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像是洪水沖回堤壩之後肆無忌憚的猛虎,到處蔓延。在場到目前為止僅僅只剩下了四個人,而那個殺手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就算是笨蛋也都知道對方肯定精通暗殺之術,有著一套決定的隱匿之術。一瞬間,他們真的很想或者出去之後,一定要和刺客聯盟作對,但是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
「噗!」一聲爆響,又是一個人頭被收走。
此刻,處于極度興奮之中,甚至臉部因為興奮都開始變得有些扭曲抽象的林濤右手輕輕顫抖著,一滴滴鮮紅色的血液順著手指緩緩的滴下。林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更加不知道此刻自己看上去模樣多麼的恐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干什麼。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殺戮的感覺是那麼的舒暢,似乎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呼吸。斗氣四散游走全身,林濤將隱匿之術運用到了巔峰,讓暗殺偷襲顯得是那麼的輕松寫意。
當再解決掉一個人之後,在場的活人只剩下了火位和水同這兩兄弟,其他的人都已經死的干干淨淨,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敵人是誰。
莫大的悲劇!
對待未知的事情,人們一般會開始恐懼,然而當恐懼到達一定的程度之後,繼而轉變成不顧一切的瘋狂,這是壓力超過臨界點之後的表現。
火位再也受不了這無邊的恐懼,下一刻直接雙眼暴出,用一股近乎去發狂的聲音叫吼道︰「狗雜碎,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快點給我滾出來,別以為你殺了這些人我就會怕你。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玩這些把戲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和火位的火爆截然相反的是水同顯得異常的冷靜,模樣俊俏臉色白皙的他渾然是個美男子。但是即便如此,此刻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他的雙眼一直半眯著,注視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我……呃……」當火位剛準備開口想要繼續叫罵的時候,聲音卻卡了住。因為在他的視線當中一個男性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浮現出來,由朦朧到清晰。片刻之後,兩人總算是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男子也就是偷襲這群人的凶手樣貌。
烏黑色頭發,立體精致的五官卻平白被紫色的長衫遮掩到了一半,他的背後背著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或者說是鐵棒更為合適。
「原來是你?」兩人驚呼疊到了一起,火位和水同兩兄弟同時叫出了聲來。兩人都見過林濤,在瑪其拉山頂的祭壇上,也在潘多拉魔盒空間的連接通道口。
林濤為什麼會浮現出身形,而不繼續他的暗殺?
很簡單,林濤本來就沒有準備殺掉火位和水同,而且他也知道這兩人一定還有保命的手段。這偷襲的手段對付一般的斗者的確很有效,但是恐怕對付眼前這兩人就不那麼好用了。
而另外的一個原因是。當四人死後,林濤似乎覺察到了自己正在所做的一切,同時意識到了自己現在面部可怕的表情和隱隱興奮無比的心跳。這是入魔的表現啊,林濤一瞬間驚醒,隨後整個人瞬間被冷汗驚醒。
自從第二變之後,這種入魔的表現就越來越頻繁,有的時候他自己可以發現,而有些時候不能。面對殺戮會興奮,臉上會帶著邪惡而殘酷的笑容,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這個發現讓林濤暗暗心驚,他心里明白這是九龍變的第二變給自己帶來的變化。只要微微聯想在大寅神殿的石壁上看到的那些雕刻,也大致能夠了解到這一點。他的祖先在修煉《九龍變》的起初是很好心很善良的一個人,但是隨著實力的強大,以至于到了第九變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位邪惡的神祗。這樣看來,《九龍變》的缺點就在這里了。
當林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開始有些擔心,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要像自己的祖先一樣變成以為邪惡的神祗,為禍人間。那是林濤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局面。但是盡管認識到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但是卻無法改變這一切,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林濤終于從那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退了出來,此時他的身上已經冷汗淋灕。
當林濤剛一現身,火位和水同的身心也放松了下來,危險並不可怕,怕的是不知道從何而來,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濤搞的鬼,兩個人如何不憤怒,殺了林濤的心都有了。
「原來是你啊,哼哼。我倒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一個大斗士初期的斗者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隱匿之術,並且運用的妙到巔峰。輕輕松松就殺了四個比自己實力還要強大的人。真的是很了不起啊!那麼,你為什麼不繼續殺掉我們呢?難道是瞧不起我們兩兄弟?我發誓,你會為你的情況付出代價的。」火位臉上一陣暴怒,那是一種被人羞辱後的憤怒。顯然他以為林濤本可以無聲無息之間解決掉他們兩兄弟。
水同沒有說話,就這麼一直冷冷的盯著林濤看,一言不發。
相比于火位,水同的態度更加的讓林濤不舒服。
終于緩過來的林濤,笑了笑,攤了攤手,表明了自己毫無惡意之後,解釋道︰「恕我冒昧,我看到他們無人對付你們兩個,看不下去,所以出手幫你們解決掉罷了。同時也想和你們做個朋友。」
听到這種解釋,火位冷哼了一聲,露出了一個滑稽的笑容,下一刻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好笑嗎?一點說服性都沒有嗎?我們兄弟倆為什麼要相信你?如是你像殺死這幾個家伙一樣結果掉我們,我們上哪哭去?更何況你身為刺客聯盟的家伙,根本就沒有可信度,你們這類人都只是一件件殺人的工具,只會完成一件又一件的工具。」說道這里,火位稍微歪了歪頭,想起了自己剛才的那番恐懼,有些羞愧的同時破天荒的紅了臉,不過為了掩飾自己此刻的窘迫,隨後又繼續怒吼了起來,帶著滿臉不屑的笑容道︰「更何況我和不願意和一個只會偷襲的家伙做朋友。」
林濤哭笑了一聲,確是直愣愣的說出一句話,「要麼一起上路,要麼我殺了你們兩,兩條路,隨便選一條。生或者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