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勢越來越大,呼嘯淒厲的聲音漸漸的雜亂起來,正如許多小說中所描述的那般,鬼哭狼嚎、冤魂悲泣…站在狂風中我的,被這吵雜的聲音弄得渾身顫抖不已,真他娘的捅了狐狸窩兒了?還是陰曹地府的大門兒讓我們給不小心砸開了?
「銀樂!」
一聲招呼並沒有把我從極度的震驚中喚回來,于是突然感覺有一只手模在了我的肩膀上,正處于高度緊張和恐懼中的我,不由分說,本能的抬手按向肩頭,彎腰,身體前傾,猛然用力,利落的過肩摔!
「操,是我!」陳金大喊一聲,同時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一按,我听到他的喊聲也急忙松了手,趕緊跟上前一步扶他,陳金踉蹌了兩下被我扶住,好在沒有摔倒,「銀樂,咱咋辦啊?***好像給咱弄個了陣,根本跑不出去!」
我低頭側耳傾听著劉賓那一聲聲不斷的招呼,皺眉拉住陳金的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一邊說道︰「順著聲音走,***,今晚上咱哥們兒怕是要栽到這兒了。」
「嗯,這次拉緊了,別再拉錯了人,***!邪門兒了!」陳金呸的啐了口唾沫,「肯定是白狐子精搞的鬼,***老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打不死它!」
我可沒陳金那種心態,身臨險境還能夠滿口胡噴,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跑出去這個鬼地方,要不然鬼知道還會出現什麼他娘的王八蝦米甲殼蟲呢,危險的系數相當的高啊!
所以我一邊兒跑著一邊兒還大聲喊叫著回應劉賓︰「賓子,賓子!听見我們說話了沒啊?」
結果劉賓依然在喊叫著我們倆的名字,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喊話。我和陳金停下腳步,在狂風中愣住了,***,這跑了也有一會兒了,按說咱就是跑不出這個大風的圈兒,也得跑到藕地的邊緣吧?怎麼著也得踫上個地中間的田埂什麼的,可愣是什麼都沒有踫上,難道我和陳金倆人跑來跑去,只是在原地轉圈兒麼?
可劉賓的喊話聲明明就在正前方啊!
從他喊話的語氣和字眼里,我們可以听得出來,他根本就沒听到我大喊大叫的聲音啊!
周圍狂風肆虐著依然如鬼哭狼嚎般淒厲的讓人耳膜生疼,在半空中胡亂飛著的蓮葉以及雪花好像認準了我和陳金似的,偏偏就圍繞在我們倆身周,透過這些雜亂的物事,黑暗中一些隱隱約約的影子就在狂風中飄來蕩去,讓人不由得會聯想到傳說中的鬼魂……
我和陳金算是徹底沒轍了,倆人傻站了半天,陳金才說道︰「銀樂,看來咱哥倆兒今兒個就得在這里當烈士了,你說回頭哥兒幾個會不會到墳頭上給咱倆上幾個花圈,燒點兒錢什麼的……」
「扯淡!這不還沒死麼?」我听不得陳金這烏鴉嘴瞎扯淡,你陳金可以不把這些話當回事兒,可老子受不了啊,現在身上還背這個散魂咒呢,現在又他娘的咒老子死麼?我怒聲吼道︰「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有什麼好怕的?要敢于拼殺,現在,咱倆的命就是陣地,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丟失咱們的陣地,人在陣地在……」
