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魂見她陷入沉思之中,也不打擾她,只是在心中忖道︰「仙界中最著名的四支上古神劍,分別是太素赤霄劍、太微分景劍、上元破虛劍、東海秀霸劍。東海秀霸劍我給了援梁,太素赤霄劍被飛瓊帶走,太微分景劍還在王母娘娘手中。四支神劍,其中三支都已下落分明,想不到的是,那最後一支,原來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紅線看著紫綃劍,想著「丹景明珠」四字,既覺得像是領悟到什麼,又像是什麼也不明白。就在她心神不定的時候,不知怎的,感覺胸口似乎有些怪怪的,低頭一看,結果發現師父的那只手竟繞過她的脅下,不安分地按在她的*上,不由氣道︰「師父,你……」
「咳咳,」風魂低聲道,「就讓師父模一下,又有什麼關系?」
紅線俏眉一豎,想了一下,卻又紅著臉道︰「那、那師父你也不能這麼用力啊……」
「哦,那我輕一些。」風魂讓那只不規矩的手「溫柔」一些,卻又說道,「你也不要去想太多,只需將‘丹景明珠’這四字暫時記住就是。時機未到,你現在想得再多也是無用。」
紅線怔了怔,道︰「那,什麼時候才是時機成熟?」
「不太好說,」風魂感受著手心中充滿彈性的觸感,道,「天參玄玄,地參混黃。你所學的本就是極陰之道、大地之道,然而只要天命還在,天地二道就會被封住,除了修習道德,再無其他的成仙之路。但是最近不知出了什麼事,天命似乎已經有不穩定的跡象。嗯,總之你先把這事放到一邊,我且教你另一套神通。」
紅線眼楮一亮,道︰「什麼神通?」
風魂道︰「劍術再高,若是完全不通其它雜術,遇到特定的敵人時,亦是不免束手束腳。這就好像妙想和飛瓊雖然都是劍仙,但妙想對奇門遁甲其實亦是精通,而飛瓊雖然差些,卻也專門習了一套望氣之術,以備不時之需。仙家的神通道法各有巧妙,如果只知道打來斗去,遇到特殊情形時總是不免遇到麻煩。」
紅線點頭,道︰「我知道小師妹近來也向靈凝學了不少遁法和仙術,我雖然也想學些,只是最近師父你太忙,天書又已失去,而我又……」
風魂道︰「又不好意思讓靈凝教你?」
紅線低聲道︰「哪有師姐反而要向師妹求藝的道理?」
風魂自然知道她性子中好勝的一面,也就笑了笑,道︰「神通道法,貴精不貴多,你看小方不過就是學了一套三十六變,就混得比誰都好。而我要教給你的,同樣也是變化之道……」
紅線喜道︰「也是像小方那樣,能夠想變成什麼就變成什麼?」
「不然,」風魂道,「小方所學的雖然是三十六變,但只要將這三十六變互相演化,就可以一直變化下去。而我教給你的,卻只有八種變化,除了那八種,再不可變成其它事物。」
紅線抿嘴︰「那我還不如讓她教我。」
「我還沒說完呢,」風魂道,「她的三十六變雖然玄妙,其實也不過是改形換體罷。而我教給你的這八種變化,雖然只能變作八種神獸,卻各有奇妙之處,絕不是她的三十六變可以比得上的。」
紅線睜大眼楮︰「哪八種?」
風魂道︰「隱坤上,變黑龍;隱艮上,變白鹿;隱離上,變朱雀;隱乾上,變騰蛇;隱兌上,變鳳凰;隱震上,變白虎;隱坎上,變麒麟;隱巽上,變青牛。這八變,不但可以隱形化體,出有入無,每一樣變化都還有各自的玄妙之處,日後你就知道。」
黑龍,白虎,朱雀,騰蛇,鳳凰,麒麟,白鹿,青牛?紅線只是想了想,便已知道,這八樣實是小方怎麼變也變不出來的,皆因它們都只是傳說中的神獸,根本不同于一般的野獸和動物。
紅線問︰「這八種變化,為何以前不曾見靈凝用過?」
「因為這並非天書里記載的,」風魂道,「你先閉上眼楮。」
紅線閉上眼楮,微微張唇,唇上觸感傳來。她心知這是師父在用太乙白玉輪與自己陰陽交感,反正在垠涯冰湖里的三百多年都是被師父這麼吻過來的,倒也沒有什麼可害羞的,于是便任由師父擺弄。
一道真氣度入了她的經脈,與此同時,師父的聲音在她的心靈深處響起︰「這八變是為師自己琢磨出來的,為師將它取名作太乙丹景隱地八術,只有體內擁有天地玄氣之人才可使用。這道太陰真氣原本就是你的,只是在那三百多年里流轉到為師體內,已經與為師所稟的青陽之氣合成一體,現在為師將它還給你。等你日後有機會稟承丹景明珠之氣時,自然就不需要用到它,但是現在,你卻需靠這道真氣才可用出丹景八變。你且將它與你的元嬰合在一起,我再把這八變之術教給你。」
紅線此時已知道師父完全是為了她才研究出這太乙丹景隱地八術的,心中感動,于是在心底回應著風魂︰「師父,你真好……只是,師父啊……」
「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亂模人家的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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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太乙丹景隱地八術教會紅線時,已是半夜。
