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紀墨選中的,就是許諾家的隔壁鄰居。也就是村子里有名的潑婦顧大嫂,仗著有倆兒子大黑和二黑,還有小叔子是廖新,跟許諾家爭地方來著。
因為打過交道,所以紀墨打算先從顧大嫂家下手。
顧大嫂家里,大黑的兒子已經六歲半了,可以讀一年級了,但是也是堅持不送去讀書。這個情況許諾是知道的,但是具體為什麼不送去讀書,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有親自去問。
許諾敲響了顧大嫂家的白鐵皮大門,很快顧大嫂跑出來開了門,一開門先看到是許諾,顧大嫂心里還記恨著上次因為許家被紀墨給吃的癟呢,皮笑肉不笑的說︰「喲——這不是許家的大丫頭嘛!咋想起來登我們家門了啊?不會是看上我們家二黑了吧?」
「顧大嬸你說什麼呢……」許諾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本來就不是能言善辯的嘴,對方又算是長輩,一句話就被顧大嫂給堵住了。
「就是,你跟我對象說什麼呢?說給我听听,我剛才沒听清楚。」紀墨湊過來站在許諾身旁,一只手毫不客氣的摟上了許諾的縴腰。
他在許諾之後過來,本來是想讓許諾叫門,先跟顧大嫂攀談兩句,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給顧大嫂留下了點小陰影的。
可是沒想到顧大嫂竟然這麼不知好歹的先拿話去刺激許諾,紀墨就看不得許諾被欺負,馬上上去給許諾撐腰。可是他一個外人,要給許諾撐腰總得有個理由吧?
但顯然最好的理由就是冒充許諾的男朋友了,紀墨把手往許諾的縴腰上這麼一摟,頓時感覺許諾的小腰可真細呀!讓紀墨不禁想起了宋詞《解語花》中的一句「衣裳淡雅,看楚女縴腰一把。簫鼓喧,人影參差,滿路飄香麝。」
這麼盈盈一握的感覺,真爽。紀墨心想,許諾卻是被紀墨搭上腰之後渾身一震,她可是從來沒被異性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熱過的。即便是和紀墨發生過什麼,卻也少了許多溫存,只是當時紀墨酒醉,而許諾迎合紀墨罷了。
此時這麼一親近,許諾整個身體都變得硬邦邦的像是冰雕一樣,竟然一時間動彈不得。紀墨也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禁也有點尷尬,好在許諾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抗來,不管是行動上還是語言上。
紀墨嚇得條件反射的手已經抬起來了,變成了虛摟,只有四根指尖是接觸到了許諾的,使得顧大嫂被角度問題所迷惑,誤認為是紀墨在摟著許諾。
「誰呀這是——」顧大嫂猛一眼還沒看出來是紀墨,可是定楮一看,立刻嚇出一身冷汗。
這位煞神,算得上是顧大嫂平生第一個十分懼怕的人了。在這位煞神面前,顧大嫂覺得自己毫無倚仗,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自從上一次紀墨橫插一杠子之後,顧大嫂再沒敢佔過許諾家便宜,就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紀墨再出現。
今天一看到紀墨,顧大嫂幾乎都大小便失禁了。下意識的就說︰「沒,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沒說?」紀墨故意眨巴眨巴眼楮︰「我怎麼好像听到你提起你們家二黑……」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顧大嫂連忙說道︰「我們家二黑那德行,哪里配得上許家大丫頭啊!他連牛屎都不如……」
紀墨無語了︰「你這意思我就是牛屎咯?」
「不不不,你不是牛屎,我是牛屎!」顧大嫂急了,有點口不擇言。
許諾本來心里挺堵得慌的,可是見顧大嫂這樣,又有些不忍了,回頭略帶嗔怪的看了紀墨一眼。紀墨會意,他其實也不是來想欺負人的,他本意是來動員人家送孩子去讀書的對吧。
「呵呵,這樣啊。好吧,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找你。」紀墨也就沒再逗顧大嫂了。
「有事?什,什麼事?」顧大嫂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就讓我們站在門口說嗎?」紀墨反問。
「哦!對不起對不起,來來,里邊兒請,里邊兒請。」顧大嫂趕緊讓開路,請紀墨和許諾進去。
紀墨這才把手離開許諾的縴腰,雖然挺不舍那手感的,可是他覺得許諾很排斥這種親密行為,而且也是自己魯莽了,沒有考慮到人家的感受。所以他就沒有再繼續攬著許諾的縴腰,而是當先往里屋走去。
許諾其實已經努力在要求自己適應了,可是畢竟顧大嫂是家門口的熟人,許諾無法不顧及顧大嫂的看法。在村里這個年代,即便是男女朋友手牽手在路上走,被人看見都會戳脊梁骨的,更何況是攬著腰這麼出格的動作?
可是她又怕紀墨會多想,怕紀墨認為她對他沒意思。這樣的矛盾心理折磨著她,好不容易許諾想通了,鼓起勇氣決定去迎合紀墨的手,來表明自己其實並不排斥他。這時候,紀墨卻已經拿開了手走了。
這讓許諾真是挺失落的,可是她是女孩子,又不可能主動去摟著紀墨。而且剛剛那勇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這麼一錯過,那勇氣就又像是被扎破了的氣球般,泄了氣了。
顧大嫂陪著小心把紀墨和許諾讓到里屋去,張羅著︰「坐,坐炕頭上。」然後就要去給紀墨找茶葉沖水喝。
等顧大嫂忙活完把茶水客客氣氣的遞到紀墨手里,紀墨才左右看了看問道︰「哎?顧大嫂,你們家好幾口子人呢,怎麼家里就你一個?」
「我們家大黑跟他媳婦一塊兒下地去了,我孫子小黑去放羊了,二黑到市里打工去了。」顧大嫂陪著笑,雖然不知道紀墨為啥問這個,可是這位煞神惹不起,還是乖乖配合的好。
紀墨一听就愣住了︰「不是吧?你孫子小黑不是才六歲嗎?」
「所以才放羊呀!等再過兩年,就能頂一個勞動力,跟著他爸媽下地去了!」顧大嫂理所當然的說,听這語氣對小黑現在的生活狀態很不是滿意。
「……你沒想過,讓他讀書什麼的?」紀墨試圖誘導著顧大嫂按照自己的想法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