我忽然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也有點兒悲涼和無望了,所以立刻住嘴,陳金嘿嘿笑了,真不知道這個***那顆心到底是啥做的,現在這情況下竟然還笑得出來,他說道︰「銀樂,咱現在是被敵人徹底包圍了,槍炮彈藥都沒了,連眼楮都瞎了,還怎麼打啊?我說你們家老祖宗不是還保佑著你麼?他去哪兒了?咋還不出來啊?是不是……」
「滾蛋!趕緊想想,怎麼出去……」我踹了他一腳,結果拉扯到了傷口,自己反倒疼的齜牙咧嘴。
「想個屁主意,唉,算了,等著你們家祖宗來吧……」陳金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轉載自我看書_齋
我猶豫著接了過來,塞到嘴里,然後伸出手幫忙捂住陳金的手,點著了火柴,倆人費了半天勁兒,這才把煙點著了,陳金說道︰「銀樂,該死鳥朝上,現在這不是沒主意麼?咱倆也沒必要費那個腦子了,你瞅瞅,這大風刮的再凶,這亂七八糟的聲響再人,可咱倆這不是好好的麼?怕個鳥毛啊!來來,坐下歇會兒,你身上還有傷呢是吧?」
其實剛才點煙的時候,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周邊形式環境再恐怖,可並沒有真的對俺倆人有任何的實質性威脅,身體沒有遭到攻擊啊!听陳金這麼一說,我干脆一**坐到了地上,***,胳膊腿兒和腰上,都疼的不行不行的,我右手依然緊緊握著腰帶,說道︰「還別說,這風刮的,夠給咱倆臉面的,你瞧瞧,這一圈圈兒卷著刮,愣是繞著咱倆,就不直接往身上臉上刮,咱倆這就跟住上單間兒了似的。」
「嗯,有理!是這麼回事兒!」陳金抽著煙四下里看了看,說道︰「你們家那位祖宗是指望不上了,劉賓現在也不叫喚了,估模著應該去找胡老四了吧?還別說,這人啊,做事兒說話就不能太絕對了,我現在就後悔了,特想念胡老四……」
「你個***!」我罵了他一句,側耳傾听,確實听不到劉賓的喊話聲了,我問道︰「金子,剛才你和賓子一起來的?」
陳金回答道︰「沒有,我先來的,讓那小子在前街口等我,我估計他一個人害怕了,就趕緊來找咱倆人的。」
「那你咋來了?」
「廢話,那白狐子精我也看到了,我就知道讓我們走,你小子準是想跟白狐子精干仗呢。」陳金伸手往身邊兒那打著卷刮著的風里觸模了一下,好像被里面卷著的東西打痛了,趕緊縮回手來,說道︰「咱倆啥關系?***,刀山火海,我陳金為兄弟兩肋插刀……不過現在有些後悔了,這又不打架,干坐著多沒勁啊,難道那白狐子精想把咱倆都餓死在這兒麼?」
我心里一顫,擺手說道︰「少廢話了,省點兒力氣等救援吧。」
陳金嘆了口氣,大口的抽了幾口,將煙蒂按滅在了地上,然後靜靜的坐在潮濕的地面上,不再說話,也不知道這小子心里頭在想些啥。
我在心里頭暗暗的祈禱著,老祖宗啊,你趕緊來吧,說好了會保佑俺們這些子孫後代,咱不能說話不算數啊……胡老四啊,你個老不死的怎麼也不來啊?難道法力高強的你,就感覺不到這塊兒地方不安省麼……
沒過多大會兒,真有聲音喊起了我和陳金的名字,我心神一振,立馬瘸著腿站了起來,陳金也跟著站起來了,仔細一听,***,是劉賓的聲音。
「好好,劉賓來了,肯定帶著胡老四來了吧?」陳金大聲喊了起來︰「劉賓,劉賓,你個***,老子在這兒呢!」
這一會兒的功夫,劉賓模索著就從肆虐的風中鑽進了我們倆站立的空間里,滿臉驚恐且驚喜的喊道︰「哎呀,你們倆怎麼站在這兒不動彈了?我這喊你們也不搭理,嘮啥呢?趕緊走吧……」
「啊?」我和陳金都傻眼了,听劉賓這意思,人家能看見我們倆啊!難道,是給我和陳金倆人設置了魔障?這不是扯淡麼?俺倆可是天生的陰陽眼啊!劉賓這小子有什麼?
