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覺得自己實在太興奮了,一點睡意都沒有,說道︰「不可以!我們不累,一點都不困!我們喝茶、聊天好不好?」
紀芙和思雨一直點頭,邱鵬只好嘆了口氣,不再反對;然後兩個玲瓏美女,一個去燒水,茶,一個去準備點心。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邱鵬走到廚房,發現一個靠在灶台,一個伏在凳子,都睡著了。一壺正燒的水還沒開。
邱鵬躡手躡腳走回客廳,示意思雨、紀芙過來看,兩個人看到飄飄、樂樂的樣子,嘴角都露出微笑。
紀芙和邱鵬,一人一個,將她們輕輕地抱到樓她們的臥室,除下鞋子,蓋被子,才悄悄地關門,退了出去。
三個人各自道晚安,回房休息,思雨抓著邱鵬的衣袖,不肯放手。
邱鵬跟思雨來到她的房間,思雨望著邱鵬,說道︰「大哥要離開我們嗎?」
邱鵬立刻知道,思雨已經將自己腦子里的計畫偷了去,也不再隱瞞,說道︰「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啦!我要離開幾天的時間,少則兩、三天,多則六、七天。」
思雨點了點頭說道︰「是為了救林雪姐?」
邱鵬點頭。
思雨依戀的靠在邱鵬胸前,說道︰「陪我一會兒好嗎?」
邱鵬點點頭,無言的等思雨床,為她拉被子,坐在床邊,思雨說道︰「你要等我睡著才可以走。」
邱鵬點點頭說好,思雨這才閉眼楮,露出恬靜的笑容,呼吸均勻而輕細。邱鵬由她扯著自己的袖子,片刻後,思雨變進入了酣沉而無夢的睡眠。
邱鵬輕輕地抽出手,把思雨的手放回被里,轉身離開房間。
邱鵬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過了午夜,是時候了。
邱鵬正要下樓,卻忽然听到隔壁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啜泣聲,又彷佛是有人被掐住了喉嚨時,垂死掙扎的申吟,充滿著一種無助而絕望的味道。
邱鵬微微一怔,辨別聲音的來源,竟然是從紀芙那個房間傳來的。
邱鵬微微猶豫,隨即向紀芙的房間走過去,手指在她的門輕輕敲了兩聲,低聲說道︰「紀芙小姐?」
沒有回答。
那痛苦的申吟停了一瞬,隨即又響了起來。
邱鵬猶豫片刻,輕聲說道︰「紀芙小姐,你沒事嗎?你不回答的話,我可要進來了?」
仍然沒有回答。
邱鵬用力推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邱鵬到樓下取出鑰匙,打開門,自搬到這房子里後,使用臥室門的鑰匙,還是第一次。這一點仔細想起來,似乎也很奇怪。
邱鵬輕輕推開門,屋子里一片漆黑,朦朧的月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紗流瀉在屋子里,越發柔和幽亮。
紀芙躺在床,雙眼緊閉,顯然在睡夢當中,但是,臉卻流露出痛苦焦急的神情,口中發出無助的啜泣,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
邱鵬走她的床前,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臉頰,說道︰「紀芙,紀芙,醒來。」
邱鵬的手指觸模到她的臉頰,才發現她的臉頰滾燙,而且濕濕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紀芙眼楮眨動,從夢中驚醒,慢慢睜開眼楮,看到床前的黑影,本能地用力推邱鵬。
邱鵬抓住她的雙手,道︰「是我。」
紀芙驚魂未定,認出站在床前的是邱鵬。
她突然撲到邱鵬的懷里,手臂緊緊地摟著邱鵬的頸子,頭靠在邱鵬的肩頭,用力的壓擠,眼淚迅速把邱鵬的脖子打濕。
邱鵬有些意外的伸手,摟住她柔軟縴細的腰肢,感覺到她身的熱氣和潮濕,顯然衣服已經被汗水濡.濕。
