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警察的效率,即便是沈紅櫻親自登場,紀墨還是不太放心。一頭獅子領著一群綿羊,真的打得過一群餓狼嗎?
所以紀墨決定還是自己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查一查,匆匆喊上劉愛軍,兩人出門了。劉愛軍這兩天剛把奔馳給上了戶,但是他自己沒敢開,倒是把車擦得干干淨淨一塵不染的。
紀墨坐在後排座上,下意識的手指在車窗縫、車座側邊等死角抹了一把,一點灰都沒有,顯然劉愛軍把車管護的很好。這讓紀墨很滿意,看來把車交給劉愛軍管是很合適的,只是委屈他了得給自己當專職司機。
「小劉,以後公司給你配的手機,你要二十四小時開機,可能我隨時會用車。不過我不用車的時候,你想開就開,沒關系的,油錢回公司報銷就是了。」紀墨也適當的給劉愛軍點特權,畢竟公司里他真正信得過的鐵桿,就是許諾和劉愛軍兩人了。至于其他人,嗯,包括劉離在內,其實也都是臨時的合作,只有許諾和劉愛軍稱得上是心月復。
「謝謝了墨少,我可以開到昌龍老家嗎?」劉愛軍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我,我哥這周日結婚,我……」
「行啊,我也是昌龍的啊,到了外邊,你我還有許諾咱們三個就是老鄉嘛。」紀墨這麼一說劉愛軍也樂了,車里的氛圍也緩和多了。其實劉愛軍對紀墨,漸漸的開始有些疏遠了,倒不是關系不密切了,主要是隨著紀墨的威信樹立起來,劉愛軍對紀墨有了一種仰視的感覺。而且劉愛軍也是在部隊習慣了絕對服從,漸漸的把紀墨都當成領導了。雖然關系很近,卻有種階層不同的感覺似的。紀墨這麼一說,劉愛軍心里也輕松多了,其實鄉下人對這種老鄉關系是很看重的,到了外邊那就跟一家人差不多。雖然還在秦海市市內,但是劉愛軍對紀墨和許諾明顯要親的多,這都是家鄉人啊!就像是人民子弟兵一樣的,紀墨用著也放心……
「這樣吧,周六許諾父母出院,咱們倆開車去接,等送完他們回家,我和許諾也去你家一趟,算是拜會下你父母,也順便參加你哥的婚禮,沾點喜氣。」紀墨是想能到劉愛軍家里去看看,要說劉愛軍這小伙子人是很不錯,紀墨這個時候去送上個紅包也是收買人心之舉,當然也算是變相的獎勵。
「呃——謝謝墨少,謝謝墨少——」劉愛軍听了真是興奮,想想他一個月前還是個蹬三輪車的,現在就已經是都市白領了,工資是以千位單位的,又給配了輛名貴的好車開,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現在想想,這一切都是紀墨給的啊,因為紀墨的出現,自己的生活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鄉下人、軍人,都是知恩圖報的人,劉愛軍對紀墨的感情那是毋庸置疑的了。
「別那麼客氣,都是老鄉,自己人。」紀墨笑呵呵的說,心里卻在想這其實都是你自己的表現換來的啊!如果你不是做什麼事都那麼認認真真一絲不苟,怎麼會換來信任?說穿了別人給機會,這機會也一定要你自己肯努力抓住才是機會,否則都是浮雲啊!