紫色的夜輕籠著大荒山,有若是紫蘭汁液畫就的山水畫,可令人輕易地沉迷其中。
風魂讓紅線留在洗霞池邊多加練習,等明日一早就和靈凝前往華山,他自己則飄下山去,轉了一圈後,想了一想,飄入青元宮後宮的園林里,來到春靜兒所住的閣樓前。
如此深夜,她應該已經睡著了吧?風魂想著。
輕嘆一聲,他意欲轉身離去。
卻听到閣樓內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他心中好奇,傾耳听去,原來說話的竟是靈凝和春靜兒。想來是靈凝知道春靜兒近來心思頗多,自己明天又要暫時離開大荒境,所以就跑來陪她。
夜雖然已經深了,兩個女孩兒顯然都沒什麼睡意。
靈凝的聲音傳到風魂耳中︰「你真的想的太多了,飛瓊仙子真的不是因為討厭你才離開師父的,我認識她已有好久了,她有時雖然對師父凶些,其實心腸極軟,師父一哄她,她就好了。」
春靜兒幽幽嘆道︰「我也希望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但那日飛瓊仙子無意間看到你師父與我親近,結果第二天就一去不回,你師父怎麼也找不著她。我、我雖然不願想得太多,卻又無法不去亂想,連浴月跟袖兒,似乎也覺得飛瓊仙子還是因為我的關系,這才不理風公子的,否則……為何他這些日子也不來見我?他、他定是討厭我了!」
「不會的,」靈凝道,「師父近來只是心情不好。飛瓊仙子不告而別,龍格姐又被歹人害死,師父一心想找到凶手替龍格姐報仇,偏偏那些人就像是從蒼天消失了一般,師父雖然用盡人手,仍是無法找著他們。再加上大荒境剛剛開府,許多事情又湊在一起,師父一時自然也顧不上你了,我想,過一些日子也就好了。其實師父還是很關心你的,我看得出來。」
春靜兒將信將疑地道︰「真的嗎?」
靈凝道︰「真的!」
風魂在外頭的到她們的對話,心中黯然一嘆。這幾日里,他確實是一直忽略了春靜兒的心情,但這卻絕不僅僅只是因為事多。
由于一直找不到許飛瓊突然離開的理由,在他心中,不免也有些懷疑她真的是因為看到自己與春靜兒**而心生醋意,于是有意無意的,便不想再見到春靜兒。其實仔細想想便會明白,許飛瓊的離去根本就與春靜兒無關,她要真的吃醋的話,以她的性子,當時就會直接鬧起別扭來,又怎會把帶他帶到人間去,在她母親墳前拜堂成親後,這才離開?
他借著紫色夜光踏上前去,在門上敲了幾聲,春靜兒怯怯地問了的「是誰」,風魂還未回答,靈凝已借著仙術窺見門外之人,喜道︰「是師父!」
風魂干脆也不等她們開門,就這樣穿牆而入,笑道︰「是我!」
床頭放著一顆夜明珠,寶光四溢,將屋子照了個通透。春靜兒正要起身開門,見風魂已經進來,自是又驚又喜,又想到自己只穿著褻衣褻褲,臉兒一紅,趕緊又縮回被中。
靈凝知道春靜兒心思,于是道︰「師父你來得正好,省得有人牽腸掛肚著呢。我就回自己屋內,你們多聊聊。」
準備起身,卻又想到自己也只穿了一件心衣,趕緊又縮了回去,怨道︰「師父啊,你先轉過身去。」
「何必跑來跑去的,」風魂道,「你就在這休息吧,反正我……」
靈凝道︰「師父你馬上就要走麼?」
「不,」風魂笑道,「我是說,反正這床很大,我也佔不了多少地方。」
說完,竟月兌下自己外袍,上了床去,鑽入兩個少女之間。靈凝和春靜兒本是並排而臥,春靜兒睡在里頭,靈凝躺在外頭,現在被風魂插了進來,原本就不算太大的錦床便顯得擠了。
春靜兒被迫貼在他的身上,心頭嬌羞,不敢說話,靈凝卻道︰「師父你、你……我還是離開吧。」
風魂道︰「為師心里有些煩,想找人說說話,怎麼,你不肯陪我麼?」
靈凝知道師父這些日子雖然有時作出笑容,心情卻真的並不太好,也就不再拒絕,將腦袋兒枕在師父手臂上,道︰「那,師父你想說什麼呢?」
她與春靜兒本就只穿著心衣,胸月復雖被遮住,卻是露肩*,風魂摟著她們的肩,感覺手心滑膩,異常美妙。他輕嘆一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到處逛逛,無意間逛到這里,知道你們還沒睡著,于是就進來看看……我會不會太唐突了?」
春靜兒趕緊道︰「不、不會!」
靈凝抿嘴道︰「師父啊,你都爬到人家床上了,再問別人自己唐不唐突?」
風魂失笑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不去學隱娘的尊師重道,卻越來越像你的大師姐了,一點規矩也沒有。」
靈凝道︰「要說沒規矩,那可也是師父你最先沒規則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風魂嘆氣,「我是為師不尊,才讓你們有樣學樣,行了吧?」
師徒倆聊了一陣,卻發現春靜兒一直沒說話。風魂轉過臉去看她,問︰「你怎麼不說話?」
春靜兒何曾像這樣被男人摟著躺在床上過?早已羞得心如小鹿般亂跳,見風魂問她,略一略抬頭,卻發現風魂的臉靠得實在太近,差點就在吻在她的臉上,趕緊又低下頭去,怯聲道︰「你們說吧,我、我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