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是哭著睡著的,醒來時外面一片漆黑,看了眼手機,21點。恍惚想起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大概真是徹底累垮了。脆弱感如潮水般涌來,她感覺自己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就算死了,恐怕也沒人知道。
除了,唯一一個未接來電。
會是誰?
梁競棠。
她說不清開心,還是……失落。
他找她,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忙撥過去,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是我!」他嗓音柔和,如皎潔的月色,薄薄一層,覆在了她心頭,有點暖,也有點痛。「還在嗎?怎麼不說話?」
「嗯……在……」一開口,才發現嗓子痛得厲害,好像含了無數顆沙子,摩擦得喉嚨都要吐出血來。
「你的聲音听上去不對勁,不舒服嗎?」
「沒、沒有……」他大概是世界上唯一關心她的了人。若非眼淚已經流光,郁暖心真的很想對著他大哭一場。然而現在,她只能假裝堅強地問︰「有事嗎?」
「明天有案子開審,想讓你當我的助理,過來熟悉一下案情。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
「我現在過來!」她急忙說,不知是否因為亟待逃離這個冰冷的家。
「方便嗎?你一個女生。」他停了停,「我過來接你!」
「不用了,你把地址傳給我。我準備一下,馬上過去!」
「嗯!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郁暖心下了床,迅速洗漱。看著鏡子里蒼白如鬼的臉,嘴角露出一絲自嘲。才結婚多久,她就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搖頭不去想這些,未免讓梁競棠擔心,化了個淡妝才出門。
荷媽沒有過問她去哪里,在這個家,她好像是透明人,沒有人在意。郁暖心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下去,幾乎是逃出家門,小跑到山腳下等公車。
這一帶都是獨棟別墅,公車很少,她等了很久都等不到。遠遠看見一輛黑色房車繞著山路,刺破黑暗而來。車燈太過明亮,刺痛了她的眼楮。她伸手擋了擋,等靠近了,才隱約看清是一輛勞斯萊斯。
那車牌號她認得,心頭一慌,本能想躲!
但那車根本就沒有停,直接從她身邊開了過去。
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一貫冷漠無情的作風。
郁暖心苦笑一聲。不過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她還傻傻在奢望什麼?
司機張伯由後視鏡看了眼那道孤單清瘦的背影,有點不忍,猶豫著開口。「少爺,少女乃女乃她……」
「我看到了!不用管!」南宮堯的目光仍專注盯著電腦屏幕,側顏冷峻。
才剛醒,就急著精心打扮會情郎,他真是小瞧了她!
為了這樣的女人推掉一個重要會議,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