這一刻的紀芙,完全不似白天那種凶巴巴的樣子,顯得柔弱無助,楚楚可憐。
邱鵬把她抱在懷里,使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頭安慰她,許久,紀芙的情緒才平復下來,慢慢地松開了摟著邱鵬肩頭的手。
邱鵬這才注意到,紀芙渾身下,竟然穿戴整齊,所有的衣服都齊備,只是稍微有些凌亂,就連鞋子也穿在腳。
邱鵬瞥到她的枕下露出一截匕首的末端,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覺︰「這難道是所有刺客的習慣嗎?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是全副武裝,穿戴整齊,隨時準備逃走或者戰斗?」
紀芙的啜泣,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
她低著頭背靠牆坐在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手無力的垂在體側,整個人也如完全失去力氣一般,一動不動。
她的身體的姿勢,透出一種強烈的灰心絕望、了無生趣的味道。
紀芙的頭發蓋在眼前,邱鵬看不見她的表情,擔心地彎腰問道︰「你--你好些了嗎?剛才是不是作噩夢了?」
紀芙恍若未聞,身體卻慢慢滑落,四肢伸開躺著,似乎連支撐身體的力氣和意志都欠奉。
她的神情看來茫然而厭倦,過了很久,慢慢的抬起左手在胸前,握成拳,手背的利爪立刻彈了出來。
邱鵬嚇了一跳,向後退出兩步,心想︰「一定是因為我闖進她的臥室,她要向我興師問罪。」
邱鵬想著,又向後撤了半步,身體面對紀芙,一只腳尖卻朝向門口,隨時準備逃走。
紀芙卻似乎沒有看到邱鵬一般,又或者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有些麻木地盯著鋒利的腕刃,一動不動,看起來似乎要這麼永遠看下去的樣子。
眼里的空洞,顯示了此刻在她的腦子里,沒有任何的思想和感情存在,只剩下麻木和厭倦。
邱鵬正以為她會永遠保持這樣子的時候,紀芙突然揮起了腕刃,向自己的右前臂劃了下去。
雪白的刀刃刺入肌膚,慢慢的向前拖動,鮮紅的血迅速地流出,沿著手臂流下,瞬間就濕透手臂的衣服。
紀芙卻彷佛沒有感覺一般,望著血液涌出,腕刃再次伸出,向小臂劃去。
邱鵬看得目瞪口呆,看到她又要自殘,急忙沖去,抓住她左手的手腕,驚道︰「你干什麼?」
紀芙憤怒地用一掙,卻沒有掙月兌。她惡狠狠地對邱鵬說道︰「滾開!」憤怒地右手握拳,手背的腕刃彈出,刺向邱鵬的胸前。
邱鵬左手拿住她的右手,右手擒住她的左手,將她的兩手交叉壓在胸前,紀芙便抬起腳,踢向他的下陰。
邱鵬雙腿一並,將她踢來的腳夾住,卻被她一掙,站立不穩,向前倒去,將紀芙壓在床。
紀芙用力掙扎,可雙手被邱鵬抓住壓在胸前,一只腳被夾住,發不出力氣,便用僅餘的一只腿,彎膝向邱鵬的腰部頂來。
邱鵬此時四肢並用,卻沒有空閒的手腳抵擋她的膝蓋。本來邱鵬現在只要放手,向後跳開,便可以躲開。
但邱鵬擔心自己一松手,不知道這個瘋婆子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心中稍有猶豫,便已來不及;只好將腰部向旁邊一側,希望紀芙的膝刃,不會刺入自己的要害。
紀芙的膝蓋重重地頂在邱鵬的腰眼,邱鵬眼前一黑,疼得腰都扭曲起來,連叫疼都發不出,手中兀自用力鎖住紀芙的雙手。
邱鵬隨即發現,這一膝頂得雖重,但是紀芙膝的利刃並未彈出。
邱鵬利用壓在她身的身體配合右手,把她雙手壓住,騰出一只手,摁住紀芙唯一能活動的腿。
紀芙猛烈的掙扎,歇斯底里的在床翻滾、撕咬、蹬踢,邱鵬只用力把她摁住。
過了良久,紀芙手腳力氣漸微,終於筋疲力竭,喘息著全身放松,放棄了抵抗。淚水迅速的從眼角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