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凝聚到了極限的魔王之力甚至將尤里西斯面前裂,無數砂石漫天飛揚。寬闊的大地在這一刻被一分為二,以尤里西斯站著的地方為基點,一道巨大的裂痕無限制的向前延伸,直到遠處的山腳草停下來。
揮出了目前超越極限的一擊的尤里西斯也不輕松,劇烈的疼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著,抗議著。要不是真正的下定決心毀滅那些東西,他是不會不顧自己身體來使用這樣勉強的力量的。根據他的感覺,剛才一擊是達到了當初深淵斷罪和海德拉全力戰斗時的水平,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但是那確實不是七級強者這個層次的力量。
不過,以剛才的情況來看,這個需要長時間凝聚力量,並且在準備時連動都不能動才能發出的招式,在實戰中幾乎是沒有任何意義。像阿爾塞莉婭還有蕾露那種等級的對手,絕對不會給他悠閑的時間發動需要這麼長蓄力時間的招式。
這只是深淵斷罪的招式中最基本的一種啊,沒有牽涉到任何復雜的技巧,只是凝聚起深淵斷罪中的魔王之力集中攻擊一次。可是,就是這麼簡單的招式,對他來說卻是如此的困難。那位魔王阿斯塔羅特的力量,果然是他現在不可能掌握的存在。
「力量還是不夠嗎……」感受著四肢傳來的痛楚,尤里西斯嘆了一口氣。唯一讓他覺得欣慰的是,那幾樣給他帶來不詳感覺的東西,已經全部被破壞了。
只露出眼楮的白色面具,曾經沾染過無數鮮血的短刀,詭異出現地柴刀。全部被深淵斷罪一分為二。不過,讓尤里西斯覺得無奈的是,即使是這樣,它們也沒有徹底被破壞,只是單純的被一分為二而已。
這已經是現階段的尤里西斯可以做到的極限,現在的他要徹底將這三樣東西粉碎似乎還不可能。不過,就算是寶具,被這樣破壞掉的話,一般來說也就變成廢物了。
作為七級強者靈魂和精神力量結晶的寶具。其實也並不是永恆不滅的,在絕對地力量面前,一樣有可能被破壞。不過,比起破壞寶具,殺掉寶具的主人毫無疑問容易得多。至少,在同等級的戰斗中,沒有人听說過有寶具被破壞掉。即使是八級的強者,想要破壞七級強者寶具,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終于結束了。」從塔吉城開始,這個殺人鬼的面具就一直讓尤里西斯非常的不舒服。他不能將它從暗次元空間里扔掉(那樣很可能會制造出新的殺人鬼),也沒有辦法毀滅掉它。這種厭惡的東西卻不能不放在身邊地感覺,真的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現在,他終于把它給毀掉了。雖然破壞並不是他喜歡的行為,但是,這樣的東西,無論怎麼樣他也不想讓它繼續存在下去。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毀滅掉了。
會這樣的厭惡一樣東西,對于他來說是非常少見的事情。那種厭惡到一定要毀滅掉的感覺。並不是很讓人舒服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曾經被這東西殺掉過一次地原因。剛才那一瞬間,他居然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殺意。
沒錯,是殺意,真正的殺意,在揮出那一劍的瞬間。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毀滅。
被斬斷的面具和兩把刀零散地落在尤里西斯身前的土地上,那種不詳的氣息似乎已經徹底消失了。現在看起來,它們就只是普通的物品而已,再也沒有了那種災厄的感覺。
「真累,回去吧。」經過這樣一陣折騰,尤里西斯身體中因為少量黃金蘭花而引起的躁熱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只想好好睡一覺,然後忘記掉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在走之前,他不自覺的把那幾件已經被破壞的物品地碎片撿起來扔到了暗次元空間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些曾經很危險的東西不能隨意讓人得到罷了。
他沒有察覺到的是,在夜空中,幾只細小的蟲子正靜靜的注視著他,把他的所有動作都看到了眼里。而在遙遠的某道深淵中,某位極度危險的存在正通過這些蟲子地眼楮關注著他。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和達爾文他們听到的一樣,這並不像一個人地聲音,倒
