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南宮堯接管了世界最大的礦產公司‘雷霆礦業’,讓郁暖心陪他一同參加剪彩。她答應了,但上車後,還是有些忐忑。
「風波還沒過去,我還是不太方便露面吧?剪彩那麼隆重,我怕記者會問一些問題,到時場面搞得很難看。」
「有我在,還害怕嗎?」他閉目仰靠在沙發上說出這句話,但還是瞬時便讓郁暖心很有安全感。她分不清這種安全感更多來源于他的沉穩霸氣,卓越的能力,還是她對他的信賴。
她只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依賴他了。難以控制,難以自拔,就好像即便前面有一個深淵火坑,也會不管不顧一頭扎進去。
他的心思太深,她永遠猜不透。所以靠近他,將自己的心扉朝他敞開,無意于一場冒險,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但她還是想賭一把。也許從她喜歡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患上了精神病,腦子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
世界一級礦業剪彩活動盛況空前,邀請了許多政商名流,當然,也有很多記者,幾乎所有記者都是為了跟蹤報道緋聞案而來。郁暖心一下車,就感到許多異樣的目光。
雖然開場前,記者沒機會問她任何問題。有南宮堯保駕護航,其他剪彩嘉賓也假裝若無其事,但她還是看到他們在互使眼色,神色曖昧。
南宮堯感覺到了,一直緊緊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和勇氣,她強自微笑,告訴自己不去理會別人的目光。清者自清,她無需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承擔輿論壓力。別人怎麼想無所謂,只要南宮堯相信她,就已經足夠了!
剪彩完畢後,記者蜂擁而至,將出口堵個水泄不通。
「南宮總裁,請問您對伍少召開記者招待會有什麼看法?您相信他的話嗎?」
「郁小姐,你也說兩句吧,你和伍少真的沒關系?」
「請回答一下好嗎?」
……
他們如洪水猛獸般可怕,郁暖心一個勁往南宮堯懷里躲。他護著她,由保安開路,往房車走。
「南宮總裁,請您回答一下……」
南宮堯並未停下腳步,聲音卻是扎扎實實傳開,擲地有聲。「伍蓮的一切作法,都與我無關。但我妻子對我的忠誠度,我毫不懷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她,這就是我的答案!」
他的話在頭頂響起,回旋在郁暖心耳畔,令她感動得想哭。听著他沉穩的心跳,她之前的擔憂害怕全都不見了。就像風雨飄搖中的小船,歷經艱險,終于找到了港灣,從此不再顛沛流離。
全世界的指責在他一句信任面前全部化為烏有。她在乎的,只有他的信任。
「听說伍司令也有意接管‘雷霆礦業’,是您最大的競爭對手。這次他主動退出,跟丑聞有關嗎?」
南宮堯不明顯頓了一頓,側頭,光是眼角一閃而過,寒冷如鋒的余光,就嚇得記者縮退了幾步,不敢再開口。
他護著郁暖心上車,記者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
回到家,南宮堯將郁暖心送到房門口,轉身要走,她卻叫住他。「等等……」
此刻在她的胸膛里,有一股烈焰在燃燒,一股強烈的沖動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她腦子很亂,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可就是很沖動,很不舍得她走。
南宮堯站著看了她幾秒,就要走。
郁暖心忙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讓他轉身,踮起腳,吻上他的額頭。這一吻,幾乎鼓足了她十八年的勇氣。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雙頰緋紅,低低說了聲「謝謝!」,羞怯地跑回房間。
南宮堯定了定,撫上她親吻的地方。那里,還殘留著她唇上熾熱的溫度。
不自覺莞爾。
竟從心底鑽出一絲甜蜜!
可他很快恢復了冷靜,看清方才的人是郁暖心,自己不該動心的女人。
如果剛才一吻出自真心,他只能為她的天真感到惋惜。因為,他並不值得感激。如果她知道,自己全新信賴的人,一直處心積慮想害她。她的世界,會否因此崩潰?
……
伍家大宅。
伍震國滿面寒霜,氣得握住龍頭拐杖的手都在顫抖。女佣們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生怕自己做錯什麼,惹怒老太爺。
「老爺,少爺回來了!」管家畢恭畢敬道,伍震國睜開眼楮,怒火難以抑制。
伍蓮倒是瀟灑得不得了,一進大廳就一坐到沙發上,「老爺子,這麼十萬火急把我召回來,有什麼事?」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爺爺嗎?」伍震國龍顏大怒,龍頭拐杖敲得「 」響,老骨頭都要震碎了。
「當然有!」伍蓮見他生氣了,殷勤上前捏肩捶背。伍震國氣沖沖閃開,「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消氣!平時你胡作非為,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罷了。但這件事,我決不再姑息!我要你給南宮堯道歉!」
「道歉?我?」伍蓮好像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從出生到現在,都不知道‘道歉’兩個字怎麼寫!」
「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你怎麼還這種態度?想氣死我嗎?你惹誰不好,偏偏惹南宮堯,招惹他的妻子!事關男人尊嚴,要不是我替你擋著,他早就把你丟到海里喂鯊魚了!」
伍蓮滿不在乎,慵懶窩入沙發里,往嘴里丟了顆草莓,「他倒是敢……」
伍震國痛心疾首,「你啊——真是我把你慣壞了!我教孫無方啊!」
「老爺子,您就別生氣了,我听您的還不行嗎?」
「我已經約了他這周五吃飯,你當著我的面,給他道歉!」
「行行行!到時讓德叔提醒我一句。」
他一下答應得這麼爽快,伍震國倒有些懷疑。「你不是又想玩什麼花樣吧?」
「我不是怕您生氣嗎?放心,我絕對不亂來!」伍蓮樂呵呵地答應,眼楮卻微微眯起,沉澱出別樣的意味。
這場戲,南宮堯主導了這麼久,該換個莊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