛。
「呵呵,太久了,想得厲害。」韓躍長舒一口氣,停了下來。「好緊。」
清然就紅了臉,「瞎說什麼。」
「沒有瞎說,是真的。」韓躍俯身在清然的耳邊,聲音帶著十足的磁性的誘惑,「以後不準再鬧情緒了。」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清然承受著生理上的快感,有點兒說不上話來。
「算是吧,」韓躍低笑,「如果——能誘惑的了你。」
兩個人就如就如久別重逢一般,纏綿悱惻,一直到深夜,清然疲憊的被韓躍抱在懷里,再也想不起要怎麼離開這兒了。
夜漆黑而漫長,在這一夜里,不知已經發生了多少悲歡離合,而清然在這一夜里,已經忘了她當初的堅決。
第二天,韓躍醒來的時候,發現懷里的人兒比他還睡的沉,看看天光已經大亮,他本能的想跳起來,但終究沒忍心打擾清然。
仔細想想,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晚就晚點吧。
他又重新躺了回去,自新婚以來,他還沒有這樣安心的一睡到天亮呢,低頭看著懷中的清然安靜的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蓋著眼楮,呈一個弧狀,在白皙的皮膚上彎彎的。他有些又按捺不住了,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清然伸手在臉上揉了揉,有點兒癢,她睜開眼楮,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你干什麼?」
「餓了。」韓躍誠懇的說。
抬頭看時間,清然驚訝,「你怎麼還沒去公司?」
「今天在家里上班。」韓躍看她驚訝的樣子,更加可愛,「造人。」他說著翻身而上。
「唔唔——不要。」清然反抗著,終究抵不住韓躍火山爆發的熱情。
「知道嗎?男人屬陽,在清晨尤其——」
又是一場纏綿,室內一片旖旎風光……
清然穿戴整齊,正準備下去吃飯,听到韓躍的電話想起,她拿起來,走到浴室,「你的電話。」
韓躍打開門,光潔的身子露了出來。
「你干什麼?!」清然一驚。
「拿電話呀。」韓躍好笑,這還是結了婚的人嗎?整個一個小姑娘。他擦了擦手,拿起電話,「喂?」
然後,臉上的顏色就變了些許。「您,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來?——哦。」
他掛了電話,很為難的看了看清然,「我媽媽要來看你。」
清然就渾身一哆嗦,心想,是來看嗎?她怎麼感到陣陣寒氣?「是嗎?」清然淡淡的問了一句,轉身走了。
韓躍慌忙洗簌完畢,下樓來,見清然正安安靜靜的吃飯。
「你不用擔心,听口氣,她不像是來鬧事的。」他想,自己怎麼這樣說自己的媽媽。
「我要不要出去住幾天?」清然知道這句話等于白說,但,她實在是怕面對韓躍的媽媽,那麼強悍的女人。
「沒事,有我呢。」韓躍安慰她道,「我不會讓媽媽傷害你的,再說,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已經是韓家的媳婦了,她不會怎麼樣的。」
清然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不想有事,尤其是和韓躍剛剛弄得不愉快,才好了沒一會兒,這會兒韓躍的媽媽又來了,顯然不是時候,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她不好再堅持,「她,什麼時候來?」
「已經動身了,估計下午就到了。」韓躍看著她,也有些不忍。
呵呵,還是先斬後奏,清然一笑,「我們該怎麼迎接呢?」
「不用,有劉嫂呢,你好好休息就行了。」韓躍想了想,「我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然後馬上趕回來。」他也不想婆媳兩人有什麼沖突。
「我和你一起去吧。」清然上前拉住韓躍,心想,如果她到的早怎麼辦?
韓躍回頭看她一笑,眼底有一絲寵溺和不忍,「好。」他巴不得她每天都跟在他身後呢。也許,媽媽的到來也不一定是壞事。
閆石看到總裁攜夫人走進公司不由一驚,忙走上前,「夫人好,身體好了嗎?」
清然淡淡一笑,「你好,含煙在哪兒?」
「她在行政部。」韓躍對妻子說,自從上次和含煙說了以後,他就安排含煙在他公司的行政部了。「讓閆石叫她過來?」
「不用,你去忙吧,我去找她。」清然松開拉韓躍的手,從家里出來,頓時仿佛放飛的小鳥,一下子歡快了不少。
「好,那就讓閆石帶你去。」韓躍笑著看著自己的小妻子跟著閆石走上另一側的電梯,直到看不見才按下他專屬的電梯。
含煙不知在電腦前忙些什麼,清然湊過去悄悄的在她耳邊說,「是不是在聊天?」
含煙一下跳起來,回頭見是清然,更加吃驚,「你怎麼來了?嚇我一跳。」
「呵呵,就是要嚇你一跳呢。」清然笑著看閆石也在捂嘴笑。
「你笑什麼?幸災樂禍,也不提醒我。」含煙瞪了閆石一眼。
「終于有人替我報仇了,何樂而不為。」閆石慢條斯理的說。
「原來含煙這麼欺負你呢,你早告訴我,我給你收拾她。」清然心情出奇的好。
含煙一瞪眼,「哎,你到底是那邊的?才一好了,就忘我同甘共苦的姐妹了,胳膊肘向外拐。」
「內線,我只是做內線。」清然慌忙倒戈。
閆石不可置信的看看她,心說,果然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搖搖頭,趕忙走了。
剩下兩個女人哈哈大笑。
「總裁夫人,大駕光臨,是來查崗的嗎?」含煙看清然氣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也很高興。
清然突然嘆了口氣,「唉,查什麼崗,我是來避難的。」
「嗯?什麼意思?」含煙一時有點兒听不懂。
「韓躍的媽媽待會要來,我不敢呆在家里,只好跑到這里來了。」清然不敢想象以後的光景。
「我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婆婆嗎?現在有那個媳婦怕婆婆怕成你這樣的,真是給姐妹們丟臉。」含煙長出一口氣,不由說她。
清然搖搖頭,「我那個婆婆你是沒見過,她不是一般的婆婆。」
「難道是巫婆?」含煙笑道。
「嗯,對,就是巫婆。」清然馬上贊同,絕對正確。
「有那麼嚴重!」含煙不信。
「比這個還嚴重。」清然鄭重其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