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周一了,祝大家周一快樂,一周工作順利!啥都不說了!下午還有一章!)
丁憂被人將手抓住一股燥意直沖腦門,不過他小人物做慣了,忍氣吞聲向來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也有足夠的閱歷能看得出這幾個人不是善茬,加上現在逃犯的身份實在不適合惹事,回身陪笑道︰「大哥,我著急上廁所……」
那男子哈哈大笑著松開了丁憂的手。
丁憂快步離開來到了洗臉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發愣,不由得伸手模了模鏡子中的自己的臉後啞然失笑,自己為了搶運鈔車畫在臉上的妝還沒有去,前幾次來喝水渾渾噩噩的還著急填肚子都沒好好看,他接了一捧冰涼的水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臉上,一些褐色的化妝粉順著清水的沖洗一點點的流逝著,丁憂感到皺巴巴的臉上一陣舒爽,就好像是自己皺巴巴的人生突然間變得平展起來。
現在放在他面前的阻礙只有通緝犯的身份這一條了,不過他有信心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昨天他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小屋已經被強制拆遷,原本的鄰居也四散東西了,不會有人感到有一個叫丁憂的年輕人不見了,即便是發現他不見了也很正常,畢竟房子都沒了人到哪里去都沒什麼好值得懷疑的,自己在搶銀行和踩點的時候都在不停的變裝,說起來他以前打工的公司是專門的化妝公司,耳燻目染中對于一些基本的化妝技巧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甚至有段時間想要自費去學美容化妝課程,他知道通過一些小手段改變自己的面貌並不是很難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留下的鮮血了,估計這樣就是以後警察追捕自己的線索了,對于這樣根本不可能改變的東西丁憂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多加小心。
正想著身後四五個穿黑衣服的男子匆匆走過,丁憂耳朵豎了豎,听到了一些細微的金屬摩擦聲,丁憂覺得這聲音很奇怪,歪著腦袋想了想也沒想出這是什麼聲音。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听覺忽然變得極其靈敏就像是習慣了自己的傷口可以恢復如初一般,這種听力有時會突然出現,將很遠以外的聲音听得非常清楚,但是卻並不是經常出現,只是偶爾會有。
丁憂也懶得理會這些埋頭開始大口喝水,可惜列車上的水就像是得了前列腺炎一般,一股一股的難以壓制住肚子底層的饑餓。
就在他喝著水時車廂里亂了起來,丁憂一驚,「該不會是來抓我的?」丁憂多少還有點神經過敏,畢竟剛剛做了天大的事情。
丁憂小心的探頭往車箱處張望,果然,那四五個穿黑衣服的正在他的臥鋪下聚集著,不過丁憂一听就知道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了。
那伙人是來找中鋪那個女孩的。丁憂稍稍放下的心馬上又提了起來,自己的鋪上還放著那整袋的票據,要是被人扯下來麻煩就大了。
丁憂眉頭微皺緩緩往上靠,來到不遠處往上看了看,好在自己的背包還在床鋪的最里面,暫時應該沒有什麼掉下來的危險。丁憂松口氣,退後少許這才將心神放在了那些黑衣人和中鋪的那個小姑娘身上。
黑衣人對那小姑娘開始似乎還十分的客氣,只說了兩三句其中一個便不耐煩起來︰「你今天怎麼著也得跟我們走,我們不大習慣對小姑娘動手,難免會有個手輕腳重的。」
中鋪的小女孩耳朵上依舊掛著耳機,只是斜著眼楮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似乎連跟他們說話都懶得說,就又把臉轉了過去看向已經有些發黑的車窗外面。
那黑衣人為首的是個個子不是很高的壯實中年人,小寸頭,臉上的橫肉看起來很有種古代做賣路買賣的大商人風範。
黑衣人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左右,他身後的四名黑衣人就要動手去拽中鋪的那個女孩。
此時坐在下鋪的那幾個光著膀子的老爺們有反應了,為首那個白白胖胖的將嘴里的雞骨頭呸的一聲吐了出來,嘴上的小胡子撇了撇道︰「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為首的黑衣人伸手攔著要上前的四名黑衣人對著坐在下鋪的那個白白胖胖的老爺們說道︰「出門看天,下雨帶傘,無雨也要帶帽!兄弟,出門在外少惹閑事。」
白胖白胖的那老爺們一听樂了,「天是我家天,雨是我家雨,出門不戴帽子老子就是太陽,天下閑事都是我的事。」
黑衣人眉頭一皺,露出慎重的神情道︰「兄弟既然不是道上的咱們這里先說聲得罪,咱們這也是上頭的吩咐,並不會對這位姑娘有什麼歹意,請她去了說幾句話就回來,要是這位姑娘出了什麼事端,王五的這顆腦袋獻給兄弟們下酒。」
丁憂在旁邊听得一頭霧水,「這些看起來跟黑社會似的家伙們怎麼一個個都跟教書匠似的,現在黑社會見面不武斗改文斗了?」
黑衣人王五姿態放的很低,誰知道那白胖白胖的根本不理會他的言語,而是抬頭看了看坐在中鋪的女孩道︰「小姑娘,你願意跟他們去麼?」
那女孩看了看王五等人搖了搖頭卻並未說什麼。
白胖白胖的老爺們呵呵一笑道︰「兄弟你也看到了,她不願意跟你去,你要是這樣強行把她帶走我們也不好看著不管,沒辦法誰讓就這麼巧來的?要是咱們看不見也就罷了。」
王五臉上的橫肉跳了跳,眯了眯眼道︰「好。咱們告辭。」說完竟就這樣走了。
丁憂長出口氣,打起來不管誰輸誰贏最後他肯定要吃虧,現在的他最好是越不引人矚目越好,哪怕是旁邊有人打架也會驚動乘警牽連到他。想到這里他知道現在最迫切的不是吃飯,而是怎樣能在火車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一袋子的票據銷毀掉,還得不留下任何痕跡,這個問題有些棘手。
丁憂見那黑衣人走遠了,連忙上到自己的鋪位上,下鋪的那些身上有青蛇紋身的老爺們顯然沒有時間去理會丁憂,此時酒也不喝了,面色有些凝重的在悄聲說著什麼。
丁憂看著一袋子無用的票據發愁,無論是燒還是撕碎了都不可能做的無聲無息的將它們泯滅掉,更不可能扔到窗外去,那樣無異于在告訴所有人我在這輛火車上,搶匪在這輛火車上。丁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想了想他打定主意,下一站無論到哪里他都下車,一是因為自己所處的位置不是很妙,剛才走的那些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這事情不一定會就這樣了解,二是萬一亂起來自己的這一袋子銀行票據太扎眼,萬一露出來到時麻煩就大了,即便當時不會被人拆穿,但是終歸是留下了痕跡,自己的長相面貌這些人都看到了後果很難預料。
正在他想著這些問題就听見下鋪傳來竊竊私語聲,丁憂知道是那幾個老爺們的聲音,微微皺眉細听卻什麼也听不到了,「該死,這順風耳用到的時候就掉鏈子。」
正在丁憂看著車窗外期待著快些到站的時候,那幾名黑衣人又出現在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