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姜導師頭上帶著一個很古怪的帽子,帽子看起來像是毛線編織的,實際上是由細密的帶電線纜編就的,這帽子很像是過去的那種瓜皮帽,不過看起來倒是蠻別致蠻新穎的,很有些復古的新潮感。
「小姜,你帶的帽子怎麼回事?我記得你以前從不戴帽子啊?冬天下再大的雪也從來沒見你帶過。」校長看著姜導師的帽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姜導師掩飾的一笑道︰「最近腦袋疼,不用重東西壓著就疼得厲害,對了林院長你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說的那個事情你得幫我。」
林院長呵呵一笑道︰「看你說的,這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一間實驗室麼,我給你安排,憑你的專業技能這都不是問題。」
姜導師嘆口氣道︰「多謝你了,主要是我來這里是化名的怕你不好辦,我的身份你還得幫我保密一段時間。」
林院長長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博士生導師不做隱姓埋名跑我這里來做個小教員,你不是干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了吧?」
姜導師微微苦笑道︰「你看我像是能殺人放火的樣子麼?」
林院長哈哈笑道︰「你這幾兩肉別說殺人了,就是被殺恐怕人家都嫌你的骨頭咯刀。」
姜導師一米七的個頭,八十多斤的體重,加上長期做研究被搞壞的身體,一雙熊貓似的眼楮像足了滿清抽大煙的煙槍子,要說一陣風能把他給吹走雖然有些夸張但也算得上基本貼切,說他能殺人的話那對方得是個什麼體格?林院長卻不知道姜導師已經是體內空無一物的喪者了,不要說是殺人就是老虎都殺得死。
姜導師自嘲一笑道︰「我最近出了點問題……」
林院長擺著手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成天除了教學生就鑽在進化課題里,一天到晚就是教學科研,科研教學,什麼人際關系都不會搞,你這樣的能混好?我也不想听你那些苦水,這里你就安心的呆下來,我讓人在教師樓里給你安排了住處,實驗室的事情我幫你辦,股東那里是有些麻煩不過我開口應該沒問題。」
姜導師點點頭道︰「我就不說謝謝的話了……」
林院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什麼,想當年你父親就是這麼照顧我的,我和你關系又在這里,安心吧。」
……
丁憂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己的宿舍三號樓,看著滿樓的燈光和隱隱傳來的笑鬧聲,丁憂恍然間感到一絲不可思議,幾天前他還是一無所有的社會流浪兒,如今竟然進入了大學校園,不得不感嘆命運真是無常!
二零七室,丁憂到門口時就已經听到了宿舍里傳來的笑鬧聲,白天那個和丁憂做第一筆生意的胖子的嗓門就不小,屋里嬉鬧成一片。
丁憂推開宿舍門,屋中的幾個人都停止了笑鬧轉過頭來看向他。
那胖子圓滾滾的下巴顫了顫最先哈哈笑了起來︰「怎麼樣我說這最後一個就是他吧。」
屋中總計有四張床鋪三個人,丁憂早晨是第一個到的,其他人那時還沒到,這三個人中那肥頭大耳的胖子就不必說了,另外兩個一個個子不高身材很瘦,體毛很重活月兌一個孫猴子,另一個就和他完全不同了,長得雖然周正,但是一臉老氣橫秋寫滿了滄桑,尤其是頭頂上居然還有些月兌發,稀疏的頭發叫人想到用不了幾年這就是一地中海了,一米八五的個頭,一身鼓鼓囊囊的疙瘩肉看起來十分的孔武。
丁憂恍惚間以為見到了大師兄二師弟和三師弟了,這不整個一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麼,這屋就差一唐僧了。
那哥三也在看著丁憂,丁憂長得倒算得上是白淨,五官不算好看勉強端正,身高一米七五算是中等身材,是他們這宿舍里長得最像是人的了。
孫猴子看著丁憂捅了捅身邊的豬八戒嘖嘖說道︰「你別說,第一個來的還真就是這個搬行李掙大錢的,這回算是你贏了。」說著從旁邊的包中掏出一把粉色鈔票數了數後拍在桌面上道︰「願賭服輸,老二你贏了!」
另一邊的沙和尚也模出一把鈔票丟在桌子上道︰「算你好運氣。」
丁憂微微皺眉,看著眉開眼笑著斂財的胖子,知道這家伙是拿自己做賭,桌子上的錢具體有多少丁憂不知道,不過粗粗一看就知道至少達到了幾千元,起碼是他今天靠搬行李掙到的錢的兩倍都不止。丁憂不由為這幾個家伙的出手感到暗暗咋舌,心中那種不甘的情緒再次放大,看著眼前這三個出手闊綽的家伙沒來由的就覺得心生煩厭︰「為什麼他們能夠出手就是幾千塊,我卻連母親的骨灰盒都買不起?」
那胖子哈哈笑著,一雙眼楮被周圍的肥肉一擠變成了芝麻粒,數也不數就將錢裝進了口袋,「真麼想到你果然是我們寢的,兄弟你的頭腦夠活泛啊,哈哈,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指著左邊那個毛多的瘦子道︰「這位是孫魁,老家山西的。」又指了指右邊的那個少年老成的大個子道︰「這個是王沙,安徽人。我叫鄭飛本地人。咱們在剛才已經排定了咱們寢的次序,不按年齡也不按身份就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來定,你是第一個來的所以你是咱們寢室的老大,我第二個所以我是老二,孫魁第三,王沙第四,嘿嘿,以後咱們就靠你多多提攜了。」
叫鄭飛的胖子說的輕松寫意,但是丁憂卻知道這里面包藏著什麼樣的禍心,怎麼說他也在社會底層混了幾年多少有些閱歷了,老大是那麼容易做的?尤其是寢室老大,說著好听實際上是個囊角色,正所謂送死你去黑鍋你背,寢室出了事情最後還不是老大來背,更何況丁憂一眼就看出這三個家伙沒有一個是安穩角色,光從他們特異常人的長相就看出來了,這那是什麼寢室,分明就是一動物園。丁憂有些頭疼,心中厭煩懶得搭理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