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群,剛走到一條巷子口上,才往里面走了幾步,從黑暗中快步走出一個人影,我仔細一瞧,不是柳雅文還能是誰?看來真的讓我猜中了,真是去巷子里約會了!我心里那股火騰的一下就燒到了頭頂上,一股濃重的酸味兒淹沒了我年輕激動的心。我_看書齋
柳雅文也看到了我,臉上立刻浮現出驚喜的表情,不等我說話,便先說道︰「哎趙銀樂,你干啥去了?」
「沒干啥,想著來巷子里抓奸呢。」我沒好氣的冷冷說道。
「抓奸?抓誰啊?」柳雅文疑惑的看了看我,又扭頭往巷子里看了看,說道︰「巷子里沒人,走到頭拐彎西街兩邊兒都沒人呀。」
「嗯?」我心里一喜,好啊,沒人就好,但是我依然板著臉,依然有些不相信,這黑燈瞎火的,一個姑娘家跑到巷子里干啥去了?我冷冷說道︰「沒抓到就跑了,抓奸抓雙,結果只踫到一個。」
話說這麼明了,是個人都能听得出來我什麼意思。柳雅文的臉瞬間變了個樣子,就著熒幕散射進巷子里那昏暗的光線,我可以看得出柳雅文俊俏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寒霜,胸部急促的起伏著,鼻子里不斷噴出熱乎乎的氣體,形成一團團淡淡的白霧。半晌,柳雅文冷冰冰的說道︰「趙銀樂,你什麼意思?」
喲呵,還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咱哥們兒能服軟麼?我冷笑一聲,說道︰「沒什麼意思。」
這里還得廢話幾句啊,那個時候真不像是現在年輕人談戀愛,什麼事兒什麼話都依著女孩子,哄著女孩子,女孩子一板臉,男孩子立馬服軟說好听話。當然我也不是說這樣不好,不過總覺得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有些做作,下賤,女孩子過分的嬌寵任性,男孩子有些過分的憐香惜玉。結果怎麼樣?多半男孩子把女孩子哄到手把身子騙了,玩膩了,就拋棄,女孩子哭哭啼啼也不管用,男孩子也不會再憐香惜玉了,太假。當然也不是說我如何如何好,我實在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貴在真誠。
嗯,說著說著廢話就多了,打住。
說我冷冷的回答了柳雅文的話後,柳雅文的眼里立馬就噙上了淚花,然後迅速流出來,打起了小燈籠,哽噎著說道︰「趙銀樂,你是個混蛋!」
「是啊,我是混蛋。」我無所謂的仰著臉冷笑著。
要不說女孩子有時候要比男孩子膽量大,畢竟巷子口沒多遠就站滿了村民啊,長舌婦比比皆是。可柳雅文卻很突然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胡同里又拉了幾步,我有些吃驚與她的行為和膽量,不由得被她拉了進去,急忙甩開她的手,說道︰「干啥啊,拉拉扯扯的。」
「你知道我來巷子里干啥麼?」柳雅文哭出了聲,大概是擔心被人听見吧,她費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我哪兒知道。」我說話的口氣有些軟了下來,看樣子我好像真是誤會人家了。
「我想著電影開始這麼久了,你還沒來找我……」柳雅文抽泣著,哽噎著︰「我以為你和別人去說話了,就想著來看看,嗚嗚……」
我腦子里轟的一聲響,頓時懵了,真的,當時真懵了。柳雅文這句話,傻子也能听出來,人家對咱那是絕對有那種意思了,咱心里那是悔恨加樂呵,悔的是不該什麼都沒弄明白就瞎說,譏諷誹謗人家,樂的是柳雅文願意跟咱處對象,嘿嘿,嘿嘿……
柳雅文沒再說話,大概也是覺得不好意思吧,或者是對我咬牙切齒恨著呢,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低聲哭著,長辮子垂在肩膀前面,隨著柳雅文的抽泣,一顫一顫。我心里亂了,不知道現在該咋辦,該說啥……
半晌,我才蹲下來,向上瞅著柳雅文的臉,訕笑著說道︰「其實吧,其實,咱倆想一塊兒去了,我剛才找你呢,可大老遠瞅著你們那幫人里沒你,心里就犯含糊,還尋思著你跟外村誰約會呢,就,就,就來巷子里瞅瞅。」
「那,那你瞅見啥啦?」柳雅文撅起了小嘴,止住自己的哭泣,可依然抽泣著,「我要是跟別人在這兒說話,你會咋樣?」
「咋樣?」我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誰敢約你,讓我瞅見了,我非得,非得撕爛他,我……」我忽然止住了話,咱這不是把自己的內心想法給賣了麼?太沖動了,太丟面兒了。
柳雅文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又抽泣了幾下,歪著頭仰著臉羞羞的笑著,問道︰「你,你吃醋啦?」
