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下班了。」深層意思是,吃飯時間到了,趕著去吃飯!
「那就加班!加班費向財務申請。」
「……」郁暖心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參加工作,就等于簽了賣身契。他總裁開了口,她還能怎麼做?只有跟上去。
向薇剛好進來,見郁暖心還在,不由有些意外,但沒表現出來,還是那麼溫文鎮定地說,「總裁,時間差不多了,該過去了!」
「嗯!」他瞥了眼郁暖心,意思是,還不快跟上來?她只有認命地當只跟屁蟲。
見郁暖心跟他們一起進了電梯,向薇忍不住問︰「這位小姐也去?」
「嗯!她是法律部的,多個律師在場有幫助。」南宮堯隨口回應,其實就是不知怎麼捉弄她上癮了。她越是急于逃離,他越想強行將她留在身邊。看她窘迫卻又不敢抗爭的樣子,有趣極了,給乏味的工作解解乏。
「我知道了!」向薇對郁暖心笑了笑。她對她並沒有敵意,因為,她的外表不足以威脅到她。只是,她精通財務及法律,有她一個人,可以頂好幾個。再重要再艱難的談判,總裁也只帶她一個人。這次不過是個小飯局,有必要帶上‘外人’嗎?不免引她遐思。
整個飯局,郁暖心就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了南宮堯手段如何了得,軟硬兼施,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以絕對的,壓倒性的優勢,簽署了合作協議。至于她,一點用處都沒派上,跟個白痴無異。
最討厭的是,沒飯吃!!!
飯局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先送向薇回家,車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郁暖心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模著干癟的肚子,連哭的念頭都有了。商場上所謂的飯局,就是邊喝酒邊談判。天價的美味幾乎一口沒動,實在浪費!
反觀南宮堯,還是那麼神采奕奕,又繼續投入工作了。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吃電池的,體力和精神好得驚人。
胃經歷了餓,極餓,不餓,開始惡心反胃,像一個高速旋轉的洗衣機,攪得郁暖心五髒六腑都疼,都快吐出來了。實在太難受,忍不住說︰「我胃疼。」
南宮堯沒听到,或者,當做沒听到。
郁暖心又弱弱地哼唧了句,「我胃疼!」
「原因!」
胃疼還要原因?又不是談公事!他少理智一點會死啊!
她有些怒了,「我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還被人關在檔案室里三個小時!」
「剛才不是去吃飯了嗎?」
「那根本不叫吃飯!你們光喝酒,我怎麼好意思動筷子!」
「那是你的問題!」
「喂……」她是替公司考慮好不好?再怎麼說,她也是‘寰球’的人,不能丟了公司的面子。
好心沒好報!早知她就該不計形象,一頓風卷殘雲,吃相要多丑有多丑。
一間24小時便利店由車窗上掠過,郁暖心著急地叫喚,「停車!停車!我要下去買點吃的!」
由後視鏡見南宮堯點頭,司機才把車停到路邊。
郁暖心就像餓死鬼趕著投胎一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直奔便利店,要了兩份咖喱魚蛋。走出便利店,想起南宮堯好像也沒吃什麼,還喝了酒,應該餓了。猶豫著要不要也給他帶兩份。
算了!是他把她害得這麼慘,她才不要關心他。再說,他那神一般的人物,估計不會踫這種‘垃圾食品’,她反倒自討沒趣。
這麼想著,郁暖心走了幾步,卻還是倒了回去,又要了兩份魚蛋。
南宮堯也下了車,斜靠在車上,也不知在看什麼地方。
「你不用下車等我!」郁暖心道。
「我沒有等你,只是不喜歡車里有味道!」
額……好吧!她一定是餓暈了,才把他想得那麼好!他好心等她的概率,簡直低于火星撞地球。
但她大人不計小人過,把魚蛋送到他眼前,「我給你買了兩份咖喱魚蛋,你要吃嗎?」
咖喱魚蛋?南宮堯某一處神經被觸動了。
她,也很喜歡吃咖喱魚蛋!
以前,他嫌這不干淨,每次都不讓她吃,可她故意和他唱反調,有一次甚至半夜三點自己開車溜出來,就為了買兩份咖喱魚蛋。被他逮個正著,就各種吐舌頭撒嬌,逼得他沒辦法生氣,只能溫柔告誡,下次不許再吃了!她連聲說好,但怎麼可能不吃!
想到她俏皮的模樣,南宮堯嘴角多了一絲溫柔的笑意。目光被璀璨的燈光浸得明亮,深邃,柔和。
「怎麼了?咖喱魚蛋有這麼好笑嗎?」
「沒什麼!你吃吧,我不想吃!」
雖是拒絕,可郁暖心覺得他的嗓音忽然變得好溫柔,就像磁鐵一樣,她忍不住一陣酥麻。「哦」了一聲,埋頭吃起來。
而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煙霧裊裊,他雙眼微微眯起,愈發神秘**,略帶些許憂郁,尤其能魅惑人心。
她大口咀嚼魚蛋,含糊不清地問,「你心情不好?」
「吃東西吧,別亂猜!」
「哦……」她其實也沒有故意要猜他的心,只是處于禮貌,隨口問問。忘了他極難討好,而且喜歡刻意曲解別人的好意。
南宮堯沉默了很久,忽然開口,灼灼望著她,問︰「你有想愛卻無法愛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