多人用不同的聲音在說話。
「居然被破壞……破壞掉了……」
「他無視了詛咒寶具的誘惑……」
「果然……是被選上的人……」
「不過,那套寶具……只是破壞形體可是不夠的。」
「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沉睡在他自己心中的惡魔……」
「能抗拒詛咒寶具的殺人誘惑,並能凌駕于之上的人……才是真正的殺人鬼……我們一族的戰爭兵器。」
「唰!」冰冷的死光從天空射下。將這些蟲子全部變成了晶石粉末,握著死鏡劍的莎朗早就察覺了這些蟲子的存在和環境完全不協調。那些蟲子的身上。有著她討厭的噪音,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毀滅掉了這些奇怪的蟲子。
「是誰……」
「那個……一直隱藏著的小孩子……」
「線索……消失……」
「沒有必要著急……很快,就會再見到的,在那個祭典上……」在遙遠的深淵中,低沉的聲音輕輕的回響著,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中……
「任務完成!」順利將所有不和諧的存在消滅掉的莎朗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氣中,跟隨著尤里西斯離開了這個發生了激烈戰斗的郊外。
……
等心情平復的尤里西斯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不過,城堡的大廳里似乎還有光,好像有什麼人在里面。
這麼晚了,會是誰?他不是讓維多利亞王妃傳話這里的人們,不需要等他回來嗎?
「大哥哥!」一直在城堡的大廳里等待著尤里西斯歸來的法麗興奮的看著輕輕推開大門歸來的尤里西斯,可愛的小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紅暈。
沒有任何的猶豫,她就跳下了沙發,以完全不符合公主姿態的急沖動作向尤里西斯沖了過來。
「我回來了。」尤里西斯輕松的抱住了向自己沖過來的法麗的身體,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一點點重量就像一只小貓一樣可以忽略不計。」法麗,我不是有說過不需要等我嗎?」看著法麗那因為長時間等待而有些紅紅的眼楮,尤里西斯有些抱歉的說道。他實在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在這里等他回來。
「沒有等多久的,其實法麗只是剛好出來喝茶而已。」法麗搖了搖頭,說著完全不符合事實的可愛謊話。
「小孩子熬夜可是不好的,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尤里西斯並沒有直接戳穿法麗的謊言,而是像撫模寵物一樣撫模著法麗那柔軟的金發。
在深夜回到自己的住所,能有人等待的感覺其實是非常溫馨的。所以尤里西斯並不會去拆穿法麗的謊話,而是用自己的方法來回應她的期待。
「嗯!」法麗就像只真正的小貓一一樣安靜的待在尤里西斯的懷抱里,眯上了眼楮,享受著這難得的親密時間。
尤里西斯笑了笑,抱著法麗向她的房間走了過去。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某根柱子的背後,某位赤眼的戰士正將紅色的長戟放回自己的空間。如果他沒有對法麗表示出合適的撫慰的話,他的生命安全可就要亮起紅色警報了,她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大哥哥,不能陪法麗一起睡嗎?」在被尤里西斯放到床上的同時,法麗抓住了他的手,大大的藍色眼楮中充滿了期待。
「那可不行,法麗要做個好孩子,好好的睡。」尤里西斯微笑著說道。
「那麼,可以給法麗唱歌嗎,就像那時候在山洞里一樣。」法麗眨了眨眼,依然不想就這樣分開。
「好的,我的小公主。」這點要求尤里西斯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在那個荒島上時,他也經常這樣替她唱歌。不過他會的歌實在不多,只有那麼幾首而已。
與此同時,莎朗也回到了她喜歡的位置,城堡最高的那個塔尖上,開始歌唱。
不可思議的是,雖然處于不同的位置,面對著不同的景色,兩人居然輕唱的是同一首歌,那是這個大陸傳誦著的古老的歌謠,給予生命祝福的歌謠—
「親愛的,你安心的睡吧。美麗的花朵,溫柔的風,都是給你的祝福。閉上你藍色的眼楮,靜靜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