我嘿嘿訕笑起來,還沒容我說話,我忽然發現柳雅文身後黑暗中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現,撲向柳雅文,驚的我來不及猶豫,一把攬住柳雅文的肩膀,將她摟在懷里,同時身子一側擋了過去,只感覺後背傳來輕輕的踫撞感覺,我猛然回頭,黑暗中依然是黑暗,瞪大了眼看去,什麼都沒有,我一時間怔住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當時所看到的那一幕,真的,就是在黑暗中,確實是看到了一個黑暗的影子,有兩米多高,不到一米寬,具體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那種詭異的現象讓人事後甚至懷疑那是不是自己走眼了看錯了,像是一種幻想,一種內心里的感覺一般,可卻是那麼真實,那麼的……讓人心里恐懼害怕,是對未知的、無形的,然而卻真實存在事物的一種畏懼。
「啊。」柳雅文一聲輕呼,急忙掙扎著想要掙月兌開我緊緊抱著她的胳膊。
我皺著眉頭警惕的看著黑暗當中,心里翻騰著,揪緊著。柳雅文一掙扎,由于內心緊張的緣故,我胳膊上不由得用力,將她攬的更緊。
柳雅文不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柳雅文不再掙扎,輕聲說道︰「趙銀樂,放開我,讓人看見了不好。」
「啊?噢。」我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急忙松開了緊抱柳雅文的胳膊,「這個,這個,對不起啊……我,我這是……情不自禁。」我說出了讓自己都臉紅,在當時農村年輕人談戀愛絕對難以啟齒的詞語。因為我很及時的想到,剛才發生的事看到的東西,絕對不能告訴柳雅文,她是一個姑娘家,听了之後肯定會非常的害怕,我可不想把她嚇著。
「討厭!」柳雅文輕輕的在我的胸脯上打了一拳,我們倆依然是站的那麼近,我甚至能聞到她臉上的香味兒。呃…這是事實,那個時候的人洗頭用的洗發水根本沒多香而且絕對在頭發上不會持久,甚至許多女人,男人就更不用說了,洗頭全用洗衣粉和肥皂。所以我很遺憾的沒有聞到頭發上洗發水的香味兒,只有臉上涂的那個年代我們那叫做霞膏的增顏膏的香味兒,現在都是什麼乳啊液啊的,那個時候沒有,或者說農村沒用。
我對于剛才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依然心有余悸,不時的四下里警惕的瞅瞅。柳雅文見我有些緊張的樣子,攥著兩只小手,羞羞的低著頭取笑我︰「害怕被人看見吧?那你剛才還……還,還摟我。」
個人認為,戀愛中的年輕人,男孩子容易沖動,容易主動動手動腳,責任完全在于女方。看到女孩子嬌羞的模樣,听著嬌滴滴的說話聲,是個男人也把持不住啊。那傳說中的冰山美人兒,你看誰敢跟人家動手動腳?除非是**犯,噢不,那是畜生,非人類。
所以我看著柳雅文嬌羞的模樣,心里癢癢起來,把心頭的恐懼擔憂全部拋到九霄雲外,直想著馬上再抱住她狠狠的親兩口。直到如今,柳雅文和我回憶起那天晚上,她還說我當時的眼楮就像是噴著火似的看著她,把她的臉都烤的滾燙滾燙,耳根兒都燒起來了。
「你,你咋這樣看著俺,沒,沒見過呀?」柳雅文緊張的說話都變味兒了,聲音顫抖著,蕩漾著。
我搜掛著肚子里那只有初中文化的墨水兒,想著該說些什麼華麗的詞匯來博取柳雅文一笑,可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到該說些啥。就那麼直愣愣的看了人家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雅文,那個……咱倆親個嘴兒吧?」
「啊?」柳雅文有些吃驚,原本已經低下去的臉仰起來看了下我,又迅即的低下頭,小腳在地上不安的踢著,雙手垂在身前用力攥著,用比蚊子稍微大點兒的聲音說道︰「不好,讓人看見了不好,要是讓俺爹俺娘知道了……不好。」
看著她這樣,我越發的把持不住,雙手猛然抓住了她的肩膀,柳雅文一驚,仰起臉看我,我趕緊把嘴巴湊了上去,正好親在她的嘴唇兒上。柳雅文驚慌失措,急忙兩手撫在我胸前使勁兒推我,頭向兩側搖晃,向後仰。
我這還沒體會出啥滋味兒呢,就被人家成功擺月兌了。我心里一急,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面,推到牆根兒讓她沒有退路,雙手捧住她的臉,心急火燎的說道︰「雅文,雅文,讓我好好親親,行不?」
要不說男人就這德行,誰也別笑我,我承認自己不是正人君子。
嗯,我沒等人家同意,人家嘴里剛吐出一個「別」字兒,我的嘴巴已經拱了上去,使勁兒的親起來。柳雅文嗚嗚著掙扎了一會兒,也就放棄了反抗,閉著嘴巴閉著眼,任憑我像只小豬似的用嘴巴在她的嘴唇上使勁兒拱。
天地良心,我連舌頭都沒伸到人家嘴巴里,那時候根本就不懂接吻,只當親嘴兒就是嘴唇兒踫嘴唇兒。
細細的品味了一會兒,也沒啥味道,只是心里覺得甜的不行不行的,我終于心滿意足的松開了柳雅文,雙手伸下去攥住了她的小手,輕輕的說道︰「雅文,你真好看。」
「呸,不要臉的。」柳雅文任憑我抓著她的小手,低著頭,急促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