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高照。
怒斧族的廣場上人頭簇簇,圍成了一團,中央空出一塊十丈方圓的場地,場地上,站著十幾位身軀壯實的少年,臉上無不洋溢著興奮激動之色。
在他們前面三丈遠的地方,擺放著一塊長達兩丈,寬厚都有三尺的巨型木塊,巨型木塊表面平整,在巨型木塊上面放著一柄沉重雪亮的有牛頭大的戰斧。
在無數道灼熱的目光注視下,隨著族長怒碩一聲令下,今年的族中新一代們的等階測試開始了。
怒天是新一代中的最強者,但他已經達到了四階,算是族中的高手了,已經不用再參加這次測試。
拓離穿著一身鮮亮的皮甲,興奮的站在一排少年身前,高聲道︰「都听好了,等會按我喊的名字,順次的走出來,握住你們前方的這柄五十斤的戰斧,讓你們的狂暴之氣達到巔峰後,用力砍在這塊木上!」
木,是東海群島上特有的一種樹木,木質堅硬如鐵,可以用來最為戰斧的斧柄和木甲,木既堅硬韌度又強,用木來檢測狂暴之氣等階幾乎已經成為部族流傳下來的規矩。
拓離退到木旁邊,抓起一張皮卷,大聲念道︰「諾!」
一個茁壯如牛的少年闊步走了出來,來到木前,雙手微顫的握緊戰斧,盡管每天族中都會有測試,但少年依舊緊張得很,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後,一團狂暴之氣在體內劇烈的涌動,全身的力量瞬間提升至巔峰,凝聚雙臂,隨著一聲大喝,戰斧劃過一道光芒,準確的砍在平整光滑的木上。
「咄!」
戰斧沒入木,只剩下斧柄露在外面,少年臉色漲紅,一下全力出擊,呼吸竟然都有點急促了。
拓離走到斧柄邊,右手抓起戰斧,手腕一抖,戰斧輕飄飄地從木缺口拔出,看了眼缺口的深淺,拓離大聲道︰「一階巔峰!」
少年眼楮閃爍著光芒,滿意的點頭,快步退了回去。
接下來,又有幾名少年走出,大部分是一階,有一個引起較大騷動,是二階初期,但年齡已經十二歲了。
「怒凌!」
隨著拓離的高喊聲,騷動的人群又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無數雙眼楮都落在怒凌的身上。
在怒斧族的年輕一代中,除去了怒天,還有幾個少年實力較強,潛力不弱,其中怒凌就是被寄予厚望的一個,如今他十一歲,去年狂暴之氣就已經邁入二階,經過一年的修煉,他如今已經是二階中期了,不過雖然族中有的人都知道他實力,比如訓練他們的怒嵐,但還沒有經過測試判定等階,他名義上還是二階初期。
萬眾矚目下,怒凌昂挺胸的邁步走出隊伍,緩步來到木前,雙手自信的握住戰斧,熾熱的眼楮望了望前方坐著的爺爺、父親還有暴熊族的公證人等人,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眸深處一團灼燒的光芒翻滾。
「嗤——」
戰斧,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筆直的砍入木中,跟其他人不同的是,戰斧距離木的底部只有不到一尺了。
人群里傳來一聲驚呼。
怒碩等人臉上露出笑容,微微點頭。
暴熊族派來的公證人贊嘆道︰「不錯不錯,相信過不了多久,貴族又將誕生一位三階少年!」
「呵呵,也就是二階中期,暴熊族達到這程度的孩子,恐怕最少也有十幾位吧!」怒碩淡淡的說道,怒凌的天賦雖然比不上天,但在十一歲能達到二階中期,也算是中上的資質了。
公證人微微得意的一笑,沒有否認。
拓離拔出了戰斧,高聲宣布,「二階中期!」
人們出了嘖嘖贊嘆聲,紛紛夸贊怒凌進度飛,很可能在十二歲前突破到三階,將來如何光宗耀祖等等。
怒凌听得臉上滿是得意,都有點飄飄然了。
怒碩深邃的眼眸看了眼自鳴得意的孫子,再瞄了下目含輕笑的公證人,老臉一陣燙,連忙向拓離投了個眼神。
拓離無奈的搖頭,怒凌雖然在族中天賦很不錯,但心性卻遠遠比不上天穩重。
「接下來,淵!」拓離大喊一聲,這一聲,他故意用了些力氣。
怒凌耳膜嗡嗡直響,身體一震,從飄然的感覺中醒悟過來,剛剛的場景他還沒有好好享受呢,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再看到從隊伍中走出的獨孤淵,鼻孔里若有若無的輕蔑的哼了聲,走回隊伍。
獨孤淵是最後一個。
不過即便是最後一個,當他出場的時候,人群依舊沒有散掉,甚至,每個人的臉上都很興奮,都帶著某種古怪的期待,光的眼神緊緊地盯在獨孤淵身上。
感受到人們的目光凝聚,獨孤淵嘴角苦笑了下,來到木前,抓起了戰斧。
拓離神情古怪,眉毛挑了挑笑道︰「嘿嘿,淵,用盡全力,可別藏私啊!」
獨孤淵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知道啦!」
拓離嘿嘿一笑,退後兩步。
獨孤淵雙手握住斧柄,傲立木前,一股凜冽的氣勢陡然的從他身上爆出來。
暴熊族的公證人眼楮一亮,普通的少年,專心修煉狂暴之氣,實戰經驗幾乎為零,身上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氣勢,而獨孤淵不同,前世是身經百戰的散打冠軍,這世又出入山林,跟野獸生死相搏,氣勢自然迥異。
「呀——」
獨孤淵大吼一聲,戰斧幾乎化為流光,切豆腐般沒有任何聲響的沒入木里,眨眼間,戰斧直接的把三尺厚的木一砍到底,硬生生的切為兩半。
「這……」
公證人眼楮瞪得滾圓,驚訝得下巴就要掉在地上,令他震撼的不是獨孤淵的狂暴之氣等階有多高,在暴熊部族,十歲的二階乃至三階的少年也有,這並不稀罕。令他震撼的是獨孤淵剛剛表現出來的殺伐氣勢,可以說是靜如深潭,不起波瀾;動若閃電,瞬息斬殺。
觀看的人群出轟然的驚嘆聲,此起彼伏的贊嘆比剛才強烈數倍,傳入怒凌耳內,像細針一樣不斷的扎著他的心,臉色又紅又漲,咬牙切齒。
怒碩面容古怪的看了眼公證人,露出無奈的笑容,「呃……淵這孩子就是力氣大!」