陳金拉住劉賓問道︰「你看看,隔著這風看,能看見外頭?」
「啊,咋了?你倆瞎了?」劉賓點點頭,擔心的說道︰「這……你們倆不會是被啥邪物給弄的糊涂了吧?」
我呸的啐了口唾沫,說道︰「別廢話了,趕緊前面帶路,拉著俺倆先回去再說,**他***,老子跟白狐子精沒完!」
「對對!」陳金趕緊拉住我的手,然後另一只扔了磚頭,一推劉賓,「拉著我,前面帶路!」
劉賓更納悶兒了,可心里頭也猜到了不對勁兒,趕緊就拉著我和陳金往村里走。
我和陳金的手拉的很緊,陳金攥著劉賓的手上也使滿了勁兒,還時不時回頭看看我,萬一一個不小心,再拉錯了人就麻煩了。陳金邊走邊喊叫著說道︰「銀樂,剛才我怎麼拉著你走著走著就變成黑大個兒了?」
「啊,是我拉著你的,拉著拉著就變了,也是個黑大個兒。」我也大聲的喊叫著。
聲音可不得大點兒嘛,剛才在風里頭說話,還可以呢,起碼外面鬼哭狼嚎蛤蟆叫,可起碼不打擾俺倆人嘮嗑兒,可現在不同了,我們倆一動,等于是就往風里頭鑽呢,這下好了,這大風就卷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連哭帶叫的就往我們倆身上撲、打,就像是個刁蠻不講理的村婦,正在沖我們倆撒潑。
可人家劉賓不同啊,眼看著他在風中緩步而行,便如閑庭信步,毫無障礙,只是衣角和頭發偶爾被風吹起一些,極其沉穩也不多說話,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們倆,臉上雖有疑惑,但眼神很堅毅。
這就怪了,難道劉賓就感覺不到今晚的風古怪麼?這小子瘋了啊?
我和陳金倆人本來還沒在意,互相嘮叨著話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發覺不對勁兒啊!***怎麼還沒走出去藕地?難道我們倆先前跑的太遠了麼?我一拉陳金,陳金不由自主的停下也拉住了劉賓。
這一停下,我和陳金倆人才皺眉認真看了下劉賓,***他怎麼就沒事兒啊?比我們倆還強呢?
劉賓詫異的看著我們倆,說道︰「哎,走啊,猶豫啥呢?天晚了,趕緊回去吧……」
「我的!」我瞪大了眼楮,怒罵一聲,驚恐萬分的心態,瞬間轉化,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揮著腰帶劈頭蓋臉的抽向了劉賓的臉頰。
陳金幾乎和我同時大罵一聲日你***,然後飛起一腳就踹在了劉賓的腰上,劉賓受力倒退,陳金緊跟著撲上去兩三拳將劉賓砸倒在地。
我也跟了上去,揮著腰帶往劉賓身上抽啊打啊,抬腳踹啊,什麼腿上的腰上的傷啊疼痛啊,都他娘的忘了,沒感覺了。
說到這里,您也看明白了吧?
是的,我們倆起初沒有在意,可剛才感覺不對勁兒停下來之後,仔細一看,**,劉賓那張臉變啊,忽而是劉賓,忽然就是白狐子精,尤其是化成了白狐子精的臉時,那泛著黃綠色光芒的狐眼里,透著凶狠狡詐殘忍,透著得意洋洋,透著奸詐……**,想起來我渾身雞皮疙瘩都集體起義了,太他***人了!
當時就看到這個情況,我和陳金倆人同時都懵了一下,只是一瞬間就選擇了開打,這種情況下,還有別的選擇麼?要麼這個劉賓就是白狐子精變化的,要麼就是他娘的白狐子精上了劉賓的身!沒說的,干它!
誰知道這個***白狐子精想把我和陳金倆人帶到哪兒去啊?反正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知道個打,打,打,往死里頭打!