「嘿嘿……」劉愛軍心里熱乎乎的,開車也不敢有一點松懈。
紀墨心里已經把樸貞愛可能的結果分析過了,現在想來,綁架不太可能,因為樸貞愛是自己離開的。而且如果是綁架,綁匪應該在三天前就把電話打到樸太賢那里了吧。這樣說來,走失的幾率比較大,可是如果是走失,樸貞愛不至于有問題找警察都不懂。
三天,那麼有極大的可能是走失之後遇到了壞人,甚至可能是人販子——
紀墨忍不住擦把冷汗,如果是人販子……那也忒夸張了,一想到樸貞愛這麼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被賣到了偏僻大山溝里,給一個或傻或瘸的中、老年人當老伴……紀墨很私心的想要是那樣還不如便宜了老子……
當然還有個可能就是被流氓地痞抓去賣-婬了,可是那樣的話,就可能是在市里了,但是肯定是監禁起來的,更難找到……
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紀墨掏出手機來給葛周霸打了個電話,接通電話第一句紀墨就問︰「老葛,你知道秦海市有哪些娛樂場所嗎?嗯,我的意思是——你懂的!」
葛周霸果然懂,都不帶打奔兒的給紀墨介紹了幾十家……
「這些都是和你們德剛社有關的吧?」紀墨問,葛周霸那邊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紀墨說︰「和你們德剛社有關的,就不必了,你把跟你們無關的給我說下。」和德剛社有關的,紀墨已經讓小北去查了,所以應該不會有疏漏。
葛周霸听了很納悶,也有點不悅,說道︰「墨少,咱們德剛社的絕對是秦海市最好的店了,朋友去了還物美價廉,您干啥非去照顧別人生意呢?」
這中間牽涉到黑社會的幫派之爭,顯然在葛周霸這兒也是個忌諱,說話就有點沖。
紀墨不想有什麼誤會,本身大家是自己人,沒必要的。所以就直接把樸貞愛的事兒一說︰「……我就是為了找人,老葛,幫個忙吧。」
「這事兒啊,沒問題!」葛周霸一听和幫派之爭無關,就又恢復了商人本色,笑嘻嘻的給紀墨介紹︰「墨少,現在有做這生意的,除了我們還有十三鷹他們。我們都是叫他們十三雞,操,都是些開窯子出身的,還敢叫鷹。秦海市里有三個場子是他們在做這服務的,雖然就三個,但都是大場子,生意都不錯。分別是金鷹夜總會、金鷹桑拿城、金鷹大飯店,全都在海港區的,墨少,用不用兄弟們替你去踩踩點兒?」
「這個,暫時不用了。」紀墨心想看你小子這麼熱衷,別因為我這點兒事兒引起你們的黑幫械斗,那可就惹了大禍了。還是算了吧,哥身上事兒已經挺多了,再牽扯到你們幫派之爭里去,哥可真是摘不干淨了。
「老葛,多謝你了,我自己去轉轉,這事兒啊,最後還得是找警察出面才好。」
葛周霸顯然有點失望︰「行啊,找警察是正途。墨少以後要是有警察解決不了,或者是不方便解決的,記得找兄弟喲!」
「沒問題!」應對完了葛周霸,紀墨對劉愛軍吩咐著︰「金鷹夜總會、金鷹桑拿城、金鷹大飯店,挨個去!」
「知道了。」劉愛軍從紀墨剛才講電話里听出來是樸貞愛失蹤了,作為公司同事劉愛軍也是很擔心,同時也對紀墨的義氣感到敬佩,二話沒說就踩油門直奔金鷹夜總會。
到了金鷹夜總會門口,奔馳從門口開過,劉愛軍問用不用停車,紀墨說︰「現在還沒到時間呢,你先圍著周圍的小巷子里轉悠吧!慢點開啊!」
劉愛軍雖然不解,還是很好的執行了,開到巷子口,紀墨讓車在後邊跟著,自己走在前邊,低頭往地上仔細搜索著。
前世的時候,紀墨沒少在報紙上看到些新聞,說是有那種強迫賣-婬的,被強迫的少女寫了紙條從窗口丟下去——結果是有的有人撿到報了警,命不好的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會管的。紀墨依稀記得有次還牽涉到外國人,因為外國人的身份而導致事情鬧得很大。只不過事不關己,又把新聞當娛樂去看的,紀墨還真沒往心里去。現在他想起來,也只是想踫踫運氣而已。
于是就出現了很奇特的一幕,一個少年悶頭在前面走,跟研究地球似的。後邊一輛大奔緩緩的跟著,開得比蝸牛都快不了多少。
紀墨仔細的搜尋著,連一點小紙屑都不肯放過。可惜他在這里來回晃了兩圈,都沒有看到什麼,只好上了車,跟劉愛軍道︰「走吧,現在去桑拿城。」
「是。」劉愛軍不愧是軍人出身,也不為什麼,只管執行就是了。又驅車去了桑拿城,桑拿城現在是營業了的,紀墨尋思著要不然就進去看看,就讓劉愛軍把車開到了門口去。
門口的門童一看是奔馳,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上前來了,這年頭面子問題看的就是排場,你蹬輛人力三輪車過去,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把你轟走。你開輛奔馳過去,人家馬上把你當爺爺供著,哪怕你身上穿的是同一身衣服。
「下午好,先生您請——」等車停穩了,門童恭恭敬敬的把車門打開,鞠躬四十五度以不超過二十分貝的音量請紀墨下車。
到這種地方,說別的都是虛的,就得拿錢開路!紀墨拿出錢包來,「嗖」的拽出一張百元鈔票來,看都不看的塞在門童制服胸口的口袋里。
門童眼楮一亮,九八年這種桑拿城就算給小費也不是給門童的,看這位公子年紀還輕,卻如此排場,莫不是哪家權貴的大少爺出來墮落了?這種事其實是常遇到的,門童應對起來有經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