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你還想著那些事!」郁暖心簡直無語。這叫飽暖思**麼?
「我……我發燒了……好冷……」
「你當我白痴啊!我警告你,別亂來,不然我不客氣!」郁暖心不理他,又繼續回想路線了。隔了半天,都沒听到動靜。再轉頭時,伍蓮臉色慘白,好像真的難受,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你……你別裝了……我不會相信的……」
伍蓮一個勁發抖,嘴唇都發白了。
「你怎麼了?不是真的生病了吧?」郁暖心將信將疑走過去,撫上他的額頭,滾燙!手指卻冷冰冰的。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月兌下外套給他披上,緊緊裹住。
「你好些了沒有?」
「我好難受……頭好痛……好冷……」伍蓮連說話都不清楚了,整個人近乎虛月兌,一個勁說好冷。
郁暖心沒辦法,只有把心一橫,將他抱到自己腿上,「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她最見不得別人生病了,即使是伍蓮這樣討厭的人,一生病還是很讓她心急。
「你也是,身體怎麼這麼差,跑幾步就發燒……生病了,為什麼不早說……你是笨蛋啊!」
換做以往,她又是嫌棄他身體差,又是罵他笨蛋,伍蓮早就大動干戈了。但也許是生病太脆弱,這些話此刻听來異常……溫暖。听著她的抱怨,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說個笑話,哄爺開心……」
「……」郁暖心額頭冒出三根黑線。這是什麼要求?生病的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說嘛……我在生病……」伍蓮的語氣軟軟的,半似撒嬌,漂亮的眼楮瞅著郁暖心,她骨頭都酥了。感嘆懷里這男人真是妖孽啊!生病時都電力十足。
「說嘛……」
「好!我說!」男人撒嬌是件極可怕的事,郁暖心自認沒有能力抵抗。想了想,「我給你講個最拿手的冷笑話吧,特別好笑!」
「一只兔子和一只跑得很快很快的烏龜賽跑,誰會贏?」
「兔子!」
「錯!我說過了,是跑得很快很快的烏龜哦!」
「……」他怎麼覺得更冷了?
「再問你,一只兔子和一只戴墨鏡的烏龜賽跑,誰會贏?」
「兔子!」
「錯!烏龜把墨鏡一摘,還是那只跑得很快很快的烏龜!」
伍蓮撇嘴,很是嫌棄。「不好笑!」
「那你還笑!」
「我是覺得你的樣子好笑!像個笨蛋,好愛演!」
「……」她這叫聲色俱佳好嗎?懂不懂表演!
他的情緒忽然有些低沉,喃喃感嘆。「小時候,我媽也經常給我講笑話,她的笑話比你好笑多了!」
「明天回家,你讓她講啊!」
「我媽……她很早就去世了……」
郁暖心一揪心。原來,他和她一樣,都是沒有媽媽的孩子。他會那麼放蕩不羈,也因為失去母愛吧!她忽然有點理解他了,還有些心疼。
只是,傷心的事,不宜過于沉湎,否則更難走出來。
她捶了他一拳,大喇喇玩笑道︰「別裝可憐啊!我鐵石心腸,這招對我沒用!」
「誰裝可憐了!」伍蓮鼻孔出氣。頭一遭向一個女人坦白自己的過去,以及脆弱的一面,沒半點同情也就算了,還說他裝可憐?沒心沒肺的東西!
「外婆說,親人去世了,就會化作天邊的一顆星,陪伴著自己愛的人!」她凝視星空,指向漫天繁星。「也許你媽媽就在那里,看著你!」
「幼稚!」伍蓮不屑,但還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沒有人知道,雖然他夜夜聲色犬馬,紙醉金迷,但最愛的,是一個人在山頂看星星。沒想到第一個陪他看星星的女人會是她,命運還真是捉弄人。
「林潔紅,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吧!」
「……」郁暖心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手指一緊。「當然是,只是我自小在國外……」
「你不善于撒謊!這是政客慣用于掩飾丑聞的把戲,本少早就看膩了。你是郁見雄的私生女!」
郁暖心自制瞞不過他,選擇了沉默。
「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南宮堯精明如狐狸,怎麼可能看不穿你的身份。他知道你是私生女,還娶你,肯定另有目的。你自己當心點,免得被人吃得連渣都不剩。」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懶得管,你自己考慮清楚!」
郁暖心不做聲。南宮堯娶她另有目的,她何嘗不知道。只是眼下她的處境已經夠糟糕,實在不願再想他背後隱藏什麼陰謀。論心計,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唯有坐以待斃,靜觀其變。
該降臨的風暴,終將降臨,她如何反抗也無濟于事。倒不如什麼都不想,省去那許多煩惱。
听著「呼啦啦」的夜風聲,伍蓮漸漸睡著了。郁暖心照顧了他很久,後半夜實在熬不住,才昏昏沉沉睡去。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陽光刺痛眼楮,才不情願睜開惺忪的睡眼。
一睜眼,就見一張俊美的臉在眼前放大。
伍蓮一只手撐著頭,以公子哥慣有的慵懶姿態,半側身子盯著她看,漂亮的唇瓣一揚。「早安!」
郁暖心剛睡醒,還有些恍惚。就那麼愣愣地與她對視,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眼前這張臉,真的很迷人,輪廓絕美,皮膚仿若陶瓷一般細膩。玩世不恭地睥睨她時,就更加誘人了。
睫毛好長好長,陽光都能通過縫隙傾灑下來,留下長長的陰影。嘴唇也好粉女敕,薄薄的,天生的翹唇,飛揚間盡是無限風情。不過,听說薄唇的男人很薄情啊!
雖然郁暖心大腦還沒正常運轉,但與一張這麼美的臉靠得這麼近,還是不免心跳加速。
傳說中的……睡美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