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老鴇抬頭尋去,那發出聲音的赫然是安樂侯所在的包廂而方才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前來摘花會看熱鬧,閑得不能再閑的龐昱,龐國舅
此時,穎兒嘴兒微張,一臉詫異的望著身邊笑得愜意灑月兌的女人,不知該說些什
「出二百兩
不過,會場接著又響起另一道突兀的男聲,蓋過龐昱之前的叫價
「誒龐昱輕呼一聲,朝穎兒挑挑眉,似是在詢問這競價的究竟是何人
「哦,應該是姜尚書家的公子,姜義對會場布置如指掌的穎兒隨即根據聲音的方向判斷出價者所在的包廂,進而推斷其身份,然後補充道︰「素聞那姜公子有龍陽之好,但卻不喜清秀倌,惟獨對英俊強壯的男子情有獨鐘可因行樂時手段殘暴,被帶回府的人多半挺不過幾日便一命嗚呼
「這狠原本不以為意的龐昱在听後不禁有些愕然,放下茶杯,出聲詢問︰「難道就沒人管
「怎管穎兒聳聳肩,沒好氣兒的說︰「雖然這在坊間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但外人卻對此一無所知況且,就算真的上報官府,這一沒人證,二沒物證的誰腦袋被驢踢,嫌己命長去得罪尚書家的公子
「竟有這等事龐昱抬手模模她那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當面滿紅光的老鴇在台上喊二百兩一次之際,她才粗著嗓子扯句︰「百兩
「五百兩
顯然,那姜公子對台上拴著腳鏈的男子甚是中意
「一千兩
龐昱非常不雅的用手掏掏耳朵,整個人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面不改色的將價格翻一倍
「一千五百兩
「千兩
……
兩人的報價是越漲越高,到最後,已經到足以令眾人瞠目結舌的地步,而老鴇的嘴角也咧到耳後
「五十萬兩
包廂內,思酌再的姜義一咬牙,直接把價格抬到己的底線如果說之前是因為相中台上的男子,那現在則完全是為爭一口氣
身為摘花會的熟客,盡管並未露面,但別人也能從的喜好上猜出一二雖然不知對方是何許人也,可要是就此退縮,以後還有什顏面在汴京立足
而另一邊,龐昱把腳搭在茶桌上,雙目緊閉,昏昏欲睡半響,才有氣無力的朝外面喊聲︰「十萬兩…黃金
龐昱的這句話猶如一道悶雷劈在場上,擊得眾人紛紛呆愣當場,久久不能回神
十萬兩黃金
天啊,這是什概念別說怡春院,就是買下整條煙花柳巷都綽綽有余呀
「這人到底是什來頭氣急敗壞的姜義一腳把桌子踢翻,酒水頓時灑一地,甚至有幾滴濺在的褲腳之上
「回公子,的方才出去查探,但、但一無所獲
「廢物,都是些沒用的廢物生性暴戾的姜義甩手‘啪啪’就是幾巴掌,將家丁打得是鼻青臉腫
不行
就算財不如人,也不能讓對方如此輕易的橫刀奪愛樣兒,不是有錢本公子倒要看看究竟富到何等田地
想到這兒,姜義勾起嘴角,加價道︰「出十一萬兩黃金
「嘶——
驚訝的抽氣聲過後,場上是一片嘩然此等天價,們可謂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然而,出乎姜義預料之外的是,那道令倍感惱火的聲音竟未再次響起,心里頓時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老鴇等良久也不見有動靜,估模著時間差不多,遂大聲說道︰「十一萬兩黃金一次
……
「十一萬兩黃金二次
……
「十一萬兩黃金次
……
「好,成交老鴇一語定音,笑著宣布道︰「恭喜十號包廂的客官摘得最後一朵‘花’此次摘花會到此結束,請各位稍事休息,穎兒姑娘隨後便到
直至老鴇退場,姜義仍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一動不動
此刻多希望有人將搖醒,然後告訴這不過是一場夢夢醒,就什事都沒有…十一萬兩黃金尚書府要是拿出這筆錢,就算不傾家蕩產,也得元氣大傷本來父親就對的行事頗具微詞,看樣子,這次不是挨兩下打,閉門思過就能事的…
「昱,從一開始就設陷阱,等著那姜義往里跳穎兒並不急于出場表演,反倒拉著龐昱的袖子問東問西
「說呢龐昱挑挑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看起來真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對此,穎兒只是嗔怪瞪她一眼,追問道︰「昱,明明相中那台上之人,卻為何在最後關頭拱手相讓
這怡春院本就是龐府的產業,龐昱作為少當家,大可漫天叫價更何況,以們龐府的財力,區區幾十萬兩黃金還不放在眼里
「嘿嘿龐昱奸笑兩聲,露出一排齊刷刷的白牙,故作神秘的說︰「呀,勢在必得不過,要用己的方法把人給搞到手
「己的方法穎兒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對,只屬于的方法龐昱唇邊綻起一抹淺笑,神情慵懶而危險看得穎兒忍不住打個激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從昱受傷後,整個人的氣勢似乎比原來強許多,竟能讓行跡與黑白兩道的她望而生畏……
「偷香竊玉,咱們走說罷,龐昱撤回搭在桌子上的腳,一揮衣袖,便領著新收的兩名丫頭飄然而去
可出怡春院,龐昱並沒有直接回府,只是把先前隨行的兩名家丁打發回去,她則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大有招搖過市之嫌
「說偷香竊玉,們倆對汴京的地形熟走到半路,龐昱冷不丁丟出這一句
偷香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回侯爺,早在出門前,奴婢們已將汴京各處熟記于心
「哦,那們可知姜尚書的府邸在何處龐昱的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雖看似人畜無害,可那對眸子間隱隱涌動出的凶意,卻令目光與其對視之人背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