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黃臉男子瞳孔微縮,場中的任何人都沒有他更知道丁憂就經受了多重的傷,他剛才清楚的听到了丁憂頸椎的斷裂聲,他肘關節的觸感也清楚的告訴他丁憂絕對死定了,這不可能,即便丁憂暫時不死頸椎的斷裂也會使他頸部以下終身癱瘓,怎麼可能像剛才那般做出聳動肩膀的動作?
就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丁憂動了,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超速首發``\\**.com\\
蠟黃臉男子不由得微微退了一步,一雙眼楮緊緊盯著丁憂的脖子,丁憂脖子上明顯凹進去一塊,透著可怖的青紫色,皮膚上的毛細血管一根根都蹦了出來,還有動脈靜脈也一鼓一鼓的頂著肌肉。
金鐘罩鐵布衫,這是蠟黃臉男子腦海中跳出來的第一個詞。
丁憂不給蠟黃臉太多的思考機會,剛才他就是輸在了對方下手太虧沒有防備上,他不想重蹈覆轍。
一道黑色的虛影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里,蠟黃臉男子瞳孔驟縮,身子猛地急退即便這樣丁憂的當胸一拳依舊撞在了他的心口,蠟黃臉身子一輕,緊接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拱了上來,他急退中牙關緊咬,一口血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一直退到了圍繩邊緣蠟黃臉男子才堪堪穩住身子,嘴角處鮮血緩緩滲了出來。\\\超速首發\\
丁憂沒有乘勝追擊,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的頸椎骨斷了,剛剛借著趴在地上的時間微微恢復了一些,不過還遠遠不夠,他還需要時間,剛才的猛烈一擊已經又使他的頸骨裂開少許。
短暫的平靜後,驚呼聲暴起,叫罵聲此起彼伏。
王子豪呵呵笑了笑,丁憂有這樣的表現才符合他得到的資料,「這些觀眾就是這般,剛才還覺得不過癮噓聲漫天,現在好了賽事精彩起來了,見到要輸錢了又受不了了。」
藍心兒見到丁憂站起來而且還能出拳立時松了口氣,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水,就連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此時她有些後悔叫丁憂前去為了自己的虛榮拼命了。
殷曼曼臉色又逐漸難看起來,喘氣微粗,一雙眼楮滿是恨意的盯著丁憂,恨不得用目光就將丁憂砍成兩段。
藍心兒此時顧不得挖苦殷曼曼,繼續將目光緊緊地盯著場中。
丁憂沒有動,那蠟黃臉男子也沒有動,他靠在圍繩上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著,顯然剛才受傷不輕,此時的丁憂巴不得他就這樣調息下去越久越好,因為他的脖子隨時有斷裂的可能,到時候要是腦袋耷拉下來後果實在是不可想象。\\\超速首發\\
周圍的觀眾也逐漸安靜下來,聚光燈下兩個人就這樣對持著,約莫十息左右,那蠟黃臉男子松開了抓著的圍繩,緩緩走回場中,丁憂眼皮微跳,這家伙真扛打。
蠟黃臉男子雙手慢慢彎曲起來,一根根青筋蹦了起來,整個手顏色逐漸變黑,慢慢開始散發出生鐵般的青黑色,兩只手看上去就像是鷹的爪子一般,丁憂看著這雙手立時感到頭皮發麻,雖然他對武功一竅不通,但是看到這樣的情形就是傻子也知道接下來絕對不會是鬧著玩的。
「鷹爪功我練了三十年。我看不出你練的什麼功夫,能否告知一二。」蠟黃臉男子第一次開口。
丁憂那里知道自己練的什麼功夫隨口道︰「天演功……。」
蠟黃臉不等丁憂說完驟然發難,空氣中傳來一聲裂響一雙鷹爪寒光一閃直奔丁憂咽喉。
丁憂臨戰經驗太少,沒想到對方竟然突然出手偷襲,慌亂中身子急急往後倒去,堪堪避過這一爪,嗤啦一聲響丁憂胸前的衣服被扯下了一大條,丁憂顧不上衣服雙腳一墊往後就滾,蠟黃臉男子並不停手一雙鐵爪緊跟在丁憂身後不停,丁憂每一次都避得險之又險的,要不是他有著超出常人的速度此時肯定已經是遍體抓痕了。
混亂中丁憂窺準一個機會避過蠟黃臉男子的一爪後身子連滾翻出了戰圈。
擂台上再次出現對持的情況。
丁憂微喘著氣,一雙眼楮來回在蠟黃臉男子身上巡視著,對方太厲害了,真正發動起來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現在看來要勝他的話只有出其不意,找到對方的弱點。
蠟黃臉男子心中驚訝,眼前的丁憂看身手明明就是個對武功一竅不通的家伙,完全是憑借著超強的身體素質再和他對持,這樣的情況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方究竟是怎麼回事?
丁憂使勁集中精神希望能夠進入在磚廠進入的那種一切都變得緩慢的境界,可惜無論他怎麼努力這種境界就是不出來,一直到丁憂額頭上青筋直跳也沒有結果,丁憂只好放棄,將心收回來放在蠟黃臉男子身上。
就在此時蠟黃臉男子兩手一分驟然超丁憂沖了過來,丁憂頭皮一炸隨之而來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倏忽間出現在腦袋里,毫不猶豫的他迎著那蠟黃臉男子的黑亮鷹爪直沖了過去。
身形相錯,丁憂的胸口生生裂開了十道觸目驚心的口子,鮮血不要錢的噴濺著。
蠟黃臉男子則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慢慢轉身看向丁憂,皺了皺眉道︰「為什麼?」
丁憂知道對方在問什麼,但是他無法回答,為什麼他要用這種同歸于盡地方法來戰斗,在蠟黃臉男子看來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丁憂很想告訴他即便是用菜刀剁碎了他的胸骨他也不會死,但是他終究不會說出來,也就是在剛才那一剎那丁憂明白了自己的優點,「我的長處就是不會死,除了流光鮮血怎麼樣都不會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用並不擅長的招數去對敵,直接用以命換命的打法是最具優勢的戰法。」
蠟黃臉的男子得不到回答似乎很不甘心,他喉頭不住聳動拼命的往下咽東西,但是鮮血還是從他的口耳鼻眼中慢慢淌了出來,看著軟到在自己腳下的男子,丁憂心中突然產生了一股極大的悲哀,這個人和他剛才還素不相識,這刻就已經生死相搏其中之一注定要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丁憂看了看空中的那間雅間,墨色的單向玻璃使他看不到雅間中的情況,自己小人物的命運難道就是為了實現富人的奢欲?
靜——
死靜——
繼而山呼海嘯般的咒罵聲巨浪般的拍打過來,所有的謾罵都指向躺倒在地的蠟黃臉男子,他使這些人賠得血本無歸。人,就是這般勢利。生命在這里不過是充當著一個色子的角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