當時那個風刮的大啊!哎喲,夜黑風高,鬼哭狼嚎,簡直就是他娘的進入了不知道地獄第幾層里頭了,到處都是大鬼小鬼半大的鬼,陰風呼號髒東西亂飛……
結果沒幾下,劉賓就讓我們倆打的血流滿面,嗷嗷慘叫,接著便哭喪著痛呼起來︰「哎呀娘啊,銀樂,金子,別打啊,別打啦,我怎麼了我?你們倆瘋啦?」
我一听聲音和口氣,不對啊!趕緊停手,再拉住陳金喊道︰「等等,白狐子精的魂兒跑了,現在是劉賓了!」
「操!」陳金又往劉賓身上踹了一腳,這才停住,高聲罵道︰「你他娘的給老子老實點兒,讓老子認真看看!」
劉賓就嗚嗚著不動彈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倆。
我和陳金小心翼翼的低頭仔細得把劉賓那滿是鮮血的臉瞅了半天,這才確認,這張已經被我們倆打的腫起來像豬頭似的臉,是劉賓,于是肯定,剛才劉賓是讓白狐子精附體了!
陳金氣急敗壞的說道︰「賓子,你他娘的去干啥了?咋讓白狐子精給附體來禍害咱哥們兒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前街等著你的,後來,這就忘了,怎麼突然就在這兒了啊?這是哪兒啊?」劉賓快哭出來了。
我和陳金倆人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啊!
四周的風又刮的大了許多,逼的我和陳金不得不蹲下來,防止被風給吹倒在地,三人緊緊的互相拉扯著對方,同時低下腦袋閉上眼楮閉著嘴巴,***,風太大了!而且沒有固定的風向,簡直就是你無論朝那個方向,那風都會直接迎面撲來。
「 ……」白狐子精那混沌的奸笑聲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又好像四周上下到處都有白狐子精的存在,奸笑一陣之後,白狐子精說道︰「你們死定了,死定了, ,一會兒收拾完你們,就去禍害你們的家人去, ……」
白狐子精的聲音一落,緊接著四周嗚嗚咽咽的鬼哭狼嚎聲再次響起,然後突然就到了我們身邊,聲音馬上調高了許多許多,變成淒厲的嘯叫聲,震耳欲聾啊!
一股無形的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不,恰當的說,是擠了過來,不是從外圍擠我們三個,而是每個人都感覺到了那種擠壓,巨大的壓力。
「啊!**你***!老子跟你拼啦!」陳金大怒長嘯出聲,同時身體站立起來,沒有目標盲目的拳打腳踢起來,一腳將蹲著的劉賓踹翻在地。
我也怒了,被逼得瘋了,猛然站起來,掄起腰帶就是亂抽啊!
腰帶在半空中揮動,放佛擊打在有形的東西上了, 里啪啦放鞭炮似的亂響!
「操,銀樂,抽中我了!看著點兒,有個準頭啊!」陳金吼道。
「你也長著眼楮,拳頭砸中老子肩膀了!」我也齜牙咧嘴!
我們倆瘋了,都不記得要團結在一起,不要分開!為了不傷到自己人,我們倆拼著命的拉開距離,瘋了般拳打腳踢,哇哇大吼大叫著。
于是劉賓也瘋了,啊啊的喊叫著站起來四處亂跑打亂打!
突然,陳金一聲驚叫︰「**!」接著便听到了「噗通!」一聲響,接著便是水花四濺的嘩啦聲。
我大吃一驚,腦海里剛想到陳金掉井里了,結果自己腳下一空,身不由己的掉落下去,我大喊一聲︰「**!」
掉落的速度太快了,我罵的那倆字兒還沒吐完,就被噗通的聲響給掩蓋住。只覺得身體重重的摔落在了水面上,嘩啦啦水面被我的身體擠壓,水花四濺,跟前兒傳來陳金胳膊腿兒撲騰著水面嘩啦呼啦的聲響,和他的聲音︰「銀樂,你也掉下來啦?」
由于事發突然,我掉進水下大概有一米多深吧,還喝了兩口水,這才撲騰著胳膊腿兒浮上來,听到陳金的話,我趕緊喊叫︰「對對,掉下來了……**,怎麼掉下來了?劉賓呢?」
井下一片漆黑,水面晃動著還多少有點兒光線,仰望上方,一抹黑,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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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
若非是打雷下雨,擔心電腦被雷擊,電腦一直關閉著,我估模著還可以多更新的,可惜
還好,五千字也不算少了,呵呵,紅票收藏宣傳哦拱手謝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